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丁妍和薛錦繡還在寒暄。

張家門楣高,老太太做壽,政商名流雲集,張循時不時地接待下。

薛錦繡目光緊随。

丁妍看薛錦繡心不在焉,又聊了兩句,找借口離開了。

薛錦程也不知道跑去哪裏了,她雖是個明星,但在這種級別的宴會,還沒人把一個小明星放在眼裏。

沒人搭理她。

她又想到了宋詞。

恰巧,宋詞一個個人孤零零站着,正往這邊看。

丁妍趾高氣揚走過去。

“說實話,以前我還覺得你挺聰明的,這次蠢的真讓我大跌眼鏡.”

宋詞正留意薛錦繡,壓根沒聽到她說什麽。

見宋詞不說話,丁妍還以為自己說中,越加得意:“你就算想嫁入豪門,好歹選個稍微現實點的吧,張循,張家,是普通人能碰的嗎?要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一心想當撈女,也不會成為笑柄了。”

薛錦繡的藥效好像發作了,端莊矜持的身體像是沒了支撐,虛弱地搖晃了下。

她趕緊抓住身後擺滿甜品的長桌。

宋詞聽說過,那種藥會有致幻效果,并讓人渾身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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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女性服用,只能任人宰割。

薛錦繡白皙的小臉越來越紅,火燒一樣。

手指緊緊扣着身後的桌板,但終究是抵抗不住藥力,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下墜落。

緊要關頭,剛被宋詞罵過的曹維正好從跟前經過。

“鳳凰永遠是鳳凰,至于雞嘛,就算是飛上枝頭,也改變不了她是雞的事實。”

丁妍還在繼續。

宋詞看到曹維攙扶薛錦繡,兩人不知說了什麽,跌跌撞撞往裏廳方向去了。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嗎?”

宋詞要跟過去看看他們搞什麽名堂。

為了不引起人注意,端起一杯酒,并假裝抿了口。

行至裏廳門口,迎面是一扇富麗堂皇的屏風,屏風後,有兩條長長的走廊,分別通向不同的位置和樓梯。

張家實在太大了!

他們兩人去哪兒了呢?

這時,鄭阿姨從屏風內走出來,手裏拿着一塊毛毯。

老太太壽宴事情多,她也被叫來幫忙。

“鄭阿姨!”許久未見,宋詞沖她客氣地笑了笑,問道,“薛小姐剛才進去了,阿姨看到她上哪去了嗎?”

鄭阿姨沒想到會再見到宋詞。

張家規矩就是不能背後議論家主,她沒跟老太太說過兩人在一起同居的事,但是她多少知道,老太太是絕對看不上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孩做孫媳婦。

關鍵是,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為什麽還會來?

果然,小門戶的女孩就是沒什麽體面,還纏上張循了?

如此一想,對宋詞的輕視和鄙夷又多了些。

“阿姨?”宋詞一雙杏眼清潤透亮,聲音也脆生生的。

“我又不是你保姆,還幫你留意人的去向?”

“你媽都沒教過你嗎,一點禮數教養都沒有。”

“老太太什麽意思你也看到了,這張家,是你幾輩子都夠不到的,就別再丢人現眼了!”

說完,還不忘嘲諷地剜宋詞一眼,撫平毛毯上的褶皺,離開了。

世界安靜下來。

時至今日,從陌生人的審視,到丁妍的諷刺,再到鄭阿姨的謾罵,宋詞恍然明白一個深刻的道理。

在相差懸殊的階級之間,有不可跨越和調和的矛盾沖突。

從前,她愛慘了張循,無名無份,卑微地待在他身邊。沒有換來他的珍視,有的只是他忽略和別人對她高攀的詛咒。

好,她自尊自愛自強,她分手,獨自美麗。

張循大概從未嘗到過失去的滋味,反而對她窮追不舍;而當初鄙視過她高攀的人呢,回過頭說,看吧,被抛棄了吧,想嫁進張家就是自取其辱。

因為張循不是別人,他是張循,只要和他沾上關系,就不可能再獨善其身。

無論宋詞怎麽做,無論她怎麽力争上游,無論她怎麽遠離張循,也無法堵住別人的嘴,也無法讓所有人滿意。

此刻,宋詞突然福至心靈,她為什麽要堵住所有人的嘴?她為什麽要讓別人滿意和認可?

她的努力,她對張循刻意保持的距離,不正是側面遵循了那套不成文的法則嗎?

對一件事物最大的反抗不都是鬥争,而是打心底裏的漠視和不屑一顧。

正如許園所說——你看到張循就炸毛,拒人千裏之外,恰恰是深愛後的應激反應,你如果足夠成熟,完全沒必要和張循搞得這麽僵。

宋詞豁然開朗。

分手後莫名的疲憊一掃而光。

她想的出神,連身後站了一個人都未發覺。

客人太多,張循喝了不少酒,漆黑凜冽的眸子微醺。

多了幾分散淡的慵懶。

深色襯衫的袖口随意卷起,奢貴低調的紐扣在燈光下耀眼閃亮。

他伸手,從宋詞手裏掠走酒杯,嗓音嚴肅:

“自己什麽酒量沒數?”

垂眸,看她喝了多少。

紅色液體搖曳,高腳杯口,有一抹嫣紅的口紅印。

格外暧昧誘人。

張循目色晦暗不明,難耐的燥意四處流竄,他扯了下領口。

平整的襯衫有了褶皺,露出圓滾的喉結和緊繃硬朗的頸線。

很禁欲。

如果換做之前,宋詞肯定扭頭就走,但現在——

她笑了笑,迎上他的眼睛:“我多大酒量,張總不知道?您不是也讓我喝過酒嗎?”

他強吻她被打的那天。

這話落到張循耳朵裏,又成了另外一層意思——她還在怪他。

張循眸色黯了黯,歉然道:“以後不會。”

手指無意識擦拭酒杯上的口紅印,就着那抹嫣紅,把酒送進嘴裏。

好色|情。

宋詞臉一熱,也沒忘記正事,目光不自覺地往屏風後面瞧。

張循剛才看到曹維來這邊了,此刻看宋詞一副找人的樣子,臉色一沉,冷冷道:“曹維不适合你。”

說得那麽不容置喙。

“他不适合我,什麽樣的适合我?張奶奶不是讓你給我介紹……”

她的話沒說完,突然被人攥住了腰。

隔着針織衣料,能清晰感受到握着她腰的那只手強勢的溫度。

宋詞心跳滿了半拍。

張循遷就她的身高,低着頭,攥着她腰的手用力,兩人緊緊挨在一起。

兩人額頭相抵,彼此能看到倒映在對方眼眸的模樣。

“宋詞,非要惹怒我?”

“那倒沒有。”宋詞聲音很小,撩起羽睫,無辜媚意橫生,“我是說認真的。”

“行啊。”

張循牽起唇角,笑意不達眼底。

空出的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兩人的臉離得更近了些。

他的氣息滾燙:“智商高,長得好看?我這有合适的。”

“是嗎?那要辛苦循哥哥了。”

宋詞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他們很久沒接過吻了。

張循瞳孔又深了幾分,他松開宋詞下巴,伸手,擰開一旁房門。

宋詞只覺一陣天翻地覆,“嘭”一聲,是門緊閉的聲音。

下一秒,她被抵在堅硬的門板上。

張循傾身而來。

強烈的侵略感和壓迫力,把宋詞堵得死死的。

她用餘光掃了眼四周。

這是一個人的房間,準确地說,更像是一個套房。

有沙發、茶幾、還有一張大床,同外面一樣,有種奢貴的厚重感。

但因是暗色調,顯得冷冷清清的。

套房內還有幾個門,估計是配套的洗手間、書房、衣帽間之類的。

張循這人邊界意識很強,看來這是他的房間。

宋詞挑了挑眉,詢問他什麽意思。

“這不在給你介紹了。”

“你不會介紹你自己吧?”

“瞧不上?”張循勾起她的下巴,眸光因醉意變得更為深邃。

他笑,更像威脅:“還是不敢?”

危險在靠近。

他的酒氣鑽進她呼吸裏,宋詞很清醒。

“這有什麽不敢的……”

她的話被吞入腹中。

屬于他的,鋪天蓋地凜冽又炙熱的氣息,将她緊緊包圍。

有兩條魚在水裏嬉戲打鬧。

大的那條又壞又霸道,不管另一條怎麽反抗怎麽逃跑,它窮追不舍,用身體把它包圍,吮吸它每一條鱗片。

靈活跳躍、滑動,你纏着我,我纏着你……

砰砰砰!

有人敲門。

宋詞吓得一激靈,下意識就要掙脫,把手放在胸前,使勁推他。

張循反而抱的更緊了,胸膛像堵牆,紋絲不動。

親得更用力了,她舌尖都在發麻。

“張先生,您在裏面嗎?盛虹王總在找您。”

一門之隔,家政阿姨的聲音恭謹又小心。

張循充耳不聞。

發狠地摟着她的腰,攻城略地,發狠地品嘗朝思暮想的甜美。

宋詞口腔內全是他霸道的酒氣,不覺雙眸迷離,有些醉了。

全身酥軟,沒有一點力氣。

“不在嗎?剛才明明看見他往這邊來了呀……”老太太讓她找人,語氣着急。

管家月姨:“可能喝多睡着了吧。”

“啊,那怎麽辦……月姐,我們能進去把先生叫起來嗎?”

進來?

宋詞更緊張了,心上的一根弦崩得緊緊的。

張循似乎懲罰她的不專心,慢條斯理地手突然用力,他對她的身體足夠了解,輕攏慢撚抹,知道如何讓她失控。

宋詞沒忍住,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溢出,趕忙恐慌地捂住嘴。

順便瞪他一眼。

張循垂眸,餘光睨她,眼裏都是笑意。

終于放開她,宋詞貪婪的呼吸,喘息不止。

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踉跄幾步,跪趴在寬大的床沿。

有人撩起她早就不像樣的針織裙。

“沒規矩,不經過先生允許,我們怎麽能進去?”

“這可怎麽好,多重要的場合,一群人等着他呢……”

手上按着的是綿如雲朵的豪奢大床,頭頂精致吊燈如夢如幻。

卻都比不上身後男人強烈的存在感。

有花折時直須折。

宋詞感受到炙熱的呼吸,聞到獨屬他的男性荷爾蒙味道,聽到皮帶的響聲,還聽到他說……

“我進來了。”

救救沒推薦沒數據的孩子吧,如果在看,就留下點痕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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