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何斯野沒指望顏兮會回複他。

他就是特別享受追顏兮的這個過程。

每次問顏兮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的時候, 他都滿面春風, 心情好的不得了,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能想象得到顏兮收到信息後面紅耳赤的樣子,她可能還會咬着嘴唇在輸入欄裏不停地删删寫寫文字,最後選擇裝作沒收到信息而删除信息……在删除之前, 興許會拿出本子來, 摘抄一遍他發的信息, 寫着寫着,她又笑出聲來。

何斯野幻想了一番顏兮收到信息後的反應, 嘴邊笑意越翹越大。

暧昧期的小情|趣讓他笑逐眉歡。

“你他媽的是思|春的少女啊?!”

何正南實在看不下去了, 黑棋擲到何斯野腦袋上,“趕緊給我過來, 談談你打算什麽時候出國,我和你爸媽已經給你兩年半的時間了,年後你……”

顏兮看到信息的時候, 正在和田薇一起吃飯, 瞬間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腦袋往白米飯裏面鑽, 不想讓小姨看到她突然臉紅。

田薇開了飯館後, 十分懂得察言觀色,看顏兮耳朵像染了顏料的紅,試探地問:“寶貝,你是不是談戀愛啦?”

顏兮慌張得像是被小姨撞見了什麽了不得的事,端着飯碗就往廚房跑, “我,我去泡點湯……”

飯後,顏兮好不容易躲開小姨,紅着臉咬着嘴唇,拿出本子抄下何斯野發來的情書一樣的數條信息,然後按下删除鍵,毀屍滅跡當作什麽都沒看到。

删完後她又沒忍住笑,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一行行的字傻笑。

顏兮決定暫時不告訴何斯野她小姨打算一兩年內要搬家的事,想要把這個驚喜留在最關鍵時刻和他說,先賺錢才是大事。

一來她想先把手機和機票錢還了,二來她也想多攢錢,好盡早和小姨搬家。

田薇的小滿意飯館隔壁是家蛋糕店,老板娘的女兒比顏兮大兩歲,是美術生,也是之前教顏兮畫畫的小老師,叫燕菁——一個掉進錢眼裏只認錢還自稱自己是藝術家的酷姐。

Advertisement

燕菁特別酷,因為學美術實在費錢,又不想用她媽辛苦賺的錢,就自己出去搞,所以什麽賺錢的渠道都知道。

小飯館沒什麽人的時候,顏兮去隔壁找同樣放寒假回來的燕菁,跟燕菁說她想要賺錢,求帶路。

燕菁正在翹着蘭花指畫油畫,看着特別美,語言卻豪放:“跟我去賣他媽的炮啊?臘月二十五六,到大年三十,能賺老鼻子錢了。不過就是冷,真的太幾把冷了,早上趕早市,晚上趕夜市,一天幹站着十來個小時,整個人凍成僵屍啊,尿尿脫褲子都他媽費勁,你小姨估計不能讓。”

顏兮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冷,覺得完全可以啊,她小聲跟燕菁嘀咕,“燕姐,那你到時候叫我啊,不跟我小姨說就好了。”

頓了頓,顏兮又說:“我和你一塊賣的話,就讓你少賺了啊,你給我三就行,我不要太多。”

燕菁一點不客氣,“行,就這麽定了。”

顏兮自決定開始賺錢後,萬萬沒想到接着兩個人都給她打來電話,要給她送錢……

一個是自稱是電影作曲人西井老師的助理,問她有沒有興趣幫忙給一位歌手做和聲,臘月二十八之前要錄出來。

顏兮自知自己唯一的音樂學習經驗就是小時候參加合唱團時的事,哪怕後來成為校園十大歌手的冠軍,也是有街舞和芭蕾的助力,自己應該沒有能力給歌手做和聲。

而且……她也不知道這電話是不是騙子,就抱歉說她已經回家了,沒有時間。

再說她臘月二十五開始還要賣鞭炮呢。

之後又有孔季導演的助理打來電話,問她有沒有興趣客串個角色。

顏兮見過孔季導演,還收到過孔季導演的名片,連左卦都對孔季導演很尊重,而且客串安排在四月份,這回她特別感興趣,沒有任何懷疑。

只是她還是有很多擔心,她第一反應就是問何斯野的意見。

何斯野聽後只問了她一個問題,“對拍電影很感興趣是嗎?”

顏兮認真地說:“挺喜歡的,想試一試……”

電話裏何斯野的聲音莫名有些疲憊,“那就試。”

顏兮老老實實地說出她的擔心,“可是我總覺得不會很順利,可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和我當初想象得很不一樣,甚至讓我曾經的喜歡,變得一文不值……你在哪裏?是有事嗎?要不我等會兒再給你打吧。”

何斯野手機背景音裏有很多聽不清的似是争吵的聲音。

“沒關系,不要緊。”何斯野淡道:“稍等我一分鐘。”

一分鐘後,響起關門聲,一陣緩和柔軟的輕音樂入耳,何斯野在令人心安的音樂下,緩聲說:

“有我在,就別怕未來的未知,我不會讓你喪失你任何一個希望。”

“現實可能殘酷,但我會每時每刻為你打傘,不會讓你被現實淋濕。”

“別人可能會在前行時摔倒,但你可以盡情上你的臺階,我永遠在你身後護着你,不讓你摔倒,你身趔趄向後退,也會退到我的懷抱裏。”

何斯野和顏兮通過電話後,他返回依舊在争吵的客廳。

他目不斜視,走到酒櫃前,拎出瓶何正南珍藏的酒,遞給家政阿姨。

阿姨會意,去開酒醒酒。

老爺子怒道:“誰說國外一定比國內的環境好?我不同意!”

何正東深呼吸,盡量壓着聲音說:“他是物理專業的,國外的學術環境就是比國內好,而且楊鋒跟我提過很多次,他現在在大學就是浪費時間的狀态。”

何斯野坐到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橙子,慵懶地翹着二郎腿,置若罔聞地剝着。

老爺子就是不同意,“怎麽在國內就浪費時間了?照你這麽說,退休後的人都死了算了,反正都在浪費時間。”

何正東跟他爸簡直不在一個頻道上,繼續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擡高音量,“他還年輕,他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把大學課程全學完了……我已經讓他浪費兩年半的時間了。”

老爺子氣急,“我活到這麽大歲數,随時都會死的情況,他頭腳出國,我後腳就死了怎麽辦?我連我大孫子最後一面都看不着?”

何斯野剝完橙子,又剝柚子,全程做聽客,漫不經心地坐山觀虎鬥。

真有意思,好像他們鬥出結果,他就會聽似的。

顏兮有了何斯野的承諾後,回複孔季導演的助理,二月末回學校後和他們聯系。

她沒客串過,更沒拍過電影,一切很生疏,拜托對方能多教教她。

小年那天,她畫了一幅畫。

畫完之後,有點想跟畫中人顯擺一下。

她登陸QQ,給對方發視頻通話。

她剛發了視頻通話過去,她手機響,看是姚瑤,就趴到床上跟姚瑤聊天。

姚瑤聲音興奮得都要劈叉,“顏顏!你猜我在拉薩碰到誰啦!你快猜猜!你快喊出他的名字!”

顏兮翻身躺到床上,手機按下免提放在床上,慢悠悠地蹬自行車。

她睡褲寬松,沒蹬倆下,寬褲腿就落到了大腿根,修長細白的雙腿在床上蹬來蹬去。

“還有誰能讓你這麽興奮呢,我想想呀……”

顏兮眼裏是已經猜出來的笑意,卻為滿足姚瑤的爆|炸好心情而故作不知,詫異問:“是冷學長嗎?”

“啊啊啊你!猜!對!了!”

姚瑤開啓不打自招甚至自問自答模式,“我們在色拉寺碰見的!圍觀辯經的時候遇到的!你能感受到我當時的心情嗎,擡頭間穿過人群看到命中注定的緣分!”

顏兮這回真驚訝了,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穿過人群看到對方,好浪漫啊!”

“是啊是啊!”姚瑤簡直有種同時中了雙色球和大樂|透的架勢,“我剛才差點無法呼吸死在那兒!我問飛哥了,飛哥說我男神已經跟家裏攤牌退婚了,我一會兒就要裝高原反應,一直纏到他對我的感情有突飛猛進的進展!他雖然高冷,可又不是冷血,肯定憐香惜玉是不是!”

姚瑤說完像沒喘過氣來似的狂咳嗽。

顏兮擔心得抓頭發,“你沒有真的高原反應吧?”

姚瑤大笑,“我身體好着呢!”

可是笑完她又咳嗽兩聲。

姚瑤再是大姐大,也不過是念大一的十八歲姑娘,對這種在藏族邂逅的浪漫緣分興奮激動到不行,跟顏兮分享完她的命中注定,就挂了電話跑去裝高原反應。

顏兮坐在床上看着牆壁傻笑,似乎是為姚瑤遇到冷彥然而高興,又似是覺得那場景實在浪漫,戳中了她的少女心,笑得睫毛彎彎,酒窩忽隐忽現。

寬松的襯衫也因為躺下又坐起而變得不規整,第二第三顆紐扣之間的縫隙變大,隐約露出裏面的胸衣的蕾絲。

“羨慕他們啊?”

忽然一聲平靜又微酸的嗓音,在顏兮靜悄悄的卧室裏緩聲輕揚。

顏兮猛地回頭。

鏡頭裏,一身白色睡袍的何斯野,正懶洋洋地托腮看她。

他身後有一盞落地燈,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他濕漉漉的頭發上,水珠晶晶亮。

何斯野挑眉道:“姚瑤要裝病?”

顏兮“啊”了一聲,連忙坐到桌前說:“你什麽時候接起來的呀,你偷聽我們講電話!啊,還有你千萬別和冷學長說啊。”

何斯野微笑,“騙人麽,我不太擅長啊,怎麽辦?”

顏兮突然想起來她給何斯野發視頻是為了顯擺素描畫的,當即拿起畫來,對着攝像頭谄媚,“我今天剛畫完的。”

畫上,是機場裏何斯野的回眸,長衣着于挺拔身上,內勾外翹的眼底含着溫柔,唇角翹出來的弧度似是在無言訴說不舍。

……她送過他很多東西,相框,信,護身符,素描畫,臉頰吻,她最重要的戒指。

他好像就只送過她一個暖手寶,舊的暖手寶不保溫了還當個寶,直到舊的用壞了才支支吾吾地和他說,不要別的禮物,只想要個新的暖手寶。

何斯野垂眸安靜片刻,再擡頭時含笑問,“你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麽?”

他問題跳轉太快,顏兮怔了一下,下意識說:“看書。”

“最喜歡做的第二件事呢?”

“嗯,在臺上演出吧,怎麽啦?”

何斯野雙手托腮,像朵花兒似的笑看顏兮,“想我了,所以畫我,是吧?顏顏,我感覺到你好像很喜歡我,比喜歡看書和舞臺,還要喜歡我。”

“……”

看到顏兮臉頰耳朵變得火紅後,他還又加了一句,“我也是,比喜歡賽車和獎杯,還要喜歡你。”

……

兩天後,本打算年前都不出門的何斯野,以實在煩家裏吵架聲的理由跟家裏說要清淨兩天,然後……登上飛機。

一個半小時後降落到顏兮所在的城市。

她畫他的時候,一定是想他了。

她想他了,他就來。

何斯野下飛機後,打車去往顏兮小姨家的小滿意飯館,同時接到姚瑤的電話。

姚瑤在喧鬧的背景下喊道:“顏顏不在她小姨的小飯館,在三前街那邊,具體位置你得自己找——”

何斯野向姚瑤道了謝後,去往三前街。

這個城市比何斯野家要冷,出租車路過的街邊行人都戴着帽子圍巾、穿着又厚又鼓的羽絨服,哆哆嗦嗦的踩在雪地上行色匆匆。

天色已經暗下來,何斯野眼裏一陣陣地映入路邊炫亮的冰燈和挂着冰挂的冬樹,似乎是想象到顏兮在這座城市積極生活的樣子,沒忍住笑了聲。

司機師傅“喲”了一聲,“小夥子,來看女朋友的吧?”

車拐彎後,剛好能透過車窗看到夜空的彎月,晃過何斯野溫柔的眸子,“是來追女朋友的,還沒追上。”

司機師傅笑道:“這麽帥的小夥還需要千裏迢迢來追啊?那這姑娘得多好看。”

何斯野聲音帶笑,“特別好看。”

笑起來的樣子尤其好看,眉眼笑得比夜空的彎月還要彎。

他已經能想象得到顏兮看到他的時候,得樂成什麽樣,眉開眼笑的興奮,不停問他怎麽來了,問他冷不冷。

到底是沒忍住,他打電話給顏兮。

電話響一遍後,沒人接。

估計是沒聽到,過了會兒,何斯野打了第二遍。

這次她接了起來,背景有很多嘈雜人聲,顏兮清脆的聲音喊着,“小野哥,有事嗎?”

何斯野好心情的笑着,“問你玩什麽呢。”

顏兮那邊好似人很多,或是說話不方便,“你等一下啊。”

周圍聲音安靜後,她像是顯擺一樣笑說:“和鄰居姐姐在外面玩炮呢。”

“膽兒這麽大麽?”

“那是了,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尾巴摸一下!”

何斯野失笑,“跟姚瑤沈飛不學好。”

顏兮“哎喲”一聲,“才沒有。”

窗外有男生給女朋友戴帽子,何斯野溫聲問:“冷不冷?”

顏兮樂道:“不冷啊,我都出汗了。”

她着急去玩似的,急急忙忙地說:“小野哥沒事兒我挂了啊,我鄰居姐姐叫我呢。”

聽起來小姑娘玩得特別開心,何斯野莫名有種老父親聽到女兒在外面旅游玩得開心的放心勁兒。

想起顏兮要給他擋酒而提起她總給她爸擋酒的事兒,他低笑了聲,笑得司機師傅回頭看他,“哎喲喂,年輕人談戀愛可真有意思啊。”

和顏兮通過電話的一小時後,司機拐進一條熱鬧的街。

街口冰雕十米高,入眼看見冰糖葫蘆、雪糕、對聯、和小吃,還有賣衣服賣用品等小販攤位。

何斯野沒想到三前街是夜市。

這,怎麽找顏兮。

憑緣分碰麽。

何斯野對顏兮家的低氣溫有所準備,穿了秋褲和裏面有毛的鞋,上面是高領白毛衣和黑灰色羊毛大衣,還圍了顏兮送他的圍巾。

下車後的瞬間,仍清晰地感受到了刺骨寒風,被冷風吹得哆嗦了一下,将圍巾提到耳朵上,雙手緊插兜,就憑緣分找顏兮。

挺拔的身影,在夜市間穿梭,銳利的目光不斷在人群裏掃描儀般掃視着。

年輕和年長的人都不少,各個手上提着新買的年貨,說話間吐着寒冷的冰霧,寒冬臘月裏,臨街店鋪裏放着喜氣的恭喜發財的歌兒,年味兒十足。

一條長街走了四分之三,何斯野不緊不慢地走着,渾身很冷,目光卻熱烈,耐心地搜尋着他的女孩。

沈飛這時候打進電話來,“野哥!我要被我弟哭得想自殺了,我去你家找你,給我點兒兄弟的溫暖吧!”

手機冰涼,何斯野手指凍得僵硬,“我在顏兮家。”

沈飛:“哇特?你不是說年前都不出去玩了嗎?!”

何斯野耳朵也又紅又僵,“我來找顏兮了,年後再給你溫暖吧。”

沈飛簡直崩潰,“為什麽不帶我啊!”

何斯野說話間白霧飛到身後,他笑說:“追女朋友呢,帶你算怎麽回事?”

視線仍不住地在人群裏找人。

沈飛在電話對面棄婦般唠唠叨叨,何斯野尋人的視線越過幾個人忽然停住,唇邊笑容也凝固。

站在匆促來往的路人間,他僵硬地舉着手機,聽不到沈飛的聲音,周圍的人也全部褪去,只剩下對面那個女孩——她正穿着軍大衣、在寒風蕭瑟中、哆哆嗦嗦地賣鞭炮。

軍大衣看起來很厚很長,卻仍凍得不住地跺着雙腳。

她戴着帽子圍脖和手套,有人買鞭炮,她摘下已經附上一層白霜的圍脖。

臉頰凍得通紅,還努力笑着和對方講價錢。

對方确定買哪幾種炮竹後,付錢給她,她摘掉手套,那只手明顯已經僵硬。

她幾次給對方找零錢,都因手太僵硬而抓錯了錢角。

她不好意思地跟對方說麻煩再等一下,終于從腰包裏抽出零錢後,又給對方鞠躬。

電話裏那麽清脆燦爛的聲音,和他笑說:

——我和鄰居姐姐在外面玩炮呢。

——不冷啊,我都出汗了。

何斯野整顆心都狠狠揪了起來,她是缺錢嗎?

還是什麽?

沈飛無數次和他提起過,沈飛當時走出網吧,第一次看到顏兮在垃圾桶旁邊撿瓶子的畫面。

瘦瘦小小的營養不良的短發小丫頭,拎着四個裝着踩扁的礦泉水瓶的袋子,看到一群少年走出網吧,她慌慌張張地跑開。

此時,十八歲的女孩,又在寒冷臘月賣炮竹。

眉毛和睫毛上都結了白冰碴,圍脖呼吸的地方也覆着層白冰霧。

她身邊的姐姐忙完面前的顧客,過去抱住她,給她取暖,沒兩秒鐘,又來顧客,兩個人繼續跺着腳賣鞭炮。

聽到她啞着聲音努力加大音量的聲音,“這個是財神炮,二百一一箱,您買這個大地紅鞭炮就行,有八米的,有十八米的……”

她賣力的聲音,凍得哆嗦的樣子,疼得他呼吸都似是有刺,從喉嚨一路割到心肺,五髒六腑都在疼。

何斯野轉身走到一家店鋪前,與老板低言,而後他走到自動取款機處取現金。

折返回店鋪前,現金交給老板,他交代道:“麻煩買完轉一圈再回來,謝謝。”

中年老板感慨得直搖頭,“小夥子,您這可真夠深情的啊,其實她們再賣倆小時,到點也就撤了。”

何斯野擡眉望着對面原地小跑取暖的顏兮,聲音微啞,“不舍得。”

中年老板過去買炮,還找了倆大小夥子拿麻袋過去撞,看起來就像綜合執法沒收鞭炮似的。

顏兮和燕菁倆人都懵了,懵了之後收到大老板給的錢,歡天喜地抱到一塊狂笑。

一排賣鞭炮的,她們倆人先收工,撿着零星的小玩意兒放進袋子和推車裏,顏兮大笑說:“燕姐,我都不冷了,你還冷嗎?”

燕菁也大笑,“我現在都熱得想脫衣服跳河裏洗個冬澡!”

顏兮和燕菁收拾好剩餘炮竹,她聽到電話響,看是小野哥,她笑得特開懷,“小野哥!”

“嗯,玩得開心嗎?”

顏兮笑聲像冬日裏的暖陽,“特!開!心!”

何斯野低笑,“開心就好。”

顏兮聽何斯野那邊一片安靜,她好奇地問:“你在幹什麽呢?”

“我在看戒指。”

“啊?”

何斯野嗓音如溫泉般幹淨溫和,“你送我的戒指,有沒有想要回去?說實話。”

顏兮沒想到他突然提這個,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猶豫着,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我已經送出去了,就肯定是屬于你的……那你看哦,能不能雖然是屬于你的,但讓我戴在身上?”

何斯野被她的小主意逗得忍俊不禁,“所以你還是想要回去,可以啊。”

顏兮詫異,“啊?”

何斯野輕聲深呼吸,低雅的音色如缭繞在顏兮耳邊,在冷漠的冬季裏,是最溫柔的一道光:“顏顏,等我未來向你求婚的時候,我親手為你戴上它,好不好?”

顏兮:“……”

心裏的感動在跳躍,可是又好像有筆帳也在跳躍。

她柔柔軟軟地叫他,“小野哥。”

“嗯?”

“你這麽會算賬,是不是……有點摳啊?”

“……”

作者有話要說:  #四爺的自信就是——反正我收到你戒指了,我就單方面答應你的求婚#

#雖然你沒成為我女朋友,但你已經是我未來的老婆#

#四爺:我不管我不管,反正顏顏就是我的#

#四爺的本體大概是——一本寫滿情話的小情書#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