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09.離別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面對季澤霖和季琳君的突然辭行，舒窈在愣了一下後便釋然了。她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澤霖，照顧好自己，有時間我會去京城看你的。”心中的千言萬語只化為嘴邊這一句話。

“舒窈，你為什麽不留我？”季澤霖拉着舒窈的衣角委屈道。

“澤霖，我不能留你，也沒有資格留你，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你應該有更錦繡的前程。”舒窈摸着季澤霖的頭發說道。

“舒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這一回去，我們就很難再見面了！”季澤霖生氣地看着舒窈。

“是嗎？那就不見面好了！”舒窈想了想說道。

“舒窈，你當真不知道我的心思嗎？”季澤霖瞪着舒窈。

“知道又能如何，我沒有辦法給你承諾。”舒窈搖頭苦笑。

“我不要承諾，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季澤霖攥緊舒要的衣袖道。

“澤霖，不可以！”舒窈搖頭。

“好了，小弟，既然舒姑娘都這麽說了，我們還是走吧！”季琳君拍拍季澤霖的肩膀說道。

舒窈看着一步三回頭的季澤霖心裏也不好受，人相處久了，總是有感情的，更何況她對季澤霖也不是全然無動于衷。她只是她要顧慮的事情太多了。她怕她答應了季澤霖，不能陪對方走到最後，如今的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回去，與其讓季澤霖跟着她，不如讓他早早的離開，讓他有機會得到一個白頭到老的人。

季澤霖走後，舒窈總是忍不住想起他，每次看到那些身型似季澤霖的客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她這種狀态何鳳都是看在眼裏的。她不明白舒窈有什麽顧慮，雖然季澤霖家中看着顯貴，但她不相信還有人比舒窈對季澤霖更好的。

這天結束營業以後，何鳳執意要拉着舒窈喝酒。

“喝酒，好啊！”舒窈點頭。

舒窈心想早回去也是一個人呆着也就沒有拒絕。酒過三旬，何鳳把話匣子徹底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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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我不明白你明明這麽在意季澤霖，為何還要讓他離開？”何鳳問道。

“不讓他離開，我又能給他什麽？我這種對未來毫無把握的人，讓他留下來，也不過是耽誤了他！”舒窈轉着手中的酒杯道。

“舒窈，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難道我們店裏的生意不好嗎？”何鳳疑惑道。

“很好，只是我的事情比較複雜，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舒窈嘆氣道。

“舒窈，我和你說個故事吧！”何鳳放下酒杯笑着說道。

“故事？”舒窈問道。

“對，一個關于我自己的故事。”何鳳笑了笑，然後陷入了漫長的回憶當中。

“我出生後，爹娘沒過多久就死了，我出生的那個村莊特別的窮，我是被路過的楊姨撿到養大的。楊姨對我很好，可是我天生不是學醫的料。有一次我們路過一個村莊，有戶姓齊的富貴人家的小公子生了重病，楊姨幫忙治病，然後我就認識了和我年紀相仿的齊羽，也就是我現在的夫郎，齊羽喜歡學醫，我們在那裏逗留了很久，相處出了感情。可是我們的事情他的父母不允許，所以我和楊姨就離開了。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齊羽竟然追了過來。你知道嗎？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我一定要讓他過上好日子。”何鳳想起過往有些難過。

“不必難過，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舒窈拍拍何鳳的肩膀。

“我做的還不夠好！如果做的好，是不會讓自己的夫郎變成如今的模樣，說了這麽多，舒窈，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有些事情是不能退縮的，更是禁不起等待的。”何鳳道。

“我明白，我會想清楚的。”舒窈點頭。

舒窈雖然被何鳳的故事所觸動，但是手上的工作卻不是想扔就扔下來的。她從來都不是沖動的人，之前是覺得自己和季澤霖的交集到此為止了，所以不去過多了解對方的家世，如今既然既然不滿足于此，自然要弄清楚關于對方的一切。

得知季澤霖的爹爹是女皇的弟弟，娘親是震北侯，要迎娶他的表姐是太女，舒窈想的更多了。無疑季澤霖的家世驚到她了，可是卻沒有打消舒窈去找季澤霖的決定。

舒窈知道和太女競争不會太簡單，如今的她除了廚藝不錯，實在沒有拿出手的東西。文不成武不就，就是她如今的寫照。

“唉，我拿什麽和人家争啊？！”舒窈憂心道。

來這裏前，舒窈只是銀行的一個小職員，難不成她要和別人比賽點鈔不成嗎？

正當舒窈憂心忡忡的時候，季琳君姐弟回到了京城。

季澤霖一下車就被鳳瀾抱在懷中。

“爹爹～”季澤霖臉紅道。

“怎麽？長大了就不許爹爹抱你了？”鳳瀾不高興道。

“不是，我是怕您累着。”季澤霖笑着說道。

“這還差不多！”鳳瀾笑着說道。

等他們三個一進內院，季澤霖看着望着自己的季慈安心裏七上八下。

“終于舍得回來了？”季慈安看着季澤霖道。

“嗯！”季澤霖害怕地點點頭。

“好，那就準備準備嫁人吧！別讓上面等太久！”季慈安道。

“可是娘親我已經不喜歡表姐了。”季澤霖鼓足勇氣說道。

“你就算再不喜歡也是要嫁的！”季慈安道。

“我……”季澤霖想要說他死也不要嫁，但是卻被季琳君阻止了。

“娘親，我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季琳君問道。

“辦法？有什麽辦法？拒絕就是死！你應該明白！”季慈安看了一眼季琳君又看了一眼季澤霖。

季慈安怎麽會不知道季澤霖的心思，可是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這親事是女皇親口定下的，都說伴君如伴虎，就算她的夫郎是女皇的弟弟也要小心。

“妻主，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鳳瀾摟着意志消沉地季澤霖。

“鳳瀾，如果我有辦法，我怎麽會讓澤霖跳進火坑？”季慈安無奈道。

“妻主，不如我去求求皇妹……”鳳瀾說道。

“鳳瀾，沒有用的，那麽多雙眼睛盯着，女皇是不會收回成命的。”季慈安搖頭道。

“那真的只能讓澤霖嫁了？！”鳳瀾問道。

“嗯，只能這樣了！”季慈安沉重地點頭。

于是眼見退婚無望的季澤霖日益消瘦起來，很快便已經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

舒窈收到季琳君的來信得知季澤霖的近況，心中更是焦急。這種焦急迫使她不得不提前前往京城。

說來也是湊巧，進京的路上，有天晚上舒窈在客棧投宿，遇到店家房源緊張，她和一進京趕考的舉子分在一個房間。在她和那舉子閑談了許久之後，她想到讓女皇改變主意的辦法了。當然她光有辦法還不行，她必須還要有和女皇對話的身份。所以這次她也要赴考才行！

“看來這次非要脫層皮才行啦！”舒窈心情沉重。

到了京城後的舒窈先去客棧住了下來，然後才去的侯府。

“舒窈，你可終于來了！”季琳君拉着舒窈的手說道。

“季将軍！”舒窈拱手道。

“你何時也學會了這些，罷了，罷了，你随我進來！”季琳君轉念道。

“是！”舒窈點頭。

等兩人進了侯府，舒窈終于恢複了往日的笑顏。

“方才有人在門外打量。”舒窈笑着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道你為何變了态度！”季琳君笑。

“其實我本該這種态度，只是怕你嫌我啰嗦，因而才免去了。”舒窈笑着說道。

“還是你了解我，我最是麻煩這些繁文缛節了！”季琳君笑着說道。

舒窈時隔三個月再次見到季澤霖，她看着對方消瘦的模樣很是心疼，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肉，全部都沒有了。

“澤霖，你怎麽這麽傻啊？”舒窈摸着季澤霖的手道。

“舒窈，你怎麽來了？”季澤霖迷迷糊糊中看到舒窈驚訝道。

“我能不來嗎？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舒窈嘆氣道。

“婚事退不了，我還保重身體做什麽？”季澤霖苦笑道。

“你啊！你要我說什麽好？”舒窈氣急敗壞道。

“哼，你之前不管我，現在又來管我做什麽？”季澤霖賭氣地将腦袋埋進被子裏。

“不管你，我若是真的不管你，我還會站在這裏嗎？好了別賭氣了，了不起我幫你想辦法總可以了吧？”舒窈邊說邊去拉季澤霖蒙臉的被子。

“真的？你真的幫我？不騙人！”季澤霖掀開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舒窈。

“真的！我何時騙過你？”舒窈笑着說道。

“太好了！”季澤霖高興地抱住舒窈。

頓時舒窈看着活潑起來的季澤霖笑了，随後又在聽到對方傳出的饑餓聲後，将笑容變得更大。舒窈想或許，冥冥之中自己的出現就是為了遇見季澤霖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