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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陸天龍這麽一喊,村子裏聽見的全都往河邊跑,會水的都下了河,不會水的在河岸上來回找。
陸修遠他們也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了河邊。
可是這大夏天的,沒有暴雨,沒有洪水,水面平靜,根本沒有孩子的影子。
馬彪從水裏鑽出來,抹了一把臉,“老三,沒有孩子的影兒啊。”
陸修遠拎着陸東來的鞋,這孩子聰明的很,從來不靠近水,往常也是一樣坐在那兒玩石子,怎麽今天就沒影兒了?
他沿着河岸四下看了看,在岸邊發現了陸東來畫的小鳥兒,雖然不太像,可就是這孩子平日裏畫的東西。
“天龍,你們倆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陌生人?”陸修遠蹙着眉頭問道。
陸天龍和陸雲騰低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
村子裏的人,從這頭跑到那頭,河對岸也沒閑着,可是哪裏有孩子的影子。
陸修遠腦海中蹦出個恐怖的想法,這孩子怕不是被人帶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帶走孩子的人能是誰?
是秀蘭和趙凡?還是,來村子裏的陌生人,專門拐騙孩子?
義南村民風淳樸,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兒,而且,現在的形勢,想帶個孩子離開恐怕也不那麽容易。
“馬彪,你們幫我沿着河岸找,我往東邊追出去看看。”陸修遠當機立斷,借了村裏的馬車,過了河,沿着東邊那條路追了出去。
周春麗他們也都傻眼了,怎麽好好的,孩子就沒了呢?誰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村長和生産隊長一招呼,基本全村子的人都出動了,四面八方去找孩子。
陸修遠一路趕着馬車,可是路上是一個人影兒都沒碰上。馬車一路進了縣城,都沒有找到孩子,他還一路喊着陸東來的名字,那孩子若是聽得見,一定會答應他。
進了縣城以後,到處都是人,若是有人拐了他的孩子進了縣城,恐怕就更不好找了。
陸修遠站在人群之中,望了望藍天,額頭上全是冷汗,他直奔公安局去報案。公安局的同志立馬出動,幫助陸修遠找孩子。
出去找孩子的人不少,可是一直到天黑,哪裏都沒有找到陸東來的影子,哪怕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老鄉,我們會繼續幫你找孩子,你先回家等消息吧。”公安局的同志安慰着陸修遠。
陸修遠滿腦子都是陸東來可愛的模樣,這個孩子是他付出心血最多的,也是變數最大的。他一心想把陸東來養成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麽偏偏出了這樣的差錯?
趕着馬車往村子裏走,走在這廣袤的田野中,頭頂上星光閃爍,陸修遠第一次覺着心中如此的寂寥。他多麽希望,他進了村子,有人告訴他,陸東來已經回家了,只是跟他開了個玩笑?
“小統子,你有沒有辦法看看,東來在哪兒?”陸修遠實在沒有辦法,想起來他的系統。
2587一直看着,可是他是跟着陸修遠的,他也不知道當時小河邊發生了什麽,不過,在河邊的時候,他能感知到,陸東來絕對不是掉進河裏了,他的想法與陸修遠一樣,那孩子怕是被人拐跑了。
可是,茫茫人海,到哪兒去找孩子?那孩子才三歲多啊!
2587 聽着陸修遠極度傷感的聲音,卻不知道怎麽安慰,“宿主,他可能真的是被人拐跑了,我也沒什麽辦法,現在,只能等着公安局的同志的消息。”
陸修遠嘆了一口氣,擡頭看看這星空,心頭發悶。
2587知道陸修遠難過,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他每天精心照顧,養了三年的孩子,一下子找不見了,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可是,陸修遠來的任務就是養大三個孩子,雖然時機不對,可他還是有義務明确告訴他,“宿主,如果三日內找不到陸東來,系統會自動判定,您的任務失敗三分之一,直到,陸東來回到您的身邊為止。”
任務失敗?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就再也回不去了?那萬一……陸東來被人殺了?陸修遠簡直不敢往下想。
一方面是與他朝夕相處的孩子,另一方面是他大魏王朝的宏圖偉業……
陸修遠一頓猛咳,咳的2587都覺着肝兒顫,“宿主,您……沒事兒吧。”
陸修遠躺在車板上,任由馬自己往前走,好半天才平複下來,可是聲音極度沙啞,“小統子,是老天看寡人這三年過的太順遂了吧,總要給點兒磨難是不是?”
2587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話,本身讓陸修遠來這個世界,也是沒打算讓他吃苦受罪的。可作者筆下的世界依舊是世界,什麽樣的人都有,什麽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尤其此陸修遠非彼陸修遠,當他來的時候開始,劇情已經開是崩掉了,誰都沒辦法控制未來會發生什麽。
“宿主,您要振作,你還有時間,您要相信,陸東來作為原書的男主角,是有男主光環的,早晚會與親生父親相遇才對。”2587勸說着,可自己心裏都沒底兒。
各個世界上,人販子都是最遭人痛恨的,面對那麽可愛的小孩子,他們怎麽就能下得去手呢?
陸修遠閉上眼睛,想他在自己的王朝的時候,皇子公主那麽多,但是他從來沒自己親自撫養過任何孩子。
這三年來別的不說,養孩子的痛楚他算是體會個淋漓盡致。将一個孩子養大在他看來,并不比治理國家簡單多少。只不過勞心勞力的方向不同而已。
而這三年來,他已經跟着三個孩子牢牢地綁在了一起,現在卻硬生生的分離,他現在心如刀割,似乎每呼吸一下,胸腔裏都跟着疼。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會有如此多的感觸。也從來不知道,人的七情六欲,在普通百姓身上似乎才能提現的淋漓盡致。
“什麽是男主光環?”
2587趕緊給解釋,“就是一本書裏面男主角有的特殊能力,作者親媽怎麽可能忍心看着自己筆下的男主角受苦受難?”
陸修遠坐起來,捂着胸口,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
馬車慢慢悠悠回到村子裏,陸修遠老遠地就看見村口有人舉着火把,細看,是周春麗和他兩個哥哥。
陸修遠停下馬車跳下來,“他,回來了嗎?”
周春麗原本還有一絲希望,希望陸修遠能把孩子帶回來,一聽他這麽說,整個人一下子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陸修遠不需要得到回答,他知道,村裏的人也沒找到陸東來。
因為陸東來丢了,陸家一下子人仰馬翻。
周春麗病倒了不說,陸修遠當天晚上發起了高燒,滿嘴胡話,人事不知。
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可把家裏人吓壞了。
陸修遠只覺着自己仿佛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中,摸不到光亮。身上更是冰火兩重天。不僅如此,他似乎還聽見了沈知秋的聲音,她的聲音是那般溫柔,那般清潤。
當陸修遠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而身邊坐着的,正是瘦了一圈的沈知秋。此時的沈知秋,似乎比之前更單薄了些,眼睛紅腫。不過她的手,一直拉着自己的手。
陸修遠張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嗓子火辣辣的疼。
沈知秋第一時間發現陸修遠醒過來,眼中滿是驚喜,“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你等等,我去叫大夫。”說話,沈知秋趕緊跑了出去。
陸修遠看着沈知秋急匆匆的背影,心下微暖,可卻笑不出來。
很快,好幾個大夫将陸修遠圍了起來,看了半天,最後說他沒什麽事兒,燒也退了,再吃幾天藥就差不多了。
沈知秋給陸修遠倒了水,扶他起來喂給他,“你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一杯水下肚,陸修遠才覺着嗓子好了不少,“我睡了幾天?”只是說話的聲音依舊沙啞。
“三天。”沈知秋将杯子放回去,“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回來。”
陸修遠搖搖頭,“回家。”
沈知秋本來是不同意的,可陸修遠态度十分強硬,說什麽都不在醫院住了,她沒辦法,只能給辦了出院,又雇了輛馬車,将人送回去。
陸修遠躺在馬車上,雙眼有些空洞。沈知秋怕路途颠簸,特意讓陸修遠躺在自己腿上,胳膊圈着他。
陸修遠眨眨眼,“東來,找到了嗎?”
沈知秋是知道這個事兒的,她其實就是去村子裏找陸修遠,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而陸修遠發燒到昏迷不醒,嘴裏就兩個名字,一個陸東來,一個就是她沈知秋。
沈知秋一直在醫院照顧他,陪着他,寸步不離,三天也沒怎麽合眼,總算陸修遠人沒什麽事兒。
“沒有,公安局的同志已經去了村子裏調查,一直在找,只是還沒有消息,他們說,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們。”沈知秋說道。
陸修遠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謝謝你。”
“只要你身體好好的,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去找東來,我相信,早晚都能知道。”沈知秋勸着。
陸修遠拉過沈知秋的手,心裏說着抱歉。本來想結婚的,現在竟然出了這個事兒。
沈知秋似乎能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那天你說娶我的事兒,我這幾天想了想,覺着自己還沒準備好,你再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考慮清楚,怎麽樣?”
陸修遠仔細看着沈知秋的容顏,好半天,微微點頭,“好。”
沈知秋揚起笑臉,“我正好放假沒事兒可做,能不能住在你家?”
陸修遠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你別攆我走啊,反正我是賴定你了。”沈知秋笑着說道,“去你家住呢,我自己在家不用生火,省柴火,而且你要供我吃住啊,我又省錢。想想都覺着開心呢。”
陸修遠終于露出笑容,“好。”
回到村子裏,沈知秋就這麽住進了陸修遠家,也沒去管其他人的眼光,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陸修遠病沒好利索,沈知秋包了家裏的所有活兒。
無論誰從陸修遠家門前過,或者去看望他,都能看到臉上一直帶着溫婉笑容的女子。
陸東來一直沒找到,陸家就像被蒙上了陰雲一樣。
也是因為沈知秋的到來,才讓陸家人挺過了這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可是家裏人心裏都紮了一根刺,說什麽都要找到陸東來。
沈知秋之所以要住進陸修遠家,就是怕他一蹶不振。她告訴自己,要陪着陸修遠,渡過這段最艱難的時光。
其實她自己呢?并不好過。陸東來也是她看着長大的,那麽可愛的孩子突然沒了,她怎麽可能承受得了。
在沒人知道的夜晚,每每想起陸東來那張小臉,沈知秋都要哭濕了枕巾,可是白天的時候,她卻不敢表露。陸修遠夠難過的了,她不能讓他更難過。
陸天龍和陸雲騰突然沒了弟弟,整個人都萎靡了。
沈知秋每天陪着倆孩子,給他們講故事,教他們寫字。她說的最多的就是,“你們要好好讀書,以後去外面見見大世面,變成厲害的人,才能認識更多厲害的人,這樣才能更快地找回弟弟。”
孩子們信以為真,都學的特別認真,心裏一直惦記着他們的弟弟,想着有一天,自己變的特別厲害,讓弟弟回到自己身邊。
陸修遠對此很感激沈知秋,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為他做到這般地步。
她的一颦一笑,都融進了他的心裏,這樣的女人,怎能讓他不愛?
眼看着就快開學了,陸修遠搬家的事兒也不能再拖了,畢竟陸天龍要去讀小學,天天來回跑也不是個事兒。
八月底,選了個日子,陸修遠一家,從義南村搬進了明遠鎮。村子裏不少人都來幫忙,也有不少人都在羨慕。
陸修遠知道,今年搬家也就搬了,明年恐怕再沒那麽容易了。
說起來搬家,其實沒太多東西,要不是大家都來幫忙,陸修遠就可以把東西都挪進空間裏,這樣也不用興師動衆。
折騰了一天,陸修遠家的鍋碗瓢盆外加行李,全都進了新家。新家好啊,跟沈知秋家挨着,隔着栅欄就能說話。
陸修遠調整了這段時間,雖然狀态沒有以前好,可他知道,自己必須振作。
不趁着今年最後的時間多儲存東西,多攢錢,之後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九月初,學校開學,陸天龍和陸民生都成了明遠鎮小學的小學一年級學生,沈知秋又開始忙忙碌碌的上班。
陸修遠不用惦記去送孩子,沈知秋早上上班會帶着陸天龍一起去。
陸修遠繼續忙着自己的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可依舊搬不到臺面上來,只是上的貨越來越多。
好在,這幾年下來,陸修遠已經有了固定客戶,不愁銷路,只要陳建林能帶來,他就全收。
煙酒是他最喜歡的東西,這東西賣的快,也最賺錢。
賣煙酒賣得多了,陸修遠卻沒學會抽煙。這東西他總覺着太嗆了,不過他對這個世界的酒特別滿意。
不是他以前沒喝過酒,以前的酒啊,都沒有這裏的酒烈。相比這裏的酒,以前喝的跟水也差不了多少。
陸修遠之前在家裏偷偷嘗試過釀酒,可這味道都不太對。
沒別的,陸修遠琢磨着,他要是能自己釀酒,就不用從陳建林那兒進貨,會省下很多成本。煙草這東西他弄不明白,酒還是比較嘗試的。
尤其等之後,若是什麽都不方便的話,他豈不是要斷貨了?他得防患于未然才行。
2587看陸修遠折騰來折騰去的,忍不住提醒,“宿主,想要釀好酒,要有好的酒曲子才行,你這樣折騰怎麽能行。”
“酒曲子?”陸修遠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兒,“那是什麽東西。”
2587将酒曲子的概念顯示在陸修遠眼前,幸虧他現在字認的差不多了,要不他還得讀。
陸修遠看完,“小統子,你會釀酒?”
沒人看見,2587的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我不會,我就會說。”
陸修遠覺着沒趣,不過既然知道了酒曲子基本就是發黴的谷物裏弄出來的,那他還得繼續嘗試。
看看自己家院子,外面人來人往的,太不方便,“小統子,這空間裏的東西是不是不能發酵?”
2587:“對,空間裏面相對靜止,發酵不行,不過可以屯糧食,或者屯釀好的酒。”
陸修遠摸着下巴,看來,還是得在屋裏研究這些東西。不過也有個好處,要是誰查到他這兒,他可以把東西直接挪進空間裏,反正不會變質,等人走了,再拿出來繼續就行了。
知道了大概怎麽釀酒,陸天龍和陸雲騰每天都能聞到自己家一股子黴味。
沈知秋每次來都不想進門,“你這在家弄什麽呢?”
“保密,等我做出來再告訴你。”
陸天龍覺着在家不能寫作業,最後帶着陸雲騰住去了沈知秋家裏,把陸修遠一個人扔在了家。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陸修遠折騰了好一陣子,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終于釀出了第一鍋酒,還別說,味道真心不錯,酒香四溢。
他弄了壇子,用泥将酒封好,趕緊扔進了空間裏,酒味道太大,萬一把別人引來可就不妙了。
不過他還特意倒出來兩茶缸,趁着倆孩子都睡着了,弄了花生米,還有炒雞蛋,與沈知秋一起分享。
沈知秋是從來不喝酒的,可這酒确實香,再加上受不了陸修遠殷切的眼神,抿了一口,辛辣無比,好不容易咽下去,唇齒之間還殘留着酒香氣。
“香是香,就是太辣了。”沈知秋趕緊咬了一口餅子。
陸修遠抿了一口,感覺自己的酒比他進的貨的味道還要純正,這總得賣個好價錢。
看着沈知秋因為喝酒而發紅的臉頰,陸修遠湊近以後壓低聲音,“告訴你個秘密,這酒是我釀的。”
沈知秋差點兒沒嗆着,好半天,“你說……你自己釀的酒?”
陸修遠點頭。
“所以,你一直在家裏鼓搗的是在釀酒?”
陸修遠繼續點頭。
沈知秋端起茶缸,又抿了一口,酒劃過喉嚨,品了品,似乎帶着些許甜絲絲的味道。她笑彎了眼睛,“你怎麽不早說,我現在覺着,這酒特別好喝。”
陸修遠舉起茶缸,“好喝咱們就多喝點兒,來,幹杯。”
沈知秋笑着舉起茶缸,兩個茶缸碰到一塊兒,發出金屬的聲音。
随即,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個盡興,連帶着兩盤菜都被倆人消滅個幹淨。
沈知秋哪裏有什麽酒量,喝了一半,整個人暈暈乎乎,感覺眼前的陸修遠都在轉。
她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陸修遠身前,笑着指着他,“陸修遠,你怎麽有兩個?”
陸修遠拉過她的手,“你喝多了,別喝了,我扶你去睡覺。”
沈知秋咯咯地笑着,“我沒喝多,我很清醒呀。我不困,不睡覺好不好?”
陸修遠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知秋,紅燭搖曳,美人在側,口吐芬芳。陸修遠心中一陣悸動,總想幹點兒什麽,可是,他不能,不能趁人之危,雖然,他很想。
沈知秋都站不穩了,卻一直在笑。她伸出手,摸了摸陸修遠的臉,“你的臉,真好看。”
說完沒站住,一下子坐在了陸修遠大腿上,雙眼迷離地看的陸修遠心裏直發毛。
他站起身,将沈知秋騰空抱起,聲音暗啞,“去睡覺。”
沈知秋窩在陸修遠懷裏,十分乖巧的樣子,她摟着陸修遠的脖子,“我不要睡覺,你睡。”
陸修遠嘆了一口氣,“好,你不睡覺,我睡。”
雖然這麽說着,還是抱着沈知秋,将她放在床上,伸手為她拖鞋,拽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轉身去廚房洗了條毛巾過來,十分細致地為沈知秋擦了擦臉和手。
陸修遠一邊擦,一邊感嘆,來到這兒,什麽事兒都幹了,不過現在,他甘之如饴。
沈知秋喝多了,明顯不老實,拽着陸修遠衣領不松手,“你睡覺啊,怎麽不睡覺?”
陸修遠纏不過她,躺在一旁,“睡,現在就睡。”雖然這麽說着,可心裏是砰砰直跳,口舌發幹哪。
沈知秋笑眯眯的看着陸修遠,然後去撕扯自己衣服,“好熱啊。”
陸修遠一轉頭,沈知秋圓潤的肩膀露了出來,白色的皮膚,因為喝了酒,透着淡淡的粉色。陸修遠趕緊別開臉,忍不住咽口水。不僅如此,下腹一股熱流劃過,這感覺,再明顯不過。
沈知秋哪裏知道這些,繼續拽着衣服,可是還是覺着熱,伸手摸上了陸修遠的脖頸,一路往下,這堅實的胸膛很是涼爽,讓她有些愛不釋手,不禁笑出了聲。
沈知秋拽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順着這舒适的溫度,爬到了陸修遠的身上。
她拍拍陸修遠的臉,“我好像看見了陸修遠。”
陸修遠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快下去。”再不下去,他就忍不住了。
沈知秋搖搖頭,“我不下去,你這裏涼快,我好熱。”一低頭,直接咬上了陸修遠的唇,“好軟,像雞蛋羹。”
這聲音,傳進陸修遠的耳朵裏,軟糯清甜,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伴随着唇瓣間的異樣觸感,陸修遠的腦海中哄的一下炸開,剎那之間一片空白。
沈知秋樂此不疲,繼續低頭啃着陸修遠的唇,一路向下游走,還扯開了他的衣領。
陸修遠的喉結滾動着,他閉了閉眼,一個翻身,将身上的美人壓下,“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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