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海産
只看了一眼,她立刻退了回來,聲音顫抖,退到牆上拍胸:“你……故意的”
煤球:“???”
窮奇扶過她:“是什麽?”
女人咬牙:“雖然是老把戲了,但我沒心理準備。”
接着她又道:“有東西在外面,可是很黑,我只看到一雙眼睛。”
煤球頓悟:“原來是眼睛”
窮奇:“髒東西?”
女人搖頭:“不知道。”
清瘋也走上前,以為他是要看看外面有什麽,誰想到他居然直接轉動把手,沒等窮奇珏冷反應過來,把手咔擦一聲,門松動了。
開了一個縫隙,外面陰涼的風立刻鑽入室內,對味道敏感的球球嗅到了一點點不太舒服的味道,形容不上來是什麽味,大概有些腥,有些鹹?
“你幹什麽?”
女人聲音變得尖銳起來,連退兩步。
但清瘋并沒有因為珏冷叫聲而停下動作,一氣呵成,門從裏面被他拉開。
煤球下意識的歪頭看了看走廊,黑黝黝的眼睛睜的圓圓的,漆黑一片,在不遠處走廊的盡頭有一絲光亮。
那面牆上有一盞微弱的壁燈,能隐隐看到黑暗的甬道盡頭有一個拐角,可以想象到是L型的設計,拐角處放着一章非常顯眼的桌子,因為桌布是白色,适應黑暗之後還是能夠看見它,上面似乎放着一個箱子輪廓的物件。
走廊很安靜,幾人都沒有說話,窮奇剛想開口,珏冷伸出食指抵住唇,示意他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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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呼吸,仔細聽。
“噠……噠”是滴水聲。
竟然能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微弱的滴水聲,像是滴到瓷磚上的聲音,不清脆,悶着聲,間隔很有節奏。
再仔細聽,還能從滴水聲的間隙中聽到微微喘息的聲音。
可以分辨出,這個聲音并不是他們呼吸平穩,而是時慢時快,像是在沉睡一般。
珏冷的聲線有些顫抖:“什麽……東西?”
清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說完這話,珏冷就想看到怪物一樣,深深的看他一眼,有點煩躁開口:“我不去。”
窮奇和她互相換了一個眼神,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
清瘋沒有在意倆人的小心思,他看了一眼少年,開口說:“不想去就在這裏呆着,我去。”
煤球立馬接茬:“我也去。”
清瘋挑眉:“你不怕?”
煤球搖頭,不明所以的說:“我不怕黑。”
說着,清瘋把整個門打開,黑暗的走廊甬道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黑色像是染料,把整個空間潑上墨,屋裏的光僅僅能照亮一兩米的距離。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擡腳就走出了玄關,立刻沒入到黑暗的走廊裏,清瘋也跟上,卻意外的出不去。
少年轉頭,看到清瘋腳擡在半空中,看樣子有些怪異:“怎麽?”
“有一股奇怪的力量。”
清瘋伸出手,摸到一種類似氣牆的東西,涼涼的,像一道屏障。
清瘋又試了幾次,聳了聳肩:“看來有規則。”
少年也沒在意,撓了撓後腦勺,這是下意識的動作。
但是想到了什麽,又收回了手。
“那我去看看。”
珏冷欲言又止:“你……”
煤球:“嗯?”
窮奇:“沒事,你快去,小心點。”
煤球點頭,臉上表情很放松,走的速度不慢不快,腳步聲回蕩在走廊。
走廊在黑暗的掩護下看的不真切,他途徑的兩扇門看起來很普通,這點倒是和普通的居民樓沒有什麽差別。
只是門上沒有把手,并且挂着看不清的畫,他中途停下來過想要看個仔細圖畫,卻怎麽也看不清。
有節奏的水聲滴落的聲音,然而在這邊筆直的走廊中看起來并沒有水。
所以一定是在L型走廊的另外一頭。
即将到達桌子的時候,煤球聽到左前方喘氣聲變得越來越響。
他回頭看了一眼門,清瘋正目不轉睛的盯着他,表情和原來一樣,珏冷和窮奇則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是隔着這麽遠,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幾步之遙,煤球很快就走到了包裹的面前,他并沒有伸手去拿包裹,而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另一邊的走廊,這正是他所好奇的。
可就在轉過去的那瞬間,炸毛了。
在屋子玄關處的幾人密切注意着他的行動,只見少年轉頭看了一眼走廊立刻像是被定住一般。
叫了幾句也沒有反應,氣氛被他的舉動凝固。
珏冷問:“是……什麽?”她被少年的反應驚得有些結巴。
這邊雖然遠,但是也能聽到水滴的聲音越來越快,并且喘息聲漸大。
少年沒有回答,他被炸毛的原因有很多。
嚴重嫌惡的看了十幾秒,總算是把頭轉回到桌面,伸手去拿,那是一個快遞箱,被膠帶嚴嚴實實的封上好幾圈,大小正好夠一個成年人抱着走。
看不清上面的字,沒有遲疑,用兩只手将包裹抱起,分量不算重,沒有任何難度。
這個走廊就這一個東西,不想再停留,因為走廊另一邊的東西實在有些礙眼。
但當他抱着箱子準備返程的時候,有了異動,兩個恍如紅色燈球的眼眸突然睜開。
感覺到有異動同時,他轉頭,正巧和紅色的目光對上視,杏仁般大小的眸子一點點變大,填滿整個眼睛。
借着一點點微弱的壁燈,雖然無法看清全貌,但是僅窺得一角的煤球也皺起眉頭
———太醜了。
煤球目前的知識儲備,很難讓他形容出來眼前的東西像什麽。
只覺得有點像是一號樓泡面頭的阿姨,那是一頭棕色、淩亂的沒有任何美感的發型。
而這個醜東西,就像是把泡面頭單獨摘下來一樣,沒有腳,嗯,或許那些散開的毛發可以讓他蠕動。
于是他立刻轉身,一點都沒有要搭理那個醜東西的念頭,徑直往回走。
走了不到幾步,他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類似胖子走在木板上的聲音,這聲音讓他情不自禁又探回頭看了一眼,那坨亂七八糟的東西居然朝他一點一點挪過來,沒有腳,無法得知究竟怎麽發出腳步聲
朝那團惡心的東西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白眼。
心說,就您這個速度,明年吧您勒。
誰知,他剛翻了白眼,準備走回時。
被嘲諷到的醜東西突然奮起,咕咚幾下,眼看就要滾到他腳邊,而滾過之地像是蝸牛,粘稠的暗色液體在途經之處留下長長的痕跡。
差一點就碰上了,煤球用他引以為傲的反應力,在前一秒蹦起,先他一步跳開那個位置。
也幸虧他跳的快,所立之處立刻一大灘粘稠的液體。
“我x”
為了不讓那惡心的東西追上,他拔腿就跑。
走廊并不長,淩亂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能聽到很雜亂的腳步聲————不止一只腳。
你他喵不是用滾的麽?
煤球不經意的撇了一眼,那東西居然隐隐跟上了他的速度,保持着不到一米的距離。
煤球頓時一臉嫌棄,加快步伐。
因為太黑,少年身體的遮擋,在玄關處幾人沒有看清楚追在後面的東西什麽模樣。
只見煤球飛快竄進屋內,快速反身啪的一聲将門合上,過了幾秒後,才響起巨大撞擊聲,伴随着液體炸開的聲音,門縫下滲透進來一灘褐色的液體。
站在玄關的清瘋側身讓少年通過,等少年平息上下起伏的胸口,清瘋這才開口:“新手大禮包?”
說完反身朝貓眼看了一眼,他表情如常,珏冷其實看到了一點,心有餘悸的問他看到什麽。
清瘋摩挲了一下下巴,斟酌了一下用詞:“大概是個海産。”
窮奇:“???”
少年撇嘴,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哪有那麽醜的海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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