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YOO會所。
無論何時,永遠像一壺沸騰的熱水。
年輕男女揮汗如雨,釋放靈魂。
絢爛閃爍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
摧毀理智,讓人肆意放縱。
貧窮人的逃難所,有錢人的消金窟。
張循走進來時,宋詞和任齊天聊得正開心。
女孩長發懶懶搭在肩膀,端坐在卡座,雙腿交疊并攏。
這個姿勢,拉得小腿更顯修長。
畢竟當慣乖乖女,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刻意。
“我日!”(天上的太陽)
“真的假的?也太王八蛋了吧!”
“下次要遇到這人,哥一定幫你揍得親媽不認識。”
張循從宋詞身後走進來,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她旁邊。
他一坐下,周圍氣氛立馬變得肅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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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從他邁入YOO大門,就已經成為全場焦點。
白衫黑褲,很正式的衣服,領口扯開幾顆紐扣。
更遑論,腿長肩寬,兩米八的氣場配無死角的俊顏。
又帥氣又禁欲。
好多女孩兒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更又甚者,躍躍欲試,準備要微信號。
宋詞垂眸,咬住吸管喝果汁。
許園用好奇的目光審視他,随後嫌棄地撇撇嘴。
只有任齊天一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
“宋妹妹,你哥來了!”
“循哥知道宋妹妹最近分手了嗎?”
張循氣壓低沉,擡眼,目光全在她身上。
“看你這反應大概是不知道了。”
任齊天懂,大概是小姑娘臉皮薄,被欺負了也不好意思告訴哥哥。
就剛才還是她小閨蜜講的呢。
“宋妹妹談了一個男朋友,那小子從來不公開他們的關系,你說渣不渣?”
“真的太渣了!這種人,真是給我們男人丢臉!循哥,你說是不是?”
“宋妹妹,你說下渣男叫什麽名字,讓循哥去給你報仇,還沒循哥收拾不了的人呢!對吧,循哥?”
宋詞一噎,繼續淡定喝果汁。
手機屏幕亮了,她摁滅,臂肘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
硬邦邦的。
張循臉繃着,眸光暗波洶湧,像是壓抑着什麽。
拿起手邊杯子,喉結滾動,光影打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撲面而來的荷爾蒙爆棚。
剛好又侍者路過,張循擡手,腕表在低迷光線下更顯低調豪奢。
“再來一杯。”
“好的,先生,請稍等。”
任齊天:“循哥很喜歡喝這個???”
是高純度酒種,漆黑瞳仁染上一層迷離。
剛好燈光從宋詞腿上掠過,張循眸色更暗了暗,随手拽拉下領帶。
“胡扯。”
張循在回答時,正接過侍者端來的新一杯。
指骨素淨性感,把着流光溢彩的玻璃杯。
“循哥,哪都好,出身就是終點,有的是錢,長得又帥,從小就不缺女人,唯一的缺點吧,就是太口是心非,從來不承認自己喜歡什麽。對了,哥,你知道你喝這酒叫什麽名字嗎?”
許園好奇:“叫什麽啊?”
任齊天神秘一笑,打了個響指:“hindsight,後知後覺。話說調制這款酒的人大學有個很要好的女性朋友,畢業前,女孩跟他表白,他拒絕了,後來女孩去了撒哈拉大沙漠,再也沒回來,他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對女孩的感情,但只有遺憾了。你們瞧,像不像沙漠?”
宋詞手撐着下巴,扭頭去看張循手裏的酒杯。
視線冷不丁撞入兩泓寒潭,迷霧重重,深不見底。
淡淡收走視線。
“有趣。”許園笑得意味深長,“後知後覺的張總,要不要請我喝一杯?”
張循漫不經心地敲了下桌面:“随便點。”
侍者恭謹地等候。
“你們這兒什麽最貴,就來什麽吧。”許園根本就沒看酒單,點得理直氣壯,“誰讓你是萬惡的資本家呢?”
侍者略有些為難,YOO會所能叫得上有錢人的消金窟,最貴酒的消費可想而知。
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
誰買單誰做主,他等張循拍板。
張循當然不會把這點錢放在眼裏,示意按照許園說的做。
任齊天:“哎,等下,宋妹妹還沒點呢吧。”
“我喝果……”
“他不喝……”
異口同聲。
“我們詞詞不會喝酒的。”許園陰陽怪氣瞥一眼張循,繼續道,“說起來這個我就來氣,宋詞過生日的那天,渣男不記得她生日剛才已經講了,還有啊,當晚她被領導叫去酒局,硬逼她喝酒。她身體不舒服,給渣男發微信,人家都不帶搭理的!”
“卧槽!”
酒杯被重重扣在桌上,液體迸濺出來。
任天齊罵罵咧咧:“真是太渣了!循哥,我快控制不住自己拳頭了,他要敢出現在我面前我非宰了他不可!”
“過去好久,我早就不記得了,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宋詞說這話的時候,眉眼裏有細碎的光芒閃耀,是歲月靜好的平和。
沒有一絲僞裝。
張循死死握住酒杯,手背因用力青筋暴起。
他背對光線,整張臉處于昏暗之中,頹圮、凜冽。
讓人生畏。
“循哥,你那是什麽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渣男傷害的人是你呢。”
任齊天老覺得張循今晚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只受傷的狼。
威嚴仍在,但是少了些淩厲和侵略性。
這樣的張循,還怪讓人不習慣。
“你好,請問方便加一下微信嗎?”
還真有不怕死的人,跑到張循身邊,滿懷期待,還沒開口,就先紅了臉。
張循腦子裏很亂,凱銳預備上市時都沒有的亂。
仿佛有一根無限長的線,在他心口纏繞,左一圈,右一圈。
他不知道怎麽解開。
扣下酒杯,不耐煩地皺眉。
“不好意思啊,不太方便。”
不用開口,任齊天就幫忙把人轟走了。
“你們也在這……”
又一陣女聲傳來,任齊天反射性就說:“煩不煩啊,都說了,不方便,不加微信。”
正好擡頭,傻了。
是李思思。
最近圈子都在說,張李兩家即将聯姻。
傳得沸沸揚揚,兩家人都沒出來辟謠反駁。
大家就更信以為真。
李思思自來熟坐下,誠懇道:“宋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那晚我喝了點酒,迷迷糊糊,所以有些誤會,我敬你一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說完,小心翼翼瞄一眼張循,那厮臉色冷淡,她心裏一怵,靠任齊天更近。
許園白眼快翻到天上,一點都不客氣:“剛說喝了點酒迷迷糊糊,現在還敢敬人啊,等會醉了又想幹什麽呀?”
是不是想上張循的床……
“對對對,這位小姐說得沒錯。”李思思尴尬放下酒杯,“要不,大家玩點簡單的游戲吧?”
如果不玩點互動性的游戲,恐怕坐張循身邊一晚上,都搭不上什麽話……
任齊天也覺得氣氛沉悶微妙,當即同意:“行啊,就簡單點的,擲色子,最小的回答問題或喝酒。”
很不幸,宋詞沒什麽技巧,她的點最小。
李思思迫不及待問:“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宋詞回答幹脆:“有過。”
“那現在還在繼續喜歡嗎?”
“李小姐,你這是兩個問題了。”
李思思尴尬地撇嘴。
游戲進入第二局。
再次很不幸,又是宋詞。
李思思勢在必得:“就是剛才那個問題哦。”
——那現在還在繼續喜歡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等待最終回答。
宋詞目視正前方,但能感受到左側銳利的目光。
蟄伏的壓迫感逐漸升騰,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即使周圍環境嘈雜,她一身輕松。
“不喜歡了。”
她的聲音清晰準确地傳達到每人耳朵裏。
張循太陽穴突突地跳,心口位置一陣尖銳疼痛。
疼痛讓他喘不過氣,煩躁拿起酒杯,才發現已經空了。
垂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裏也渾然不覺。
他心不在焉,這局點數最小。
許園先發制人,不等李思思開口問,搶先問:
“張循,你愛過人嗎?”
李思思悄悄握緊雙手,掌心被汗水打濕。
她心跳得飛快,好像随時能從嘴裏蹦出來。
緊張的等待張循的答案。
張循扯了下嘴角,揚起下巴,是笑着的,帶了點風流歡谑的味道。
“我喝酒。”
許園冷笑:“張總今晚喝了不少了,再喝也沒什麽意思,既然回答不出來,就請大家喝酒呗。”
“沒問題。”
“張總,你可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請在場所有人,都喝一杯。”
詞詞啊詞詞,他果然沒愛過你。
許園一陣心疼,又補了句:“請剛才請我的那杯,就最貴的,怎麽樣?”
到底是深秋了,果汁含在嘴裏,冰涼的觸感宋詞打了個激靈。
就像被灌酒時,一樣的難以下咽。
張循沒有猶豫:“好。”
他說好,竟然真的說好。
寧願請在場幾百人都喝一杯貴得要死的酒,都不正面回答“愛過人嗎”的問題。
資本家呵資本家,果然錢多,又薄情。
張循當然不把這點錢放在眼裏,李思思是知道的,但是自己就坐在張循對面,他寧願一擲千金,也不說愛過。
看來真的對自己沒意思。
絕望地咬住唇。
真為宋詞不值。
許園沒好氣道:“那你趕緊請啊,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美女,你着急什麽。”
任天齊笑說:“循哥是一言九鼎的人,要是做不到,真的誓不為人了……”
“哦,”許園點頭,“那當狗吧。”
抱歉,比較卡文,寫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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