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17章
只是十五分鐘的路程。
從她踏出房門到踏入公司大樓只需要十五分鐘。
真的不需要勞煩各位主配角們為了她這個區區龍套大費周章駕駛巨額座駕來護送她。
她靈巧地往旁邊挪了兩步,和三個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不過是她第一次體驗普通上班族的生活,真的不必勞煩這麽幾位重量級人物來為她保駕護航。
她不配。
“謝謝,不必。”
向來乖巧柔順的面龐此時明晃晃地寫着“莫挨老子”四個大字。
将霸道總裁的氣質刻在骨子裏的盛禮顯然不懂什麽叫拒絕。
他晃了下手裏的車鑰匙,斜眼看着兩個礙眼的慕家人,嗤笑了聲:“兩個大男人,死纏爛打不好吧?”
司楹看向盛氣淩人的盛禮,有些一言難盡。
明明是三個好叭。
怎麽有臉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呢。
盡管心裏将盛禮從頭到腳批判了一番,她還是頂着一張無辜純良的臉,大度地不去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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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山顯然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也不在意盛禮的出言諷刺。
他甚至沒把目光落在盛禮身上,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慕雲,最後看向司楹,眸光和善柔和:“司小姐,來日方長。”
他沒有猶豫,話落便轉身離去,開着那輛讓無數人回首側目的勞斯萊斯揚長而去。
仿佛只是來确定一下司楹是不是住在這個小區。
僅此而已。
司楹默默看着豪車疾馳而去,又默默收回視線。
她不想和他來日方長,她想和他後會無期。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他來日方長的對象是那位美麗善良的蕭晴女士。
“楹楹,走了。”
清冽嗓音響起,司楹下意識擡頭看去,迎上慕雲溫潤雙眸,含着盈盈笑意。
啊,這麽個男人,竟然是反派呢。
怎麽看都覺得盛禮更有反派架勢。
就是可能智商不太夠用。
腦子看起來不太靈光的樣子。
明明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怎麽就是個智障呢。
“司小姐,慕家的人對你糾纏不休,你不惱?”
他聽慕雲親昵地喊出“楹楹”兩個字,火氣騰騰往上冒。
他只能稱呼對方一聲“司小姐”,生分、疏離。
越想他越火大,看向慕雲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千刀萬剮。
司楹覺得再僵持下去自己得遲到了。
雖然是個關系戶,但她還是想恪盡職守認認真真當個普通的工薪族。
這是以前可望而不可求的平凡生活。
還是得鄭重而嚴肅地拒絕一次才是。
雖然盛禮聽不懂人話,但她是個有禮貌的五好市民。
“盛先生。”
她肅着臉,表情認真,連帶着盛禮那張嚣張跋扈的臉也忍不住凝重了些許。
“我對雙商太低的人沒有什麽興趣。”
盛禮凝重的臉忽而顯出了一條裂痕:“……?”
慕雲在旁邊站着,沒忍住輕笑出聲。
司楹臉上露出苦惱之色:“我感覺我說的話你總是聽不明白。”
“連溝通都不順暢的話兩個人是不會幸福的。”
五好市民神色誠懇,真誠地建議道:“雖然你找到真愛的可能性很低,但我還是祝福你,別放棄。山窮水盡疑無路,換個性別也可以。”
盛禮:“……”
“楹楹。”
慕雲眼眸彎彎,語調全是濃濃的笑意:“快遲到了。”
“噢,那挺糟糕。”司楹蹙眉,對盛禮略感歉意道,“祝幸福,盛先生,再也不見。”
盛禮沉着臉,一雙眼死死盯着司楹。
似有惱意,卻又死死壓着沒有發洩出來。
他看着面前的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車旁邊。
慕雲為司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待她坐進去後,眼神淡漠地看向盛禮。
不複往日溫潤謙遜模樣。
盛妍收到了金婉發來的一張圖片。
照片她之前就看過,幾年前金婉的父親金笛出軌事件上了熱搜,照片被人放了出來,這是其中最清晰的一張。
男人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女人扶着他的腰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被人拍了下來。
金笛是知名企業的老板,而他的女兒金婉也是娛樂圈被人熟知的明星,這件事一上熱搜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盛妍也終于想起來為什麽覺得司楹眼熟了。
照片裏和男人親密接觸的,就是司楹本人。
那時候挖出來了事件女主的照片,只是後來這件事被壓了下去,時間會沖淡一些,這件事漸漸也沒了水花。
金婉曾經為了這件事和父親大鬧了一場,盡管金笛跟她解釋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但在所有人看來這只是個蹩腳的借口。
父女關系由那次後逐漸變得惡劣,夫妻關系倒是一如往常。
可能是金婉的母親看淡了,亦或是不願計較。
奇怪的一點是,倒是沒有人真正挖出事件女主的資料。
有說是在校大學生,有人說是金笛公司的一名女員工,也有人說是從事灰色行業的女性。
衆說紛纭,并沒有一個最終定論。
熱搜被撤,資本下場,這件事淡出了別人的視線,新的熱搜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再沒人關注知名企業老板出軌這件事。
盛妍死死盯着照片裏的人,而後切到通訊錄。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她挂了電話撥了另一通:“喻曉?知道我哥在哪嗎?”
“現在不知道,但晚上七點我們約了去喝酒。”
盛妍緊緊握着手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給我地址。”
司楹是踩着點到辦公室的。
她一走進來,好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像是感應到了她的到來,財務總管的房門适時地開了,他看到司楹後愣了愣,而後扶了扶眼鏡微笑走向她:“司楹對吧?”
司楹握住了那雙伸出來的手:“是的,您好。”
旁邊的眼睛仍舊好奇又小心地打量着她。
只是都不敢讨論。
王烨比了個手勢:“來,到我辦公室來。”
他掃了眼都在看熱鬧的同事,點了蕭晴的名:“拿瓶水進來。”
蕭晴本來忐忑又激動地看着司楹,被喊後吓得心髒漏了一拍,慢半拍回道:“好的。”
司楹坐在了王烨對面,兩手交疊乖乖放在大腿上。
蕭晴輕手輕腳走進來,将水放在司楹面前,悄無聲息出去了。
王烨只聽說安排個人到他部門來,小慕總的關系,那肯定和別的關系戶不一樣。
他想過可能回來個花瓶,但沒想到是個真花瓶。
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皮膚好,身材好,還長了一張特別乖順的臉,讓人看到都不忍對她大聲說話。
他也确實降低了音量,感覺這輩子的輕聲細語都用在了這一刻:“司楹,是這樣的,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
小姑娘睜着明亮的雙眸,認真傾聽的模樣讓王烨臉部線條都柔和了不少:“畢竟專業不對口,財務的具體工作我先不安排,辛苦你做下送文件的工作,先熟悉一下公司環境。”
司楹不傻。
她聽得出來這潛在的意思。
翻譯一下大概是這樣:你是慕雲的人,不用做繁重的工作,簡單做下跑腿工作,送送文件給上層領導,當一個財務部的漂亮花瓶。
不管是慕雲的意思還是王烨自作主張,她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
養老就要有養老的樣子,普通、平凡、鹹魚的生活很适合她。
她溫順點頭,一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順從态度,“聽領導的安排。”
王烨有些感慨,這樣的容貌,不去娛樂圈真是浪費了。
金家的女兒現在在娛樂圈也算是混得風生水起,可卻不及眼前小姑娘十分之一的美。
他偶爾也刷匿名論壇,大概也聽說了關于大小慕總和司楹之間的傳言。
本來他是不信的。
直到他今早在電梯間撞見了慕山,得知有新的人事變動,大慕總近期都會在新樓工作。
讓他嗤之以鼻的小道消息現在信了六成。
不過上面的人怎麽樣他們底下的可不敢妄議。
“我帶你去外面找個位置。”王烨起身,領着司楹走向門口。
門一推開,外面好奇打量玻璃門內情況的人全都瞬間回頭,假裝認真工作。
王烨掃了眼,看到蕭晴旁邊有個空位,他指了指,轉頭對司楹道:“蕭晴旁邊的空位,你就坐那吧。”
“萱萱,幫新同事辦下手續。”
王烨說完對着司楹歉然一笑:“抱歉,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适應一下,有什麽問題直接找我。”
司楹點頭:“您先忙。”
紮着馬尾的女生走到她面前,熱情地領着她往前走:“蕭晴旁邊就有個空位,你就坐那邊吧……”
兩人還沒走到空位上,原本進了房間的王烨重新又走了出來,表情有些焦急:“大家都注意一下工作态度啊,大慕總要到辦公室巡查,等下就到了,別摸魚被逮到扣工資我可保不住你們。”
大家瞬間來了精神。
“大慕總?大慕總怎麽來新樓了?”
“我說我今早沒看錯人,停車的時候看到大慕總從車裏走出來,那時候以為是眼花。”
“……我今早和大慕總坐的同一部電梯。”
“那你怎麽不早說!”
“……忘了。”
在司楹旁邊的萱萱也加入了讨論中:“你們沒看論壇嗎,大慕總要來這邊坐鎮了。”
“诶……”
“啊?”
還在激烈讨論中的衆人紛紛拿起手機刷起了論壇,完全忘記了領導剛剛的交代,摸魚摸得飛起。
扣工資這等大事都沒法讓他們放棄八卦的念頭。
司楹好奇地聽着大家的讨論,開口問了句:“大慕總是誰?”
萱萱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帶新人的任務,耐心解釋道:“慕氏集團三巨頭,為了區分他們三人用了不同的叫法。老慕總慕海——半退隐狀态,大慕總慕山——老慕總大兒子,慕氏接班人,現在的掌權人。”
“小慕總就是慕添的總經理,老慕總的小兒子慕雲。”
她心想這三人都不用她介紹得這麽詳細,以司楹和慕雲的關系,了解得肯定更多。
司楹噢了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所以大慕總要來這裏辦公了?”
“大概吧,”萱萱也不确定,“我只是聽小道消息這麽說,具體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司楹好欣慰。
雖然劇情跑得很偏,但總歸是又讓男女主有了偶遇的機會了。
都在一起辦公了,在一起還會久嗎。
萱萱看着司楹的眼神,感覺有些詭異。
她似乎從那雙眼裏看到了一種類似老母親般的欣慰。
……是錯覺吧。
想着男女主的發展要重新走上正軌,司楹的語調都輕快了許多:“我坐這裏嗎?”
她走到卡座前,對上了隔壁卡座蕭晴的目光。
被發現自己偷看的蕭晴立刻轉了頭,後來發現這未免有些刻意了,又迅速轉回來,看到仙女對自己露出充滿善意的微甜笑容。
“你好,我是司楹,請多指教。”
蕭晴怔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開口:“你……你好,我是蕭晴。”
窘迫讓她的臉微紅,耳根的熱意蔓延,兩頰的熱度上升。
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現在臉肯定紅了。
萱萱帶着司楹介紹了整個辦公室的人,介紹完一圈後帶她去人事辦手續。
兩人才剛走出門口,迎面碰上了慕山以及身邊跟着的高層。
萱萱立刻開口打招呼:“慕總。”
慕山颔首,目光略過萱萱,看向跟在萱萱身後的人。
“司小姐。”他淺笑,主動開口。
良好的素質讓司楹面對別人和善的打招呼沒有辦法做到無視,“慕先生。”
萱萱站在一旁想把自己當成一樽不存在的人形雕塑。
有八卦有八卦有八卦。
大慕總笑得也太溫和了叭。
“司小姐這是要去哪裏?”
這麽多人在場,司楹想了想還是沒把那句“和你無關”說出口:“人事,辦入職手續。”
盡管語氣仍如平日輕柔,但慕山多多少少還是聽出了那麽點不情願。
他喜歡識時務者的聰明人。
可卻不喜歡聰明人是慕雲的人。
和他說話都不願意,卻願意和慕雲達成協議為他做事。
雖然他不知道兩人達成了什麽協議,但這個事實令他不怎麽高興。
他查了司楹的底細,很适合為他做一些一般人無法完成的任務。
可這個人現在似乎和慕雲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他那個令人厭惡的弟弟。
他轉頭看向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萱萱,“辦完手續麻煩把司小姐帶到我辦公室,謝謝。”
萱萱一秒回神:“好的,慕總。”
大八卦!
大慕總和新同事有私情!
大小慕總深陷三角關系實錘。
司楹蹙眉。
慕山果然是锲而不舍找她麻煩。
司楹感覺走到哪,周圍的視線都凝聚在自己身上。
仿佛她是一件稀缺罕見的展覽品,所有人都要把自己從頭到尾打量一番,然後和身邊的人交頭接耳。
等辦好入職手續後,萱萱帶她上了頂層。
慕雲所在的那層。
萱萱憋了一肚子疑問,但是又不敢問,只想着匆匆把人送到然後溜回去和同事們交換情報。
忙碌的工作之餘,還是需要八卦調節心情的。
“大慕總應該是還沒回來。”萱萱敲了辦公室的門沒人應,也沒有權限刷卡進入,只能交代一下。
“你先在這裏等一下,走廊有小沙發,你可以去坐着等。”
她揮了揮手,眼中的雀躍壓根沒想隐藏:“那我先走啦。”
司楹輕輕點頭,看着萱萱掏出手機一邊走路一邊飛快地敲字,心想不愧是大企業,員工都争分奪秒工作,實在是太敬業了。
不像她,鹹魚一條,只想養老。
慕山巡樓一時半會是沒那麽快回來的,她采納了萱萱的建議,打算坐在小沙發上等。
等得有些無聊,她又打開了小游戲消磨時間。
才打了一小會兒,有人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
明明剛剛人事才讓她下載好了公司的交流軟件,這麽快就有人找來了。
她戳開一看,意外的發現竟然是蕭晴發來的消息。
她先是發來一個局促不安的表情:“小姐姐,你上熱搜了。”
司楹挑眉,她這麽安安分分怎麽還能跟熱搜扯上關系。
她切到微博,熱搜第一赫然寫着她的名字。
#司楹#
司楹:“……”
是哪個不懂營銷的搞了這麽個熱搜,還送她上了第一位。
她甚至都沒有開通微博。
她不混娛樂圈,不是藝人,也不是什麽知名人物,這名字放熱搜上大家看到只會一臉懵。
扣錢,不專業。
點進去一看,一個營銷號發了十幾張照片,分別是她和慕雲、盛禮、慕山還有喻曉的照片。
沒有配文字。
她挽着慕雲的手參加晚宴的照片,盛禮前來搭讪和她坐一張桌的照片,慕山和她在十八樓面包屋面對面聊天的照片,喻曉和她在酒店門口偶遇的照片……
雖然照片和動圖不清晰,但還是能辨別得出來面容,至少認出照片男主們是很容易的。
每張照片的角度都找得很好,将照片中的兩人拍得親密無間。
緊跟着第二個營銷號放的不是同第一個營銷號類似的照片,而是發了許多年前酒店房間門口一男一女攙扶進門的照片。
配文:金笛出軌,小三疑似司楹。
看了一圈評論,罵她碧池的有,罵她慣三的有,罵她不要臉的最多。
排除照片中的男主們——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他們不可能幹得出來。
能幹出這件事的,她想來想去只有金婉。
或者盛妍。
這兩個人明顯表現出對她的厭惡,而且毫不掩飾。
她自認最近安分守己做好本職工作沒有招惹別人,唯二招惹到的,就是覺得她呼吸都是錯誤的金婉和盛妍。
這麽多照片中唯一和她有肢體接觸的只有慕雲,其他照片壓根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評論罵得這麽兇證明大家的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
司楹看到後并沒有生氣惱怒,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她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這誰?不認識啊?】
【互聯網果然沒有記憶,居然有人不知道這個女的,之前金笛出軌鬧得那麽大。】
【小三換目标了?這次還養了個魚塘釣起了魚?】
【有錢人的圈子喜歡的都是這種類型的?知三當三還有人要?】
【都是玩玩而已,誰會當真,有錢人的關系亂得很。】
【這婊.子居然還在富人圈子裏,不過這麽幾年還沒上位成功說明大家也知道她是個什麽貨色,誰願意娶這種公交車當老婆。】
【有一說一,小三長得确實都挺好看,身材也好。】
【顏好身材好道德不行就是垃圾。】
翻了幾十條評論,來來去去都是那麽幾句罵人的話。
她還想再翻翻看看有沒有什麽新奇的評論,發現刷新不了了。
熱搜被撤,話題已經删除。
她再搜關鍵字眼已經搜索不到相關內容。
撤熱搜的速度有點快。
出于禮貌,她回複了蕭晴:“謝謝,我看到了。”
遠處傳來電梯到達樓層播報的聲音,她順着聲音看去,慕山獨自一人從電梯裏走出來,後面沒有跟着人。
“司小姐。”他禮貌開口。
司楹緩緩起身,順了順衣服的皺褶:“慕先生。”
慕山打量了一下司楹,那張臉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柔順模樣,偶爾會表現出些微的不耐煩,在沒有其他情緒。
“司小姐看到熱搜了?”他直接開口問。
對待司楹,他不打算來彎彎繞繞、虛與委蛇那一套。
小姑娘不喜歡,也不屑于來那一套。
“嗯。”司楹應了聲,聲音不大,聽不出對這件事情是什麽态度,似乎與己無關。
“我會查出是誰散播的謠言,司小姐可以放心。”
司楹點頭:“好的,慕先生。”
慕山又往前走了幾步,距離司楹不過三步距離。
小姑娘原本是平視他,現在微微仰着頭,細長的睫毛輕輕扇動,稱得眼鏡越發靈動。
“司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以你的專業能力不該屈居于此。”
他直視着司楹的雙眸,盡可能地展示自己的誠意:“你提條件,我都可以滿足。”
司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而後輕輕低下頭:“慕先生,我退休了。”
慕山:“……”他有聽但不是很懂。
司楹一板一眼說得極其認真:“我現在在體驗養老生活,并且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慕山深吸了口氣,盡可能地以最快的速度理解司楹在說什麽,但他想破頭皮都想不出深層的含義。
沒辦法,他只能繼續開口說:“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在為慕雲做事。”
如果說陪他出席宴會、出差當個合格的花瓶,那确實勉強也算是為慕雲做事。
她的直覺告訴她,慕雲并不會讓她去做一些涉險的事。
所以她至今沒有摸透慕雲與她做的不利于自己的協議是為了什麽。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不用再過那些游離于生死邊緣的事了。
可惜慕山不知道。
他想和她達成的交易,無非是讓她替他做一些沒法明面上去做的事。
可惜,她沒興趣。
“抱歉,慕先生。”
她往後退了一步,重新擡頭,“讓你失望了。”
拒絕的态度很明确。
卻也沒有明确回答他的問題。
小姑娘目标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慕山看着兩人間被拉大的距離,忽然笑了。
眼前的人越發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樣的人,遲早要攻陷納為己用。
“沒事,司小姐,我這邊随時歡迎。”
他沒有再縮小兩人的距離,“我已經讓人開通了你進我辦公室的權限,刷卡能進,可以随時來。”
司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他,那雙眼平靜無瀾。
慕山輕點下巴:“先失陪。”
司楹看着慕山走進辦公室,門剛關上,另一間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楹楹。”
司楹轉頭,看到慕雲站在門口,含笑看她。
她直視着那雙帶笑的眸:“你在偷聽。”
慕雲神色不變:“隔音效果挺好,具體內容聽不清。”
司楹沒再糾結這個問題,“熱搜你撤的?”
慕雲颔首:“上了熱搜的基本都盡了一點力。”
那就是照片男主們都知道這件事了。
金婉她爸估計沒想到自己還能因為幾年前的破事再次進入大家的視野。
她思前想後,這件事金婉做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是親爸,這件事作為女兒必然覺得是一件恥辱,不會大肆宣揚。
家醜不外揚,更不會二次外揚。
如果不是金婉,這次的料最有可能就是盛妍放出去的。
真是不惜坑了親哥也要抹黑她。
司楹低着頭,百思不得其解。
她到底做了什麽讓盛妍這麽讨厭她。
“楹楹?”
司楹放棄了思考,有些人的想法她怕是這輩子都揣摸不透的。
“嗯?”她軟聲哼了個鼻音。
“今晚有個局,要喝酒。”
司楹蹙眉:“我想你是有專屬司機的。”
“加班三倍工資,明天帶薪休假一天。”
司楹嚴肅開口:“好的,成交。”
六點一到,蕭晴立刻挎包起身離座。
接觸到隔壁司楹的目光後,小聲說了句:“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司楹大為震撼。
受教了。
蕭晴後腳剛走,慕雲的電話也來了:“負二樓等我。”
司楹老老實實坐電梯去了負二樓,在樓梯口站了幾分鐘,看着陸陸續續有人從電梯口出來,接受了幾波注目禮後,終于等來了慕雲。
“去哪兒?”基于最基本的職業素養,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司楹一向是很盡職的。
“酒吧,朗月。”
司楹愣了一下。
這不是男女主相遇的酒吧嗎。
出場率還挺高。
“我不用陪着吧?”
“如果你願意的話,”慕雲嘴角的弧度大了許多,眼裏似有點點星光,“我不介意你在身邊。”
那還是算了。
照着導航開到了酒吧門口,一路上慕雲抱着筆記本在處理工作。
司楹不由感慨。
果然這才是真實的總裁吧,小說裏霸道總裁只顧着談戀愛是不正常的。
“如果十二點過後我還沒出來——”
慕雲合上筆記本放在了後座,他轉頭看着同時轉頭看向自己的司楹:“報警就好。”
司楹再三核實:“不用救你吧?”
她可不是貼身保镖了哦,打打殺殺的事她不幹哦。
三倍工資也是不行噠。
“嗯,”慕雲彎眸,“不用,到時候我會給你電話,中間的時間你是自由的。”
“如果出了意外呢?”比如被人打到昏厥,出血過多休克。
死倒是不會死,畢竟最後只是進了監獄嘛。
慕雲聲音很輕,“那就叫個救護車,你不用負責。”
司楹鄭重點頭:“好的。”
果然懂她。
知道她既不想惹事也不想負責。
果然選擇跟着慕雲是對的。
雖然這人因為幹壞事進了局子,但她幹幹淨淨就行。
有些時候,男女主的大腿是可以不抱的。
慕雲下了車,司楹把車停到了車庫裏。
鑒于等待的時間可能過長,她決定進酒吧打發一下時間。
進去之後她才明白為什麽蕭晴走得那麽急了。
吧臺的調酒師動作熟練,揮舞着手裏的調酒器為客人調制酒水。
——啊,原來是急着來兼職啊。
女主的家庭條件很不好。
父親欠了一屁股債跑了,母親過勞死,留下蕭晴一個人負擔起了父親的欠債。
确實得兼職賺錢,單靠一份工作的工資确實還不起那高額負債。
她走過去坐了下來,蕭晴還沒有注意到她,把手裏已經調配好的雞尾酒推給了一名男客人:“您的瑪格麗特。”
司楹适時開口:“一杯長島冰茶。”
蕭晴立刻回答:“好的。”
剛說完這話,手裏的動作一頓,而後僵硬地轉頭,對上了嬌嬌柔柔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女生澄澈的眼。
蕭晴:“!”
仙女染上了凡世的塵俗!
酒吧某個卡座裏坐着三個人,與周遭熱鬧興奮的氣氛截然不同,多了幾分凝重。
“哥,你為什麽還執迷不悟?你都看到了,她是什麽樣的人你心裏沒數嗎?”盛妍抓着盛禮的胳膊,一邊說一邊搖。
盛禮狠狠瞪着一旁無辜攤手的喻曉:“你幹嘛告訴她我在這裏。”
喻曉翹着二郎腿,手裏搖着杯裏的紅酒:“本來是不打算說的,但是今天熱搜這事,我想聽聽是怎麽回事。”
盛禮本來瞪着喻曉,一聽這話立刻轉頭瞪向自己妹妹:“那熱搜你搞出來的?”
一說到這個盛妍就一肚子氣:“那熱搜也撤得太快了吧,都還沒讓更多人看看她那嘴臉呢……”
酒吧裏的聲音有些嘈雜,盛禮本就憋着一肚子火,這會兒聽完盛妍的話更氣了,聲音也大了許多,幾乎是不耐煩地吼了出來:“我問你是不是你做的。”
盛妍被這麽一兇,原本還氣焰嚣張,現在一臉委屈,說話都有了哭腔:“你兇什麽兇,我還不是為你好,讓你看看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沒錯,我找人拿到的料,今天的熱搜也是我買的,我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個怎麽樣的貨色!”她聲嘶力竭。
“你閉嘴!”
盛禮将手裏的啤酒瓶重重砸在桌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盛妍被這一聲吼吓得顫了一下,耳邊是嘈雜的搖滾音樂,她滿腹委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忍不住喊了出來:“她插手別人的家庭,她破壞別人的婚姻,她就是個小三!”
“你現在,”盛禮盡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意,可還是抑制不住外溢的怒氣,“回家。”
喻曉眯着眼,冷冷看着覺得自己沒有錯還占理的盛妍。
盛家把她護得太好了,也慣得太過了。
有些東西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她明明,什麽都不知道。
關于金笛那件事,她壓根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知來龍去脈,不懂事情原委。
而且,把自己哥哥都坑下水,智商有些堪憂。
明明可以不放自己親哥的照片,卻偏偏讓親哥也攪和進這事裏,考慮着實不周全。
仿佛是假哥。
盛妍受不了這委屈,眼眶裏的淚終究是落了下來:“你為什麽還護着她?就是她破壞了婉婉的家庭,小三就是小三,再怎麽洗也是小三!”
她淚眼婆娑,臉上挂着兩道淚痕:“喻曉!你說話啊!婉婉的家庭就是被這麽個女人毀了!”
喻曉沒有搭腔,面色已有不耐,他歪着頭看着煩躁不已的盛禮,聲線偏冷:“盛禮。”
盛禮倏地起身,臉上是掩不住的戾氣,他走到盛妍跟前粗魯地抓住她的胳膊,強硬地将人拉了起來。
“走!”
盛妍整個人被拽了起來,她掙紮着想要掙脫盛禮的鉗制:“松手!疼!”
盛禮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拉着她走出卡座。他現在看到盛妍就煩,是他太慣着她了。
“我不走!”盛妍哭哭啼啼,想要将盛禮握着她的手掰開,“哥!你清醒點!根本沒必要放心思放在這個女人身上!”
兩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将人拖出了卡座,正準備穿過人群走出去,卻看到司楹雙手捧着酒杯就着吸管吸留着杯裏的酒。
看起來似乎留意他們有好一會兒了。
喻曉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司楹,眼神變了又變。
司楹站在原地,發現三雙眼睛盯着自己,看起來并不怎麽和善。
她盡力提高音量讓三人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唔,打擾了。”
盛妍看着她的雙眼仿佛要殺她千萬遍,盛禮臉上的怒意未退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瘆人,至于喻曉,看不懂,可能是在假裝深沉吧。
音樂和人聲交雜,耳膜鼓動。
她躊躇片刻。
“那我,走?”
新年快樂鴨,留言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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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