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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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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榭剛來學校報道就被帶走這件事,在學校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只是同學八卦,就連老師和年級主任,甚至校長都找到了時見鹿了解情況。

時見鹿也很無奈。

她重生之後就在找楚榭,可因為楚榭之前不在北城任教,半個月前才找到他。

但只是找到他還不行,還需要搜集他的罪證,時見鹿本身學業就重,計劃裏還有許多緊急的事要做,再加上上一世楚榭下個學期才來附中任職,她也就對這件事不太上心。

誰想到三天前她找去盯着楚榭,同時搜集證據的人告訴她,楚榭已經離校,并且即将來北城附中任教。

她才意識到這一世與上一世已經有許多事都不同了。

只有三天時間,不僅需要她的人緊鑼密鼓地搜集整理證據并提交給警方,還需要警方那邊安排跨省辦案以及提前申請批準逮捕。

好在一切順利。

剛從辦公室出來,時見鹿就被阮棉堵住了。

阮棉直勾勾地盯着她,僞裝的嬌軟已經不見,眼底滿是審視與忌憚,像是想通過她看透什麽:“時見鹿,楚老師之前根本不在北城任教,你怎麽會知道楚老師之前做過什麽?”

腦海裏,她一遍又一遍偏執地問着依舊還在休眠的系統:【時見鹿到底是不是和我一樣也重生了。】

這個疑問,從楚榭被抓走那一刻起,就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

自從時見鹿被洪骅的球砸到之後,就一改之前高高在上不與她計較的态度,反常地睚眦必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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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只當時見鹿是被球砸了生氣才這樣。

可随着她想做的事情一件件失敗,而且每件事都有時見鹿參與之後,阮棉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尤其是今天楚榭被抓。

時見鹿之前根本沒有見過楚榭!

楚榭也從來沒有來過北城,時見鹿為什麽會知道他?又為什麽會提前報警抓他?

除了重生,阮棉根本想不到其他。

上一世,她沒有轉學到附中,但她在六中也聽說過楚榭猥亵女學生的案件,但那時候已經高三了,而且是楚榭長期猥亵某個女生,導致那個女生跳樓,這件事才爆出來。

附中的名聲也因此一落千丈。

當時阮棉只将這當做普通新聞,畢竟和她的生活毫不相關。

可重生之後,看到類似的新聞,她突然就有了想法。

她重生在十四歲,這個時候她和媽媽還在老家青城,楚榭也恰好她就讀的私立中學高中部當化學老師。

她和楚榭的認識是一場精心策劃。

也是阮棉第一次謹慎仔細的算計別人。

結果很成功。

通過上一世的新聞,她很清楚楚榭喜歡什麽樣的女生,楚榭也輕而易舉上了勾。

從初二到高二,整整三年時間,她一直吊着楚榭,多惡心都忍耐着,就是為了這場戲最高.潮的那一幕。

可她沒有想到,幕布剛剛拉開,就被她設計劃中的另一個主角砸了場子。

砸得她頭暈眼花,更砸得她震耳發聩。

除了時見鹿也重生了這個理由,阮棉根本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可能性,能讓時見鹿提前知道楚榭做過那些事。

時見鹿不知道阮棉在想什麽,只覺得她的表情格外偏執,透着幾分神經質。

“我怎麽知道的關你什麽事。”

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時見鹿對阮棉都只有憎惡,沒有恐懼。

即使她此刻再不正常,時見鹿也能輕描淡寫地将她往邊上一撥,自己離開。

“你站住!”阮棉哪裏肯放時見鹿離開,“你之前就知道楚榭有問題吧,那你為什麽還讓他來報道,你這是故意影響附中的名譽!”

走廊上人不少,兩人同時出現時,就有不少人有意無意朝那邊瞥去。

新來的化學老師剛來就被抓走的事情,整個附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無人不想知道真相。

大家看似在聊天看風景,實則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偷聽兩人說話。

此刻聽到阮棉的質問,有人不禁悄悄看了過去。

就見時見鹿很是厭惡地擋開了阮棉碰到她的手臂,像是想從口袋裏找什麽東西,沒找到之後,本就不耐的一張臉更是冷若冰霜。

就在此時,一包濕巾紙遞到了時見鹿面前。

有人低呼:“段神來了!”

有人興奮:“這下有好戲看了!”

還有人打賭:“你們說段神幫誰?”

時見鹿看着來人,遲疑兩秒,還是接過了濕紙巾,抽出幾張用力擦了擦被阮棉碰到的皮膚,直到白皙的皮膚都微微發紅,才停手。

“晦氣。”她将紙巾丢進垃圾桶,聲音毫不掩飾嫌棄。

阮棉一張臉發紅又發白,淚眼盈盈地看向段奕丞。

有人興奮低語:“來了來了。”

段奕丞卻根本沒看阮棉一眼,将剩下的濕紙巾放進另一個手提着的牛皮紙袋裏,又将整個袋子遞給了時見鹿。

時見鹿避開他:“幹嘛。”

段奕丞語氣也沒多少溫度:“拿着。”

時見鹿:“濕紙巾的錢我會轉你。”

段奕丞冷笑一聲:“我缺你這點錢?”

“他們是在吵架吧?”

“冷戰吧?我之前就聽說他倆為了阮棉冷戰了。”

“可是段奕丞過來看過阮棉一眼嗎?說這個,有點牽強吧?”

不只是圍觀的人看不懂,時見鹿也不知道他來這裏是想做什麽,但她早就習慣了他前後矛盾的行為,也懶得再去猜他的心思。

時見鹿:“那就算了,讓開。”

辦公室在一班教室走廊的另一端,也緊挨着樓梯口,此時段奕丞站在樓梯口正中央,高大的少年懶洋洋站着,看起來絲毫沒有讓開的打算。

時見鹿眯了眯眼睛,繞過他就想上樓。

她剛挪動一步,段奕丞就像是胳膊酸了,伸了伸手臂。

她朝另一邊走,段奕丞就活動肩膀,同時手裏那牛皮紙袋也跟着晃動,直接擋了小半邊路。

時見鹿來了脾氣,一巴掌拍在他擋路的胳膊上:“你有病吧!”

段奕丞還沒說話,手指甲已經把手掌心掐出血的阮棉先開口了。

“時見鹿,你還沒說你為什麽知道楚老師之前做過的事情,還有為什麽明明知道,卻不早說,讓他在附中被抓,影響學校聲譽。”

阮棉這話一出,其他人才回過神來,從“這兩人這氛圍到底是不是情侶吵架”轉為“阮棉說得好像也沒錯啊,時見鹿為什麽不提前報警把人抓了”。

這一次,時見鹿依舊沒能說話。

“楚榭是我報的警。”

如果說他擋在樓道口時,還有幾分少年氣的桀骜無賴,看向阮棉時,就是純粹的疏離冷漠了。

“趙老師休假之前告訴我會來新老師,我想知道他的教學水平,就派人去查了下,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不只是旁觀同學和阮棉震驚,時見鹿也很震驚。

這是段奕丞和阮棉說話的态度嗎?

平時說不上溫柔,至少也耐心,現在這是怎樣?

“丞哥你……”阮棉難以置信:“你怎麽了?”

段奕丞眉心一皺,正要說什麽,忽然晃了晃,後退半步半摔半靠在樓梯的牆壁上。

時見鹿微微一愕,阮棉更是馬上就要過去扶他。

段奕丞微微弓着腰,扶着牆和提着牛皮紙袋的兩只手都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難受。

“滾。”

在阮棉靠近的前一秒,段奕丞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裏壓抑而冰冷的殺意,凍得阮棉下意識停在了原地。

“丞哥……”

時見鹿的角度看不到段奕丞的眼神,只能看到他顫抖的手和明明難受得要命,卻死要面子不肯當着其他人露出太脆弱的姿态。

她是沒打算和段奕丞再有些什麽了,但也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你沒事……”

時見鹿剛走過去一點,伸出的手還沒碰到人,就被緊緊攥住,下一秒,段奕丞就朝着她倒了過來,炙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帶着極高的溫度。

她下意識摸了下他的腦門:“你發燒了?”

“嗯。”他低低哼着,像是難受又像是生氣:“你不是說我有病,你詛咒成功了。”

時見鹿見他還能陰陽怪氣,松了口氣:“你是有病啊,不然發燒了不去醫院來學校做什麽。”

段奕丞聲音有些悶,“真沒良心。”

時見鹿懶得和病人計較,在人群裏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連忙叫人:“幫我把他送到醫務室。”

幾個男生上前,又在同一個位置停了下來。

“呃,我作業好像沒寫完。”

“我是來上廁所了,憋死了。”

“我……也有點事。”

三個人同時停下又同時轉身,溜得飛快。

時見鹿看得氣笑了:“這就是你的好兄弟?”

段奕丞輕哼一聲,沒有出聲。

時見鹿看不見他的表情,正準備給人推開,就聽到阮棉道:“我來幫忙吧。”

“那就你來。”

阮棉伸出手,想要接過段奕丞,就突然被人擠開。

“我來我來。”

顧席不知道從那個角落竄了出來:“把他給我,他這麽大個子,你們倆女孩怎麽扶得住。”

說着,他一把從時見鹿手裏接過段奕丞,又将他手裏的袋子塞給時見鹿,就扶着人下了樓。

等人走了,時見鹿都沒搞清楚這一出是為什麽。

不過阮棉此刻的表情倒是很好看。

時見鹿看了眼被她捏得皺巴巴的,似乎還沾了血漬的衣角,終于從被段奕丞打斷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目光移到了阮棉的臉上:“你剛才一直在問我,我也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本以為沒了八卦的同學們都重整旗鼓,一個個豎起了耳朵。

“你問我為什麽知道楚老師做的那些事不提前舉報,我也想問問你,楚榭被抓了,你這麽激動跑來質問我,是不是因為你初中就認識他了,而且還和他關系不錯,才來打抱不平?”

“我聽到了什麽?阮棉之前就認識那個猥.亵.犯?”

“時見鹿不是說那楚榭是猥亵學生才被抓的嗎?那他和阮棉關系不錯?怎麽感覺細思極恐。”

阮棉顫抖着手指着時見鹿:“你這根本就是污蔑!”

她只覺得周圍的所有聲音和目光都格外刺耳刺眼,可比起這些,她更害怕東窗事發,一旦警察那邊查到了她和楚榭的聊天記錄,不僅僅是失去段奕丞,她的前途也會盡毀。

她轉身就朝樓下跑去,眼底冒着孤注一擲的光芒。

只要她攢夠氣運值,只要幫系統結束休眠,她就可以删除所有網絡備份信息。

重生有了,系統也有了,她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上天給了她這麽多,絕不可能随意收走,她一定可以逆風翻盤,扭轉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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