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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你嫌我髒?”

宋詞放下筷子,手臂撐在茶幾上,支住下巴。

略顯為難:“這個怎麽說呢。”

張循:“……”

張循:“好了,你不用說了。”

說着,把筷子放回自己碗裏,專心吃飯。

動作優雅幹練,一貫的清貴驕矜。

面色寡淡,看不出什麽情緒。

反倒讓宋詞泛起嘀咕,畢竟是吃人家的飯,會不會有點小家子氣了?

轉瞬想到他過去所作所為,兩人已然分手,保持距離也是應該的。

“叮”手機響了下,宋詞瞥一眼屏幕。

是新聞APP自動彈出的最新資訊。

标題取得很吸精:30層高樓跳下當場死亡,資本還要逼死多少人?

配圖為吸引要求,是男人躺在一片血海。

極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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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心猛然一跳,吓得扔掉手機。

她動靜太大了,對面的人擡起頭。

“怎麽?”

宋詞的心還在突突跳着,臉色煞白,情緒沒從配圖的恐懼走出來。

眼中幾多驚怖,眼睛濕漉漉的,蒙着一層水汽,像是被欺負的小鹿。

“昨天那個男人,他自殺了,你知道嗎?”

語氣可憐兮兮。

張循從她不和他一個碗裏吃飯,氣氛就已冷硬。

此刻聽她這麽問,審視地眯了下眼。

目光複雜,像是淬了寒芒:

“你想表達什麽?”

宋詞扒一口飯:“網上都在罵凱銳。”

“公關已經去處理。”

“你覺得他的死……你們有責任嗎?”

張循直視她,反問:“你覺得我們有責任嗎?”

宋詞搖搖頭:“說不好……就是畢竟是一條生命,昨天畢竟親眼見過他,怪唏噓的。或許,如果稍微安撫下,就不至于……”

她的話沒說完,對面男人起身,朝她朝手:“過來。”

“做什麽?”她放下筷子。

張循走到落地窗前,點動按鈕,擋光設備關閉。

窗明幾淨,寬大的落地窗視線遼闊,窗外高樓林立,緊密排列。

此處是凱銳總部最高層,B是CBD中心。

往下看,盤桓交錯的通道上,汽車川流不息,排成條條長龍。

路人似乎就在你腳下,渺小得似乎不值一提,忙碌又辛苦。

站在此處,讓人不自覺萌生出一覽衆山小的恢宏和壯闊感。

“看那兒。”

張循的視線眺到對面遠處群樓。

宋詞目光也跟過去,不像凱銳周邊都是一些根深蒂固的大企業。

對面雖也身在CBD,但層次相對次點,很多創業型公司。

“對面那排,每年從頂層一躍而下的,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創業艱辛,不是靠夢想就能撐下去。”

血淋淋的現實,在宋詞面前一層層鋪展。

“拿不到融資活不下去,實力、運氣、努力都必不可少,如果真的是好項目,凱銳很樂意投。”

“安撫他?告訴他能拿到投資嗎,然後呢?宋詞,我不是慈善家。”

“我的每一個決策,都關系凱銳未來發展。上萬人的公司,無數人靠工資贍養父母,養兒育女,還房貸車貸。”

瘋男人是被自己逼上絕路的,絕不是凱銳或張循。

“網上的話,道德綁架,春木計劃你捐一個億,遇到見死不救,別人就說你沽名釣譽,你不介意嗎?”

張循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他眺望遠方,正午的陽光為冷峻的面容渡上一層金光。

“我還沒那麽貪。”

“貪?”

張循沒有回答,轉身,食指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桌面。

“飯菜要涼了。”

宋詞繼續吃飯,把菜裏的蘿蔔絲都挑在一旁的小碗。

她不喜歡吃胡蘿蔔。

吃好,喜歡的菜見底,帶胡蘿蔔絲的幾乎沒動。

反觀張循,每個菜省得都很均勻。

他胃口一直不怎麽樣。

也沒發現過他有什麽喜歡吃的東西。

“送進來。”

張循挂掉內線電話,安妮敲門,送進來一個蛋糕。

是評分很高的一家甜品,線上線下都很火。

許園前兩天還專門去買,排了好幾個小時的隊都沒搶到。

竟然在張循辦公室輕而易舉吃到。

安妮退出辦公室,關好門。

張循:“嘗嘗。”

宋詞坐在沙發尾部,手臂撐在膝蓋上,擡頭看他:

“這也是老太太的心意嗎?”

張循在一步之外站着,低頭,居高臨下看她。

“這麽敏感,宋詞,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他說得輕松,抄在西褲裏的手不自覺搓了把布料。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宋詞就差翻個白眼,捧起蛋糕,用勺子舀一勺。

聲音很清晰:“如果忘不了,就不會上樓和你一起吃飯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沒有負擔,甚至還能談笑風生。

張循不是一個好戀人,準确說對她來說不是一個好的戀人。

但是在感情之外的任何方面,都足夠成熟、睿智。

他三言兩語的觀點和見解,就能讓她撥開烏雲見月明。

有現成的,向企業家學習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張循企圖從她臉上找到僞裝的痕跡。

他失敗了。

從心髒到四肢百骸,隐隐約約發酸發痛。

宋詞吃得正開心。

有奶油沾在嘴角。

張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食指胡亂擦拭嘴角奶油,撫在嫣紅的唇上,肆意撥弄。

“你幹什麽啊……”

宋詞打他的手,沒撥開。

真的不喜歡了?

張循目光縮緊,眉梢隐出戾氣,食指鑽進宋詞嘴裏。

狂妄摸索,攪動她的舌。

很色|情的動作。

宋詞臉紅到脖子根,指尖都在發顫。

她急忙後仰,抓住張循手臂往一邊扯。

張循沒給她機會,就着這個姿勢,彎腰。

拔|出手指,捧住她的臉,吻下去。

他吻得發瘋,吸住她的舌尖,用力吮。

舌頭強勢淩人,掃過她口腔每一個角落。

唇舌糾纏,掠奪她所有的呼吸。

奶油味在兩人口腔蔓延,甜膩,綿密。

比奶油味存在感更強的是男人凜冽的味道,侵略欲極強,在她身體每一個細胞安營紮寨。

張循終于松開。

宋詞眼圈紅紅的,吻得太窒息,眼淚都盈出來。

嘴唇嬌豔欲滴,有點腫。

她毫不猶豫擡手,五個手指甩在近在咫尺的男人臉上。

張循面色沉冷,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拿起宋詞剛用過的勺子。

挖一勺奶油送進嘴裏。

舔了下嘴角。

嘴角有奶油,有宋詞的味道。

他的視線一直鎖在她臉上。

“還嫌我髒嗎?”

冷厲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絲的……委屈?

“我說過,你親一次我打一次。”

宋詞毫不留情,說着就擡起手。

巴掌還沒落下去,手腕被人抓住。

張循捏着她的手,一字一頓重複:

“還嫌髒嗎?”

他手勁大,宋詞被捏的發疼,抿唇,不看他。

“嫌一次,親一次,試試。”

在他的地盤,宋詞不好輕舉妄動。

甩開他的手,從沙發上跳起來,就要走。

張循:“把蛋糕吃完再走。放這兒誰給你收拾。”

OK,當甩手掌櫃的确不好。

宋詞抽出幹淨的勺子,一口一口,把蛋糕往肚子裏塞。

酒足飯飽,本就容易犯困。

通宵的後遺症逐漸顯現出來。

宋詞舉着勺子,視線逐漸模糊。

意識渙散,身體不聽使喚。

就在要倒下的前一秒,張循用手拖住她的臉。

“醒醒,別在這兒睡。”

宋詞一動不動。

沒辦法,張循手穿過膝蓋,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總裁辦公室有配套的衛生間,也有配套的休息室。

張循把人放到床上。

颠簸中,宋詞嘟嘟囔囔說夢話。

“我畫得挺好的……不想加班,好累,好想睡覺……我好想睡覺……”

看上去是真的累壞了,眼睛因為熬夜有些水腫。

即使在睡夢中,秀氣的眉毛也皺在一塊。

兩人離得近,近到張循能看到她睫毛上翹的弧度、嘴唇上殘留的口紅。

突然,心髒劇烈跳動。

一下、兩下、三下……

這是從未體驗過的生理和心理感受,他甚至不用把手放在心口,僅靠身體反應去數節拍。

“我想睡覺……”

宋詞又吭叽一聲,翻了個身。

像是躲在張循懷裏。

睡夢中,手無意識地抓了把。

十分鐘後,一點半到,午休時間結束。

張循起身,襯衫被扯了下,原來宋詞攥住了他襯衫紐扣。

他不敢動了。

去掰她的手,人一定會醒。

他保持原動作。

安妮不敢敲門貿然打擾,發消息給老板

【張總,1點40分高層會議。】

【推遲半小時】

【好的。】

因剛才把宋詞放在床中央偏外的位置,所以張循高大的身體,半挂在床沿。

緊繃拿捏着身體,在掉下去的邊緣瘋狂試探。

半邊身體逐漸發麻……

發酸……

沒有知覺了。

兩點二十了。

如果張循此時打開和安妮的微信聊天框,就會看到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安妮編輯好信息好幾次,都又删除。

大會議室內坐着凱銳十幾位高層老總,清一色高檔西服,行走的精英氣質。

他們全部畢業于頂級名校,工作能力突出,很有時間觀念。

推遲半小時後二點十分的會議,大家兩點整就到了。

張總還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安妮只能硬着頭皮發送:

【張總,各部門領導都到了[咖啡]】

張循消息倒是回得挺快:

【先等着】

宋詞應該就快醒了。

安妮收到消息後,無聲哭泣。

笑臉迎向衆人:“HS.跨國并購案,張總在和倫敦那邊交涉。”

自然沒人對老板有意見。

三點整。

宋詞恍惚睜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硬朗流暢的頸部線條,凸起的喉結。

擡眼,視線向上,是張循整潔的下巴,沒有胡茬,輪廓分明……

她怎麽會和張循睡在一起?

手裏有什麽硬硬的東西,攤開,是他的紐扣。

“醒了?”

張循也小憩了一會兒,眸色上染了一層慵懶迷離。

他僵硬下床,腿腳不聽使喚。

午睡睡得太久,醒來,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宋詞心慌慌的,不看他也不說話,穿上鞋,飛快跑出去。

電梯停在三樓不動,宋詞直接走安全通道下樓。

她走得快,背上滲出一層薄汗。

大概是熱,腮幫紅紅的。

她剛坐工位上,旁邊同事就問:

“宋詞,安妮說你幫她作圖呢,做的什麽呀?”

人都睡懵了,宋詞總算找回清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噓,商業機密。”

“哦哦!”同事恍然大悟,“明白!”

先階段設計工作告一段落,只要聶萱不作妖,暫時性小閑。

【啊啊啊,失策,我今天被豬啃了!!!】

過了會兒,許園消息彈出來。

【凱銳的業務範圍這麽廣嗎?還開養豬場了?】

【是的】

因為知道宋詞是張循親戚的緣故,也沒人感胡亂給她安排工作了。

倒是避免了無效加班的坑。

宋詞終于準時下班一次。

回到家,換上許園給她準備好的衣服,兩人興高采烈前往約會地點。

今晚打算好好玩一下。

凱銳總部頂樓,總裁辦公室。

張循剛處理被耽擱的工作,安妮彙報提醒,十分鐘後要和HA.負責人開跨國會議。

高強度工作一天,張循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微信響了,有人發來消息。

餘光掃過,是任齊天發來的消息。

【循哥,來YOO喝兩杯啊】

消息來自于十分鐘前。

張循沒回,正要摁滅屏幕,任齊天又連發兩條。

【這個是不是你那妹妹啊?】

【[圖片]】

手指點擊圖片,放大。

張循瞳孔驟然緊縮。

照片上,光線灰暗,閃爍的燈光落在一個女孩臉上。

她在和旁邊的人說話,笑得很開心。

女孩五官精致,畫了相對濃豔的妝容。

依然擋不住氣質裏的甜沁靈透。

旁邊桌上七零八落地擺放幾瓶酒水。

頹圮奢靡的氛圍裏,有碰巧入境的路人,路人的目光都在照片中央的女孩身上。

原因無他,不僅漂亮,穿着也足夠性感。

深秋天,超短裙,一雙纖細修長的腿格外晃眼。

任誰路過,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吧。

張循緊緊盯着圖片,随後,手機被仍在桌上。

他起身,拉下西裝外套挂在手腕。

心煩意亂,暴躁難忍。

胡亂扯了下襯衫,向外走。

剛巧安妮準備好資料,腳步停下:“張總,您這是?”

“HA.的案子往後推,繼續周旋,價格壓得更低些。”

“那今晚上的會?”

安妮放下資料,跟上老板步伐。

“推掉。”

張循說着,擡碗,瞥一眼時間。

凱銳到YOO會所要半個小時。

“好的。”

安妮應下,快張循一步,按動電梯按鈕。

目送老板上電梯,安妮緊接着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做好準備。

“總之,你一會兒放聰明點,我怎麽覺得,張總是要去殺人呢。”

“安妮姐,你可不要吓我啊……”

麽麽噠,預收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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