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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不懂酒,金黃的液體味道奇怪,難以下咽。

她秀氣的眉毛都皺在一起,憋着氣,一飲而盡。

從嘴唇到胃,火燒火燎,辣得呼吸不暢。

眼淚伴随着劇烈咳嗽,眼睛酸澀。

視線有些模糊,宋詞舉起空酒杯給張循看:“滿意了嗎?”

語氣裏是帶着怒氣和怨氣的。

坐主位旁邊的幾個領導酒也不香了,面面相觑。

何曾有人敢這樣對張循說話?

宋詞搖搖晃晃坐下,不知誰往剛空酒杯裏倒滿酒。

舉起酒杯,再次一口喝幹淨。

酒精過敏的人很容易上頭,她眼睛紅紅的,臉頰也紅紅的。

是那種深粉的酡紅,每次親熱,她的臉都會變成這種顏色。

讓人忍不住想要給她更多憐愛。

張循燥熱地扯掉襯衫幾顆紐扣。

宋詞越喝越兇,俨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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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就回不了家了。”肖淮去搶宋詞酒杯,“別喝了!”

宋詞眼神迷離,甩甩手:“你別管我!”

肖淮把杯子放到她夠不到的地方,溫和陽光的臉上露出幾分嚴厲:

“我不管你誰管你。”

宋詞小聲嘟囔一句,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睡着了。

“張總!”顧明山小心翼翼端起酒杯,鄭重說,“我敬您一杯,能為貴公司設計,是我們的榮幸,希望我們合作愉……”

他越說越底氣不足,這爺臉色怎麽那麽差?

張循有上位者獨有的傲慢和氣場,沒有要喝顧明山酒的意思。

垂眸,瞥一眼腕表。

顧明山維持舉杯動作,尴尬緊張得頭皮發麻,進退兩難。

“今天先到這,時間也不早了,張總也要回去休息了,要不,大家散了吧。”

顧明山垂下發酸的胳膊,擦擦額頭冷汗,長舒一口氣。

宋詞還在昏昏欲睡。

肖淮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哄起來,架住她胳膊,兩人東倒西歪往外走。

一輛賓利停靠在路燈旁,燈光下,張循的身影很長。

“張總?”肖淮攙扶住着宋詞不讓她摔倒,“您還沒走?”

張循沒說話,徑直走過來,一把摟住宋詞的腰。

肖淮:“?”

之前在YOO會所外,張循帶走宋詞時,和肖淮打過照面。

肖淮多多少少知道,宋詞和他有牽連。

宋詞被這麽一拉,腳步不穩,差點摔倒。

張循直接彎腰,把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肖淮趕忙堵住車門,阻止張循抱宋詞上車:“張總,您不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下嗎?”

張循今天被不斷挑戰忍耐極限,撩起眼皮,不耐煩地睨他一眼。

司機擠到肖淮前面,背對張循護住車門:“先生,請放手。”

“我不會放手的!宋詞是我同事,她又喝多了,我不會讓人随便把她帶走!”

“哦?”張循動作輕緩,把宋詞放在後排座椅,似笑非笑問,“你是她什麽人,管那麽寬?”

肖淮下意識反問:“你又是她什麽人?憑什麽帶……”

他的話還沒說完,被人冷喝打斷。

“她男人。”

肖淮微怔。

賓利已揚長而去。

宋詞靠在一個堅硬的肩膀上,頭總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就在她上半身快要摔下去時,張循伸出手,捧住她的下巴。

“唔……好難受!”

酒精開始在身體裏做壞,宋詞難耐地扭了扭身體。

她半個身子都靠在張循身上,這一扭,等于半個身體都在男人身上磨蹭。

張循眸光一黯,拍怕她的臉,聲音有幾分不自然:“老實點。”

“你好兇啊……”宋詞聲音低低的,好像要哭了一樣,“你為什麽那麽兇……”

“哪兇了?”

“就是兇!”宋詞越說越委屈,聲音拔高些,“我難受嘛!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喝酒,為什麽讓我喝酒……”

她神志不清,只有身體不适的本能反應。

張循平平撫摸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樣:“這樣有沒有好點?”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頭好痛啊,我的頭要爆炸了!”

宋詞說着,身體緩緩下沉,尋找舒服的姿勢。

一直到頭枕在在張循腿上,終于好受些。

酒水在胃部灼燒,小臉揚起,與枕着的東西輕輕摩挲。

張循眼睛又黯了些。

“好硌。”宋詞委屈地撒嬌,“什麽東西這麽硬啊,好不舒服!”

伸手就要去硌住她的東西。

他的聲音很冷很嚴厲:“別動。”

即使是醉酒的情況下,依然能感知情緒。

宋詞小嘴一張,快要哭出來了:“就是硌得慌呀,好難受,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兇……”

張循:“……”

伸手就要把她拽起來,宋詞連連抗議,轉個身,緊緊環抱住他瘦勁的腰。

張循猶如雷擊,沉聲道:“開快些!”

這下,好像更硌了呢。

躺着是舒服的,她也不想換姿勢,只能吭吭唧唧,亂動發洩不适感。

賓利停靠在宋詞租房的單元樓。

有剛剛歸家的業主路過,張循一下車,就吸引到所有人目光。

不得不說,他的外形絕對完美,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找不到一絲的殘缺。

“我們小區什麽時候有這麽帥的人?”

“你看他的車,開得起這麽貴的車,應該不會住我們小區。”

兩個女人小聲讨論着,正在商量誰上前要個微信手機號,看到男人轉身,從車上抱下來一個小姑娘。

瞬間偃旗息鼓。

“肯定是來送女朋友的吧,我就說開賓利的人怎麽會住這兒。”

“可惜有女朋友了,哎。”

宋詞被放到出租屋的沙發上,眼神迷離又渙散地盯着張循。

“你怎麽在我這兒?”

張循脫掉她的鞋,頭疼說:“你說呢。”

“我不記得了,我怎麽有點看不清楚呢。”宋詞醉醺醺地揉了揉眼睛,驚嘆,“哇,你長得好帥啊。”

把鞋子放在鞋架,張循坐在宋詞旁邊。

幾乎沒空隙去打量一室一廳的小房子,目光全在她茫然的臉上。

醉酒的樣子,倒有些從前沒領略過的可愛。

“張循,”宋詞鄭重叫他名字,像是要告知重大事情,“你長得真的真的很好看!”

“嗯,我知道了。”

“那……”她狡黠地轉了轉眼睛,聲音拉得很長,“我可以摸下你的腹肌嗎?”

此刻的她,毫無理智可言,全憑潛意識對話。

摸張循腹肌,是她一直的願望。

之前同房時,她都是被動的那一個,心裏的想法,不好意思,也不敢提出來。

“好啊。”

張循三兩下扯開所有紐扣,露出六塊整齊結實的肌肉形狀。

腹肌輪廓清晰而深刻,流暢的肌理線條讓人血脈噴張,心猿意馬。

宋詞伸出手,慢動作似的,一點點朝目的地接近。

眼看就要了卻夙願,手突然被人抓住。

“嗯?”她懵懂擡頭,滿臉茫然。

“我是個商人。”

宋詞似懂非懂,點點頭。

“商人講究的是利益交換,不做賠本的買賣。”張循聲音裏帶着神奇的蠱惑力,他不斷誘哄,“你摸一下,我也摸一下,這樣才公平,嗯?”

宋詞用力地想了想,點頭:“好。”

真的好乖。

張循這樣出身即終點的人,本身就是金字塔頂端制定游戲規則的人。

他沒有任何道德約束感,肆無忌憚,随心所欲。

更不打算做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在宋詞指尖碰觸到堅硬的腹肌時,一只手從裙擺下方堂而皇之溜進去。

說不出是好受還是難過,她顫抖,嘤咛出聲。

酒是潤滑劑,聲音要比平常更嬌更媚。

張循常年握筆,掌心有薄薄的繭子

薄繭包裹住紐扣,輕車熟路,鑽進花邊紋路裏。

“啪”的一聲,宋詞襯衫紐扣被撐開,滾了好幾圈,孤零零地掉在地上。

宋詞已然忘記最初的目的,整個人酥軟成一灘水,沒有一丁點力氣。

她張着嘴兒哭哭啼啼,這反倒給了張循可乘之機。

直接噙住他的唇,婉轉索取。

吻得并不溫柔,甚至有些毫無章法的發洩和報複。

“疼!”宋詞吃痛,淚眼汪汪地去推他肩膀。

她越是反抗,薄繭帶來的觸覺就更清晰。

身體像是着了火,又熱又難受。

是酒的原因麽?

宋詞憑着本能發出聲音。

張循吮得更用力了,房間裏有兩人接吻的聲音。

讓人臉紅心跳的。

宋詞快喘不過氣,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竭力掙紮間,她突然找到些許理智。

張循為什麽在這兒?

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分手了怎麽還又抱又親?

不能啊!!!

眨眼之間,酒醒一大半。

“放開我!”

張循紋絲不動。

宋詞也不知道哪裏來得力氣,搖搖晃晃地從他腿上掙脫下來。

拽他胳膊往門口趕:“墳(門)在那,都分手了,趕緊入土為安吧!”

“乖,別再鬧了。”

張循瞳仁深邃,颀長挺拔的身軀極具侵略感。

他伸手,想去牽宋詞指尖。

“啪”得一聲清脆,五個手指結結實實摔在男人冷峻的臉上。

小姑娘沒什麽力氣,但手掌印依然清晰可見。

巴掌聲回蕩在空蕩蕩的樓梯口。

張循愣了。

宋詞也愣了,後怕地蜷縮手指,掌心似乎還有些疼呢。

此情此景,無疑是兔子在老虎頭上撒尿!

張循的臉色……宋詞垂眸盯着腳尖,不敢看他的臉。

可是想到自己又沒做錯,有什麽好心虛害怕的?!

理直氣壯擡起頭,撞進張循近乎冷酷的漆黑眸色。

下一秒,手腕被人緊緊桎梏。

宋詞只覺被強力拉扯,一陣天翻地覆,後背貼在冰涼的門框。

張循眉目凜冽,無話,身體傾軋靠近。

更可惡的是,他一只腿霸道的頂過來,橫在宋詞兩腿中間。

宋詞緊張之下,下意識地夾|緊雙腿,明顯感受男人緊繃堅硬的肌肉。

強烈又刺激的男性荷爾蒙霸氣席卷。

慌神之間,心漏掉半拍。

男人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沒有溫柔的撥弄,長舌橫沖直撞,瞬間占取她所有呼吸。

兩人接吻過無數次,他知道怎麽撩撥讓她最動情。

宋詞尚存一絲理智,在他包裹着自己的舌頭吮吸時,福至心靈,輕輕一咬——

血液鹹腥的滋味在口裏蔓延。

張循松開她。

胸腔随粗重呼吸劇烈起伏,胸口襯衫淩亂,面如青鐵。

緊抿的薄唇微微腫脹,仔細看,還能看到殘留的血絲。

“宋詞,”他一字一頓,“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知道啊,在打你!”

卿本佳人,奈何有賊。

不怕分手,絕不糾纏。

遇魔殺魔,見狗打狗!

“我告訴你!雖然你有權有勢,但是、但是,我才不怕你!”

宋詞杏眼怒瞪,腮幫鼓起,但即使是生氣,聲音還是軟綿綿的,像一只虛張聲勢哈人的小奶貓。

還是小野貓。

從前在張循身邊的時候,宋詞對他千依百順、刻意讨好。

如履薄冰的保持形象,端着、拿捏着,幾乎沒有自我。

哪怕在親熱時,情|欲翻滾,都克制着,小聲嘤咛。

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是嬌氣,但也有脾氣。

用行動告訴他:你個壞蛋快走開,我很不好惹!

“不信我們就走着瞧,親一次,打一次,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張狗:當時就是害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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