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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老陶家院子裏,王老太祖孫仨看着老陶家的倆個小崽子,扯着小嗓子嗷嗷的喊,差點兒氣的要吐血。
他媽的,這倆小崽子哪來的逼臉,說他們欺負人。
明明欺負人是這倆小崽子啊!
王老太瞪着一雙老眼,氣的心口裏那股氣,差點兒沒喘上來:
“胡,胡說八道的小崽子........”
王天寶王天賜兄弟倆也惡狠狠的盯着團子倆,扯着嗓子的小陶桃察覺到了王老太祖孫仨不善的眼神,小眉頭皺了皺,等看到門口的董春萍時,小團子跟個極速翻滾的小皮球一樣撲了過去,抱住了董春萍的大腿。
“嗚嗚,主任姨姨。桃桃痛痛!”
小團子昂着小腦袋,大眼睛濕漉漉的看着董春萍,白嫩嫩小臉也髒髒的,看在董春萍眼裏,讓她心裏一軟。
不過,很快的心裏發軟的董春萍就反應過來,這老陶家的小孫女不是個只會傻笑的小傻子嘛,怎麽說話這麽利落了。
難道,這孩子好了?
董春萍正吃驚呢,另一邊的陶瓜瓜也跟個皮球一樣滾了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嚎了起來:“欺負人啊,欺負人啊,不要臉的王老太欺負人啊!”說完這話,小娃還不忘黑王老太祖孫仨一把,小手指着大舅塞給他的那筐子大白蘿蔔嗚嗚道:
“主任姨姨,不要臉的王老太自個兒放不出屁來,就想搶我大舅給的那筐白蘿蔔回去吃了好放屁,我不給,她就讓倆個大孫子打我,還想搶我妹妹的蘋果吃!
看多不要臉啊!”
小陶桃大眼睛也泛起了水光,點着小腦袋抽泣:
“桃桃吃果果,醜哥哥來搶,桃桃不給,醜哥哥就打桃桃,桃桃跑,醜哥哥就跟醜奶奶撞在一起哭啦。”
“這老王婆子咋這麽厚臉皮,搶人家倆小娃的吃的。”
“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王老婆子是夠黑心的,看把人家孩子吓的,小傻子都不傻了。”
“啥小傻子啊,我記得前頭陶家媳婦說了,這陶家的小孫女就是開智晚,不是傻子。”
“對,對,我咋忘了呢,前頭老陶家是說過這話。”
“啧啧,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活該老王家一家子放不出屁來!”
巷子裏的街坊指指點點的,說的王老婆子差點兒吐血。
不過,街道主任董春萍也把街坊們的話聽在了耳朵裏,她看一眼大眼睛閃亮的小陶桃,暗自點了點頭,是了,是了,她記得這件事呢,那時候,老陶家的小陶桃都長到兩歲上了,話都說不清楚,每天就是傻乎乎坐在家門口,對着人傻呵呵笑。
大家夥兒把這事兒看在眼裏,有那愛嚼舌根子的人就在背後傳閑話,說老陶家的小孫女八成是個小傻子,不然都長到兩歲了,那話還說不利索呢。
老百姓嘛,平時沒事幹的時候,就喜歡湊在一塊兒七說八說,這話傳着傳着,不知道咋地,讓老陶家一家人知道了,老陶家一家子那個氣啊,當時就帶着小陶桃到醫院去了,醫院醫生說這孩子一切正常,就是開智晚,不是傻子,後頭長大就好了。
老陶家一家子拿着醫院開的證明,在巷子裏大聲吆喝了一天,把街坊鄰居都給震住了,再也沒人敢亂說話了。
不過,後來時間長了,老陶家小孫女還是一副傻呵呵的樣子,街坊鄰居就默認這老陶家的小孫女就是個小傻子了,慢慢的就把老陶家看醫生的事兒給忘了。
董春萍聽了小陶桃的話,再看一眼在地上躺着哎呀叫的王老太,心裏的天秤已經偏向小陶桃兄妹倆了,雖說老陶家大人不招人待見,可是陶家的小倆小娃娃才三歲多一點兒,這樣小的娃娃,小陶桃平日裏也都乖乖的。
這事兒八成跟倆小娃說的一樣,是王老太眼饞小娃大舅給的那筐子白蘿蔔,又看老陶家大人都不在家,就貪心來搶,沒想到,貪心反被貪心誤,到最後自作自受。
想到這裏,董青萍又想起縣裏最近要評文明街道的事兒,這不光跟她以後每個月的獎金挂鈎,更事關南華巷的臉面。
本來他們南華巷日子過的就窮,每次縣裏開會,其他街道的街道主任總是夾槍帶棒的嘲諷他們南華巷住的都是些沒文化的大老粗。
董青萍憋着一口氣,隔三差五就開會給街坊們做思想工作,讓大家夥兒講文明,注意衛生,南華巷的臉就是她的臉。
王老太祖孫仨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添亂,是誠心往她臉上抹黑啊!
董青萍把小桃桃抱起來,臉色嚴肅的看着王老太:
“王大媽,這事兒就是你做的不對了,你應該給桃桃瓜瓜小兄妹倆道歉,”
“對,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了,還這麽沒臉沒皮去搶人家三歲小娃的東西,你真幹的出來!”
“這個王老太比陶老太還沒臉皮!”
巷子裏的街坊們也議論紛紛。
“胡說八道,老陶家這倆小崽子胡說八道!”
王老太聽是非不分的董青萍,居然讓她給老陶家的兩個小崽子道歉,氣的差點兒沒把一口老牙咬碎。
笑話,她老婆子在南華巷縱橫幾十年,讓她給倆崽子說對不起。
簡直是做夢!
王老太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瞄到院子裏的那筐白蘿蔔,心裏有了算計,她大喊起來:
“這倆崽子說瞎話!那筐子白蘿蔔本來就是我們老王家的!這倆小崽子偷了我家的白蘿蔔,我才帶着孩子上門的!”
王天寶王天賜倆犢子也叫嚣道:
“對!對,陶瓜瓜是小偷,陶瓜瓜說瞎話!”
王老太有兩個孫子在邊上幫忙,頓時有了力氣,她一骨碌坐起來,蹬着兩條腿兒在老陶家院子裏哭天抹淚起來:
“哎喲哎喲,我老婆子真是命苦啊,老頭子啊,你咋走的這麽早啊,咋地不把我老婆子給一塊兒帶走啊!
咱家的大白蘿蔔,就成了人家家的了,我還不能要回來,這是啥世道啊!”
王老太跟唱戲一樣又喊又叫的,這次輪到倆團子呆若木雞了。
尤其是三歲的小陶桃,團子活了這多年,着實沒見過比她還戲精,如王老太這般厚顏無恥,颠倒黑白的人了。
王老太看倆團子呆若木雞的小模樣,心下得意極了,她拍着大腿又跳了起來:
“人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崽子會打洞,讓我老婆子說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陶家一家子懶漢,從這家裏長大的孩子又能又啥好的,這倆小崽子就是倆小賊崽子!”
啥?
這筐子白蘿蔔是老王家的?
南華巷的街坊都讓這猝不及防的反轉給驚着了,是陶家的倆小娃偷的老王家的白蘿蔔,王老太才帶着倆孫子到老陶家鬧的?
一時之間,南華巷的老頭老太太智商不在線了,又開始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倆團子,就連董青萍的臉色也變幻莫名,小陶桃着急了,剛想說話,突然一道暴躁的聲音在人群後頭炸了起來。
“放你娘的屁!”
陶老太咆哮着飛快的從人群裏竄了出來,上去拎着王老太的衣裳領子,啪啪兩個大耳光就甩了上去:
“讓你這個老婆子瞎逼逼,我家小孫孫才三歲大,那一筐子白蘿蔔你家兩個黑胖孫子都提不動,我家倆小孫孫哪能提的動!
你個老虔婆,說瞎話也不打草稿!
黑心肝的老婆子!”
暴怒的陶老太越說越氣,攥着拳頭又是砰砰幾下,打在王老太臉上,王老太直感覺自己一張臉火燎燎的疼,隐約覺得一口老牙好像都松了。
她掙紮着想從陶老太手下爬出來,結果讓陶老太一腳踹在屁股上,打了個滾兒,又跟倆孫子滾在了一塊兒,咋也爬不起來了。
陶老太收拾完了王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嚎了起來:
“是,我們老陶家以前是混!是懶,是饞!但是咋地了,我們老陶家就不能學好了,我們也想過好日子,也想自家孫子孫女吃飽穿暖,人見人誇!
我們老陶家再不濟,那也是大人不對,跟孫子孫女又啥關系啊,王秋花,你太欺負人了!”
在董春萍裏懷裏的小陶桃見奶奶哭了,自個兒也眼淚汪汪的下了地,撲到陶老太懷裏,陶瓜瓜也很自動的滾到奶奶身邊,嗷一下子,祖孫三抱頭痛哭起來。
現場衆人看到這場景,都愧疚的低下頭,哎,這都怨他們,他們就不該聽王老太的一面之詞,差點兒誤會了人家孩子。
“不對!不對!
我奶是說瞎話了,不過,我跟我哥可都是讓陶家倆崽子揍了,我哥搶小傻子蘋果,小傻子力氣大,一拳頭就把我哥給拍飛了!”
頭腦簡單的王天賜,腦袋瓜子一熱就把這事兒給說出來了,他這話一出,王天寶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王老太的臉也黑了下來。
這個倒黴孩子,咋地啥話都往外說呢。
~
在老陶家發生的這場鬧劇,最終以王老太痛哭流涕對着陶家人道歉而告終。
陶爸陶媽和陶老頭家來,聽說了今天的事兒,氣的雙眸通紅,想到老王家去找人,結果讓陶老太給攔下了。
陶大樹和蔣瑪麗認真聽閨女兒子說了今天的事兒,知道倆團子沒事兒,也就沒有那麽生氣了。
老饕餮陶老頭卻還是氣成了河豚。
雖然饕餮一家人都跟陶老頭說,今天跟老王家的這場撕逼,他們老陶家是大獲全勝的,可是,陶老頭依舊很氣。
他老頭子也知道,自家陶桃瓜瓜都是聰明的倆小娃,這次又把王老太嘔的不輕,但是老饕餮就是過不去心裏這道坎兒!
本來饕餮一家人穿到這個狗血年代文裏,一心就想着好好擺攤,賺錢兒,好讓倆小孫孫過上好日子,不叫他們受苦受難。
他們一家子又安分守己的,誰也沒去外頭做缺德事兒,本以為以後一家人就可以過幸福悠閑的小日子。
可!是!
誰能想到,他們不去惹老王家,老王家那家子倒是先跑來咬他們老陶家了!
天殺的老王家,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欺負陶老頭放在心上疼的倆孫孫,要知道老饕餮這一輩子,最疼的就是陶桃和瓜瓜倆團子了,一想起今個兒回家時,看到小孫女擦紅的白嫩小臉蛋,還有跟小狗一樣髒兮兮的瓜瓜,陶老頭就出奇的憤怒了。
明明他家桃桃和瓜瓜,平日裏都是最喜歡幹淨的白嫩小團子了,今天要不是因為老王家,倆小團子咋能受這罪?!
陶老頭越想憤怒,在炕上翻過來覆過去一宿都沒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氣的睡不着的陶老頭就開始作妖了。
于是,這天早晨,南華巷的老太太老頭頭剛從家裏出來,就看見本來天沒亮就該出門擺攤兒的陶老頭,居然拄着個拐兒,一瘸一拐的在巷子裏走來走去,平日裏威風凜凜的陶老太也在邊上抹眼淚。
大家夥兒心裏就納悶了,陶老頭這是咋啦,怎麽這才一晚上不見,這腿就拄上拐杖了?還有陶老太這小老太哭啥呢?
老陶家日子不是好過了?
南華巷最八卦的吳老太就開口了:
“老陶家的啊,你這是咋啦?哭啥啊?你家老頭腿咋拄上拐了?”
吳老太不問還好,她這一問,陶老太嗚嗚的更厲害了,陶老頭也是一臉菜色,唉聲嘆氣的,陶老太嗚嗚夠了,才開口道:
“還不是為了昨個的事兒,我家老頭子給氣着了,晚上起夜的時候,那精神恍惚的,一下子就摔着腿了。
把老毛病給惹起來了,人大夫說了,得吃藥貼膏,還得針灸,不拄拐就走不動道了。”
陶老太說着又嗚嗚了,陶老頭也是一臉“我沒用,我讓老婆子吃苦了”的悲傷表情,這老兩口這樣子,看的大家夥兒都心酸起來,有那心善的都看不下去了,跟着抹起眼淚來。
“嗨!說到底,這事兒都怨黑心肝的老王家,這家子就不是啥好玩意兒!”
“可不是,要不是王老太和她那兩個大孫子,壞心眼兒的上人家老陶家去搶人家小陶桃的紅蘋果,陶老哥能氣的把腿給摔了!”
“哎,陶老哥這腿不就是讓死了的王老頭給撞了才落下毛病的,說起來,這還真是老王家的錯。”
“就是,就是,這老王家一家子都不是好的,陶老弟,你就該讓老王家給你賠醫藥費!”
巷子裏的老頭老太太都義憤填膺,七嘴八舌給陶老頭老兩口出招。
陶老太搖頭嘆息:
“大家夥兒日子都不好過,這事兒還是算了吧。”
算了?
憑啥算了!
早就看王老太不順眼的吳阿婆,看陶老太這樣,氣哼哼的拍了一下大腿,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老陶家的,你就是太良善了,才叫不要臉的老王婆子一個勁兒欺負你!你就是不為自個兒想,也得為老陶想想,他這腿本就是王老頭年輕的時候,開吊車給撞了的!
這事兒,我老婆子記得可清楚,那時候王老頭話說的可好,他可是親口說的,往後要是老陶的腿又啥病痛的,那醫藥費都由他們老王家出了的。
咋地,王老頭這才咽氣幾年啊!老王家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對!老陶家的你放心,這事兒我們都是見證人,老王家的別想不給錢兒!”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吳阿婆見一衆老兄弟姐妹都氣的嗷嗷叫,心裏那個快活啊,當下就跟開春的螞蚱一樣,三兩下蹦噠到老王家門前,對着老王家緊閉的大門,咣咣咣砸了起來,邊砸還邊打着嗓門喊:
“王秋花,快開門!不開門,我們就撞門了!”
門裏頭一直撅着屁股偷聽的王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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