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
第 41 章
紀恒額頭的青筋隐隐跳動,以前去降妖時順道救下過無辜受傷的生靈,因當時只有自己一人在場,他用落葉做了一張躺床,将那些受傷的生靈放上去親自送回家。但現在被水蘇這麽瞪着,他竟是不敢動彈,也不敢彎下腰去将柳織扶起來放好。
權衡之下,他手指一點,用法術将柳織從地上擡起放回床上,至于她身上的傷,只能看她自己的自愈能力怎麽樣了。做完這些,他走到水蘇身邊,安撫她道:“打過了,消氣些了嗎?要是打死了,沾了血腥,始終對我們的孩子不好,你說是不是?”
水蘇看着躺木床上柳織身上的血,她的手還摸在自己的小腹上,這時她的掌心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像腹中的孩子踢了她一下。懷孕期間殺生,到底是損陰德的事,加之紀恒還在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安撫她,想了想以後,這才收起要當即處置她的想法。
不過今日放過她一次,不代表以後就這麽算了。水蘇被紀恒扶着,在走出門外前,她往裏看了眼,躺床上那人,遲早要解決掉。
好不容易讓水蘇出了地下室,回房的過程中,紀恒是一口大氣不敢出。到房後,他讓水蘇先歇息,自己先去找母親,商量一下讓柳織出府的事宜。
水蘇看紀恒匆匆出了房門,盯着他離開的背影,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外頭的月光灑進屋內,只有她一人坐着,四周靜悄悄的,她坐着愣愣地看了地上被月光照着晃動的蟲影,突然胃裏泛起一陣惡心,猛然趴在床邊幹嘔起來。
但沒有吐出什麽來,等再擡起頭來,水蘇分明沒有哭,卻感覺自己的面上有眼淚劃下,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裏空蕩蕩的,有些什麽東西在自己的心中消失了。
出了房間走遠,紀恒揉揉眉心,不禁松了口氣,他停下緩過神後,這才跟母親商量對策。
到了母親的房間,跟她說了情況後,問:“我該怎麽做比較好?”
終歸是自己親兒子,當母親的還是更心疼他,思考過後,給他出主意,既然都已經鬧成這樣了,兩者選其一的話,自然是幫水蘇這個兒媳婦。至于要怎麽安置柳織,她現在一見紀恒就要發瘋,只能由自己出面,跟她好好談一談,她若是能識趣自個離開也就罷了,若是不樂意,只能用強硬的手段了。
已經是這種局面,能盡快解決最好,但紀恒還是跟母親說,不要對柳織用太粗暴的手段,将她平安送走最好。
夫人覺得有些無語,這都賴上了,不用粗暴的手段,柳織能心甘情願地離開嗎?兒子分明處理別的事都很果斷,聽說他在天界做事的風評還不錯,怎麽遇到只耍無賴的蝴蝶精就沒辦法了?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夫人有那麽一瞬間生了疑問,但除了這簡單的交代,兒子也不再說其他的,起身回房去了,這又讓她覺得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
夫人揉了揉太陽穴,心想那個叫柳織的,真是會選,找誰不好,自己兒子都成婚了還能貼上來,就沖這個沒皮沒臉的勁,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回了房間後,看到水蘇已經睡下,身上蓋着一條薄被,紀恒慢慢坐過去,單手放在水蘇隆起的小腹上,能感受到胎跳的動靜。可能是懷孕的緣故,水蘇睡得并不安穩,皺着眉,不知道是否夢到了什麽。
紀恒看她睡不好,握着她的手給她送了點靈力過去,直到感覺她的呼吸平穩後才松開,悄悄掀開被子上了床。
水蘇成婚後到了星君府住,去天界值班的時候,如果紀恒不忙着先去處理緊急事務,他每日都會在門外早早召喚出一朵雲來先放着,再等水蘇一起去。自從她懷孕後,覺得更是覺得萬一磕着碰着很不安全,騰雲的時候更小心了。
今日跟水蘇一塊出門時,她冷着一張臉,坐上雲飛行時,扶着她身子時感覺她有點僵,紀恒覺得奇怪,怕不是昨日的驚吓身子還沒好,但問她要不要今日在家休息時,卻答“不用”。
水蘇在天界的職位是個閑職,跟他常常早出晚歸不一樣,偶爾請假也沒關系。但現在顯然水蘇對自己的态度又變得冷冰冰的,怕不是還因為昨日的事而不開心。
紀恒握着她的手,想讓她坐穩當些,但也沒再說什麽,已經讓母親去處理柳織的事,再過一段時間,等柳織離開了,一切都會好的。
某位已故的大神曾有言,人生不一定會一帆風順,此前遭受打擊時,被後土娘娘教導後,水蘇将這句話聽進去了,風水輪流轉,此時紀恒還沒想到,往後還會發生更多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把水蘇送到她值班的地方後紀恒便離開了,周邊沒了動靜,她慢慢走進房間裏,書桌上放着一小疊文書,這是她今日要處理的工作量,不算多,且文書上也不會讓她批改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核查一些物品的數量,就是讓她去送個東西蓋個章。忙完這些後,往常她會用空閑的時間打坐靜心修煉,或者找個空曠少人的地方去睡覺。
今日的文書上沒什麽要事,水蘇改完後将它們放一邊,看了眼時間還早,她在屋裏坐了會,拿出空境點通,很快,鏡子中浮現出餘昭的面容。
水蘇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跟自己聊聊天,不知為何,她第一個想到了餘昭。
自從她懷孕之後,餘昭來找自己的次數就少了,可能跟自己搬到紀恒家裏住的緣故,他跟紀恒氣場不和,要到星君府裏來找自己,總歸不方便。
鏡子中餘昭見到她,笑了笑,問她現在怎麽有空來找自己?
水蘇看着他,“不開心,跟你說說話。”
餘昭:“在星君府裏誰敢惹你不開心,不怕被罰嗎?”
罰了又能怎麽樣?該膈應的還不是照樣還在嗎?水蘇低垂着眼眸,無聲嘆了口氣,并不跟他講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是敷衍地“嗯”了聲。
餘昭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木屋裏,桌子上鋪滿紙張,紙上密密麻麻寫滿字,桌腳邊散落着一大堆竹簡,這是他這段時間花了心思到各地收集來的,他正在查一些有關魔界的資料,把有提及到魔界的描述都記載下來。
但可能是因為多年來跟魔界關系緊張的緣故,竹簡上只斷斷續續記載了些許有關魔界的情況,現在這些找來魔界的資料不知是否屬實,若是日後他想進入魔界探查,那還需再找人查證才可。
已經把之前記下來的資料訂成一本,但他覺得還是不夠,正在紙上寫東西的時候,他感受到了靈力波動。
見水蘇來找自己,餘昭自然高興,暫時先放下手頭的工作,但聊了兩句之後,他發現水蘇的臉色不好,情緒也不高,不免覺得奇怪。
“你怎麽了?”餘昭關切地問她。
水蘇透過鏡面看着餘昭,緩緩說她自己昨日被人給推了,撞到了肚子,心情不好。
“什麽?有人推你?”餘昭覺得很驚訝,在星君府中怎麽可能有人敢這麽對她?這不是剛成婚沒多久嗎?對新娶進門的兒媳婦下這種狠手,北鬥星君的家裏人這麽沒品的?
但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沒資格去質疑別人家的事情,若說荒誕,他自己何嘗不是?母親在他年幼時失蹤,父子離心多年甚少有往來,兄弟不睦,北鬥星君家裏是否也是表面和諧,他也不清楚。
前不久水蘇才剛懷孕,若她說的是真的,這也太沒人性了。此前去過水蘇家中多次,水蘇的父親曾在天界擔任過要職,并非什麽小門小戶,能讓自己的女兒受這種委屈?
見水蘇點頭,餘昭安慰她小傷無礙,不會對身子有什麽傷害,可細想又實在覺得不對,縱使聽聞過仙子在懷孕時容易有靈力紊亂、嗜睡的現象,可也不至于會變得這麽弱不禁風一推就倒。多問幾句後,果然有不對之處,說是被家中一個幹雜活的仙使給推了。
“這仙使是星君家的什麽親戚嗎?”餘昭問,在每個家族中,雖然由能力高強的當掌事者,可有的時候一些遠方親戚要來沾親帶故的話,有些心軟的會看在這層淺薄的關系上,給他安排一個閑差。聽水蘇這麽講,若只是一個仙使,卻有這麽嚣張的膽子,得是星君家裏沾親帶故的才敢這麽幹吧。
勢利眼的事餘昭也見過不少,他猜想可能是那個仙使看水蘇這個新進門的媳婦不順眼,想給她下個威風,但也太過了。
“不是。”
餘昭:“不是親戚?”
水蘇嘆了口氣,說:“是紀恒的情人,養在家裏,已經好久了。”
餘昭:“……”
一下接收到的信息量過大,餘昭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瞪大雙眼,卻說不出話來。
這……好一會,餘昭吸了口氣,問:“成婚前就有的?”
水蘇點頭。
這能忍嗎?餘昭雖還未跟旁的仙子有過愛慕之情,但依據他幼年親眼目睹母親因父親有外遇,而情緒失控的狀況來看,他推測遇到這種事會很難以忍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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