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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最終，山姥切還是吃下了一整塊蛋糕，并且成功活了下來。真是可喜可賀。

羽生慈強制投喂完，看了最後一眼案發現場，神清氣爽對剩餘的刀劍們揮揮手，“那我要去完成工作了，你們加油哦。”

說完，就離開了大廣間。

剩餘刀劍們面面相觑，尤其是還端着蛋糕的長谷部。

“真是，相當有性格的姬君。”一期一振忽然笑道。

已經做好了解審神者性格的一期一振，在猛然見識到了對方“強勢霸道”的一面，也會感覺到驚訝無比。

“可是，蛋糕很好吃。”亂藤四郎用勺子挖出一口蛋糕放入嘴巴後，輕聲說道。

蛋糕很柔軟，很甜蜜，正如幻想中的那般，融化在口腔中不出多久便彌漫完全。

一期一振摸了摸亂的腦袋，“喜歡的話，就用心地吃完吧。畢竟是姬君的心意，不是嗎？”

“主公大人會喜歡我們嗎？她給我們蛋糕，是喜歡我們的表現嗎？”秋田藤四郎忐忑不安地詢問。

想要得到主人的喜愛，是理所當然的對吧？盡管這位主人并不是那樣溫柔，但還是送給了他們好吃的蛋糕。所以，這是喜歡對吧？

一期一振并沒有立刻回答弟弟，因為他無法确認。

良久的沉默後，在弟弟們閃爍的眼眸下，他說：“那就把自己的心意呈現出來吧。讓她看見的話，說不定會喜歡呢？”

盡管只是安慰的話語，但足夠了。

短刀們露出笑顏，終于開始全心全意享受起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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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谷部，在吃完蛋糕之後，就拉上了還在恍惚的山姥切，“要開始今天的工作了。”

山姥切猛然回神，終于消化完自己剛才到底經歷了什麽東西。

“……知道了。”

另一邊，羽生慈的腦子裏系統還在逼逼叨叨，轉角時就撞上了狐之助。

臉上畫了花紋的小狐貍撞上羽生慈的腿後摔了一個大屁股蹲，啪叽摔成一張餅。

狐之助疼得龇牙咧嘴，下一秒就感覺自己身體騰空，屬于審神者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是狐之助呀，昨天晚上休息的還好嗎？說起來，昨天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見到過你呢。”

羽生慈說話時音調上揚，在尾音處明顯延長了音節，顯得相當調侃。

狐之助心中滿腹委屈，抱住自己的尾巴不敢看人，“哈哈哈，主公大人你在說什麽呢。我這不是來見你了~”

“是來見我，還是為了去找刀劍們商量如何應對我呢？”羽生慈笑眯眯戳穿了狐之助的心思。

被羽生慈敞開門聊天，半點隐藏都沒有的攤開話題來，狐之助直接蔫掉了。

它開始哭唧唧，“嗚嗚嗚主公大人，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它怎麽也不會想到新上任的審神者會如此殘暴啊！明明當初簽訂合約的時候會說好好對待刀劍們的，所展現的靈力也相當溫柔。但為什麽上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人都打一遍啊！

就連它這個弱小可憐的小狐貍都不放過！

嗚嗚嗚所以要死掉了嗎？真的要死掉了！它還不想死！它想要吃的油豆腐還沒有吃過！嗚嗚嗚嗚！

油豆腐！各種口味的油豆腐！糟糕，已經害怕到産生幻覺，聞到油豆腐的香氣了！

好香啊斯哈斯哈……

“诶诶诶！油豆腐！”狐之助努力瞪大雙眼盯着眼前的油豆腐，生怕自己一個眨眼油豆腐就消失不見了。

羽生慈端着一盤油豆腐，将狐之助放在地面，又将油豆腐推到狐之助面前，“據說你們都很喜歡吃，要全部吃完哦。”

狐之助大為震驚！

“是，是死前的最後一餐嘛！”狐之助悲痛欲絕，當即埋頭苦吃。

決定了，就算是死也要當飽死鬼！

小狐貍狂吃油豆腐，羽生慈就蹲在小狐貍旁邊盯着它。盯着久了，手自然而然擡起來，輕輕放在狐之助的絨毛上。

軟乎乎的，還有一點點溫度。

感受到腦袋上的重量，狐之助吃得更加賣力，生怕動作晚了自己油豆腐沒吃完就要去見太奶。

終于，盤子上堆成小山的油豆腐在狐之助嘴巴下消失不見。

搞定完油豆腐，狐之助心滿意足，主動趴好，等待羽生慈痛下殺手。

“好吃嗎？”羽生慈問。

狐之助尾巴搖晃成螺旋槳，“超級好吃~”

羽生慈聽着感覺分外好笑。

雙手将狐之助拖起來，左右輕輕搖晃，又上下晃動。那吃得圓鼓鼓的小肚子彈力十足，看着像是一個小皮球。

“咿呀咿呀，那狐之助想要和我聊一聊嗎？”羽生慈坐下來，将狐之助放在自己的腿上。

狐之助被羽生慈晃得頭暈眼花，聽了羽生慈的話最開始還沒有明白，過了好幾秒，才知道原來自己不用死了。

“主公大人想和我聊什麽？”狐之助雖然看起來傻傻的，但好歹是工作用式神，很快就能進入狀态。

羽生慈用食指摁住狐之助的耳朵，松手之後果然看見耳朵果凍一般反彈起來。

內心小小驚呼一把，羽生慈面上還是公式化的微笑，“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麽在前任審神者的手中活下來的哦。”

“诶？主公大人不詢問刀劍們的事情嗎？”狐之助詫異極了。雖說沒有在其他的本丸工作過，但是狐之助之間也會有交流。

從其他的式神口中，狐之助聽到的更多是審神者對于刀劍的關注。哪怕二手本丸的情況比較少，但這種上來不先了解刀劍反而了解前主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很驚訝？”羽生慈被狐之助疑惑的小表情逗樂，臉上的笑容也跟着真實了幾分。

既然将話題敞開來說，狐之助也沒有隐瞞的打算了。

它确實膽小，但并非是什麽絕對懦弱的存在。因為受恩與刀劍們，所以在新任審神者上任後忍不住反複确認審神者是否能夠給予刀劍們更好的生活。哪怕被羽生慈戳破了與刀劍們商量的心思，也沒有任何想要祈求的行為。

且以它這樣的性子，恐怕就算與刀劍們商量，也只是商量“如何做讓審神者可以更加溫柔對待刀劍”這樣的話題。

雖然很膽小，但足夠聰明。

“所以主公大人想要了解什麽呢？”狐之助問道。

小狐貍的四只爪子朝天，露出了粉色的肉墊，看起來相當軟乎乎。

羽生慈忍不住将兩只爪子抓住，放在掌心中捏了捏，手感如想象中的好。

“他現在還在時之政府吧，甚至沒有受到多大的懲處。”羽生慈說道。

狐之助被羽生慈撓爪子有點癢，卻沒有反抗。

“是這樣的。那位大人的兄弟是時之政府相當重要的戰力。時之政府很為難，做到最大程度的懲罰不過是剝奪審神者的身份，并且禁止他與從前的刀劍接觸。”

聽到了狐之助口中的答案，羽生慈眼底泛起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這樣啊……那接下來說一說刀劍們的事情如何？”

“诶？好，好的！”話題轉移太快，狐之助險些反應不過來。

爪子玩夠了，羽生慈就開始揉肚皮。

手感更佳，很适合枕着睡午覺。羽生慈得出結論。

“主公大人想要了解刀劍們什麽呢？狐之助絕對知無不言！只要主公大人願意溫柔對待他們，很快就能發現其實各位大人們都是很溫柔優秀的刀劍男士哦！”

“哈哈哈，這可不一定哦。”羽生慈忍不住笑起來。

不再是公式化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

明明是僅僅清秀的五官，卻在這樣的笑容下燦爛如春日的花。

狐之助傻眼了，“主公大人是什麽意思呢？”

羽生慈的手轉移陣地，撓撓狐之助的下巴，成功見到小狐貍舒服的表情。

等玩足夠了，羽生慈才将狐之助移開自己的腿。

“狐之助覺得，我要怎麽對待他們才能算溫柔呢？”羽生慈笑着問。

這可難倒狐之助了。它作為這座本丸的式神，在此之前并沒有被審神者溫柔對待過。從誕生開始算起，似乎只有羽毛大人給予了它溫柔的待遇。

盡管那一拳很疼痛，但今天給予它香噴噴的油豆腐。

所以，溫柔對待指的是給油豆腐吃嗎？但感覺并沒有那麽簡單。

“狐之助，想要得到溫柔的對待，并不是很簡單的事情。”羽生慈将聲音放輕。

狐之助毛茸茸的臉上出現了人性化的疑惑，“咦？難道是很複雜的事情嗎？”

“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去争取。就像狐之助一樣，因為無法忍受刀劍們遭受痛苦，所以決定收集證據遞交給時之政府。雖然前任審神者沒有受到什麽懲處，但起碼刀劍們脫離苦海了不是嗎？”

“狐之助很聰明，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所以會立刻去做。”

“但是刀劍們不如狐之助聰明，想要的東西只能被動地等待。就算是想要被溫柔對待，也不會做出什麽行動來。”

說到這裏，羽生慈又一次将狐之助舉起來與自己平視。

這樣平等的高度下，狐之助看清楚了羽生慈眼眸中任何事物。

那是一種平淡的，寧靜的眼神，似乎将所有的現象看穿，而後留下淡然。

哪怕是它這樣的式神，在她的眼眸中也是被包容且尊重的存在。

“狐之助，如果他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那就讓他們自己行動起來吧。讓他們努力展示自己，讓他們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看清楚，讓他們褪去從前被強制貼上的标簽。”

“只有這樣的他們，才能夠讓我願意投下目光。”

少女再一次露出了微笑。如此燦爛，如同切割了黑夜的霞光，熠熠生輝。

“畢竟我啊，可是絕對‘自我’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