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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我還以為張總和聶總之間有一段,聶總有可能成為凱銳老板娘呢,原來是我想多了。”
“張總為社麽讓她們兩個跳下去?難道真的是她們把人推下去的?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推人下水什麽的也太下作了吧。”
“是啊,沒想到她是這種人……”
一時間,聶萱的強勢和驕傲不在,從萬人捧,變成人人都要回踩一腳。
大家指着她,議論紛紛,目光裏有疑惑、有嘲諷、有憎惡。
巨大的落差和屈辱将她包圍,好像一絲|不挂的站在人群中央!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張循在人前保護宋詞!
他何曾這樣對待過一個女人?!
“她掉到水裏,管我什麽事?”
雖然是謊話,但聶萱還是真情實感的委屈,眼淚都出來了。
“你以為我沒看見?”張循反問,他眸光冷炙,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人窒息。
當時他剛走進大廳,巡視廳內一眼就看到宋詞,正當他走過來時,就看到聶萱二人把人推下去。
當時,大腦有一瞬的混沌,心中一陣絞痛,身體最先做出反應。
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跳到水裏。
聶萱錯愕,眼淚還挂在臉上,把狡辯的話咽進肚裏,索性破罐子破摔,把積累多日的話一股腦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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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推的!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就想讓她出醜!張循,為什麽?我跟你四年了,為什麽你處處偏袒她?她明明,明明只是一個低賤的底層!”
低賤的底層?
在場人不見得都是貴胄出身,一時間和宋詞同仇敵忾,對聶萱的厭煩有多一分。
張循攏了攏宋詞肩上的毛毯,一瞬不瞬痛惜地凝着她,淡漠道:“我不跟女人動手。”
話是說給聶萱聽的,自己跳吧,別逼我動手。
“不!不,你不能這麽對我……”
聶萱眼淚洶湧,精致的妝容早就花掉了,又難看又狼狽。
慌亂間,觸及到不遠處宋詞的眼睛,她也在看她,目光平和又冷漠,就像在看一個小醜。
聶萱恍然驚醒,她真的輸了。
張循已懶得再和她糾纏,擡眸示意,立即有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沖到聶萱身邊。
宋詞冷得發抖,張循摟住她的腰往外走,最後一眼,她看到幾個穿制服的人把聶萱推到水池裏。
伴随着“啊”的尖叫聲,是撲騰翻起的水浪,還有衆人的唏噓聲。
聶萱幾近崩潰,站在水裏只不停哭……
宋詞走得很快,只想趕緊離開。撫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堅固、滾燙。
甩都甩不開。
“肖淮!”宋詞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不管旁邊的男人,朝肖淮方向狂奔。
肖淮剛關上車門,就看到披着毛毯全身濕透的宋詞,和煦的神色立即垮掉:“怎麽回事?!誰欺負你了?!”
“已經都解決了,麻煩你送我回家好嗎?”
肖淮眼中閃過心疼,慌亂地打開車門。
宋詞就要上車,小臂被人狠狠拽住。
她扭頭,張循神色冷厲又落寞。
“我送你回去。”
宋詞不肯,求助地看向肖淮。
肖淮臉色冷了幾分,沉聲道:“宋詞現在要趕緊回家換衣服,你如果真為她好,就別再耽誤時間。”
張循只緊緊盯着宋詞,劇烈的占有欲幾乎要把她看穿。
末了,不情不願松手,目送她上了肖淮的車。
夕陽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張循目送車子越來越遠,有巨浪在眸中翻湧,來不及燃盡一根煙,他邁進邁巴赫。
許園打開門,被吓好大一跳:“天!詞詞你怎麽了?怎麽回事啊?!”
濕透的衣服緊貼肌膚,此刻宋詞已經冷得說不出話,哆哆嗦嗦往卧室沖。
肖淮止步于客廳:“可以用下廚房嗎?”
許園大腦還沒轉過彎,擺擺手:“随便用。”
宋詞沖了個暖騰騰的熱水澡,身體才慢慢緩和。
等吹幹頭發從衛生間出來,室內飄蕩辛姜的辣味。
“洗好了?”肖淮本來坐在沙發上,看她出來趕忙起身,似乎有些局促,“給你熬的姜湯,趕緊趁熱喝了”
喝點姜湯,身體就更暖和,也不怕感冒了。
”謝謝。“宋詞不好辜負一番好心,把姜湯端起來湊到嘴邊,這味……
她忍不住皺下眉頭。
肖淮把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連忙道:“放了些紅糖,放心吧,味道不會太苦的。”
那包紅糖還是許園例假時買的,沒想到還能派上別的用場。
宋詞點點頭,屏住呼吸,一口氣喝得精光。
口腔到胃,都辣辣的熱熱的,全身血液奔湧,果然更暖和了。
寒氣一掃而光。
”真的舒服多了!“
“那就好。”肖淮笑了笑,伸手想要去揉宋詞頭頂,忽地覺得不妥,手杵在半空中又尴尬收回來。
宋詞眼睛虛虛地投向別處,假裝沒看到。
許園暧昧眨眼,被宋詞警告地瞪回去。
張循下車時,宋詞和肖淮的身影剛好消失在拐角,他沒有門禁卡,被阻礙在大門外。
微信被宋詞拉黑,電話號碼自然也不例外。
他用司機的手機撥通,剛喂一聲,宋詞察覺他的聲音,立馬挂斷。
重新再撥,已經撥不出去。
也被拉黑了。
肖淮進去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出來。
他們在幹什麽?為什麽那麽久還不離開?
時間仿佛被綁上減速器,張循從來沒覺得如此煎熬。
每過一分鐘,他心裏的焦灼就增加一分,心口似有熊熊烈火燃燒,連帶五髒六腑沉鈍的疼。
三個人,宋詞做了四菜一湯,又打開兩盒鴨脖、禿頭類的熟食,三個人吃的有滋有味。
肖淮很給面子的把所有菜都吃完了,大贊宋詞手藝好。
看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愛慕和熱切。
肖淮也不好在女孩家裏久留,吃完飯,聊了會天就離開了。
他心情很好,看到樓下的流浪貓都覺得眉清目秀。
不僅吃到了宋詞做的飯,而且在她閨蜜詢問情況時,看她意思,以後更要和張循劃清界限。
那感情好。
走出小區,他的寶馬小代步車旁邊,邁巴赫耀武揚威。
旁邊站着的男人身形高大,指尖燃着一根煙。
看到他過來,極具壓迫力的目光掃射而來,是冷眼俯睨的上位者姿态。
倨傲又冷硬。
肖淮滿面笑容相迎:“呦,是張總呀,怎麽在這兒站着?沒上去呀?”
煙已燃盡,張循渾然不覺,危險地眯了下眼。
“您沒上去真是太可惜了,宋詞給我燒了好幾個菜呢,特別好吃!”
肖淮做出一副多嘴追悔的表情:“張總不是宋詞哥哥嘛,肯定也吃過,味道怎麽樣比我更清楚才對……”
張循還真沒吃過宋詞做的飯。
有一次周天下午,兩人都沒安排,窩在小客廳看書。
夕陽漸沉,宋詞從他懷裏揚起頭,害羞地說:“今晚別讓鄭阿姨過來了,我給你做飯好嗎?你想吃什麽?”
想吃什麽?
目光從晶潤的眼睛到嫣紅的唇,穿過凹凸有致的鎖骨,最終落在睡衣領口。
肩帶松松垮垮從肩膀滑落,一片瑩白又深邃的精致就在眼前。
白得晃眼。
“宋詞。”他叫她名字,情難資金地咬上她的唇,“我現在只想吃你……”
一室荒唐。
鄭阿姨來時,他剛把她抱到卧室。
徒留沙發上淩亂的衣物和臉紅心跳的暧昧痕跡。
那幾個月好像都是這樣過來的,凡事都以他的想法和需求為準。
而宋詞,永遠乖乖聽話,予求予給。
現在全變了。
他連送她回家的權利都沒有。
肖淮臨行前搖下車窗,嘆一口氣,也不管張循搭不搭理他,自語重心長道:
“張總,我就先走了,宋詞還讓我回到家給她發個消息呢。你說,嗐,女人就是麻煩。”
得瑟完畢,在張循發作的前一秒,溜之大吉。
司機全程目睹,悄悄在心裏給肖淮貼上“壯士”的标簽。
上一個敢這麽嗆張總的人,破産到妻離子散來着……
宋詞當晚就向ME公司提交了轉崗申請。
今天在淹死和凍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後,凱銳,她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就算熱愛工作,也不能拿性命開玩笑。
部門主管很快回複,說明天周一,特許她休息調整一天,轉崗的事,晚上和甲方在飯局上說。
似乎怕宋詞拒絕飯局,主管特意說:“放心吧,甲方說了,明天不喝酒!”
宋詞想了想,應下明晚的飯局。
一定要跟甲方和ME說清楚,凱銳的駐點設計,她絕對不幹了!
飯局還是訂在上次的酒店,下了電梯,是一條長長的回廊,顧明山正在窗口抽煙。
看到她走過來了,煙霧缭繞裏,色眯眯的目光緊緊鎖在她身上。
“呦,穿那麽少,不冷啊?”
宋詞沒搭理他,他也不惱,繼續說:“聽說你不想做凱銳的駐點了?我跟你說過,工作不是那麽容易的。怎麽樣,現在還要不要考慮跟我,嗯?”
眼瞅四周沒人,湊近宋詞,把手捂在她大腿上。
宋詞一陣惡寒,重重一腳,毫不留情踩在他光亮皮鞋上。
顧明山驚呼,破口就罵:“臭婊|子,老子三番五次給你臉,你他媽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擡舉!”
宋詞不會說髒話,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蒼蠅。
無聲的藐視而有殺傷力,顧明山怒瞪:“看什麽看?你信不信,我在設計行業封殺你!”
“你要封殺誰?”
懶淡的聲音傳來,顧明山循聲望去,是張循剛下電梯,面色泠然,身後跟着一個畢恭畢敬的職業裝女人。
“張總,您怎麽親自來啦?”顧明山堆起一臉谄媚的笑,快步迎上去,“在教訓不聽話的實習生,都怪我眼拙,您來了都沒看見……”
“眼拙?”張循冷哼,只緊緊盯着角落裏的宋詞。
他從顧明山身邊躍過,語氣冷酷至絕望:“挖了吧。”
顧明山笑容瞬間凝固,不詳的預感讓他膝蓋都在顫抖。
這爺,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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