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番外(蟲族.下)
番外(蟲族.下)
“好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婚宴後,沈驕玫洗漱完側躺在床上,連連擺手讓一衆侍者回去。
“殿下,我不能留在隔壁房間了嗎?”主侍是從小就侍奉他的亞雌,自小就沒有離開過沈驕玫身邊。
“我現在有雌侍了。”沈驕玫緩下聲音,溫聲回複:“你也總要離開我身邊的。”
“可是,殿下……”
“一會我和雌侍相處,你也要留下看嗎?”沈驕玫調侃他道。
“是,殿下。”主侍依依不舍地給沈驕玫窩好被角,又檢查了一遍房間各處,實在找不到留下保護的理由,只好離去。
主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沈驕玫連忙起身,環顧确認沒有其他侍者在周圍,他蹑手蹑腳地打開衣櫃的門,招呼着裴景川趕快出來。
衣櫃的體積足夠容納下幾個成年雌蟲,裴景川在其中并不覺得逼仄,他端着兩份蘋果派在衣櫃中藏了近一個小時。
“辛苦了,我哥一向管得嚴,這個時間肯定不會允許我吃甜點的。”沈驕玫拍了拍胸口,從裴景川手中接過已經完全喪失最佳味道的蘋果派,安慰自己起碼還能勉強入口。
今天婚宴沈驕玫暗戳戳地想去再拿幾個蘋果派,結果被二殿下抓了個正着,沈驕玫心生一計,把正在被迫交際的裴景川喊到小角落裏,讓他發揮一下雌侍的作用。
“殿下,雌侍的作用是什麽?”裴景川突然被叫過來還在緩神,下意識問道。
“聽我的話。”沈驕玫把手伸下去,悄悄指向甜品那一欄,“幫我拿兩個蘋果派,別被發現了。”
沈驕玫話音剛落反應過來,眼前雌蟲不單單是他的雌侍,還是出名的鐵腕,遙想初次見面對方的古板,他甚至懷疑裴景川會轉頭告訴他哥。
“我現在就去。”沒想到裴景川直接應下,絲毫沒有要去告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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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現在兩個新婚的蟲面對兩份蘋果派相對無言。
“……那個,你想吃嗎?”沈驕玫念起對方的辛苦,定下決心忍痛割愛。
“我不吃,殿下。”裴景川一眼就看出沈驕玫的勉強,頗為好笑地拒絕。
*
沈驕玫坐在餐桌前開始享用這份甜點,裴景川站在沈驕玫身側,鼻尖萦繞着沈驕玫的氣息,卷起袖口後雄蟲細嫩柔軟的皮膚幾次無意間蹭過他還未來得及換下的禮服,隔着一層布料的溫熱也足夠讓他身體僵硬,不敢多動。
對方身上并不是傳統雄蟲甜膩的香味,更似山澗泉水般冷冽的清香,吸引着裴景川想要伸手探進他的發絲,離他的殿下更近一步。
沈驕玫并非無知無覺,作為雄蟲自然而然被教導過雌蟲各類反應代表的含義,只是他還在試探他的雌侍能忍耐到什麽地步。
蘋果派順利入腹,沈驕玫簡單漱口,刻意地直起身往前傾,做出準備起身的動作,真絲面料的睡衣随着他的動作滑動,露出一截白皙柔嫩的腰肢,腰下睡褲的束帶并未擠壓出絲毫的贅肉,反而襯出其上的纖細與其下的渾圓。
裴景川想克制自己不要往下看去,可雌蟲極佳的視力出賣了他的一切,能在草叢中完美隐藏氣息的自己,此時此刻根本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
光下那抹明亮的白色幾次在他的視線內移動,而裴景川沒有打移動靶時的果決,他不想在還未被允許的情況下冒犯他的殿下,只能去讨一點獎勵。
“……殿下,蘋果派是我做的,您喜歡嗎?”裴景川咬了咬下唇,盡力讓自己啞下來的聲音恢複正常。
“還叫殿下?”
沈驕玫自然知道蘋果派是裴景川做的,主侍對婚宴內的一切均有進行彙報,所以他也在婚宴上很想嘗試一下新雌侍的廚藝。
“……雄主。”裴景川此時此刻終于意識到面前雄蟲是他的雄主,他對這一切有了實感,證實着并非是他一廂情願的幻夢。
“我很喜歡,想讨賞?”沈驕玫撫上他的頭頂,掌心自上而下滑落,停留在裴景川的臉側,手心不斷向裴景川冰涼的臉頰傳遞熱量,引起一陣陣悸動。
裴景川歪過頭,緊貼沈驕玫的掌心,乖順地蹭了蹭,眸中平靜水面下是暗潮洶湧的欲.色,他邊說着邊向沈驕玫靠近:“雄主,請讓您的雌侍伺候您。”
回應裴景川的是不輕不重的一個耳光,裴景川幾乎是瞬間變得一片狼藉,沈驕玫掀開餐布坐上幹淨的餐桌,把右腿架上裴景川的肩膀,膝彎用力讓裴景川往前靠近,膝彎徹底勾住他的脖頸。
裴景川巧妙地有了窒息感,眼前的視線被沈驕玫露出的腰身完全占據,卻被限制住無法再近一厘,只能眼睜睜看着那處的起伏。
“知道為什麽打你嗎?”沈驕玫系着紅繩的腳踝微微晃動,提示着他答案。
裴景川閉口不言,他不想承認自己初次見面就觊觎他的雄主,所以他只是低下頭側過臉,試圖讨好沈驕玫,讓他多打幾次消氣。
“上次見面就在偷看對吧?”沈驕玫把腿收回來,踩上他的胸膛輕輕劃過,睡褲往上滑動,小腿線條自然而然顯現出來,仿佛一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我知錯了,雄主。”裴景川被罰只能看不能動作,壓抑的情.欲幾乎要将他擊垮,方才的一片狼藉也同樣被沈驕玫制止,只得緊繃着神經。
沈驕玫自知對于雄蟲于雌蟲的吸引力來說來說,裴景川如此的克制已經足夠讓他滿意,他終于松口道:“許你伺候。”
“喜歡我腳踝上的紅繩,想不想在其他地方也留下紅色的印記?”
裴景川暗暗松了口氣,順從心意把手指插入沈驕玫的發絲,确認對方沒有抵觸他的行為,輕柔地抵住沈驕玫的後腦勺,俯身向下探去。
唇角被輕磨,帶來一陣陣癢意,沈驕玫忿忿地咬在裴景川的下唇,換來的是被徹底含住的吸.吮,裴景川往前再上一步,将沈驕玫卡在自己與餐桌之間,一只手托住沈驕玫的大腿,另一只手禁锢住他的腰間,沈驕玫在這時除了嘴唇上不容忽視的觸感,什麽也感受不到。
神思回籠的時候,沈驕玫發覺自己已經躺在柔軟的床鋪之上,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裴景川雙腿跪坐在他身體的兩側,輕微夾住他的腰間,正俯身零零落落地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個印記,毛茸茸的發絲掃過他敏感的皮膚,自下而上升起一陣酥麻。
沈驕玫不斷發出低吟,眼中朦胧的水霧升起,眼前景象再次模糊,餘下的感觀反而更為敏銳,帶動着他的思緒一次次被擊碎。
夜幕逐漸褪去顏色,裴景川将已經被困意席卷的沈驕玫從浴室抱回床鋪,指尖不斷纏繞着沈驕玫的發梢再松開,一寸寸撫摸上他身上的吻痕。
沈驕玫迷迷糊糊地說了句“別鬧”,把腦袋埋進裴景川的頸窩,纏上他的身體,雌蟲的身體偏冷,與雄蟲正好相反,冰冰涼涼的感覺讓沈驕玫感到舒适,他尋了個舒适的姿勢安逸地睡了過去。
裴景川不再動作,他的雄主不斷散播着熱量,不僅僅溫暖着他的肌膚,也溫暖着肌膚表層下的心髒。
長年的訓練并沒有讓他的身體感受到不适,只是雄主對他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他無法不想去看沈驕玫失神的表情,總是忍不住鬧到現在,洗浴後的一雄一雌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交融在一起,仿佛他們融為一體,裴景川這一刻感到無比安心與滿足。
這是他的殿下,也是他的雄主。
*
沈驕玫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身旁已經沒有裴景川的身影,他揉了揉雙眼起身,床頭櫃放置着一杯水,還是溫熱的,裴景川應該是大抵知道他的睡眠時間,所以提前放在此處。
他穿好拖鞋出門,卻見到主侍和裴景川兩蟲在大門口對峙。
“雄主還在休息。”裴景川抵住門,不準備讓主侍進屋。
“殿下快蘇醒了,我要去給殿下送水。”
“我有送。”
主侍只覺得越看裴景川越覺得不順眼,昨晚他被殿下趕回家中休息,一晚上都在想殿下有沒有被這個無趣的雌蟲欺負,萬一半夜起來餓了渴了,也不知道這個雌蟲會不會照顧殿下。
他争辯道:“這是我的工作,你應該讓我去做。”
“我是雄主的雌侍。”裴景川絲毫不受影響。
“我從小就陪着殿下。”
“我以後都會陪着雄主。”
沈驕玫安靜地看了一會,最終還是輕咳了一聲,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兩個蟲立刻啞聲,主侍僵硬在原地後悔自己說出口的話。
雄蟲一般最不喜歡雌蟲們争風吃醋,更何況主侍知道他不是殿下的雌蟲,只是侍奉他的侍者,他後知後覺才開始害怕,害怕被殿下所不喜。
“殿下,我自去認罰。”主侍對着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等等。”沈驕玫并沒有生氣,主侍這些年一直在他身邊,出現這種情緒很正常,他正想叫住主侍,卻發現主侍已經走遠。
沈驕玫頗為無奈,他坐上沙發,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裴景川不需要站在旁邊,可以和他坐在一起。
裴景川正想要坐下來,意外發現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精美的盒子,上面的系帶上還寫着裏加公爵的簽名。
他猜到應該是雌蟲家中意欲聯姻的請求,一般來說,如果沒有意向的話,雄蟲會把禮物退回去,可現在卻好好地擺在這裏……
“雄主,這是?”
“這個啊……”沈驕玫想起那天定下裴景川為雌侍後,他忘記讓侍者把禮物退回去,他解釋道:“我應該和你說過,原本是要定他家的雌蟲當雌奴的。”
“……雄主,目前還在考慮嗎?”裴景川斟酌片刻,委婉地問出口。
沈驕玫卻被他小心翼翼的話逗笑,側身躺在裴景川的腿上,沒有先回複裴景川的話,而是反問道:“你想當我的雌君嗎?”
“想,但我聽話。”裴景川記得沈驕玫的要求,一刻不忘。
“禮物一會你去拿給主侍,讓他退回去。”沈驕玫心情愉悅地說道。
“順便和他聊一聊,別讓他繼續鑽牛角尖。”
裴景川點頭稱是,他也沒有追問雌君的問題,一雄一雌沒有再言語,一同度過了一段安逸的時光。
“我想吃蘋果派了,我的雌君。”他突然聽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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