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奇怪夢境
奇怪夢境
系統無奈道:“別陰陽我了。”
山如黛稀奇:“怎麽我好好跟你說話,你還覺得我陰陽你呢?”
系統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想錯了。”
系統惆悵:“宋知白是個好人,他願意釋放善意,但并非良人。你說得對,他太懦弱了。”
山如黛:“你怎麽就突然想開了?”
系統苦笑:“如今想來,我也分不清我當初到底是因為喜歡他而讨厭方瓊思,還是我本來就嫉妒方瓊思了。”
系統:“或者說,宋知白不過是我自取其辱去怨恨方瓊思的一個工具罷了。她并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我在為自己的卑劣找借口。”
山如黛唏噓:“或許也是人之常情?”
系統:“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變成了這樣,我一直強撐着說都怪方瓊思,仿佛這樣就可以證明,我的可憐。”
系統:“宋知白嗎?如果說喜歡,我應該也是真喜歡的。但是我沒跟你說過,我也真的怪他。他為什麽做做樣子,拉我一把都不願意呢?但你知道嗎,剛才那個女綁匪要對宋知白行不軌之事的時候,我表面在哭,內心居然是松了一口氣的。”
“我當時想的是,如果這樣,我們能活下去,可真是一件好事啊。”
“然後我就想,那時坐在高臺上的宋知白看他曾經的表妹成為別人一個見不得人的玩物,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是不是和我現在一樣,慶幸。”
“我原來一樣卑劣,也并沒有資格去嘲諷宋知白的旁觀。我們都是旁觀者。”
山如黛道:“你說得對,我經常說你戀愛腦,或許是我太自私了,只知道權衡利弊。”
“在這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在我原來那個世界所學會的一切屁都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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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麻木自己,變成一個鹹魚,茍一天是一天,懶得争取懶得改變。”
系統嘆了一口氣:“我倒是和你不同,我當初一直覺得我才是閃閃發亮的女主角呢。”
山如黛道:“或許嫁個好人真的是在這裏我唯一的出路,但我真的不甘心,也不敢賭。”
“在我們那裏,還可以分手,還可以離婚,在這裏卻是一步地獄,再也無法挽回。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我心裏明白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服啊,憑什麽我的命運就要捏在別人手上呢?”
系統嘆了口氣道:“別難過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老六了。”
山如黛也嘆了口氣:“行吧,那我以後再也不喊你戀愛腦了。”
系統:“我呸,我本來就不是戀愛腦。”
祭祀完畢,考慮山如黛,額,還有宋知白的名聲,方從音嚴禁衆人将他們遇到綁匪的事情外傳。
山如黛不由發自肺腑的感嘆大表哥的靠譜。
回到方府,山如黛不由得再想起了自己前途,再過幾年,天下就要大亂。
她在這亂世,到底怎麽才能保全自己呢?
她想了又想,恨自己當初沒去學怎麽造火藥怎麽造火,槍,要是學會兒這,她高低得登基當個女皇。
這一天勞累,又受了驚吓,山如黛洗漱完畢,躺在床上雙眼一閉,很快就進入夢鄉。
不過,這夢有點子不對勁。
靠,怎麽是顧長策和溫少虞兩個狗。
顧長策現實裏不能煩她,還要在夢裏惡心她。
溫少虞不光現實裏惡心她,夢裏還要惡心她!
無語死了。
山如黛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怎麽也醒不來,只能不受控制的在看夢裏的走向。
夢裏顧長策和溫少虞都要更年長些。
溫少虞倒是變化不大,和今日所見一樣,若不是陰陽怪氣的對着人,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開朗又和氣的一張臉總是大笑着。
顧長策卻要比現在陰郁的多,他眉眼較少年時期更鋒利了,整個人像是一把殺人的劍,好若還有血負在上面的利劍。
他二人在此推杯換盞,倒是交情深厚的模樣。
這應該是溫少虞府上,這布置和他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朗闊豪爽。
雖然是溫府,但顧長策官職更高,所以他做了主位。
山如黛這時候也緩過神來,真是奇怪,顧長策和溫少虞兩個人怎麽會在一起狼狽聯合。
她今日所見,溫少虞應該非常厭惡世家子弟。
難道,溫少虞不是厭惡世家,單單只厭惡方家嗎?
她繼續往下看去,兩人交談甚歡,推杯換盞。
顧長策應該是喝了不少,起身要去更衣。
好巧不巧,就遇到了溫少虞的新寵,也就是當時還是山如黛的系統。
夢中的顧長策應該是久經戰場,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在別人家中對別人的姬妾見色起意,卻好不為恥,反而直接拉着‘山如黛’開口向溫少虞讨要這女人。
山如黛看着溫少虞的眼神立刻變了,冷冷的瞪着‘她’。
明明是顧長策見色起意,瞪‘她’幹什麽,果然不是好東西。
‘山如黛’瑟瑟發抖的被顧長策摟在懷裏,求助的看向溫少虞。
溫少虞應該是很不高興的。
但坐在下位的女下屬小聲提醒他:“大局為重。”
溫少虞這才收斂了冷意。也是,就一個女人而已,等到他大事成功,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大不了,等他殺了顧長策的時候,再把這個女人搶不回來就是了,反正,‘山如黛’也跟過不少男人。
他心中打定主意,便向顧長策道:“一個女人罷了,将軍想要帶走就是!”
‘山如黛’臉色立刻如死灰一般灰白下去,這些日子,溫少虞對她極盡寵愛,她以為,至少有一點真情在的。
沒想到居然可以如此輕易的把她當做一件物品送出去,讨好她的上司。
溫少虞的不悅,‘山如黛’的惶恐,顧長策也在一直盯着他們倆。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才露出來了一個滿意的笑,又親密的和溫少虞勾肩搭背了,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都是沒有存在過。
局外的山如黛看出來了,他們倆是貌合神離啊。溫少虞狼子野心,想借着顧長策的勢力打江山,再黃雀在後取而代之。
顧長策并非傻子,他對這個能幹下屬的野心勃勃也有所察覺。
互相猜忌,又不得不互相依靠。
山如黛想,相愛相殺,建議他們倆成一對,別來禍害自己。
‘山如黛’作為顧長策勝利的戰利品,被帶回顧府。
剛一到顧府,顧長策就嫌惡将她從懷裏推出來,像打量着什麽髒東西一樣看着她。
他捏着‘山如黛’的下巴,讓她不能夠躲閃,只能直視她的眼睛。他如此專注的盯着這張驚為天人的臉,語氣輕浮又不屑:“溫少虞看女人的眼光,也不過如此啊。”
顧長策的手不像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應該是帶兵打仗的緣故,并不柔軟反而有一層繭子。
‘山如黛’眼含淚花,害怕的看着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顧長策一點都沒留力氣,她的下巴被捏的紅了一片,很痛。
他甚至想更用力一點,讓她更痛。
看‘山如黛’不說話,只是流淚,顧長策有些煩了:“怎麽?你就是怎麽勾引溫少虞的嗎?”
他收回自己的手,嫌棄的拿出絹帕仔細擦了,像是碰到了了什麽了不得的髒東西。
臉上還是嘲弄的神情:“可惜我可不是憐香惜玉的溫少虞,哭哭啼啼的,對我可沒有用。”
他冷冷一笑:“還是,就那麽舍不下你的好情郎?跟着我還委屈你了?”
‘山如黛’知道自己應該說些甜言蜜語去讨這個男人的歡心,可整個人被恐懼包裹,只能不停的流淚,發出抽噎的聲音。
她面對的這個可是顧長策,是遠近聞名的殺神。溫少虞的名聲雖然也不好,但對着她的時候,卻總是溫柔而有耐心的。
顧長策對一個只會流淚的女人也沒有興趣,更何況她還曾經是溫少虞的女人。
之前是他天真了,還真把溫少虞當做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可沒想到,這不是知交摯友,而是一條時刻想咬他一口的毒蛇。
他領了一小隊人馬去攻打承縣,将大部隊放心的交給溫少虞。
可敵軍仿佛提前知道了他的動向,設好了陷阱等他自投羅網。
顧長策福大命大逃過一劫,可那只心腹小隊,十不存一,回來的也不是重傷就是殘疾。
這次突襲,他只把計策告訴了溫少虞。
顧長策冷笑,天不亡他,既然這次算計沒讓他丢掉性命,那就讓溫少虞等着瞧。
只是溫少虞在軍中也頗有威望,他也是有些本領,若想要除掉他,恐怕要計劃周全,徐徐圖之。
臨時起意讨要‘山如黛’,不過是給溫少虞的一個下馬威罷了。
顧長策招來管家吩咐:“把這女人丢去洗衣院。”
洗衣院是什麽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
‘山如黛’心中絕望,若真的去了洗衣院,恐怕真的要死在那裏了。
方畫蓁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看到的是‘山如黛’被拖走的場面。
她是聽說,今天顧長策又帶回來了一個女人,還是他親自向下屬讨要的。
她和顧長策雖為夫妻,但是并不和睦,年少時或許是有些憧憬情誼的,但現在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搭夥過日子了。
雖然以妾相贈,在現在十分尋常,但溫少虞在軍中勢力也不小,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得力下屬的情面。
‘山如黛’看到方畫蓁,卻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最後一絲求生的欲望驅使着她掙脫開了束縛,朝方畫蓁撲上去。
“四表姐,你救救我吧!”
旁邊的丫鬟忙将方畫蓁互助,呵斥道:“哪裏來的瘋女人,也不看好了她,若是傷到了夫人,誰擔待的起!”
仆從立馬将‘山如黛’抓住,陪笑道:“是小的一時大意,驚擾了夫人。”
方畫蓁看向‘山如黛’,在模糊的記憶裏對上了一個模糊的形象:“怎麽是你!山表妹。”
看到方畫蓁和這個女人真的認識,還以表妹相稱,仆人忙識趣的放開了‘山如黛’。
失去了束縛,‘山如黛’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強撐着開口:“顧将軍要把我扔到洗衣院去,四表姐,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方畫蓁看着伏在地上痛哭的‘山如黛’百感交集。她和這位表妹沒有什麽特別的交情,但在她的印象裏,‘山如黛’是一個少話的美人兒,看這情況,她應該就是顧長策強要回來的那個妾室。不知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嘆了口氣,親自扶起這個可憐的表妹。
“別怕,我會跟将軍說的,你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
管家來報:“将軍,那個女人被夫人帶走了,據說和夫人有些緣故。您看?”
顧長策将筆放下,看了看自己剛寫下的軍令,又臨時改變了主意,将紙揉成一團。
身上還帶有那個女人的香氣,想起溫香軟玉的觸感,他冷笑一聲:“就随夫人去吧。”
他倒不知,方畫蓁居然還有這種窮親戚。
算她命大。
‘山如黛’終于安穩了下來,她安安分分的當起了一個侍女。
別的侍女知曉她的來歷,不過是惹惱了将軍的婢妾,還是別人送來的,越發看不起她,對她不理不睬的。
但這已經是‘山如黛’在亂世以來最平靜的一段生活了。
方畫蓁對她沒有特別的照拂,可她就是‘山如黛’的救命恩人。
在這裏,她不用擔心成為誰的飯後點心,也不用擔心成為誰的禮物,被包裝送出去。
顧長策覺得自己很不對勁,他總是莫名想起那個他強要來的女人。
他出身簪纓世族,于女色上并沒有那麽熱衷。因為看到的太多了,得到的也太多了。女人帶給他的快樂,實在是沒有戰争帶來的多。
他天生就是個殺神,為了戰争而生的殺神。
那個女人難道真的是狐貍精,迷倒了溫少虞,又把自己迷得團團轉?
但她終究是溫少虞的女人,顧長策覺得自己要被割裂了,一方面如此讨厭她,一方面又情不自禁的想起她柔軟的身體,渴望她溫熱的觸感,更喜歡她眼裏的淚水。
一個漂亮的,卻會流淚,有痛感,會哭會笑的人偶,或者是玩物。
這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這陣子他睡了很多不同的女人,但還是沒有找到那種感覺。
他決定不再委屈自己。
天下都将要是他的,何況是溫少虞的一個女人而已。
他問管家:“那個女人怎麽樣了?”
管家度着他的心思:“将軍是說山姑娘?”‘山如黛’在顧府身份不明,他選了個最穩妥的稱呼。
顧長策“嗯”了一聲。
管家道:“在夫人那兒好好的呢。”
顧長策又寫了一封軍令,慢條斯理的折好:“那就告訴夫人,今夜把她送過來服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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