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王府驚變
今夜月朗星稀,和風徐徐,君晏的親王府上紅色燈籠高高挂起,彩色綢子打了花結,裝飾在檐下、堂前,貴客盈門,人聲鼎沸,小厮侍女川流不息,點心、蜜餞、前菜、禦菜、燒烤、膳粥、香茗…南陽王請客,銀子根本不是事兒,食宴極盡奢華,讓來客大開眼界。
韓起作為實權将軍,地位比郡王還要高一些,不僅各位親王來敬酒,文武官員只要自覺地位尚且有底氣的,都紛紛來敬酒拉關系。
韓起已經拒了一些,但是不可能全部拒絕,就着菜下去不少酒,頭有些暈眩了。
他內心清楚,不能再喝了,他的親衛離他比較遠,在邊緣的桌子上和其他有品級的侍衛、長史等坐着吃菜,不時看向他這邊。
酒喝多了,就想方便一下,起身後讓小厮領路,到了恭房。放了水出來,小厮卻未在門口等他。而不遠處,一抹白衣紗裙的倩影站在影壁一側。他的心狂跳起來,是瓀璃…不,瓀璃怎會在南陽王府?他搖了搖頭,試圖清醒,可那抹倩影轉身過了影壁,瞬時消失在他眼前。他不能讓瓀璃再次離開,來不及多思考,便跟了上去。
大步疾行,他很快又看見了她,他高聲叫道:“瓀璃——”。那倩影頓了一頓,随即跑了起來,他緊追不舍,七繞八拐後,竟是追到了宴席附近的院落,而七王之一的君昌躺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最要命的是,這把匕首是他近日上朝時遺失的。
他瞬間明白過來這是個圈套,轉身便想脫身而走,卻不知從哪兒來了一個侍女指着他尖叫起來,将正在宴飲的朝臣都引了過來——
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此處是王府前院,離前門比較近,但南陽王既然設圈套給他,那麽必然門口有重兵把守,好在他今天來赴宴,也不是毫無準備。他早已調了五百邊軍埋伏在王府附近,只等着以煙火為號。
他從袍子裏取出火折子,點燃了随身攜帶的煙火。“咻——”煙火在夜空中炸開,而群臣并其他六王也已趕到了這個小院,将他紛紛圍住。
君晏上前,看向他的眼睛裏帶着惡劣的笑意,臉上卻一本正經地問道:“大将軍,能否解釋一下,我三哥為何會死在此處?而他身上為什麽插着你的匕首?”
韓起沉着地反問他:“南陽王何以知道這是我的匕首?”
君晏朗聲笑了笑,絲毫沒有三哥被殺悲痛的樣子,回道:“這手柄上的紋路如此獨特,除了韓将軍的匕首,怕是找不出第二把來。”
韓起說道:“這确是我的匕首,但在幾日前上朝時已經遺失。”
君晏說道:“上朝時遺失?那也應該在金銮殿內,如今出現在此處,用這把匕首殺了我三哥,怕是說不過去吧?”
韓起一口咬定:“所以本将軍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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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誰陷害?”君晏步步緊逼。
“我出了恭房看見一白衣倩影,跟着她來到此地,渤海王就已倒在了地上。我之前看到的白衣女子消失不見,反倒出現一侍女,大聲尖叫。能計劃的這麽周密的,除了這件王府的主人,不作他想。”韓起劍指君晏。他的推測讓衆臣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要撕破臉啊!
“大膽!你殺了本王的三哥,還敢誣陷本王!你該當何罪?!來人!将罪臣韓起拿下!”君晏決定不跟韓起廢話了,見韓起絲毫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便召來侍衛,準備捉拿。
韓起瞬間抽出腰後的短刀,一把抓過離他最近的君晏,一刀砍傷他一條腿,然後單手反鉗住君晏的雙手,短刀架在君晏的脖子上,逼着他向外院走。
王府侍衛見親王被抓,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跟着他們步步挪動。此刻,跟着韓起進來的十名侍衛已擺脫了糾纏,趕到了韓起身邊。
群臣不自覺地跟着一起走,然而離大門越近,越能聽見喊殺聲震天——邊軍戰力強,但是人數不占優勢,王府衛隊戰鬥力弱,但幾乎是邊軍的兩倍。雙方打了個勢均力敵,在韓起架着君晏走向大門時,邊軍也在不顧代價地向王府內突破——他們必須救出大将軍!哪怕他們所有人都死在這兒,也在所不惜!
邊軍不顧生死的狠勁兒打怕了王府衛軍,硬生生讓他們殺出一條血路!邊軍踹開大門,大聲吼道:“大将軍!屬下來遲!”
韓起心情頗好地笑道:“不遲,剛剛好!”言畢,一刀劃開君晏兩只手的手筋,将他踹向跟着他們的侍衛,帶領着邊軍沖了出去——不遠處便有邊軍的馬匹!
韓起翻身上馬,衆将士也跟着上了馬,他用短刀狠狠地一拍馬臀,疾馳而去,躲過了随之而來的一陣箭雨。
王府前後一片狼藉,君晏抱着自己的雙手疼的臉色煞白,終于端不住貴公子的形象,瘋魔似的吼道:“我要殺了他!韓起!我要殺了他——!!!”
群臣們目睹了一場絕地反殺的大戲,到最後,陷害人的那個反倒被砍傷了腿,又被劃斷手筋,他們怕自己變成南陽王的出氣筒,連廷尉都沒問渤海王的事該如何處置,都悄悄跟王府長史告了別,趕緊離開這要命的地方。
王府內傷了主人,長史根本沒功夫搭理這些官員,連忙遣人去請太醫,試圖挽救一下南陽王的雙手。
太醫院院正很快被帶了過來,此時君晏的腿已經包紮好了,院正看了看他的手腕,說道:“刀口還算齊整,待我給敷上續斷膏,或許還能挽救一番。”
“能完全長好?”君晏充滿希望地問道。
院正連忙跪在地上,說道:“禀王爺,和以前一模一樣怕是不能了,只不過拿筆舉箸還是可以的。”
“意思是,舉刀射箭再也不成了?本王最終還是成了半個廢人。”君晏問的陰恻恻的,院正心跳加速,滿頭是汗。
他的頭更低了,幾乎伏在地上,鼓起勇氣說道:“王爺息怒,雖不能舉刀射箭,但既能拿筆,則批閱奏折無礙,何廢之有?”
院正在賭一把,若不能使南陽王高興,那他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哈哈哈哈哈,說的不錯,不影響批閱奏折。那我的手就有勞院正了。”說完給長史使了個眼色,長史連忙上前将院正扶起來。
院正仍躬身垂首,語帶恭敬地說道:“不敢言勞煩,職責所在。”
君晏很滿意他的表現,沒有一絲對他的不敬,于是讓長史送院正出門,順便給了一個極豐厚的紅封。
離開了王府的院正擦了擦冷汗,頓覺逃過一劫。左思右想下次或許便無這般好運,待醫治好南陽王的手,他便告老還鄉罷,京城的局勢只會越來越亂。
卻說韓起,帶着幾百邊軍一路疾馳至城門,殺了膽敢攔截之人,沖着京郊駐紮的大軍奔去。
與大軍會合後,立即升帳議事。各路将軍很快聚集在大将軍帳內。
聽了韓起親衛的轉述,衆将勃然大怒,敢這麽謀算大将軍,就是在打他們的臉,就是不把他們這幾十萬大軍放在眼裏!
“大将軍,末将願領兵一萬,攻下京城!殺了南陽王,為将軍報仇!”韓起的一位副将說道。
其他将軍也紛紛自薦,強烈要求打下京城。
韓起擡手止住了他們,說道:“京城生亂非我願。南陽王不顧京城百姓,我卻是要顧的。如今我平安逃出,臨走前廢了他一雙手,也算扯平了。今日議事,是由我受誣陷而起,卻并非以此為重點。”
“前些日子,我命部衆都将家人從城內轉出,遷徙北方,可都辦妥了?”
衆将軍回道:“大都已踏上行程,本家沒什麽問題,一些分支不肯走,也就不管了。”
韓起點點頭,看向衆人說道:“如今京城亂象已起,渤海王的死只會是一個開始,七王相争,不決出贏家絕不會甘休,此地已不适合我等帶兵之人久留,我有意紮根北方,打垮戎族,劃地而治。待中原決出新皇,可以藩王身份稱臣,也可以小國身份上國書。若非要動幹戈,本将軍也是不怕的,只不過那時中原占了大義,我們的名頭怕是要臭了,特在此說明,若有想走之人,本将軍絕對不攔,并送上黃金白銀,畢竟兄弟一場。”
聽懂他的意思後,衆将非但沒有要走的,反倒都興奮地雙目通紅。
他們幹的就是合法殺人的買賣,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為的是什麽?除了守家衛土以外,不就是圖高官厚祿?!
若韓起是大将軍,他們就一直不可能越過他加封,但若韓起稱了王,甚至以後稱了皇!那他們可就是開國功勳!少不得要撈個王爵之位。他們巴不得君氏子孫決出勝負後和他們大将軍翻臉,這樣他們才能帶兵南下攻下大昭!
當然,此刻想這些太遠,先要北上,打垮戎族,建立起他們的大本營。
見無人退出,韓起滿意一笑,說道:“好!衆将聽令!即刻收起營帳,清點士兵,整隊北上!”
“諾!!”營帳內衆位将軍齊齊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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