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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劉科研和吳集大概也是有了跟卓然同樣的想法,兩個人互相對看了一眼,似乎交換了什麽想法,沉默了沒多久,劉科研說道:“這種事……我們恐怕管不了,還是報警吧。”
不管怎麽看這都像是一場刑事案件,驅鬼他們在行,但是涉及到人命可就不得不請出人民警察來搞定了。
卓然也同意劉科研的說法,一開始他以為這件事會跟李泊宣有關,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他們走錯了方向,卓然想了想也跟着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想找人,還是報警比較管用。”
“你沒聽他們說報警沒用嗎!”沒想到卓然話音剛落,李筱然就突然大聲說道:“我是請你們來幫忙的,不是讓你們過來說風涼話的,你們現在能想到的所有找人的方法她們家都已經試過了,如果不是真的走到絕路,誰會想用這樣的方法來找人?”
卓然聽了她的話就有點火冒三丈,劉科研說同樣的話她沒反應,偏偏在他說完之後突然爆發出來,這女人明顯就是針對他。
“你這麽大聲幹什麽?”卓然剛想開口,李恒殊就先他一步對李筱然說道:“你這是請人幫忙的态度?”
李筱然紅着眼睛看着李恒殊,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礙于還有老人在場,好歹保持了她大小姐的風度,生生忍了下來。
“你們就,幫幫忙吧。”這時奶奶走了過來,站在爺爺身邊聲音沙啞地說道:“那孩子膽子小又戀家,這麽長時間沒有回來過,還不知道有多想家呢,我們歲數大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其他的也用不着我們惦記,就是心裏一直記挂着這個小孫女,求你們幫幫忙吧。”
“老人家,不是我們不想幫,只是……”
“需要去她家裏是嗎?我來想辦法。”李筱然的朋友打斷了劉科研,堅定地說道:“不管有沒有結果,你們總得試一試吧?”
他們一行人徹底沒話說了,面對這一家人哀求的表情,就連李恒殊這樣活了一百多歲的老鬼都不忍再拒絕,也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女孩把他們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下,告訴他們等消息,最多明天就就有答複。
面對這樣的結果,他們幾個人顯然也很頭痛,尤其是李恒殊,找錯了方向,讓他覺得異常的心焦。
本來這件事對卓然到沒有什麽影響,只要照常算他工資,出差多久他都沒有意見,可是沒想到在酒店訂房間的時候劉科研堅持為了節省經費只定了兩間标間,這也就意味着他們四個人要兩兩睡在一起。
卓然無語地看着手裏的房卡,又擡頭看了看他們三個人,艱難地說道:“這是什麽意思?讓我跟誰一起住?”
“當然是你老公,難道你還想睡我嗎?”劉科研誇張地捂緊了衣領。
卓然捏了捏鼻子,又轉頭看向吳集。
“誰要跟你這只煙鬼睡在一起。”吳集冷漠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李恒殊悶笑,趁機摟住了卓然的肩膀,湊近了卓然的耳邊說道:“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卓然像見了鬼一樣一把拂開他的手,“你不是有的是錢嗎?怎麽出來還要跟別人住在一個房間裏?”
李恒殊無所謂地點點頭,從卓然手裏把房卡搶了過來,淡笑着說道:“我确實不喜歡跟別人睡在一起,不過你對我來說不是別人。”說着就拉起了卓然的手,毫不顧忌他人眼光,光明正大地帶着他進了電梯。
劉科研看着卓然狼狽的背影,搖搖頭感慨:“每次都做這種沒用的抵抗,也不知道那位祖宗看上他什麽了。”
“李恒殊真的喜歡他嗎?”吳集聽到劉科研的感慨好奇地問道。
劉科研聳聳肩,“誰知道,不過他被悶在罐子裏将近一百年,有些饑渴也是在所難免,就是眼光不太行。”一邊說着,劉科研又轉頭看向吳集,一把摟着吳集的脖子把他帶到身邊,小聲說道:“當時要是讓你跟他結親就好了,誰想到你能把龍鳳貼弄丢,真是不争氣。”
吳集面上掠過一絲不自在,低下頭悶悶地說:“師父,你別打趣我了。”說完他就立刻拿起行李,飛快地走了。
劉科研留在原地看着吳集明顯拔高了不少的個頭以及少年逐漸健碩的體格,憂傷地嘆了口氣,搖頭感慨:“孩子長大了,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卓然被李恒殊帶進了房間,心裏還憋着一肚子的火,沒好氣地坐在床上,擡眼怒視着李恒殊,冷冷地問道:“你應該也知道這件事跟李泊宣沒有什麽關系吧?”
李恒殊正在收拾東西,聽到卓然的話轉過頭看他,皺起眉頭遲疑地說道:“也還不能确定。”
“有什麽不能确定的?這女孩的失蹤明顯跟她媽媽有關系,李泊宣再怎麽神通廣大總不可能去勾引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去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吧?”卓然氣呼呼地質問他。
李恒殊笑了,“然然,我……”
“別叫我然然!”卓然十分暴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憤什麽,反正心裏就是很不痛快:“你沒看到李筱然聽到你叫我然然的時候是什麽表情嗎?”
“我叫你什麽跟她有什麽關系?”
“你傻了吧?陸修遠還活着的時候肯定也是這麽叫她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卓然氣呼呼地罵道。
李恒殊失笑,緩緩走過去曲腿蹲在卓然面前,看着他試探地問道:“然然,你是不是在吃醋?”
“放你的屁!”卓然咬牙大罵。
李恒殊眼神微微閃爍,不顧卓然的掙紮一把握住了他的左手,冰涼的指尖不停地在卓然的掌心摩挲,心情很好地說道:“你就是在吃醋,我看出來了。”
卓然好笑地“嘁”了一聲,說:“那你可真是高看你自己了,我就是替李筱然不值,未婚夫莫名其妙被你這只鬼占了肉身,自己還得忍受你這個人渣的勾引,你沒想過你死去的妻子要是知道你死了之後還這麽風流,不知道會不會氣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李恒殊越聽越不對勁,“寶貝兒,我什麽時候有過妻子了?”
“我都看到了。”卓然冷笑:“李泊宣寄來的那張紙,上面有你的名字是吧?你生前是娶了妻子的,對吧?”
李恒殊一愣,稍微思考了一下才明白卓然這段時間到底在別扭什麽,好笑地清了清喉嚨,手指又輕輕在卓然的手心裏刮了兩下,輕聲說道:“我生前從來沒有娶過妻子,族譜上寫着的名字……是我自己寫上去的。”
卓然厭惡地把手抽了回來,翻了個白眼說道:“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一直在因為這件事跟我鬧別扭。”李恒殊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沒有!”卓然下意識地反駁,又故意譏諷地說道:“你有在我面前賣弄深情的功夫,不如去找李筱然套套近乎,反正她一直以為你還是陸修遠。”
“李筱然跟我有什麽關系?”李恒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然然,你年紀太小了,你根本不知道一輩子到底有多短,有的時候一個誤會很可能就是一輩子,就算你不喜歡我,可是一定要這樣跟我針鋒相對嗎?”
卓然聽了李恒殊的話逐漸冷靜了下來,想起李恒殊慘兮兮的樣子,最後深深嘆了口氣,不滿地嘟囔:“你也沒什麽資格教訓我吧?難道不是你先有一籮筐的秘密瞞着我的嗎?”
李恒殊一下子洩了氣,苦笑着說道:“我不說是不想吓你,要是早知道你這麽在意,我肯定會直接告訴你。”
“我連見鬼都不怕,還有什麽能吓唬我?”卓然不屑。
李恒殊不笑了,聲音驟然低了幾度,陰冷地說道:“告訴你我是個變态你也不怕?”
卓然本來看他的表情還以為他要說什麽了不得的事,一聽到這句話簡直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幹巴巴地哈哈笑了兩聲,諷刺地說道:“我認識你第一天就知道你是個變态了,你覺得這件事很可怕?”
李恒殊抿了抿嘴,突然迅速起身飛快地把他壓在身下,雙手按住卓然兩個手腕,壓得他一點都動彈不得,深黑色的眼睛緊緊盯着卓然,仿佛透過了肉身看穿了卓然的靈魂。
卓然突然有些心悸,他不是沒有見過李恒殊更可怕的樣子,只是從來沒有這一刻讓他覺得有壓迫感。
“就算你是個變态,能不能有話好好說?”卓然胸口上下起伏,緊張地說道。
李恒殊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俯身靠近卓然,冰涼的氣息整個将卓然包圍,墨黑的眼球微微轉動着,細細描繪着卓然的輪廓,過了很久才聲音沙啞地說道:“知道族譜上在我配偶的那一欄裏寫的是什麽名字嗎?”
“我沒看清。”反正是誰都跟他沒什麽關系。卓然說完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穆亭溪。”李恒殊聲音很輕地吐出三個字,終于放開了卓然的手,用手指輕輕在卓然的眼底劃過,接着說道:“那是你的名字。”
卓然屏住呼吸,心跳驟然亂了一拍,緩緩說出四個字:“我信你個鬼!”
卓然覺得李恒殊實在太不把人當回事了,鬧得這麽大陣仗,最後竟然随随便便搞了個理由糊弄他。
就算“穆亭溪”三個字是真的,可是跟他卓然又有什麽關系?
“信不信由你。”李恒殊眼中掠過一絲失望的神色,突然翻了個身從卓然身上起來,背對着卓然坐在床邊,随意地說道:“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這種明顯糊弄小孩的語氣讓卓然覺得更憤怒了,他氣沖沖地冷哼一聲,直接從床上跳下去,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不屑地瞪了李恒殊的背影一眼,轉身躺上了另一張床上,賭氣似的用被子蓋住頭,生生把自己跟李恒殊隔絕開來。
李恒殊卻一直背對着他坐着,低垂着頭直勾勾地看着一處發呆,久久沒有動作。
卓然悶在被子裏不知不覺地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他睜開眼睛恍惚了一會才坐起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到床頭櫃子上放着一份外賣。
是他經常吃的黃焖雞米飯。卓然打開看了一眼,正好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卓然想都沒想就悶頭吃了起來。
“那邊已經談好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她家裏。”房間的角落裏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吓得卓然渾身一哆嗦。
卓然含着一口米飯擡頭,看到陸修遠的身體歪倒在沙發上,而李恒殊的本體就坐在旁邊。
卓然突然覺得口中的米飯也不香了,無力地吐出一塊雞骨頭,筷子在餐盒裏無意識地戳了幾下。
李恒殊見他這幅樣子,苦惱地嘆了口氣,“我到底做了什麽事,讓你見到我就這麽心煩?”
卓然手上一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仔細想想,李恒殊對他總是言語輕佻一點之外,在行動上處處保護他的安全,也沒有做過什麽太過分的事,這個人雖然死的很慘是只能量很強的厲鬼,可是心地還算善良,嘴上說着風水師多五弊三缺,不能多管閑事,但是背地裏還是做了很多好事。
而且不管是陸修遠還是李恒殊本人,長相都很出挑,連卓然這個男人看了也覺得羨慕。除了結親這件事損害了卓然的利益,其他事情上實在找不到什麽讓人讨厭的點。
可是卓然就是對李恒殊有種本能地抗拒。
“這件事解決完,我就去幫李泊宣找他想要的東西,他應該知道很多當年發生的事,等我的心願了了,你就不用再天天對着我了。”李恒殊輕描淡寫地說道。
卓然聽到他的話心裏發堵,想了想還是安慰他說:“那就祝你下輩子……”
“我沒有下輩子了然然。”李恒殊打斷他,“像我這樣被抽了魂的厲鬼,用符咒散魄之後就什麽都沒了。”
卓然心頭一跳,驚訝地擡頭看他。
“吃完了就先睡一覺,折騰了一天也挺累的,明天還得早起。”李恒殊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帶着笑意囑咐卓然。
媽的這人就是想讓我內疚!卓然在心裏暗罵,嘴裏的黃焖雞米飯忽然就不香了。
卓然吃飽了之後反而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看天花板,時不時地偷偷看上李恒殊一眼,又很快轉移了視線。好在百無聊賴地盯了一會,卓然終于迷迷糊糊地眯起了眼睛,沒過多久就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卓然就被李恒殊給叫了起來,李恒殊又鑽進了陸修遠的身體裏面,換了一身休閑的運動裝,看起來十分清爽。
“走吧,跟那邊約了八點過去,吃個早飯剛剛好。”李恒殊見他醒了立刻解釋道。
卓然有點不太習慣這樣的氣氛,平日裏李恒殊總是笑意盈盈地粘着他說騷話,冷不丁變得這麽嚴肅他反而覺得不舒服。
明明昨天聊天的時候也沒有鬧得多不愉快,卓然也不明白李恒殊到底在生什麽氣。
他們四個人在酒店吃了之後就開車奔着目的地趕去,剛一到地方就看到李筱然跟她朋友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你們來啦,感謝過來幫忙。”女孩見到劉科研很高興,随即又局促地搓着手說道:“那個……我是騙我嬸嬸說介紹風水先生去看風水的,所以能不能請你們不要進去那麽多人?我怕她會不讓我們進去。”
幾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也覺得這個陣仗着實有點太大了,劉科研看向李恒殊詢問道:“我跟我徒弟上去?”
李恒殊從他手裏把羅盤拿過來,淡淡地看了卓然一眼,說道:“我跟你徒弟上去,你跟卓然留在這裏。”
草!連稱呼都改了。卓然莫名覺得不爽。
“你什麽時候學了看風水了?”李筱然驚異地看着李恒殊手裏的羅盤問。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李恒殊随口答道,緊接着示意可以帶他們上樓了。
“昨天晚上你們兩個睡得不愉快?”李恒殊他們幾個人剛剛離開,劉科研就特別欠揍地問卓然。
卓然瞪了他一眼,“你一個爺們怎麽這麽八卦?“
劉科研皺了下鼻子,“就是好奇問問,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不過我可叮囑你,別随便跟他那個那個,不然很容易邪氣入體,對你沒什麽好處。”
卓然腦子裏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口中的“那個那個”是哪個哪個,登時鬧了個大紅臉,打開車門踢踢踏踏地坐了進去,不想再跟他搭腔。
李恒殊帶着吳集上樓,李筱然就走在他身邊,幾次側目看向他,可是李恒殊始終吝于給她一個眼神。
女孩家住在六樓,大概因為一早就交代好了,房門直接開着迎接他們,站在門口的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面色十分友好,見到他們立刻熱情地招待。
“怎麽這麽多人來?我還以為就一個風水先生呢。”女人拉過李筱然的朋友,高興地問道。
“這是我朋友。”女孩指着李筱然介紹,又指着李恒殊說道:“這是我朋友的……朋友,這位才是風水先生。”最後指向了吳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恒殊沒有搭腔,而是輕輕對女人點了點頭,默默把羅盤交到了吳集手裏。
“到處看看。”李恒殊只想快點把這件事解決,直接對吳集耳語道。
吳集點點頭,托着羅盤在房間裏轉悠起來。只是他到底是個新手,跟着劉科研一起也是抓鬼畫符的生意做的多一些,對風水确實不怎麽在行,所以李恒殊就一直在他身邊跟着,默默觀察着羅盤的指向,一邊還要偷偷跟吳集做講解。
“乾山巽向,開卯門,西方做竈,子方設廁,床居艮方。”李恒殊嘴裏念念有詞,眯着眼睛說道:“貪狼、巨門、武曲,皆為吉星,此宅風水極佳,該是旺人丁興財運,富貴雙全之宅。”
吳集看向李恒殊,疑惑地問道:“這房子是有先生看過的?”
李恒殊點點頭,同時也疑惑地自言自語:“家宅住在這樣的風水裏,長女怎麽會出這麽大的事呢……”
說着又從吳集手裏把羅盤拿了下來,一邊辨認着方位一邊又走動起來。
“先生,我們家風水怎麽樣?”女人也湊了過來,沒有在意李恒殊,而是笑眯眯地問吳集。
吳集看了李恒殊一眼,按照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又跟女主人重複了一遍。
“沒錯,我們剛剛搬過來的時候确實找先生看過的,自從搬進這房子裏,家裏生意一直不錯。”女主人聽罷很是得意地顯擺。
這話剛一說出來,在場的幾人都有些不舒服,女兒一直下落不明,就算一直跟她保持聯系可也算是兩年多沒有回家了,可這個當媽的居然對女兒只口不提,反而得意洋洋地炫耀起家裏的生意來。
就在這時,李恒殊走到了陽臺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
“那邊就別去了,陽臺風大,沒什麽好看的。”女主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李恒殊的動作。
可李恒殊卻不為所動,眼睛一直緊緊盯着指針,目光深沉。
女主人飛快地跑了過來,直接把陽臺的門重重關上,同時想要拉着李恒殊離開。
可李恒殊哪裏肯輕易離開,他走至此地後羅盤指針一直擺動不定,凡是搪針者,必有魔魅在內。
“怎麽了?”李筱然的朋友一看這陣仗就斷定李恒殊是看出了什麽端倪,立刻跑過來攀住女主人,生怕又被她給搪塞過去。
“我想看看裏面。”李恒殊怕李筱然起疑,只要用眼神暗示吳集,借他的嘴說出來。
“裏面沒什麽好看的!”沒想到女主人突然沉下臉來,用力推了李恒殊一把,想把他們推離陽臺門口。
“嬸嬸!既然先生都請過來了,家裏難道還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就讓我們進去看看吧。”女孩也覺出不對,拉住女主人勸說,一邊給李筱然使眼色,示意讓她找機會沖進去。
兩人畢竟是多年的好友,默契很足,加上女主人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拿着羅盤的李恒殊和吳集身上,自然忽略了一旁瘦弱的大小姐。
女孩大聲勸說女主人企圖吸引她的注意,李筱然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悄悄靠近陽臺門,找準機會突然把門撞開沖了進去。
女主人尖叫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沖上去把李筱然拉回來,可是卻被另外幾人拖住,根本無法上前。
李筱然緊張的雙腿都在發抖,在陽臺迷茫地站着也不知道要幹嘛,這個時候聽到陸修遠的聲音大吼道:“角落的櫃子!”
“別碰那個!”女主人大吼一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推開擋在面前的幾個人,直接沖了上去。
好在李筱然反應很快,上前一步用力将櫃子門扯開,剛剛看清櫃子裏的東西就突然被人用力推倒在地,手掌下意識地向後撐着身體,卻不知道按到了什麽尖銳的東西,掌心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別看!你們都滾出去!”女主人瘋了一樣擋在櫃子前面,帶着敵意冷冷地吵他們吼道。
“嬸嬸,櫃子裏面是什麽東西?”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是足夠幾個人大致掃到了櫃子裏面的東西。
其中最令人渾身汗毛豎立的就是那只剛剛打開櫃門就探出來的足有成人拳頭般大小的眼鏡蛇頭,雖然其他細節看不清楚,但是幾人還是能從大致的輪廓上判斷出櫃子裏大概是供奉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邪神。
女主人見到自己的秘密別人發現,突然變得歇斯底裏起來,一邊想要掩蓋櫃子裏的事實,一邊又對幾人破口大罵,拼了命地想把人趕出去。
可是女孩卻已經拿出手機開始報警了,之前幾次報警,都因為沒有證據而被她嬸嬸搪塞過去,現在雖然并不算看到什麽有用的發現,但憑着這個線索起碼可以讓警察順着查一查。
李筱然直到這時才找回力氣,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李恒殊也沒有多想,出于風度順手扶了一把,可是沒想到在觸碰到李筱然的左手時,抹到了一手黏膩,突然被燙到一樣迅速把手縮了回去。
“你受傷了?”李恒殊看着李筱然還在流血的左手震驚地問道。
李筱然顯然又被他剛才的動作給刺激到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堅定地站在她朋友身邊,防止瘋了一樣的女主人突然沖上來。
在等待警察上門的時間,他們幾人一直沒有離開,而女主人為了不使自己的秘密暴露,依舊死死地靠在櫃門邊,罵到最後連力氣都沒有了,只剩下一聲聲崩潰的哭聲。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李恒殊背在身後的手一直在流血,看不清傷口,可是看起來卻比李筱然傷的還要嚴重。
好在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警察就趕到了,李恒殊跟吳集作為外人也不好再留下去,默默地離開了。
卓然跟劉科研在車裏等得昏昏欲睡,聽到警車響了才突然驚醒,急忙下車查看。
“是不是他們出事了?”卓然看着三兩個警察跑上了樓,擔憂地問劉科研。
劉科研卻不當一回事,沒正形地打趣他:“沒想到你對李恒殊的事還挺上心的,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風流老鬼了?”
“你有病吧?”卓然有些惱了。
“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太上心,你們兩個陰陽之隔,不會有好結果的。”劉科研不顧卓然的怒氣,又接着補充了一句。
“呦!難得你說了句人話。”卓然戲谑地說道。
劉科研不爽地哼哼了兩聲,說道:“我好歹也是個天師,聖職者懂嗎?要積陰德的,平時對你也不算差,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害你吧?”
卓然盯着他看,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李恒殊和吳集從樓裏走了出來。
“怎麽樣?警察不會真是你們找來的吧?”劉科研上去問道。
李恒殊的手還背在身後,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語焉不詳地說道:“可能是某種邪教,得等警方查過才知道,這件事我們幫不上忙,先回去吧。”
劉科研本來就對這樁生意不感興趣,聽到他這麽一說反而松了口氣,高高興興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恨不得立刻飛回X市一樣。
卓然也沒有多問什麽,跟着劉科研身後就上了車,只有吳集在上車之前有意無意地看了李恒殊背在身後的右手一眼。
“這件事就這麽解決了?所以失蹤的人能找到嗎?”上車沒多久,卓然越想越好奇,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李恒殊卻一直靠在椅背上,輕閉着眼睛臉色蒼白,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卓然的問題。
卓然有些生氣,剛想責難他就忽然看到李恒殊還在流血的手,別扭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李恒殊的手腕,輕聲問道:“你手怎麽了?要不要包紮一下?”
李恒殊這才睜開眼睛,直直地看了卓然一會才無力地搖了搖頭,啞聲說道:“包紮了也沒什麽用,就這樣吧。”
李恒殊掌心全都是血,傷口有些看不真切,隐隐約約只能看出一點形狀,像是被什麽東西灼燒出來的不規則的血口子,光是看着卓然都覺得疼。
“你不是在樓上跟李筱然發生什麽事了吧?怎麽會受這種傷?”聽到他們的對話,在前面開車的劉科研看了後視鏡一眼,奇怪地問道。
“她受傷了,我不小心扶了一把。”李恒殊虛弱地說道。
卓然很不喜歡他們這種打啞謎似的對話,好像把他當成傻子一樣,雖然生氣卻又不能裝作沒有看到,賭氣地臉朝窗外看了一會,又忍不住轉頭看向李恒殊,擔憂地說道:“還是幫你包紮一下吧,不然就找個診所去處理一下,怎麽都這麽長時間了血跡一點都沒有凝固的意思?”
不過奇怪的是那些血跡順着李恒殊的手掌滴下來,卻一滴都沒有落到車裏,反而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了。
“包紮沒用的,你要是真想幫忙就放點——”
“你不多嘴沒人把你當啞巴。”李恒殊突然睜開眼睛,冷冰冰地打斷了劉科研的話。
卓然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回看了一遍,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慢慢打啞謎吧,反正都跟我沒關系。”說完就悄悄往車門邊挪了幾分,遠離了李恒殊,靠着車窗閉眼睛打起盹來。
李恒殊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無聲地嘆了口氣。
卓然一覺醒來已經回到了X市,讓劉科研開車把他送回了家,連句再見都沒跟他們說就挺胸擡頭地上了樓。
看着卓然離開之後,劉科研才松了口氣,回頭看着坐在後座臉色蒼白的李恒殊問道:“你傷的這麽重,不跟他說你要怎麽辦?一直頂着個血窟窿等着力量流失幹淨?”
“沒那麽嚴重。”李恒殊淡淡地說道。
“我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挺疼媳婦兒的。”劉科研開玩笑似的說,又看了坐在副駕駛玩手機的吳集一眼,打趣道:“徒弟看到沒,你當時沒跟他定下這門親,損失了多好的一個好老公。”
“我知道有符咒可以把你的嘴封上,你想試試麽?”李恒殊冷冰冰地警告他。
劉科研沒趣地閉上了嘴,繼續做他的司機。
卓然一連幾天都沒有再見到過李恒殊,心裏猜測他大概是在想辦法找李泊宣要的東西,卓然雖然心裏也總隐隐惦記着這個人,可是因為賭氣卻一直忍着不去聯系李恒殊,好在新項目馬上上線,整個項目組連着加班好幾天,忙碌的工作讓卓然也沒有時間多想李恒殊的事。
再次見到李恒殊是在星期天的晚上,距離他們回來已經過去了快一個禮拜,卓然加班困得不行,拿着杯子去茶水間準備沖杯咖啡喝,沒想到剛一出了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了趴在門邊來不及躲閃的李恒殊。
“你在這幹嘛?”卓然第一反應就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第二反應是看向李恒殊的右手,卻心驚地發現那個猙獰的傷口居然還沒有愈合,即使裹着紗布也能看得出來洇出來的新鮮血跡。
“想你想的受不了,忍不住過來看看。”李恒殊倒是一直坦蕩,從來不隐瞞自己的想法。
卓然卻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來他的虛弱,仔細看過去,似乎臉色也更加青白了。
“你沒事吧?”卓然不傻,想想也知道李恒殊的反常肯定跟那個傷口有關,還是沒忍住問道:“是不是李泊宣給你下了什麽,嗯……詛咒?”
畢竟李恒殊在他心裏一直是個強大到無人匹敵的存在,能讓他這麽狼狽的,想來想去也只有李泊宣那個更加變态的變态。
把蓋樓和雙十一落下的幾更補回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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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