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第 28 章

聽到權鶴放棄那個念頭,只是留在莊承嗣那不回府,權夫人半點意見沒有,只當倆人一齊出門散心。

第二日就派了人出去傳播權鶴福大命大的消息,連禁足的六皇子也被吓了一遭,以為是被自己那麽一逼再逼,權鶴才自尋死路的。

事不過三,蕭奕念他舊情,既然權鶴不承情,那也沒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只是權鶴這般不給他面子,往後若是朝中見到他,定不讓他好過。

可惜六皇子的算盤往後也沒有再打響的機會,反而因為惦記莊府嫡女的事又在太子那記了一筆。

莊承嗣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去歲,甚至還更上一層樓,散值在路上買了小食,回到別院權鶴在院裏等他。

早晨起床前權鶴也要與他親昵一小會兒,再戀戀不舍地放他走。

莊承嗣身在禮部,心在別院。整日都想着回去要買點什麽東西,連對着頂頭上司都十分積極,劉大人看他這狀态,生怕他到國公府還收斂不住,趕緊把事交給了另一個人去。

權鶴又讓晚闕買了一些紅紙回來剪紙,先前他與商喬學的還沒有成效,現在又帶着這兩個一起剪。

還背着莊承嗣,看着時辰差不多了,晚闕就收拾進她們兩個屋子裏去,知曉出門去酒樓拿食盒回來,權鶴對鏡整理好着裝發型等莊承嗣。

整日都坐着,也沒有人扯他,只是要見莊承嗣,先檢查一番總是沒錯的。

休沐日自然不能剪紙,莊承嗣問他平日裏都做什麽,權鶴随口就答與知曉下棋,或者看她倆下棋。

“說來我都許久未和阿旬下棋了。”莊承嗣有些吃味,他日日掙銀子養家,家裏這位竟然在家和小丫頭談笑。

“公子先行。”

權鶴起身将棋盤棋子都擺出來,将黑子放到他手邊。

“且慢,單單下多無趣,贏家要讨個彩頭才是。”莊承嗣伸手覆上他還未收回的手,摩挲幾下,挑逗意味昭然。

“那阿旬可不讓着公子了。”權鶴由着他摸,等莊承嗣摸夠了,他才縮回去,當着他的面親了親他方才撫摸過的地方。

“權相旬。”莊承嗣視線盯着他的手,有些咬牙切齒。

“該公子下了。”權鶴跟他走了幾步,将手伸過去,莊承嗣也拉着親了一口,之後就一直拉着手下棋。

也不管這樣下棋是否成體統,在莊承嗣的地盤,不會有人随意闖進來,就算鬧出了什麽動靜,外頭的人也會識趣當聽不見。

權鶴也深知這一點。

莊承嗣疏于下棋,哪裏比得過他回來下了這大半年,權鶴不讓着他,莊承嗣抓着他的手還不知自家阿旬存的什麽壞心意,笑吟吟地問他要個什麽彩頭。

“公子剩的棋不多,不如都吃了如何?”權鶴拾起幾粒白子,松開手指讓棋子又落回甕裏。

“吃?用什麽吃?”莊承嗣不可思議地詢問,對上權鶴饒有趣味的視線,他突然明白了。

“你何時起得這種心思?我竟不知。”莊承嗣自己拿着他的甕過來放到權鶴的旁邊,願賭服輸。

權鶴上手揉了揉他:“要我喂你?”

莊承嗣把臉埋在臂彎裏,讓他快點。

“昨夜才吃過阿旬的,這餐前點心對公子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麽。”權鶴兩根手指夾起一顆黑子,慢慢推進他手心。

“阿旬才不會這般惡趣味。”莊承嗣辯駁道。

“那淮齊說說,現在是誰在幫你。”權鶴慢條斯理地又推入一顆。

棋子冰涼,莊承嗣只覺得面上燥,還堅持說阿旬不會這般對他,“權鶴,有本事你就真的喂給我。”

“那便依你。”權鶴将手指抽出去。

莊承嗣渾身警惕起來,過了一會兒,溫熱的呼吸撲在他手心,莊承嗣緊張地不住收緊手,聽到身後人輕笑一聲,用舌頭将棋子頂進去。

“權鶴……不要了,我不要了。”

莊承嗣光是想想那場面,就覺得要爆了,這還是真真切切的權鶴在舔他手心。

這彩頭,好像真是自己讨着了。

莊承嗣被權鶴弄得暈頭轉向,後邊權鶴怎麽喂棋子他都沒有意見了。塞得滿了,莊承嗣一直小聲哼唧,權鶴還想再往裏推,莊承嗣說吃不下了。

“還有剩的。”甕裏的早就塞完了,權鶴仗着莊承嗣看不見,從棋盤上取。

“不想吃這個,想吃阿旬的。”莊承嗣求饒。

“公子先自己弄出來,不準用另一只手。”權鶴很好說話,莊承嗣說什麽都聽他的。

莊承嗣起身,握不住的黑棋争先恐後往下掉,叮叮當當落在地上。

“淮齊好乖。”權鶴扶着他的腰,誇道。

莊承嗣往前,得到一個獎勵的親吻。

……

“還下棋嗎?”權鶴抱緊他,莊承嗣有點懵,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公子現在只想要阿旬了是嗎?”權鶴看了眼棋盤,伸手撥亂,以免自己方才偷加棋子被發現。

“要阿旬,給我。”莊承嗣擡手自覺摟住權鶴,表示他已經适應。

……

之後別院的棋盤就被莊承嗣沒收了,不許知曉再同權鶴下棋,知曉不明所以,第一時間應下,近來也确實沒有和阿旬少爺下棋,都忙着剪紙了。

不止休沐日,莊承嗣散值後也與權鶴一道出門吃飯,城中酒樓讓他們嘗了個遍。

早晨出門前約好,權鶴便先到觀柳樓占一個靠窗的位置,只是還沒到地方,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攔下了。

權鶴看他面生,以為是認錯了人,想繞開他走,迎面的人卻扇子一開打量着他問:“閣下可是權大公子?”

權鶴重新看他,才覺得有幾分眼熟,仍是不認識,絕不是他的舊交,便問他是哪家公子。

“權公子不識在下也是常事,畢竟公子一無官職、二則閉門不出,至于第三,莫不是以為得了淮齊哥哥的青睐,不屑将我放在眼裏?”姜風好幾回看見莊承嗣與他出門,親密無間,任誰看都是一對。

可他一個空有皮囊的廢棋,如何配得上淮齊哥哥。

“……”這天底下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莊承嗣,權鶴半點不理會他前邊兩句冷嘲熱諷,仔細比對一番,不如說是姜風有幾分像知曉,還比不上知曉一半。

“怎麽?叫我說中了?”姜風繼續咄咄逼人。

“你是什麽人?我怎不知淮齊有這麽一位交好?去歲我們成親你怎麽沒來?”權鶴不解,問是不是莊府送請柬忘了他。

“哦,似乎聽淮齊提起過一個為了江湖前程抛棄他的人,與閣下氣質是有幾分像。”權鶴掃了一眼他單薄的身子,估計也就只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想出手試探他一下。

姜風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裏的扇子就被奪了去,權鶴将扇子一收,驚訝地問他那幾年可是真的去江湖走了一遭,竟然連他一個廢棋都防備不過。

“你那是偷襲。”姜風氣沖沖拿回扇子,不敢再打開,別回腰間。

“我若是能再拿到你那扇子,你往後不準再叫淮齊的字,如何?”權鶴說着就要再對他出手,姜風往後退了兩步,大叫淮齊哥哥救我。

權鶴收手往後看了眼,莊承嗣還真從他後邊過來了,姜風小跑繞過他躲到莊承嗣身後,先開口控訴他看上了自己的扇子要據為己有。

“在哪買的?”莊承嗣問他。

“在……在芳華坊。”姜風想說重點是他搶東西。

“阿旬,你想要我給你買。”莊承嗣擡頭就對權鶴說道。

“不需要,我有你就行了。”權鶴沒當面拆穿他,向莊承嗣伸出手,莊承嗣毫不猶豫牽住他走到他身旁。

“你們是第一回見面吧,這是姜風。”莊承嗣介紹道,“這是我夫君,權鶴。”

權鶴挂上得體的笑容。

姜風聽了這偏心眼的介紹,有些無地自容,說自己還有事要辦自覺先走了。

“他可有與你說什麽?”姜風走後,莊承嗣忙問道。

“他說,我配不上淮齊哥哥。”

“他說得不算,你莫理會他。”莊承嗣心中暗道不妙,進到觀柳樓添銀子選了個包間,擺明了要親自哄權鶴。

權鶴原本是沒把姜風的那些話放在眼裏的,看莊承嗣這緊張的模樣,也就順勢把他無權無勢的話說出來。

“他敢這麽說你,我明日叫他出來教訓他。”莊承嗣聽了比權鶴還生氣。

“你要單獨去見他?”權鶴問。

“我讓和裕去教訓他。”莊承嗣立馬改口道,孟和裕聽到有正當理由可以去找姜風,估計要興奮地提前一晚斟酌句子。

“權力勢力什麽的,不用為了我掙面子,而且京中都将我列為纨绔呢,纨绔與棄子,豈不絕配?”莊承嗣自己就不追逐名利,也不管別人如何說,就更加不在意權鶴要如何如何了。

外人不知,他還不知嗎?

權鶴若是争權,權嘉榮第一個要設計他,活得勾心鬥角,于權鶴而言又有什麽意義,他若是能從中取得興致,也不會一心想着死了。

“淮齊才不是纨绔。是我走運,幸好沒有人先發現你,幸好姜風他沒有選擇你。”權鶴摸摸他的臉,說自己已經知道要如何做了。

權老爺留下來的莊子一直還是權夫人在管,原本權鶴娶了夫人,該交由少夫人管,而莊承嗣有自己的官職。權鶴先前也大概了解皮毛,要想真正接手還得随娘親學一年半載的。如今還沒搬回權府,權夫人也不急于一時。

“原來娘先前讓你擡側室還有這個緣由,莊子可以交由你,那孩子呢?你喜歡小孩子嗎?”莊承嗣恍然,才想起權鶴并不是一開始就喜歡男子,他又是嫡子,也曾想過要傳宗接代的吧?

“喜歡,喜歡小承嗣。”權鶴笑吟吟。

“你不過就大我幾歲。”莊承嗣追着他捶了幾下。

權鶴抓住他的手,“說過了,我只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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