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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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不懂酒,金黃的液體味道奇怪,難以下咽。
她秀氣的眉毛都皺在一起,憋着氣,一飲而盡。
從嘴唇到胃,火燒火燎,辣得呼吸不暢。
眼淚伴随着劇烈咳嗽,眼睛酸澀。
視線有些模糊,宋詞舉起空酒杯給張循看:“滿意了嗎?”
語氣裏是帶着怒氣和怨氣的。
坐主位旁邊的幾個領導酒也不香了,面面相觑。
何曾有人敢這樣對張循說話?
宋詞搖搖晃晃坐下,不知誰往剛空酒杯裏倒滿酒。
舉起酒杯,再次一口喝幹淨。
酒精過敏的人很容易上頭,她眼睛紅紅的,臉頰也紅紅的。
是那種深粉的酡紅,每次親熱,她的臉都會變成這種顏色。
讓人忍不住想要給她更多憐愛。
張循燥熱地扯掉襯衫幾顆紐扣。
宋詞越喝越兇,俨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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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就回不了家了。”肖淮去搶宋詞酒杯,“別喝了!”
宋詞眼神迷離,甩甩手:“你別管我!”
肖淮把杯子放到她夠不到的地方,溫和陽光的臉上露出幾分嚴厲:
“我不管你誰管你。”
宋詞小聲嘟囔一句,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睡着了。
“張總!”顧明山小心翼翼端起酒杯,鄭重說,“我敬您一杯,能為貴公司設計,是我們的榮幸,希望我們合作愉……”
他越說越底氣不足,這爺臉色怎麽那麽差?
張循有上位者獨有的傲慢和氣場,沒有要喝顧明山酒的意思。
垂眸,瞥一眼腕表。
顧明山維持舉杯動作,尴尬緊張得頭皮發麻,進退兩難。
“今天先到這,時間也不早了,張總也要回去休息了,要不,大家散了吧。”
顧明山垂下發酸的胳膊,擦擦額頭冷汗,長舒一口氣。
宋詞還在昏昏欲睡。
肖淮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哄起來,架住她胳膊,兩人東倒西歪往外走。
一輛賓利停靠在路燈旁,燈光下,張循的身影很長。
“張總?”肖淮攙扶住着宋詞不讓她摔倒,“您還沒走?”
張循沒說話,徑直走過來,一把摟住宋詞的腰。
肖淮:“?”
之前在YOO會所外,張循帶走宋詞時,和肖淮打過照面。
肖淮多多少少知道,宋詞和他有牽連。
宋詞被這麽一拉,腳步不穩,差點摔倒。
張循直接彎腰,把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肖淮趕忙堵住車門,阻止張循抱宋詞上車:“張總,您不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下嗎?”
張循今天被不斷挑戰忍耐極限,撩起眼皮,不耐煩地睨他一眼。
司機擠到肖淮前面,背對張循護住車門:“先生,請放手。”
“我不會放手的!宋詞是我同事,她又喝多了,我不會讓人随便把她帶走!”
“哦?”張循動作輕緩,把宋詞放在後排座椅,似笑非笑問,“你是她什麽人,管那麽寬?”
肖淮下意識反問:“你又是她什麽人?憑什麽帶……”
他的話還沒說完,被人冷喝打斷。
“她男人。”
肖淮微怔。
賓利已揚長而去。
宋詞靠在一個堅硬的肩膀上,頭總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就在她上半身快要摔下去時,張循伸出手,捧住她的下巴。
“唔……好難受!”
酒精開始在身體裏做壞,宋詞難耐地扭了扭身體。
她半個身子都靠在張循身上,這一扭,等于半個身體都在男人身上磨蹭。
張循眸光一黯,拍怕她的臉,聲音有幾分不自然:“老實點。”
“你好兇啊……”宋詞聲音低低的,好像要哭了一樣,“你為什麽那麽兇……”
“哪兇了?”
“就是兇!”宋詞越說越委屈,聲音拔高些,“我難受嘛!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喝酒,為什麽讓我喝酒……”
她神志不清,只有身體不适的本能反應。
張循平平撫摸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樣:“這樣有沒有好點?”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頭好痛啊,我的頭要爆炸了!”
宋詞說着,身體緩緩下沉,尋找舒服的姿勢。
一直到頭枕在在張循腿上,終于好受些。
酒水在胃部灼燒,小臉揚起,與枕着的東西輕輕摩挲。
張循眼睛又黯了些。
“好硌。”宋詞委屈地撒嬌,“什麽東西這麽硬啊,好不舒服!”
伸手就要去硌住她的東西。
他的聲音很冷很嚴厲:“別動。”
即使是醉酒的情況下,依然能感知情緒。
宋詞小嘴一張,快要哭出來了:“就是硌得慌呀,好難受,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兇……”
張循:“……”
伸手就要把她拽起來,宋詞連連抗議,轉個身,緊緊環抱住他瘦勁的腰。
張循猶如雷擊,沉聲道:“開快些!”
這下,好像更硌了呢。
躺着是舒服的,她也不想換姿勢,只能吭吭唧唧,亂動發洩不适感。
賓利停靠在宋詞租房的單元樓。
有剛剛歸家的業主路過,張循一下車,就吸引到所有人目光。
不得不說,他的外形絕對完美,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找不到一絲的殘缺。
“我們小區什麽時候有這麽帥的人?”
“你看他的車,開得起這麽貴的車,應該不會住我們小區。”
兩個女人小聲讨論着,正在商量誰上前要個微信手機號,看到男人轉身,從車上抱下來一個小姑娘。
瞬間偃旗息鼓。
“肯定是來送女朋友的吧,我就說開賓利的人怎麽會住這兒。”
“可惜有女朋友了,哎。”
宋詞被放到出租屋的沙發上,眼神迷離又渙散地盯着張循。
“你怎麽在我這兒?”
張循脫掉她的鞋,頭疼說:“你說呢。”
“我不記得了,我怎麽有點看不清楚呢。”宋詞醉醺醺地揉了揉眼睛,驚嘆,“哇,你長得好帥啊。”
把鞋子放在鞋架,張循坐在宋詞旁邊。
幾乎沒空隙去打量一室一廳的小房子,目光全在她茫然的臉上。
醉酒的樣子,倒有些從前沒領略過的可愛。
“張循,”宋詞鄭重叫他名字,像是要告知重大事情,“你長得真的真的很好看!”
“嗯,我知道了。”
“那……”她狡黠地轉了轉眼睛,聲音拉得很長,“我可以摸下你的腹肌嗎?”
此刻的她,毫無理智可言,全憑潛意識對話。
摸張循腹肌,是她一直的願望。
之前同房時,她都是被動的那一個,心裏的想法,不好意思,也不敢提出來。
“好啊。”
張循三兩下扯開所有紐扣,露出六塊整齊結實的肌肉形狀。
腹肌輪廓清晰而深刻,流暢的肌理線條讓人血脈噴張,心猿意馬。
宋詞伸出手,慢動作似的,一點點朝目的地接近。
眼看就要了卻夙願,手突然被人抓住。
“嗯?”她懵懂擡頭,滿臉茫然。
“我是個商人。”
宋詞似懂非懂,點點頭。
“商人講究的是利益交換,不做賠本的買賣。”張循聲音裏帶着神奇的蠱惑力,他不斷誘哄,“你摸一下,我也摸一下,這樣才公平,嗯?”
宋詞用力地想了想,點頭:“好。”
真的好乖。
張循這樣出身即終點的人,本身就是金字塔頂端制定游戲規則的人。
他沒有任何道德約束感,肆無忌憚,随心所欲。
更不打算做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在宋詞指尖碰觸到堅硬的腹肌時,一只手從裙擺下方堂而皇之溜進去。
說不出是好受還是難過,她顫抖,嘤咛出聲。
酒是潤滑劑,聲音要比平常更嬌更媚。
張循常年握筆,掌心有薄薄的繭子
薄繭包裹住紐扣,輕車熟路,鑽進花邊紋路裏。
“啪”的一聲,宋詞襯衫紐扣被撐開,滾了好幾圈,孤零零地掉在地上。
宋詞已然忘記最初的目的,整個人酥軟成一灘水,沒有一丁點力氣。
她張着嘴兒哭哭啼啼,這反倒給了張循可乘之機。
直接噙住他的唇,婉轉索取。
吻得并不溫柔,甚至有些毫無章法的發洩和報複。
“疼!”宋詞吃痛,淚眼汪汪地去推他肩膀。
她越是反抗,薄繭帶來的觸覺就更清晰。
身體像是着了火,又熱又難受。
是酒的原因麽?
宋詞憑着本能發出聲音。
張循吮得更用力了,房間裏有兩人接吻的聲音。
讓人臉紅心跳的。
宋詞快喘不過氣,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竭力掙紮間,她突然找到些許理智。
張循為什麽在這兒?
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分手了怎麽還又抱又親?
不能啊!!!
眨眼之間,酒醒一大半。
“放開我!”
張循紋絲不動。
宋詞也不知道哪裏來得力氣,搖搖晃晃地從他腿上掙脫下來。
拽他胳膊往門口趕:“墳(門)在那,都分手了,趕緊入土為安吧!”
“乖,別再鬧了。”
張循瞳仁深邃,颀長挺拔的身軀極具侵略感。
他伸手,想去牽宋詞指尖。
“啪”得一聲清脆,五個手指結結實實摔在男人冷峻的臉上。
小姑娘沒什麽力氣,但手掌印依然清晰可見。
巴掌聲回蕩在空蕩蕩的樓梯口。
張循愣了。
宋詞也愣了,後怕地蜷縮手指,掌心似乎還有些疼呢。
此情此景,無疑是兔子在老虎頭上撒尿!
張循的臉色……宋詞垂眸盯着腳尖,不敢看他的臉。
可是想到自己又沒做錯,有什麽好心虛害怕的?!
理直氣壯擡起頭,撞進張循近乎冷酷的漆黑眸色。
下一秒,手腕被人緊緊桎梏。
宋詞只覺被強力拉扯,一陣天翻地覆,後背貼在冰涼的門框。
張循眉目凜冽,無話,身體傾軋靠近。
更可惡的是,他一只腿霸道的頂過來,橫在宋詞兩腿中間。
宋詞緊張之下,下意識地夾|緊雙腿,明顯感受男人緊繃堅硬的肌肉。
強烈又刺激的男性荷爾蒙霸氣席卷。
慌神之間,心漏掉半拍。
男人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沒有溫柔的撥弄,長舌橫沖直撞,瞬間占取她所有呼吸。
兩人接吻過無數次,他知道怎麽撩撥讓她最動情。
宋詞尚存一絲理智,在他包裹着自己的舌頭吮吸時,福至心靈,輕輕一咬——
血液鹹腥的滋味在口裏蔓延。
張循松開她。
胸腔随粗重呼吸劇烈起伏,胸口襯衫淩亂,面如青鐵。
緊抿的薄唇微微腫脹,仔細看,還能看到殘留的血絲。
“宋詞,”他一字一頓,“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知道啊,在打你!”
卿本佳人,奈何有賊。
不怕分手,絕不糾纏。
遇魔殺魔,見狗打狗!
“我告訴你!雖然你有權有勢,但是、但是,我才不怕你!”
宋詞杏眼怒瞪,腮幫鼓起,但即使是生氣,聲音還是軟綿綿的,像一只虛張聲勢哈人的小奶貓。
還是小野貓。
從前在張循身邊的時候,宋詞對他千依百順、刻意讨好。
如履薄冰的保持形象,端着、拿捏着,幾乎沒有自我。
哪怕在親熱時,情|欲翻滾,都克制着,小聲嘤咛。
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是嬌氣,但也有脾氣。
用行動告訴他:你個壞蛋快走開,我很不好惹!
“不信我們就走着瞧,親一次,打一次,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張狗:當時就是害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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