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穿書) (2)
個人在屋頂親得難分難舍,他都看見了。
他紅着眼,手指甲深深地刺進手心裏,卻感覺不到痛。
“少主,走吧。”
洛源沒有動,他想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出來。
“少主,何必呢?為了一個女人。”
“別管我。”
“少主,你不要忘了你出來的目的。”
洛源閉着眼,脖子上青筋微微突出,“不會。”
夜戈和徐佳人兩人吃光了兩盤菜,主要是徐佳人吃得多,夜戈倒是沒有動幾筷子。
“我平時吃不了這麽多的。主要是你做的太好吃了。”
“嗯。”
“你別笑,你是不是在笑我吃得多?”
“沒有,真沒有。”
“哼!”
“我要回去了。”
“這麽晚了,不如就在這兒睡?”
徐佳人震驚地看着他:“不行。”
夜戈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他笑着說:“想哪裏去了?我是說你以前的房間都還收拾着,今晚就睡那兒,明天再回去。”
“我明天早上還有事呢,要早點去客棧。”
“我送你,很快的。”
夜戈态度堅定,她想了想,也行。就留下來了。
徐佳人站起來,發覺自己真的吃得很撐,坐着還沒發現。
于是夜戈好笑地陪着她在院子裏散步消食。
“以後你想吃,我就給你做,犯得着把自己撐着了嗎?”
徐佳人不答,這有些丢臉。
嚴格來說,這算是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吧。丢臉了。
陪她消食完,夜戈送徐佳人回了她之前的房間。
“我讓人給你送熱水來,好好休息。”
“嗯。”
徐佳人進屋,夜戈吩咐了人送熱水過去,也回屋了。
“他還在?”
“在,一直在外面等着。”
“呵,讓他等着。”
跟他搶女人,不自量力。
徐佳人洗漱完了,躺在床上。
原本閉着眼睛要睡着的人,突然笑了起來。
“吓死人啊。”系統抱怨。
“呵呵,你又不是人。”
系統:“……”
徐佳人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滾,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燦爛。最後把臉也埋進了被子裏,笑出了聲。
“女人,呵。”系統鄙視。
徐佳人不理他,一個系統怎麽能理解人類的愛情呢?
她在床上有些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着,眼前都是夜戈親她的樣子,還有夜戈挽起袖子下廚的樣子,帥爆了。
“你說,他為什麽連飯都會做?”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簡單嗎?你試試?”
“我……我是說對于你們人類講,我的前輩們的宿主沒有一個不會做飯。”
“……那是她們。”反正她的夜戈最帥。
“切……”
“你上午不是還說你喜歡顏值高的嗎?夜戈你連他長什麽樣都不清楚。”
“你看他的身材,看他的氣質,也知道他肯定很帥啊,再說了我才不是以貌取人的家夥。”她激烈的否認。
“呵呵。”
“少主,已經午夜了。”
☆、屋裏屋外兩個世界
三十六
外面,夜晚很寂靜,悄無聲息。只有午夜的風吹過,吹起站着不動的人的衣角。
郊外的夜空,繁星點點,十五的月亮很圓,很亮,地上竹影交錯,人影斑駁。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竹林照進來,在空地上投下光影。
還有人影。
洛源的眼眸動了動。伸手拂了拂肩上的竹葉。
他望着不遠處的大門,神情恍惚。嘴角一抹苦笑。
昨晚睡得很晚的徐佳人破天荒得沒有睡懶覺。很早就睜開了眼睛。
果然愛情是有魔力的。
她在床上躺了會,實在睡不着了,起身穿了衣服,出去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院子裏并不熱,反而暖洋洋的。
“徐小姐,你起了?”
“嗯。”她惬意的回答。
“徐小姐,稍等,熱水一會就來了。”
“嗯。”
她曬了會太陽,丫鬟就端了一盆熱水,給她洗漱。
“就在這兒吧。”制止了丫鬟把熱水往屋裏端,放在院子的石桌上。
徐佳人洗漱完了,丫鬟又說:“徐小姐,奴婢給你梳頭發吧。”
徐佳人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散亂着,“行。”
她原本想自己簡單的挽個發髻就行了。
丫鬟手巧,很快梳了一個較為複雜的發型,徐佳人看不懂,也不在意,只是在丫鬟往她頭上戴各種發釵的時候制止了,她自己挑了一支蝴蝶蘭的釵子插上去。
“夜戈呢?起了沒?”
丫鬟輕笑,“起了,這會應該在練武場練武吧。”
“練武?帶我去看看。”
“是。”
丫鬟帶着徐佳人走了不久,她就看到了夜戈,他穿着單薄的衣衫,正在舞劍。
“我自己過去,你回去吧。”
“是。”
她往練武場走去,想了想,沒有走林他,在較遠的一處石凳上坐下了。她撐着下颚,看着那個在曦光中舞劍的男人。汗水濕透了他的衣服,隐約可以看到他結實的後背。
夜戈很快發現了他,收了劍,向她走來。
徐佳人笑着看他走近。
他坐在徐佳人身側的凳子上,“怎麽這麽早就起了?”
“睡不着,你每天都要這麽早起來練武嗎?”
“不是,練武偶爾,起這麽早是因為我太高興了,睡不着。”
靠。
誰說這男人感情方面什麽都不懂的,随時随地在撩人好嗎?
夜戈湊過來,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溫柔,淺淡。
“考慮好了嗎?”
徐佳人難得又羞澀了一會,不過她很快調節好了,“釵子呢?”
這是答應的意思了。雖然知道她也喜歡自己,甚至連接吻的是都做了,但是親口聽見她說,終歸還是讓人興奮。
“在我房間裏。等會給你。”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覆上了她的唇。
他身上有淡淡地汗味,但是并不難聞,徐佳人反而覺得很男人。
他捧着她的臉,在她唇上輕柔地吻着。不像昨天那麽激烈,可能是照顧她可憐的唇瓣。
徐佳人伸手慢慢環上了他的腰,他穿的薄,她的手心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衣衫覆蓋着的肌肉。
越吻越深,口中攪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徐佳人面紅耳赤。
這樣的姿勢并不很舒服,夜戈放開她的臉,抱上她的腰,一把把她放到了自己大腿上。期間兩人的唇并沒有分開。
這樣舒服多了。
徐佳人的手放到了他頸脖上。
吻着吻着,兩人氣喘籲籲,尤其是徐佳人,憋的滿臉通紅。夜戈離開她的唇瓣,轉移陣地到了耳朵。
徐佳人仰着頭大口呼吸,耳朵邊卻是新一輪的攻擊。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耳垂,徐佳人顫抖起來。
不管是戀愛還是接吻都是她生平第一次,不像男人無師自通,而且她敏感得很。
夜戈發現只要親她的耳垂,她就會特別敏感,不亦樂乎。
過了一會就親親她的耳垂。
此時他埋首在她的脖子處,親吻着細嫩的小脖子,她皮膚白皙,夜戈有一種錯覺,他親得用力了,她的脖子就會破皮。
徐佳人低頭看見一顆黑糊糊的腦袋,心裏轟地一下炸開了。這個場面太刺激了。
夜戈的手隔着衣服游走在她腰上,時不時輕輕捏着她腰間的肉,可是她腰上的肉極少,他不滿足,隐隐有向上的趨勢。原本在脖子周圍親吻的唇瓣也有向下的趨勢,在她的領口處試探。
大手隔着衣物罩上柔軟的瞬間,徐佳人一個激靈,抓住了他的手。
她推開他的頭,向他緩緩搖頭。
“好,聽你的。”他嘶啞着嗓子說。
她低頭,看見了兩只重疊在一起的手,要命的是,還罩在她的柔軟上,她快速打開他的手,臉紅得不像樣了。
夜戈低聲說着:“對不起,佳人,佳人。”
一聲聲佳人響在她耳邊,她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兩人抱在一起平複了許久,夜戈才說:“去吃早飯吧。”
“嗯。”
她還埋在他懷裏,羞澀不已。
他輕笑,幹脆抱起她,往飯廳走去。
徐佳人攬着他的脖子,心裏酸酸軟軟,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滋味。
走出練武場,徐佳人鬧着要下來。
“怎麽了?”
“等會遇到人了。”
“他們都知道。”他故意說。
“夜戈!”
夜戈被她瞪了一眼,只覺得整個人都酥了,還是把她放了下來。
兩人先回了夜戈的院子。
“我去洗澡,你等會兒。”
“嗯。”
浴室在他房間後面,他拿了衣服,進去了。
徐佳人坐在他的房間的軟榻上。打量着。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房間。
很快,隔壁傳來水聲,徐佳人聽了個面紅耳赤。
他結實的後背她剛才還摸過。
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她出了房間,在院子裏吹風。終于散去了一些燥熱。
夜戈沒多久就出來了,他終于換了一個顏色的衣服的不再是黑色。
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時間不早了,快速地吃了早飯。就要往客棧趕去。她今天要給人化妝。
“騎馬還是飛?”
“騎馬吧。”她想起昨天飛的時候,還是算了吧。
很快有人牽了一匹健碩的高頭大馬。
夜戈抱起徐佳人,把她放到了馬上,再一個翻身上了馬。坐在她背後,環着她的腰拉着缰繩。
夜戈看了眼不遠處的隐在竹林中的人影,低頭說:“別抓它的鬃毛,我抱着你,放心吧。”
“哦。”徐佳人小心的放開手上抓着的鬃毛。
“有點怕。”她擡頭看着他,可憐兮兮地說。
夜戈喉嚨微動,就着這個姿勢,在她嘴角吻了一下,安慰道:“別怕,相信我。”
想了想,抱着她腰的手,抓住了她的雙手,她兩只手小小的,剛好完整地被包在他手心裏。
“走了?”
“嗯。”這下她的心放下去了。
竹林裏,洛源的身影顯了出來,他看着遠去的兩個人,一匹馬。
“呵。”
他苦笑。是他晚了嗎?
☆、各憑本事
三十七
客棧裏,翡翠和明珠帶着人已經把她說的東西都布置好了。
找的人分別是一個商婦,一個小姑娘,還有一個胖胖的農婦。
周圍圍觀的人群很多,徐佳人讓翡翠和明珠和她一起為三個人洗臉以及敷面膜。然後由她親自為三位化妝。
夜戈就在不遠處坐着,看着她。
明珠眼尖發現了徐佳人的嘴唇有些微腫,頸脖不容易看到的地方還有一個小草莓。又看到夜戈目不轉睛地盯着徐佳人,會心一笑。悄悄地和翡翠說了自己的發現。
徐佳人自然發現三個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夜戈說得過去。不過這兩個丫頭是為了哪般?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沒有。”兩人一致搖頭。
徐佳人疑惑,“那你們一直看着我幹什麽?”
“沒什麽,小姐你今天格外好看。”
“是嗎?”她不相信的看着兩個丫頭。
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含糊,飛快地進行着。
第一個化好妝的是那個小姑娘。
徐佳人打了散粉,小姑娘從椅子上站起來。
“哇!”
人群裏爆發了一陣喝彩聲。都在贊嘆小姑娘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越來越好看了。
徐佳人聽着,自信地揚起了嘴角。
很快剩下的兩個人也化好了,如同剛才一樣,每個人化完妝後都呈現出不一樣的自己。更加美麗更加自信了。尤其是那個農婦,她這一輩子存粹都沒有化過妝,不像另外兩個,化過妝,只是這個世界的化妝技術和産品不好而已。所以她的變化最大,從一個看起來平平淡淡,沒有任何出彩的人的變成了在人群中的一眼就能發現的那種。
接着有許多圍觀群衆,走上來,詢問自己是否能化妝。
這些事交給翡翠和明珠就好了,她離開人群中心,走到夜戈身邊。
那邊翡翠和明珠不停地解釋着,化妝服務包含在住店套餐裏,住店的時候選擇這一個額外服務,便可以享受到。
夜戈抓住她的手,站起來,“幸苦了。”
“我手好酸啊。”
“我幫你揉揉?”
“好啊。”
夜戈看了眼門口的熱鬧情景,拉着她上樓去。
進了書房,他反手關上門。
徐佳人坐在椅子上,夜戈站在她身側,抓起一只手臂,力道恰好地揉捏着。
兩只手都得到了按摩後,夜戈轉移到了她的肩膀。
“啊……”
“疼?”
“嗯,好痛啊。”她慘兮兮地說着。
“疼就對了。”
?
“疼代表你的肩膀很酸軟,應該多按摩一陣。”
“嗯,舒服……”
“啊,疼,過去點……”
“對對,就是那裏……”
“用力一點,重一點,感覺不到……”
“不行,太重了,輕點……”
夜戈突然停了下來,徐佳人茫然地轉頭,“怎麽了?”
夜戈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在心裏念了幾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最後才說道:“你這樣叫,我會很苦惱。”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裏顯得暧昧非常。
徐佳人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可不是嗎?确實讓人苦惱。
默默地囧了一會,她又想,這不是自己男朋友嗎?管他呢!她肩膀真的很酸。
“可是,我想你給我按摩。”
她仰着頭,小聲說道。
夜戈呼吸一窒,啞着嗓子說:“真的?”
“真的。”
他的呼吸更亂了。
“勾引我?”
他湊近她的的臉,意味不明地說。
“我只是想要按摩。”
她故意眨了眨眼睛,顯得清純又無辜。
夜戈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
徐佳人驚奇地摸了上去。
“佳人。”
“嗯,怎麽了……”
後面的話淹沒在鋪天蓋地的吻當中。
氣喘籲籲地分開,兩人衣衫淩亂,尤其是徐佳人,衣領微微敞開,露出冰山一角。
夜戈纖長的手指幫她收拾好了衣服。又花了一陣時間來平息自己。
“別惹我。”他抱着她聲音仍舊嘶啞。
徐佳人不答,她皎潔的眸子一閃一閃的。
過了會,徐佳人拿出賬本來看,她坐在書桌前,看着厚厚的賬本,已經有好幾天的都沒看,堆積在一起了。
“我要辦正事了,你別騷擾我。”
“騷擾?”
“嗯哼。”
夜戈悶聲笑了笑,說道:“好,不騷擾徐大老板。”
屋子裏一個查賬,一個拿了本書在看,靜谧無言,卻彌漫着溫馨的氣息。
“篤篤……”
敲門聲打破了一屋子的安靜。
徐佳人眼鏡沒離開賬本,只是說了句“進來。”
門被推開,卻遲遲沒有人走進來。徐佳人擡頭,剛好看到夜戈和洛源一個在屋內一個在門口,對視着,隐約有硝煙的味道。
她奇怪地看着兩人,“怎麽了?洛源你不進來嗎?”
“不了,突然想起還有事情。”
?
徐佳人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懵了。怎麽突然有事,而且不關門。
夜戈唇角勾起,他站起身來,隔着書桌,俯身,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我今天還有事,晚上陪你吃晚飯。”
“啊?好吧。”徐佳人不滿地嘟囔着。
夜戈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刻意壓低了嗓音:“乖。”
徐佳人點點頭。
夜戈随即走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他走了幾步,果然在轉角處看到了洛源。
“去喝茶?”
夜戈不甚在意地問。
“元樓。”
兩人一起下了二樓,去了就在附近的大元國最富盛名的元樓。
要了一個雅間,叫了一壺碧螺春。
“姐姐最喜歡哥碧螺春了。”洛源喝着茶先開了口。
夜戈呲笑,“她最喜歡的不是茶,是水果榨的汁。”
洛源眼神一暗,卻沒有辯駁,他不确定。
須臾,夜戈銳利的眼神盯着他,強勢的開口:“洛少主,佳人的主意希望你以後不要打。”
“你知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洛源一驚,迫不及待地追問。
“你進入京城的第一天。”
洛源更加吃驚,過了會才嘲諷般說道:“也是,夜君宮确實強大。”
“洛少主說笑了,你們洛家可不是等閑之輩。”
洛家,百年世家,存在的時間比大元國長了不止三四倍。只是洛家一向不問世事,洛家的人在外面行走也低調。極少能聽到洛家的消息。而且洛家極為聰明的一點是從來不參與政治事務,不與朝廷的人打交道。一心經商,習武。
“你和她還沒成親,誰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眸低垂,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夜戈不屑,裝得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實際上那層皮下面又是什麽樣的人。
當他是韓可衛的時候也披了一層皮,那層皮殘廢、暴戾、無情。
“你沒有機會,她喜歡我,憑這一點你就沒沒機會。”夜戈輕蔑地說道。
“希望你不要打臉,咱們各憑本事。”
洛源直視着他,屬于洛家人的氣勢盡出,藏在的那層皮下的侵略性暴露出來。
☆、“我的錢要養媳婦”
三十八
“咱們各憑本事。”
洛源撂下這句話,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着夜戈。
夜戈面具下的表情無法窺視,他只是悠閑地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放下茶杯後,他懶散地靠在椅背上。
“昨天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我們感情很好,我希望你不要試圖來撬我牆角是為了你好,免得到時候惹得你自己傷心傷肝。哦,我怎麽忘了,洛家是不會允許你娶一個不是世家小姐的女人的,其實你對我來說任何威脅都沒有。”
他眼神好奇虛無缥缈,沒有實質的落點,卻又讓洛源感覺到一層威亞,竟是生生把他釋放的氣息給壓制了。
“咱們走着瞧。”
“哎,洛家少主,你是想要吃霸王餐嗎?”
洛源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快要被氣吐血了,“莫非夜宮主連這點錢都付不起?”
夜戈故作為難,“我也沒有辦法,我的錢都給了佳人保管,我得負責養家糊口,以後還要養孩子,自然不能浪費錢了。”
洛源雙目圓睜,表情猙獰,用來掩飾的溫潤一點都不剩了。
“哎,你要是實在拿不出了,就算了吧,我會叫我家佳人來付錢的。”
夜戈憐憫地看着他,仿佛在同情他這點錢都沒有。
“你不要欺人太甚!”
“洛少主這話說得可笑了,夜某哪裏欺負你?我一向只欺負我家佳人。”
洛源不想再聽他胡攪蠻纏下去,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扔在桌子上,轉身就走。背影怒氣沖沖。
“很好笑?”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可以看出他努力地憋着笑,“宮主,最近變了許多。”
夜戈喝茶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滞,快到幾乎沒人察覺。
“是嗎?哪裏變了?”
“……應該是變得更有人情味了。”
“哦?”
“以前宮主不管是誰,都有意無意對所有人冷漠,就算是宮主的時候也只是沒了那層暴戾的皮,卻還是冷漠,就算您表現出的溫和,也不是發自內心的,而且,您內心很痛苦,很寂寞。可是現在,不管是哪個身份,您都不再那麽冷漠還……。”
“哼,你這麽說是在指責我以前對你們太刻薄了?”他剩下的話被夜戈打斷。
雖然他說的話颠颠倒倒,聽起來不知所雲,但是他卻聽懂了,韓可衛也好,夜戈也好,不過是一個身份罷了,真正的他其實兩個都不是,也沒有任何人接觸到過。哦,現在有一個小女人正一點點把她從兩幅面具裏拉出來。
想到這兒,他整個人都溫和了,嘴角忍不住上揚。
“行了,走了。”
夜戈走出雅間,暗衛也消失不見。
“客官,您錢給多了。”
小二在後面追了上來,估計是看到這麽一大袋子的銀子了。
這洛家少主還是太嫩了點,才幾歲啊,就跟他搶女人?
他這樣想着,同時轉過頭去說了句:“多了的賞你的。”
“啊……”
夜戈沒在停留,才和他家佳人分開幾分鐘,他就想她了呢。可是他今天下午是真的有事。
唉。
太子最近一口氣納了五個侍妾,還挑在了太子妃生辰的前一天。
他安的什麽心,他不知道。難道他以為他這儲君之位就坐穩了嗎?一開始或許是,可是如今皇上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麽一天天好起來,連太醫都沒懂,太子只怕還有變數。想來應該是成邶晔不知道皇帝的病情,否則怎麽都不會做出這種惹惱太子妃的事。畢竟太子妃背後是權勢滔天的丞相府,皇帝當年的結拜兄弟。
一個太子,連安插在皇帝身邊的人都沒有,也是真廢物,立儲君之前看起來還是那麽回事。
這些事都不足以讓他關注,他關注的是,丞相府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沒有向太子施壓。皇帝也沒有話傳出來。
要麽是準備放棄這個太子,要麽是另外有一件事情讓他們分不了心。
他更傾向于後者。不是因為他有什麽消息,而是這個皇帝雖然文韬武略,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可是皇帝的兒子實在是一言難盡,就算太子現在胡作非為,沉迷女色,荒誕不經,也比其他幾個好。
而他直覺這件讓他們分心的事,和自己有關。也不完全是直覺,而是最近衛王府周圍多了些暗哨,監視着衛王府的一舉一動。這麽多年了,多少人勸他入廟堂,可他一心只做閑散的異姓王。他能有什麽事情讓皇帝和丞相都關注的?除了那件事。
他七拐八拐,進了一個普通的胡同,又進了一家不起眼的民宅。
“宮主。”
裏面有幾個普通百姓模樣的人。
“嗯。怎麽樣?”
“按照您的吩咐,今天替身故意出門到元樓去,果然也有人監視着,還跟得極近,像是想要聽到談話內容。可是您怎麽也出現在了元樓?”
“意外。”詳細的他不準備解釋,他剛才就發現元樓外面有很多暗哨了,沒想到近處還有?探聽什麽消息?
“最近有沒有人進京?”
“進京?明面上并沒有,暗中進京的還不清楚。”
“去查。”
如果說他的談話有值得竊聽的價值,那麽這個人不可能是京城的人,因為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對他進行這種程度的監視。如果是京城以外的人,他剛好和那件事有關,而最近又進京了,再假設他和皇帝離心了。他會不會來告訴他有關那件事?可是一個在外任職的官員,如果跟皇帝離心,那不是分分鐘鐘見閻王的事嗎?
這件事情透露的詭異越來越多了。
“宮主,您要換回替身嗎?”
這個民宅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他下面有藏着一天地道通往元樓。
是的,元樓也是夜君宮的財産之一。
“不去了。”
衆人面面相觑,最近幾天,被盯得緊,都是通過這種方式進行兩個身份之間的轉變,怎麽,今天?
夜戈腦海裏則是想着,他還要和他的佳人吃飯約會呢,回去幹什麽?
要去哪裏吃呢?适合情侶約會的地方。
“知道京城有什麽女孩子喜歡的地方嗎?”
想不出來,就問。
“額……”
一衆大男人都傻眼了,女孩子這種生物以前宮主可都是看都不看的,最近是怎麽了?天上下紅雨了?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
作為駐紮在此地的幾個人,他們都錯過了昨天夜戈和徐佳人回夜君宮的情形。對于自家宮主的戀情一無所知。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自家宮主,已經快要不耐煩了,紛紛搜腸刮肚想出了幾個地點供他選擇。
“桃林吧。”
“桃林花都謝了。”
“要不去爬山?”
……
幾個人叽叽喳喳,夜戈皺着眉頭聽了一通,沒有說話。
☆、女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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