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進化

進化

騎士團衆人聚集在靜姝房間,臉上帶着凝重。

“啊,嗯。”

靜姝雙目緊閉,臉上帶着痛苦時不時悶哼出聲。

克拉倫斯把手放在她的額頭,眉心緊鎖,“超過40度了,安吉,麻煩你去打些冷水來幫她降溫。”

“好的。”安吉立馬出去取水。

“她怎麽了?鬼族不是終生都不會生病嗎?”歐格斯特問道。

“她身上屬于鬼族的威壓在變強。”萊斯眼底暗沉。

“可能是進化,”以利亞神情恍惚,“今天的戰役她喝了鬼族的血。”

“進化?”雷納多臉上帶着嚴肅,“鬼族還可以進化?”

“她本來就在B級鬼族的臨界點,”赫伯特若有所思,“說不定要突破B級了,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

加菲爾德目光鎖定靜姝燒紅的臉,“大家都回去休息,今晚我守夜。”

“熱,疼,”靜姝身上宛如火在燒,仿佛能聽到自己血管爆裂的聲音,破碎再重組。

加菲爾德擦了擦她額頭的汗水。

靜姝循着額頭上的涼氣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發出滿足的喟嘆。

加菲爾德眼裏劃過一抹心疼,“難得看到你這麽脆弱的樣子。”

加菲爾德伸手将她臉上汗濕的秀發掖到耳後,看着她沉睡的眉眼,眼底神色莫名。

靜姝抓着他的手臂,一點一點偎依進他的懷裏。

加菲爾德手臂挽着她的纖腰,将她抱進自己的懷裏,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這真是甜蜜的懲罰”。

靜姝的身體時冷時熱,剛熬過一波,下一場沖擊接踵而來,靜姝身上布滿紅色的烈焰痕跡,她痛苦的嘶吼,獠牙若隐若現,臉上浮現扭曲的痛楚。

加菲爾德緊緊的擁抱着她,看着她将自己的紅唇咬的鮮血淋漓,眉頭緊皺,将手背送到她唇邊。

手背被刺破,流出的鮮血,激起了她的嗜血的本能,靜姝吮吸着嘴邊的佳肴,臉上痛苦的神色稍退。

“如果清醒着,一定又要讓我滾了。”

加菲爾德看着她咬着他的手指吸食血液,低喃道。

“不可以,不可以喝血。”

神志不清醒的她,腦海裏還留存着這樣的念頭,想要擊敗自己的欲望。

靜姝費力的伸出舌頭将口中的食指推出,又留戀不舍的舔砥。

加菲爾德喉結狠狠的上下滾動了一下,眼底一片幽深,将食指又送回她口中,“吸吧,我的明月姬,以後只能喝我一個人的血液。”

靜姝本能的伸出雙手緊緊抱着他的手臂,開始吸食他指尖的血液。

浴衣的領口不知何時已經劃開,露出她雪白的香肩,發間的墨香充斥在他鼻息間…

加菲爾德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眼,迅速抽出手指,将靜姝摁進他懷裏。

靜姝不滿的掙紮起來。

門口傳來敲門聲,響起雷納多的聲音。

“團長,靜姝小姐怎麽樣了?”

“疼,放手。”

靜姝睡夢中發出不滿的控訴。

加菲爾德臉上帶着無奈,懷裏的女人像條水蛇一樣,四處亂竄,極力挑戰着他的神經。

“還好,沒有醒過來。”

“團長,”雷納多猶豫了一瞬,語氣帶着些微嚴肅,“靜姝小姐是我們的夥伴,請您保持紳士風度,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雷納多說完臉上劃過抹尴尬,沒有等回複,擡腳離開了,迎面碰到克拉倫斯和以利亞。

“靜姝小姐,怎麽樣?”克拉倫斯面帶擔憂。

“團長說還在睡。”雷納多答道。

“鬼族進化是極少數的情況,情報太少,希望靜姝小姐能平安無事。”以利亞神色憂郁。

“會沒事的,她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女人。”

赫伯特出現在以利亞身後拍了他一下,西奧多跟在他身後,面無表情。

“她只是一個不幸的女人。”萊斯悄無聲息的出現。

“嘶!”

加菲爾德臉上流露出苦笑,掙脫了他禁锢的靜姝,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背上。

靜姝恍惚間聞到了血液的芬芳,她本能的撕咬吞噬,欲望得到滿足,她身體放松,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睫毛輕顫,眼尾帶着瑰麗的紅痕,迷離的雙眼緩緩張開,看着加菲爾德,聲音帶着些許沙啞,“加菲爾德。”

加菲爾德胸口的起伏有些明顯,懷裏的女人已經變成了一塊燙手山芋,手掌被她緊緊抱在胸前,感受到她身體的豐盈和柔軟,誘人的紅唇低喃着他的名字,眼尾的紅痕帶着委屈和無辜的魅惑…

“叫我加菲爾,”加菲爾俯身,緩緩在她額頭上落下克制的吻,“我的明月姬。”

靜姝懵懂的看着他,跟着重複,“加菲爾”,閉上雙眼又睡了過去。

加菲爾輕笑一聲,眼底帶着火熱,俯身在她的紅唇上又落下一吻,“真是磨人的明月姬。”

靜姝的進化似乎結束了,體溫開始恢複正常,縮在加菲爾懷裏,唇角微彎,安穩的睡了過去。

加菲爾呼出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兩人相擁而眠。

周身環繞着百合花的香味,順着小路一直走,靜姝看見一扇門,她推開,裏面站着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她一頭長發,轉過身,看向她的眼裏帶着敵意。

“為什麽要破壞我的劇情,你不過是我故事裏的炮灰。”

女人臉色蒼白,神情陰郁。

“我是你故事裏的炮灰?”

靜姝喃喃自語,反應過來問道,“你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

“沒錯!”女人看着她的眼裏帶着厭惡,“給你兩個選擇,一,努力讓劇情回歸原位,讓男主愛上女主,二,我強制讓劇情回歸原位,抹除你存在的痕跡。”

“為什麽?”靜姝心底已經惱火到極點,面上仍維持着冷靜,攥着手心,“這不僅僅是你的故事,還是我的人生,我一直努力的在這個世界生活,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消除我存在過的證明。”

“所以我給了你選擇,”女人臉上帶着高傲。

氣氛中凝結着沉默,靜姝努力尋找對自己有利的突破口,臉上漸漸染上凄楚,

“我明明在你創造的世界裏這麽努力的生存,我一夕之間失去了父親、母親,差點連弟弟都失去了,我為了生存下去,付出了所有,您為什麽要抹殺我為了生存下去的努力呢?。”

漣漪臉上劃過一抹愧疚,咬了咬唇,“你不該讓女主的正宮愛上你,還讓其餘幾位男主都在意你超過了女主,你還觊觎着我為塞西爾準備的聖水。”

漣漪越說越憤怒,“你不僅毀了我的劇情,這樣下去你還會毀了我的男主和女主。”

“我并不想傷害誰,大人您明明知道的,”靜姝克制着心底的悲憤,努力打苦情牌,“我可以離開騎士團,離他們遠遠地,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活下去。”

“沒用了,加菲爾是一個內心執着的人,他肯定會去找你,不論天涯海角。”

漣漪臉上帶着憤恨。

靜姝心底咯噔一聲,這些人物似乎在漣漪眼裏不僅僅是她筆下的人物這麽簡單。

“如果我選擇了一,卻沒有成功會怎麽樣?”靜姝試探着問道,“不論成功與否等待我的結局都是死亡,對嗎?”

漣漪臉上帶着被說中的羞惱,哼了一聲。

“那我選擇二,你可以消除掉我存在的痕跡,也可以在大家的記憶中将我抹掉。”靜姝臉上帶着懇求,“但我要活下去,我想在您創造的世界裏活下去啊!”

不論心裏有多麽作嘔,為了活下去,靜姝可以抛棄一切,對她虛與委蛇。

漣漪眉頭緊鎖,臉上驚疑不定,“你願意等你醒過來時,所有人都不記得你的存在,包括你的弟弟?”

“我,願意!”靜姝緊攥着手心,忽略心底的痛楚,睜開雙眼時,眼裏滿是對生存的渴望。

漣漪神情漸漸和緩起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漣漪擺了擺手,靜姝轉過身,打開了房門,回首對上漣漪複雜的視線。

漣漪神色糾結,嘴角開合了幾次最終下定決心,“你既然是我書裏的人物,也屬于我的子民,我會給你相應的補償,你的異能,我會修改一下設定。”

漣漪話落消失在房間裏,靜姝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打開門出去了。

她在加菲爾的懷裏醒過來,對上加菲爾疑惑的雙眼時,她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推開他攬在腰間的手,緩緩起身。

加菲爾清醒過來後,雙眼微眯,“你是誰?”

靜姝心裏一寒,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原來這不是夢,她不能和他有過多的接觸了。

“鬼族?膽子不小,竟然躺在獵人的懷裏酣睡?”

加菲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加菲爾心底N多疑惑,和他睡在一起的女人是一個異常漂亮的鬼族,他明明應該立刻起身,抽出牆上挂着的武士刀了結她,只是身體卻沒辦法動起來,他盯着她整理好衣襟,神情難看。

穆靜姝回身,看着他緩緩揚起唇角,眼底藏着淚水,“但願此生不複見,加菲爾還有騎士團的各位。”

靜姝話落消失在原地,加菲爾立刻起身拉開門追出去,那一瞬間,他的心宛若被人挖走了一塊。

這是鬼族下在他身上的詛咒嗎?那他想說,真是該死的成功,他現在痛到了極點,宛若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團長,你在做什麽?凱瑟琳聖女和安格勞斯騎士長已經到了。”

雷納多叫住加菲爾。

加菲爾神情恍惚的回身,“我懷裏的女人不見了。”

“女人?安吉?”

雷納多臉上劃過一抹不愉,“請注意您的言行。”

加菲爾換上騎士裝,在自己的口袋裏發現了一塊手帕,那不是他的手帕,手帕的一角繡着姝字,帶着淡淡的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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