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18章
蕭晴見到司楹那一剎那,險些沒站穩崴了腳。
即使詫異但還是沒忘了眼前的人還是名客人,便手腳麻利地開始調酒。
司楹看着蕭晴行雲流水的調酒動作,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眼前的人手滑将酒灑到了男主身上。
她看出來了,并不是蕭晴有多笨,做事有多莽撞或者迷糊。
這純粹就是劇情需要。
特定咒語:
——蕭晴必定手滑。
——慕山必被灑酒。
酒沒調好,司楹望着蕭晴走神。
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一個身上散發着濃濃古龍水味道的三十歲男人坐到了她旁邊,眼帶笑意問道:“小姐姐,一個人?”
啊。
她怎麽就忘了還有人會搭讪這回事。
大概之前都是跟同伴來的,同伴又長得都比較兇神惡煞,所以才絕了搭讪的人找上來的可能性。
她低下頭,吹落的長發遮住了她半邊面頰,面無表情道:“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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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更高興了,對着蕭晴道:“兩杯血腥瑪麗。”
他将手撐在吧臺上,看着司楹的眼寫滿了驚豔與貪戀:“小姐姐是和朋友一起來的?要不要去我們那一桌一起玩?”
“長島冰茶,好了。”
蕭晴将酒杯推到司楹面前,“我沒那麽快下班,你就別等我了。”
司楹有些意外,擡眼看了下眼前替她解圍的人,慢吞吞說了句:“好哦。”
她接過酒杯,從高腳凳跳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餘光都沒有給到前來搭讪的男人。
男人凝視着司楹遠去的身影,纖細的腰肢在炫彩的燈光下更顯誘.人。
他起身想要跟上去,卻被蕭晴叫住了:“先生,您的血腥瑪麗還沒做好。”
男人擺了擺手:“你還沒開始調吧?不要了。”
蕭晴沒權力攔住客人,只能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她看着男人尾随在司楹身後,眼裏全是擔憂。
仙女姐姐應該沒問題吧?
蕭晴吸溜着杯裏的酒穿過人群。
她明明穿得很保守,不該露的地方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妝也很淡,但莫名的就是招人注視。
路過的好幾個男人都目不轉睛盯着她,仿佛她身上揣着幾十萬現金。
“美女。”靠在牆邊抽煙的一個男人欺身上前,嘴裏噴吐的煙霧令司楹眉頭一皺。
臭。
男人笑得不懷好意,一只手夾着煙,另一只手試圖貼上她的臀部。
指尖連衣服的布料都還沒碰觸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侵襲全身。
他感受到了手腕處骨頭錯位的真實感。
恐懼襲上心頭。
“啊——”
“疼疼疼……放手!媽的——臭婊.子放手!”
司楹一只手還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已經折斷了準備輕薄她的男人的手腕。
在他驚聲尖叫後,她松了手隐沒在人群中,仿佛她也是一名一無所知的路人。
她舉起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真令人讨厭,已經染上煙味了。
她有些嫌棄,開始随處尋找免洗手液。
尾随在她身後的男人目睹了全程。
他方才喝了點酒,但還沒醉,人還是清醒的。
他很确定剛剛自己沒看花眼。
那個看起來嬌弱無助的瘦小女生輕而易舉單手擰折了一個大男人的手。
他咽了口唾沫。
雙腿還在打顫。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壓根不會相信這件看起來如此玄幻的事。
聽那聲慘叫可見下手的人力道絕對不輕。
他擡起還在發抖的雙腿往回走。
今晚看來不适合獵豔。
司楹總算找到了免洗手液,漫無目的地逛着。
她想找個偏僻的角落呆着,沒人能注意到她,安安靜靜等到慕雲酒局結束。
誰曾想随便逛逛就看到了熟人。
盛禮和盛妍坐在卡座裏争辯,喻曉像個沒事人一樣在一旁看戲。
兩人争辯的聲音不小,周圍聲音這麽嘈雜她也能隐隐聽見他們的聲音。
她又走近了些,盛妍的聲音甚至蓋過了音樂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內。
非常氣焰嚣張地在罵她。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杯裏的酒也不好喝了。
盛妍罵得并不委婉,用詞也很不高雅,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讨厭是融在了骨子裏。
司楹的表情漸漸變得複雜。
她,要不還是走吧?
聽別人當面罵自己着實不好受。
網暴好歹還隔着條網線。
她正準備擡腳離開,就見盛禮直接将自己親妹妹粗暴地拽了起來。
然後盛禮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變成了八目相對。
她就不該湊這個熱鬧。
人家罵她就罵她嘛,聽來做什麽。
聽了就算了,還被人抓了個正着,發現自己在偷聽,那當事人不就罵得不盡興了嗎。
她略顯尴尬地開口:“那我,走?”
一時之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還是盛妍最早反應過來,也顧不上掰開盛禮禁锢自己的手,對着司楹冷笑數落:“喲,小三這麽快就跑出來找下家了?”
她開口譏諷,沒有半分情面:“怎麽,以為互聯網沒有記憶,前幾年你幹的龌龊事被人遺忘了?”
盛禮聽了盛妍的話臉又冷了幾分,“閉嘴。”
他拽着盛妍往前走,沒敢去看司楹的臉。
盛妍被拽得一個趔趄,最後還是穩住了腳跟勉強站住了,但還是沒法掙脫開盛禮,只能扭頭惡狠狠朝着司楹冷笑:“我記着呢,綠茶白蓮婊。”
盛禮走得更快了,不想讓盛妍再開口諷刺司楹。
兩人紮進了人堆裏,再也看不見。
随着主角的離去,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個別幾個人還在好奇地瞅着司楹和喻曉。
司楹看着盛禮和盛妍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又轉頭看向喻曉,微微颔首。
出于禮貌還是要打個招呼的。
喻曉臉色也并沒有多好。
他沉默地起身,“司小姐。”
司楹本來打算走,可喻曉似乎有話要說。
她看着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似乎為了能讓她聽得更真切些,他站在司楹面前僅半臂的距離。
司楹只能仰頭:“喻先生。”
燈光打在司楹的臉上,明滅的光影模糊了她的輪廓,卻顯得那張臉更加小巧。
喻曉低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她,近到能看清她的每一根卷翹的睫毛。
“盛妍不知道當年的真相,不代表我也不知道。”
喻曉嗓音低沉,表情嚴肅認真,像是在盡力給她解釋。
司楹仰頭看着他沒說話。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畢竟她根本不知道喻曉在說什麽。
當年的真相是什麽,可以麻煩告訴她這位當事人一下嗎。
穿越不帶原主記憶也是很苦惱的。
她嘗試套信息:“你知道什麽。”
喻曉聽着司楹平淡的語氣,她并不相信他。
他深吸了口氣,嘗試讓自己的語氣更有誠意些:“你不是小三,你和金笛去酒店不是外人以為的開房。”
“那天晚上,你救了他。”
司楹還在消化喻曉說的內容,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她下意識要将人摔出去,卻聽身側傳來熟悉的溫潤嗓音:“楹楹。”
她停下了要将人摔飛的動作,詫異地看着突然出現的人:“慕雲?”
慕雲仿佛沒看到眼前的喻曉,垂首附在司楹耳畔道:“打你手機你沒接,就想着出來找你,還好你在。”
喻曉看着兩人親密的舉止覺得有些礙眼。
司楹聽了慕雲的話點了點頭,“那你可以放手了。”
她又不會跑,喊一聲就行。
慕雲聞言松了手,像才發現喻曉般,開口道:“這麽巧。”
喻曉冷下臉:“不怎麽巧。”
“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失陪。”
慕雲看向司楹時表情線條柔和了不少:“走吧,楹楹。”
喻曉看着司楹跟在慕雲身後,像一條聽話的小尾巴。
他回想着司楹對他們的稱呼。
喻先生。
慕雲。
慕雲沒有回老宅,而是讓司楹送他去了另一處住所。
郊區山腳下,格外适合養老。
司楹默默把這個小區記在了心儀買房清單裏。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司楹點點頭,看着慕雲穿過走廊走進了其中一間房間。
房子大概兩百多平方,大平層,寬敞大氣,慕雲審美挺好,反正裝得很合她口味。
司楹閑着無聊,在大廳裏四處逛逛。
壁櫥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其中還放着一張照片。
是年少時的慕雲。
他身邊的女人風韻十足,笑得親切溫柔。
她瞳孔一縮。
——怎麽會。
鬼使神差,她把相框拿了下來。
為了看仔細些,她湊近了看,将相片裏的女人從頭發絲到手指尖瞧了個仔細。
是她。
連眼角的淚痣位置都一模一樣。
“楹楹?”
慕雲從房間門出來就看見司楹手裏捧着他珍視的照片看得入神。
司楹聞聲轉身,眼神是少有的凜冽。
這個眼神,他只見過一次,是在國外司楹與一名身手不錯的男人交手那次。
“她是誰?”
她的聲音沒有了平日的軟糯,褪去了了平日軟弱可欺的表象。
慕雲沒有因為她态度的轉變而表現得訝異,只是淡淡瞥了眼相片裏的人:“我的母親。”
司楹又問:“名字。”
慕雲擡眸。
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吳霈。”他給出了名字,沒有問原因。
司楹聽到答案後,有一瞬間的恍惚。
慕雲看出了她在出神。
“你認識。”
給出的是肯定句,而非是疑問句。
恍惚中聽到了慕雲的話,司楹思緒飄遠,腦海中的畫面一個個閃現。
那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認識。
不僅僅認識,她還是教她養她的師父。
炎炎烈日,太陽炙烤着大地。
六歲的司楹剛做完五組俯卧撐,此刻跟條鹹魚一樣癱在地上,任憑怎麽叫都不願起來。
汗水濕了她的衣服,仿佛身上穿的是剛從水裏拎出來的衣服,濕答答,稍稍一用力還能擰出水來。
吳霈無奈地搖了搖頭,任由她繼續趴在地上。
對于年紀小又剛開始訓練的司楹來說,這個強度确實是大了些。
“師父,”司楹可憐兮兮地開口,說話間還在大口大口喘着氣,“我可不可以不練。”
吳霈沉沉看去,最後薅了一把她的頭發:“你活在戰亂之地,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活下去。”
她柔柔一笑,“我兒子像你這麽大時,只會玩泥巴。這麽一想,你其實比其他小孩都要堅韌強大。”
“兒子?”司楹奶聲奶氣重複,“師父你有孩子嗎?”
吳霈笑了笑:“嗯,沒養好,養成了個表裏不一的性格。”
“他跟你一樣,胎記比較特別。你的胎記長在左胸前,形似兔子。”
司楹這會兒沒那麽累了,呼吸也輕了許多,也有力氣爬起來蹲在吳霈身前,然後被毫不留情地拽了起來走動。
“他的就更特別了,”說起兒子,吳霈臉上露出柔和笑意,“在右邊的屁股蛋上,有一塊形似狼頭的青黑胎記。”
司楹張了張嘴,似乎很是震驚,瞳孔都大了許多:“那他挺別致的。”
吳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腦瓜:“偷懶時間結束,來,開始下一組訓練。”
久遠的模糊記憶浮現出來。
記憶裏吳霈的臉從模糊到清晰,腦海中她的形象也越發清晰。
所以吳霈所說的兒子,該不會就是眼前這個表裏不一宛如笑面虎的慕雲吧。
她沒忍住自己盯住慕雲臀部的位置。
所以屁股蛋上真的有胎記嗎。
慕雲忽然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司楹的目光讓他有些不安。
說不上來,但就是感覺到了一絲絲惶恐。
然後他看到小姑娘表情嚴肅,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你的屁股,是不是比較特別。”
慕雲:她是不是在暗示我屁股翹【竊喜
大年初一,給大家拜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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