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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燕澄朝渾然不知,有一道濃濃的殺氣正候着他。

他這會兒剛剛和府中侍衛過完招,滿身大汗,正攤在武場上歇息。燕雲俠和謝槐藍的那番話令他心裏有些不痛快,索性今日與侍衛練練身手。

待歇夠了,燕澄朝自己爬起來,揮手叫侍衛退下,回了自己院子。他讓懷竹去打了水,将練武帶來的一身黏膩汗意洗去,才換上新的衣服出來。

堪堪在椅子上坐下,懷竹便快步走進屋內,回禀道:“世子,九公主派人給您送了口信,約您醉仙樓一見。”

李嗣音約他做什麽?

難不成是同生共死蠱又出什麽事了?

“嗯,本世子知道了,”

連燕澄朝自己都未曾意識到,他說話的語氣不似從前的驚愕與嫌棄,反倒多了一絲別扭的欣喜,“待會兒你便随着本世子一同前往。”

“是。”懷竹應了。

主仆倆坐上侯府的馬車,往醉仙樓而去,懷竹看着燕澄朝整肅儀容的小動作,欲言又止。

思襯良久,終究作罷。

他只是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厮罷了。

半刻鐘後,馬車在醉仙樓前停下,燕澄朝下了馬車,問道:“九公主訂在哪號房?”

“二樓的一號雅間。”懷竹答道。

燕澄朝邁步便踏入了醉仙樓,進到大堂沿着周圍一掃,果然在樓梯口處見着了探頭探腦的朱砂。他走上前去,朱砂也瞧見了他,行禮道:“世子請,九公主已在樓上侯您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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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九公主有沒有和你說今日找本世子作甚?”燕澄朝一邊走一邊随口問道。

朱砂想起九公主那一臉要殺人的模樣,默默地選擇了裝傻。

“奴婢不知。”

燕澄朝也沒在意,他不過随口一問。說話間,幾人已走到了二樓的一號雅間。

朱砂擡手敲了敲門,出聲道:“公主,燕世子到了。”

“進來。”

裏頭傳出一道冷冷的嗓音,若細聽,還能聽出幾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可惜燕澄朝渾然不覺,他心中充盈着輕松情緒,聞言便笑嘻嘻地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劈頭蓋臉一道怒氣沖沖的質問襲來。

“燕世子,你幹的好事!”

李嗣音憋屈地瞪着燕澄朝。

燕澄朝莫名其妙,他邊在李嗣音對面坐下邊納悶出聲:“本世子又怎麽惹你了?這兩日我可是天天待在家裏哪兒都沒去,少冤枉本世子。”

李嗣音當然不可能把先前如此尴尬的事告訴燕澄朝,當下只忿忿地瞪着他。

燕澄朝絲毫不見外,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問道:“說起來,公主此次約本世子出來,是為的什麽事?”

這話一出,李嗣音方才還氣勢洶洶的臉霎時變得不太自在,她僵着嗓音道:“沒解蠱之前,你不許練武!”

燕澄朝不服,“本世子為何不能練武?”他眼珠轉了轉,“沒解蠱之前……難道說本世子練武給九公主帶來了什麽影響麽?可是也不對啊,本世子練武頂多汗出得多些,身體累些,就這兩樣,公主也不至于讓本世子不練武吧?”

燕澄朝哪裏知道他說的反應通感到李嗣音身上不止這些……李嗣音回憶起先前的難堪場面,氣得跳腳,“你就不能穩重些,別沒事舞槍弄棒的?”

“分明是公主的要求霸道吧!”

燕澄朝挑眉,倏地笑了,“公主你這要求就跟本世子要求你不能來月信一樣離譜,來月信還害得本世子連帶着腹痛呢。”

“照我說,你就不能愛惜自己身體,紅糖紅棗多喝一點?”

李嗣音被他堵得臉色漲紅,她冷聲道:“談不攏了?”

燕澄朝悠悠道:“本世子學武的,沒解蠱前就不練武,太學的末考怎麽辦?日後本世子還要考武舉呢。”

李嗣音氣沖沖地走了。

燕澄朝回去的路上,倏地察覺到自己手臂上傳來被掐了好幾下的痛感,“嘶……”他龇牙咧嘴,這九公主還真是下得去狠手,對自己都掐得這麽疼啊。

等坐上了回府的馬車,燕澄朝突然“嗷”地叫了一聲,感覺像是有人在他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懷竹急忙探進頭來,“世子您怎麽了?”

“沒事!”

燕澄朝面色發黑,扭曲着神色回複懷竹,在懷竹快要出去的時候,又吩咐道:“你回去查查,九公主在約本世子見面前,都發生了什麽。”

又掐又咬的,李嗣音這是對他多氣啊?

待那陣疼意過去,燕澄朝撩開手臂衣袖,稀奇地看了好幾眼。李嗣音掐她自己他能感受到,那他在自己手臂上做些什麽……她也能感受到吧?那做些什麽呢?能讓李嗣音印象深刻又氣得冒煙。

燕澄朝對着馬車內部環視了一圈,又喊道:“懷竹,到了侯府再叫本世子,本世子歇會兒。”懷竹應了。

這下好了,确定懷竹不會忽然探頭進來,馬車四周的簾子也不會忽然被風吹起。

燕澄朝舉高自己的手臂,慢悠悠地在手背處親了一口。又想了想,回憶着方才小臂察覺到痛意的位置,又重重地在那處親了好幾口,親完,心情舒爽地笑開。

她猜得到嗎?

若是猜到了,定然又要氣死了。

另一邊,李嗣音剛剛自虐完,痛得她眼裏都泛起了水光,潤白的小臂上還留着紅紅的牙印。好不容易等疼意過去,要喊朱砂進來抹藥,手背處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綿軟的觸感。

剛剛……那是什麽東西?

李嗣音愣住,生理性淚水在她眼眶裏要掉不掉。

沒等她想明白方才那觸感是什麽,小臂上,那紅紅的牙印處又倏地傳來了更為清晰、更加有力的按壓力度,觸感……觸感仍是如果凍般的綿軟。還不止一次,這一回那觸感生生持續了好一陣,像是有人在不斷親吻她的手臂。

李嗣音的臉騰地紅了,而後升起的便是無盡的羞惱,捂着牙印那兒狠狠搓了好幾下。

“燕澄朝!”

這個流氓、登徒子!方才還挂在眼眶裏的生理性淚水被她氣得霎時掉了下來。

李嗣音回到公主府,踱着步在寝殿裏走來走去。她氣啊,可氣的同時又想不出來有什麽好法子對付燕澄朝。論厚臉皮,她比不過那個無賴,論武力,若真叫人把他打一頓,那她也得疼死……怎麽什麽法子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都怪那個蠱。

她像只鬥敗的小公雞般垂頭喪氣地蔫下來,要是能快點把蠱解了就好了,那樣她就可以抓着燕澄朝肆意出氣……李嗣音幻想着解蠱後燕澄朝被她府裏的侍衛左一拳右一拳打得在她腳邊求饒的場面,噗嗤一聲笑出來。

自那日出糗之後,李嗣音足足有小半月沒再聯系過謝雲知她們,慣常都是窩在府裏,偶爾出去時也是帶上丫鬟一同游玩。

七月初,太學裏的末考來了。

這一日,李嗣音專門派人去打聽了下太學裏諸位學子末考的表現,因為她想起了燕澄朝那日說的話

——“沒解蠱前就不練武,太學的末考怎麽辦?”

哼,她倒要看看燕澄朝這末考能考多少。

大夏的太學自學生十歲後便正式分為文課和武課兩條路子,倒不是說從此就只專修文或武,只是分類以後,諸學子的主課業便會成為選擇的該大類,每日修習完主課業後剩餘的課程才用來學習未選擇的那一門課業。

十歲之後,李嗣音離開了太學,回歸了專屬于公主的每日禮儀修習課程;而燕澄朝,則選擇了修習武課,他不愛聽夫子講那些文绉绉的東西,于是每逢文課便屢屢撺掇秦簡等人逃學。

因這事兒,李嗣音常常覺得燕澄朝有勇無謀,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太學的末考可不是只考校武藝騎射的,還有兵法軍策呢!她倒要看看這厮能答上來多少。

一日過去,太學的末考結束,而李嗣音也在公主府裏臉紅氣喘了一整天,想也知道定是燕澄朝末考的鍋。他興許只是累些出汗多些,可她身體素質又不如他,每每練武共感到她身上便少不得氣喘籲籲。

當黃昏的餘晖披灑在公主府庭院前時,李嗣音派去打聽的人終于傳來了消息。

“公主,公主!末考結果出來了!”來傳話的小厮跑得額角出了細汗,“鎮遠侯府的燕世子,他得了第一!”

“你說什麽?”

李嗣音蹭得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确定你沒看錯?這不可能,文課考校他也能拿第一?”

小厮喘了口氣回道:“那倒不是,兵法策論這些方面的燕世子不是第一,第一的是太傅家的大公子。”

她就說嘛,燕澄朝怎麽可能這麽厲害!就他那整日逃學的樣兒,怎麽可能拿得了第一……

“可、可燕世子他是第二!武課又拿了第一,太傅家的大公子不擅武藝,他武課整整排到了十名開外,被燕世子狠狠甩下去了!最終綜合算下來,燕世子是此次末考的第一!”李嗣音還未想完,那小厮便兩眼放光地開始回禀,向她詳細述說燕澄朝在當場是如何驚豔了衆人。

作為親眼見證了燕澄朝每科考校詳細過程的人,小厮對燕澄朝的崇拜那叫一個如江水滔滔不絕!

他說燕澄朝在考場百步穿楊,駿馬馱着他飛馳,移動的箭垛讓人難以捉摸,他卻一箭正中紅心;說燕澄朝力大無窮,幾個人擡起來都費力的重石,他卻輕而易舉就舉了起來;說燕澄朝武藝過人,擂臺賽打敗了上前挑戰的諸多學子,身姿潇灑……

李嗣音聽他說得頭大,心裏止不住泛酸水。

她截住小厮話頭,“你別說了,退下。”

小厮正說到興頭上戛然而止,瞧了瞧李嗣音的臉色,才猛地反應過來:從前京中曾盛傳九公主與燕世子不和……他急忙低下頭,冷汗涔涔,連聲應了。

閉嘴退下。

李嗣音悶悶不樂地坐在庭院內的涼椅上,朱砂和老管家見她不開心,一個為她端來冰鎮的果子和茶飲,一個在旁說笑話逗趣,想要哄她一展愁容。

李嗣音确實被逗得笑起來,可笑完過後,一陣深深的失落感又襲上了她的心頭,其中還夾雜着些許茫然。燕澄朝原來是能變厲害的,那她呢?她也能擁有這樣人人稱頌的時刻麽?

正被這股情緒攝住心神,公主府外,忽地傳來了一陣馬蹄踢踏聲,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在朗聲高喊:“九公主!勞煩開開府門。”

李嗣音眼睛一動,這聲音不是燕澄朝還能是誰!

開什麽開,不開,煩死了。

可燕澄朝這厮無賴得很,不開門,他便一直在她府門外叫她,跟叫魂兒似的。李嗣音頂着一頭怒氣命下人把府門打開了,就見到燕澄朝穿了一身紅衣,跨坐在白馬上,墨發如冠,笑容灼灼。

“九公主大駕,可算出來了。”他骨節分明的手牽住缰繩,語調懶洋洋的。

李嗣音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色煙水紗裙,輕薄的披帛随着她抱臂的動作懸空飄落,在空中劃出半個長橢圓。

她微睨眼,“燕世子有何貴幹?”,腦後兩條垂耳髻伴着紅色絲帶晃晃蕩蕩。

燕澄朝随手拂去飄落至肩上的飛花,漫不經心地笑,“本世子太學末考拿了第一,特地向陛下求了個恩典,今日,本世子可騎着這白馬在京中疾行兩個時辰。九公主沒發現這官道上往日的行人攤販都已早早回家了嗎?”

李嗣音咬了下嘴唇,火氣從她紅彤彤的面頰上透出來,好哇,原來這家夥是專門來她這公主府炫耀的,哼,不就是父皇讓他騎白馬嗎?她回頭去皇家馬場騎它個百八十回!

“看見了,還有事嗎?燕世子,本公主要回府了。”

李嗣音盡力壓着平淡的語調回他,擡頭盯向他的目光卻掩不住灼灼的火光。

燕澄朝面上疑惑了瞬,微微彎腰,似要将人瞧得更清楚些。

李嗣音不等人回話,便已低下了頭,轉身要走,“朱砂,回府,關門!”

燕澄朝這下可急了,他來這兒可不是為了吵架的,此時也顧不得更多,彎腰手一伸就将眼前人撈了起來。李嗣音只覺腰肢一緊,耳邊風聲飒飒,接着便雙腳騰空,待反應過來她人已坐在了白馬身上,燕澄朝胸前。

李嗣音怒極,伸手去推他,“大膽!燕澄朝你放本公主下去!”

燕澄朝一手攥着缰繩,一手扣着李嗣音的腰,只回頭對馬下的朱砂和老管家朗聲笑道:“還不快去給你家公主拿帷帽。”

朱砂已被這景象吓傻了,她看了看笑意盎然的燕澄朝,又瞧了瞧掙不開桎梏的公主,在怒斥燕澄朝流氓和趕緊回府拿帷帽之間,飛速選擇了後者。

老管家在一邊抖着手,“你……大膽!燕世子,莫以為你家是鎮遠侯府的,我們公主便怕了你!公主別怕,您一聲令下,府中護衛便将這登徒子拿下!”

“燕澄朝!”

李嗣音咬牙,“你再不放開本公主,本公主就叫護衛來抓你!”

燕澄朝好整以暇地把人又扶穩了些,見朱砂遠遠拿着個帷帽跑近了,高聲道:“扔過來。”待那帷帽帶着一股狠勁朝他飛來時,他笑了聲,松開握着缰繩的手一把截住。

燕澄朝一面将帷帽給李嗣音戴上,一面在她耳邊笑道:“九公主便不想體驗一下,在京中踏着駿馬飛馳是如何暢快嗎?”

李嗣音掙紮的力度有所漸緩,只一張臉上仍閃爍着驚疑不定的怒氣。

燕澄朝為她戴好帷帽,遮住了那張靈動嬌俏的面龐,握緊缰繩,低聲道:“不必擔心,如今這官道上早已沒了什麽人。”李嗣音被他壓低的嗓音震得心頭一跳。

他直起腰,回頭對老管家和朱砂笑道:“兩個時辰後,定将公主完璧歸趙。”

“九公主,臣與您共乘!”

話音落下,燕澄朝腿下一夾馬腹,白馬嘶鳴一聲,載着兩人飛速撞進橘色的夕陽裏。

老管家在後頭罵罵咧咧。

急速的風自她耳邊呼嘯而過,公主府逐漸遠去,成了一個小黑點,老管家和朱砂的身影凝成一道漆黑的剪影。少年暢快的笑聲散進流竄的風裏。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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