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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話音剛落，劉科研就發現卓然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震驚目光盯着自己，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你又想諷刺我什麽？”

可是沒想到這次卓然不但沒有開口跟他頂嘴，反而看向李恒殊，憂心忡忡地問道：“純陰命，跟李泊宣有沒有關系？”

“冷靜點，這女孩已經失蹤了兩年了。”李恒殊試圖安撫卓然的情緒。

卓然舔了舔嘴唇，雖然不願意去那麽想，可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如果，李泊宣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用這種方法緩解痛苦了呢？”

“你們說什麽呢？怎麽出去一趟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劉科研奇怪地插嘴。

卓然沒有說話，而是詢問地看向李恒殊。這件事也算是李恒殊的家事了，如果他不想說，卓然肯定不會多嘴告訴劉科研。

果然，李恒殊并沒有向劉科研說明情況，只是看着紙條上的生辰八字發了會愣，然後才開口問道：“這單生意你接了嗎？”

劉科研聳聳肩，“雖然客人是李筱然帶來的，不過她家裏條件一般，開的價也不高，再說還不知道人究竟是死是活，我要是貿然接下來，萬一找不到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約個時間，我親自去看看。”李恒殊說道。

劉科研聽了這句話之後先是看了卓然一眼，然後居然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八卦地問：“你确定？對方可是李筱然的朋友，陸修遠的未婚妻。”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還特意把音咬得很重。

“管我什麽事？”卓然知道劉科研這句話明擺着是說給他聽的，立刻不樂意地嘟囔。

李恒殊看了他一眼，嘴角向上彎了彎，見到劉科研還要再挑釁卓然，他立刻又趕忙說道：“陸修遠已經死了，我跟李筱然一點關系都沒有，你記得約個時間，這個生意我幫你接了。”

劉科研無趣地撇撇嘴，“你輩分大，你說了算。”

劉科研很快約下了時間，對方聽說他願意幫忙倒是很高興，恨不得讓他立刻做法幫忙找人。

卓然本來不打算摻和這件事的，畢竟雖然他現在在劉科研的公司上班，可是他的本職工作卻并不是做神棍，也對這種工作頗為反感。

不過顯然李恒殊不可能輕易放過他，非要帶着他一起去不可。

李筱然的那個朋友并不住在X市市裏，而是在郊區的一個小鎮上，開車過去也要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卓然起了個大早跟着李恒殊他們坐車趕去，本來是打算在車上睡個好覺的，可是沒想到搖搖晃晃地反而精神了，靠在車窗邊望着窗外發呆。

而李恒殊就坐在他身邊，手裏拿着那塊羅盤一直不停地看着。

“他們家只肯出幾千塊錢，為了這麽點錢跑這麽遠真不劃算。”劉科研一邊開車一邊抱怨：“你們都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到底純陰命怎麽了嗎？”

卓然緩緩把頭轉過來，直接看向李恒殊。

“你認識李泊宣多久了？”李恒殊并沒有他的問題，而是轉而問道。

劉科研聳聳肩，“我跟他媽倒是認識時間長，差不多有兩年了吧，包括陸家的生意，在內，這幾個富貴人家都是吳集介紹來的。”

坐在副駕駛的吳集突然被點了名，擡起頭來回答：“我們兩家算是遠方表親，跟李泊宣也就是之前見過幾面，沒有很熟。”

“你從小有沒有聽過他哪裏不對勁的地方？”李恒殊又問。

“沒有吧，他這人一直挺冷清的，跟誰來往得都少。”

李恒殊點點頭，并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卓然盯着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心裏還是很好奇李恒殊到底是怎麽想的。對于李泊宣的突然攤牌，李恒殊好像有很多的感慨和想法，但是卻又一個字沒有說過，連帶着整個人因為這件事變得沉默了。

“純陰命的人跟李泊宣有關系嗎？”劉科研也不是傻子。

“有吧。”李恒殊随口含糊地回答：“先去看看再說。”

劉科研抽空奇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地說道：“我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算是合作關系，說白了就是互相幫忙，你什麽都不跟我說，我可沒辦法幫你。”

“也沒什麽好說的。”李恒殊舒了口氣，淡淡地說道：“李泊宣讓我幫他找一樣東西，等找到了再跟你說。”

“什麽東西？”劉科研好奇地問。

李恒殊一頓，過了幾秒才又重複道：“等找到再跟你說。”

劉科研冷哼了一聲，不滿地加快了速度，車子在高速上頓時開的飛起，吓得卓然立刻扣好了安全帶。

大概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李筱然跟她的朋友早早地就在約定地點等着他們了，只不過見到下車的同時還有李恒殊和卓然，李筱然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

“你們怎麽也來了？”李筱然先是冷冷地瞪了卓然一眼，然後看着李恒殊問道。

李恒殊似乎是故意要給李筱然看一樣，一下子就拉過了卓然的手，帶着笑意說：“我是陪然然來工作的。”

卓然氣得直咬牙，又不好當着李筱然的面甩開，只能假裝若無其事鎮定地看着李筱然，可是沒想到正好對上李筱然迅速泛紅的眼睛。

卓然這才想起來，陸修遠從前大概也是管李筱然叫做然然的，現在自己曾經的未婚夫抱着另外一個人叫着同樣的昵稱，對李筱然來說确實打擊不小。

“謝謝你們能過來，這邊是我奶奶家，先帶你們去跟我奶奶聊聊。”李筱然的朋友大概是看出了她的難過，趕緊開口說起正事，一邊急切地帶着他們往樓裏走。

“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職業，你既然找我出手，應該就是默認你妹妹已經……”

“先不談這個好嗎？”女孩有些難過地打斷了劉科研的話，低下頭悶聲說道：“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已經兩年多了，不管是死是活，有個信兒就好，哪怕你找不到，也算是給我們家吃了顆定心丸。”

劉科研讪讪地閉上嘴。

“出事的是我堂妹，從小跟我爺爺奶奶長大的，跟她爸媽都沒有跟爺爺奶奶親近，可是畢業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也沒有跟老人聯系過，兩年多的時間誰也沒有再見過她，只有我嬸嬸一個人說一直在跟她聯系，可是誰也沒有看到過證據。”女孩一邊帶着他們往樓上走，一邊跟幾個人解釋來龍去脈。

“她媽媽就沒說過她人哪去了嗎？”卓然忍不住問道。

女孩搖搖頭，“她畢業之前說過要考研，後來沒有考上就一直沒有回家，我叔叔忍不住去學校找過一次，可是學校說她早就離校了。”

“連她父親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李恒殊開口問道。

“嗯。”女孩在第五層樓停了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爺爺奶奶一直很擔心她，前兩天奶奶生病了，一直惦記着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不管怎麽說你們幫個忙，就算為了知道她還活着也行。”說着，女孩就要擡手敲門。

李恒殊卻在這個時候把她攔了下來，看着她平靜地陳述：“就算沒有找到也并不能代表她還活着，也有可能是她的魂魄消失了。”

卓然心髒撲通跳了一下，眼前又浮現出李泊宣那雙帶着恨意的眼睛。

“消失了是什麽意思？”女孩顯然也被吓住了，緊緊摟住李筱然的胳膊。

“陸修遠，你吓唬她幹嘛？”李筱然冷冷地開口。

李恒殊淡淡地看了李筱然一眼，并沒有回答，而是默默讓開，示意女孩可以敲門了。

女孩忐忑地看着李恒殊，隔了一會才緩緩對劉科研說道：“天師，待會麻煩當着我爺爺奶奶的面說話含蓄一點。”

劉科研無聲地點點頭。

很快門被敲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頭發灰白，瘦高的身材，見到他們立刻就笑了起來，熱情地招呼他們幾個人進去。

“你們是來幫忙找我孫女的吧？需要我提供什麽東西嗎？我聽說找人都得需要什麽貼身物品之類的。”剛一坐下，老爺爺就忍不住一連串地問他們。

“爺爺你別急，我剛才已經把事情都跟他們說了。”李筱然的朋友安撫着老人家的情緒。

老頭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都兩年多了，也沒什麽可急的了。”

“她失蹤之前是住在這裏的麽？”李恒殊拿出了那塊羅盤在屋子裏轉了幾圈，然後開口問道。

“不是，她高中畢業就很少過來住了，只有放假的時候才會回來幾天，還是住在家裏比較多。”老人回答。

李恒殊無視了李筱然驚奇的目光，把羅盤收了起來，說道：“那這裏也沒什麽好看的，先帶我們去她家裏看看吧。”

沒想到提到這個老人卻面露難色，還沒等說話，卧室的門就被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矮胖的老太太，聲音哽咽地向他們控訴：“她家裏哪能進得去？每次一說到找人娟娟她媽就跟瘋了一樣，報警都沒有用。”

卓然終于忍不住了，疑惑地問道：“你們就沒想過這件事可能跟她媽媽有關嗎？”卓然開始覺得他們的方向可能錯了，這件事跟李泊宣或許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們都這麽覺得，可是沒辦法，小嬸一口咬定我妹妹跟她一直有聯系，而且……前兩天小嬸剛剛在家裏的群裏借錢，讓親戚幫忙湊五十萬出來，說我妹妹想去國外留學。”

湊錢跑路。卓然很合時宜地想起了這四個字，依稀記得前幾個月新聞也出現過類似殺了人找親戚湊錢跑路的案子。

這件事是發生在我身邊的真實故事，到這裏為止所有對情節的描述都是真實的，不過失蹤女孩的家人倒是沒有找什麽天師道士招魂就是了。

後面不管是對于女孩媽媽的猜測還是結局的走向都跟真實事件無關，怎麽說呢，希望這女孩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