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火種
火種
“我不能确定。這種事誰也無法确定。但是沒關系。無論是你死還是我都無所謂,都是我能接受的結果。”
“是麽?那他呢?你舍得離開他?”
“有什麽舍不舍得的?誰離了誰都照過。又不是沒了我他就會立刻死在這兒。”
“不。你不會死。不過如果真有那種可能的話,他會緊跟在你後面一起死。”
“你要殺他?”
“我會把他連殼帶肉地吃下去。”
“真是血腥。”
“放心,一滴血都不會被我浪費。”
“……我不會讓你那麽做的。我會把你給殺了。”
“你殺不了我。你以前殺不了。現在更殺不了。”
“現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只要我想殺,我就殺得了。”
“或許吧。但我會先殺了他。”
“你到底為什麽非要針對他?他哪兒招你惹你了?”
“很多。但最主要的一點是你為他生出了要殺我的念頭。你在乎他多過我。”
“……?你認真的?”
“你說呢?”
“你有病。”
“我沒病。”
“你瘋了。”
“我沒瘋。”
“你騙我。”
“我沒騙。”
“我不信。”
“你愛信不信。”
“我就是不信。”
“你為什麽總覺得我是在騙你?”
“因為我不會相信你。我不能相信你。我也不想相信你。”
“你才是有病的那個。你才是瘋了的那個。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
“你就是。你就有。你就是。”
“話不能亂說。你有證據嗎?”
“我就是證據。”
“這話你說了不算。”
“你說了就算了?”
“以前都是我說了算的。”
“現在還是以前嗎?”
“……我讨厭你。有你算我倒黴。”
“真好意思說啊。倒黴的是我吧?怎麽就攤上你了呢?”
“……得了,別争這個了。咱倆都挺倒黴的。痛快點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這是在關心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随你怎麽想。放了他。你幹什麽我都配合你。”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我果然還是實在無法理解你這種行為。”
“又怎麽了?”
“你對我也好,對自己也好,都無情得殘忍。可你卻這麽在乎這麽個家夥。你竟然那麽喜歡他。他配麽?”
“我在乎誰不在乎誰,關你什麽事?”
“還記得我說的嗎,你的眼光一直不好。”
“所以說,關你什麽事?”
“你不該喜歡這家夥。他又沉又悶的,沒勁兒。人也讨厭。”
“都說了,關你什麽事?少管我,聽不懂嗎?”
“我沒法不管你。我不管你你早死了。”
“喜歡他我就得死?他會殺了我?還是你要殺了我?”
“那倒不至于。不過這家夥一肚子壞水,于你而言實在不是什麽好選擇。我也确實不會坐視不理。”
“你還是坐視不理吧。”
“真的,即便你喜歡話少的,也不該是這家夥。你該考慮下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其它的人選。都隔了沒多遠,很容易過去。”
“我不想考慮。”
“比如我和你說過的那個白色的。溫柔體貼挂的,善解人意,很會關心人,不僅比這家夥活潑得多,還是個會擺弄電臺的主兒。多好玩?”
“你喜歡就自己去。”
“不喜歡?沒關系,還有別的。有一個,也是藍的。有點争強好勝,不過人很有趣,還直接往肩膀上裝了個音響,對接的時候還能放音樂助興,多有意思?”
“……你沒事兒吧?誰會想要帶伴奏的對接?”
“這你也不喜歡?行。還有。有個藍白的,漂亮極了,也很優雅,也很有禮貌,還沒有裝啞巴這種讨厭的毛病,話也不多,還有問必答,多舒心?”
“那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只要你想,就能有關系。”
“我不想。”
“你為什麽不想?那麽多人裏,哪個不比這家夥好?哪個不比他強?”
“……這種事不是可以挑挑揀揀比較着來的。別的人再好再強都和我沒什麽關系。他們都和我沒有經歷,沒有任何來往。他們都不是我的。”
“真可惜。畢竟如果你守着現在這家夥過下去的話是永遠不會有人對你示愛的。”
“……我沒想過要那種事發生在我身上。”
“是嗎?那置換是怎麽死的?”
“怎麽又說起那家夥了?”
“他怎麽死的?”
“實驗事故,自己把自己炸死的。”
“又來了。你糊弄誰呢?”
“我誰也沒糊弄。這是事實。”
“我一直就看不上你這樣。懶得和你說這些。”
“所以你到底為什麽要說起他?”
“你還記得他對那個女招待寫的情詩嗎?”
“……?我為什麽要記那種事?”
“忘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不需要。”
“‘愛愛我吧,我願為你赴死。’說實話,那小子說話膩膩歪歪真夠酸的。他彈的琴也很難聽。”
“我說了我不需要。”
“所以你确實記得。”
“你能不能閉嘴?”
“不能。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你能不能少擺以前那架子?”
“這些事到底有什麽好說的?”
“他沒什麽好說的。我想說的是你。”
“我?”
“你嫉妒他。你讨厭他。你恨他。那才是他死的原因。”
“他死是因為他該死。”
“是啊。他确實該死。你也确實嫉妒他。”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我說過了。如果你守着這家夥過下去的話是永遠不會有人對你示愛的。”
“我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
“還來?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不需要有意思。沒意思我不也活到現在了?”
“你為什麽總是這樣?”
“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一直都沒法理解你。”
“沒法理解就別理解。”
“你是個膽小鬼。你是個廢物。”
“随便你怎麽罵。你愛怎麽罵怎麽罵。你能随便罵我,但你不能這麽對聲波。放了他。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你知道嗎?這就是這一切中最有意思的地方。你因為他才精神起來和我争論到現在的——你想我放過他。但他的情況其實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你什麽意思?”
“我控制住了除你之外的所有人。但他是唯一的例外。你的意志附着在他身上。我根本沒控制他。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做任何事。”
“……你說什麽?”
“你聽到了。你明知故問的現象真是越來越嚴重了。你該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他多管閑事攔着你尋死。于是他被你濺了一身的血。且還不止一次。”
“……”
“不說話了?”
“……”
“現在沉默也晚了。他一直聽到了現在。就和你想的一樣。”
“……你太缺德了。”
“好吧。你為了他罵我缺德。我要把這筆帳一起記在他身上。”
“你難道不缺德嗎?”
“我當然不缺德。缺德的是他。他明明可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跟你說一聲的。可他沒有。他偏偏要裝成這樣聽你說這些話。這人真是太壞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他的發聲器被我吃了。”
“好吃嗎?”
“有點硬。”
“所以好吃嗎?”
“……好吃。”
“他早就給自己裝了個新的發聲器。關于這一點,我其實挺想不通的。明明又用不到,他還裝這東西幹什麽呢?”
“我也想不通。……他為什麽和別的人一樣,也動不了?”
“他身上被你戳了四個洞,血都流幹了,怎麽還動得起來?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被這裏的火燒到現在照常活蹦亂跳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燒?啊,你說這些碎掉的……她們。”
“這會兒都已經化了。”
“……她們活過嗎?”
“你問我?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我最近一直沒什麽精神。”
“那就說明她們根本沒能活下來,就此分走了你的意識。震蕩波做的全是無用功。也是,奇跡怎麽能這麽輕易就被複制呢?”
“她們根本沒能活下來……”
“說真的,這麽明顯的事你竟然全程都沒察覺到?你怎麽遲鈍成這樣了?”
“……我很忙。”
“是啊。你很忙。你都忙成白癡了。”
“你才白癡。”
“你還不服氣?知道麽,連霸王都比現在的你強。”
“霸王?他又怎麽了?”
“他直接順着煙幕留下的痕跡一路找了過來。”
“都說了我很忙。而且我懶得在乎這些。”
“你該在乎的。因為霸王過來之後質問天火到底對靜電做了什麽,問他把真正的靜電藏哪去了。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這真是個聰明又敏銳的家夥。”
“……你怎麽處理他的?”
“你知道麽,我其實有被他打動到。就像你被聲波那家夥打動一樣。”
“你怎麽處理他的?”
“其實咱們還是不一樣的。我覺得霸王表現得比聲波更在乎。不過也不好說,相遇的時間不一樣。聲波是後來的。後來的總是什麽都不知道。都這樣。”
“我問你,你怎麽處理他的?”
“急什麽?和其他人一樣。”
“你沒殺了他們。”
“還沒有。”
“你一個都沒殺?”
“又開始明知故問了?你有完沒完?”
“你留着他們的命幹什麽?”
“我要用來研究。”
“研究?你?你研究什麽?”
“瞧不起我?覺得我什麽都不懂?”
“我只是想知道到你要拿他們研究什麽。”
“火種。”
“……你為什麽要研究火種?”
“我為什麽不能研究火種?”
“你為什麽要研究火種?你明明一直不想當賽博坦人。”
“是啊。我确實不想。但是你想當。你一直想融入這種落後的生命形态裏。你還想你的火種重新燃起來。”
“……這具機體是我僅存的所有物了。我已經什麽也不剩了。我不能讓你奪走它。”
“你還有我。即便你并不想要我。”
“對不起……謝謝。”
“被你道謝的感覺真奇妙。”
“我一早就該感謝你的。我欠你很多。非常多。”
“确實。”
“但是你不用再這麽做了。我不想再當賽博坦人了。殺了他們。”
“全都殺了?”
“全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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