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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計劃好的永遠趕不上臨時決定的。

因為炭火不小心點着了煙花，火星四濺下點燃了大廣間裏的屏風，于是整個大廣間彌漫起了氣勢洶湧的大火。偏偏此時本丸內正是幹燥炎熱的天氣，到處都是易燃物。于是這火就越發膨脹肆無忌憚起來。

等最後大火熄滅，整個大廣間已經燒焦，連房梁都倒塌化成渣渣。

“唔，吃飽了。”羽生慈吃下最後一串烤牛肉，心滿意足。

面對已經少的差不多的大廣間，羽生慈大手一揮，說：“那明天早上就開始翻新本丸吧。”

剛剛救完火，現在還頭發亂糟糟灰頭土臉的刀劍們聽言立刻垮下臉蛋。

“怎麽這樣……”

“早知道就不把煙花偷偷藏在這裏了，嗚嗚嗚……”

“好啦好啦，起碼山姥切先生還活着，這很不錯啊。”

“并沒有被安慰到。”

刀劍們失落極了。

明明是高興的日子，竟然因為沒有注意煙花的隐藏位置而失火了，美好的心情全部毀了。

燭臺切摘下手套，想要揉一揉太陽穴，不想擡手摸上腦袋後再一看，就是整個手指的灰塵。再望向審神者那邊，看那旁邊桌子上一大把用過的竹簽，就知道審神者已經享用完晚餐了。

本丸四十多口人，現在制作晚餐也來不及。

“主公，現在大廣間沒有辦法繼續适用，燒烤制作起來也比較消耗時間。”燭臺切思索一會想好措辭，“所以想要向主公讨要些可以快點做出來的食物。不用多麽好吃的東西，只要應付今晚和明天早上就可以了。”

羽生慈視線輕飄飄落在燭臺切身上，迎着付喪神殷切的目光，羽生慈從袖子裏拿出草莓大福吃掉，“可以，去準備開水吧。”

羽生慈提供的是食物？當然是泡面啊！對于沒有吃過泡面并且饑腸辘辘的刀劍們來說，色香味俱全且很快就能制作完成的泡面，絕對是上乘之選！

開水很快就準備好了，刀劍們按照泡面包裝外标明的方法，選擇自己喜歡的口味，就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小角落開始野炊起來。

羽生慈坐在小凳子上，手中還端着酒樽。

“哇哦，這個味道好棒！”愛染國俊将一口泡面塞進嘴裏，被滾燙的水燙得龇牙，又很快吞下肚子。

審神者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喝着酒樽裏的清酒，望着遭受火舌波及的花朵，眼神意味不明。

“主公？”愛染國俊不知道羽生慈此時在想什麽，歪着腦袋跟羽生慈一起看那邊被燒焦花瓣的花朵。

羽生慈扭頭，“願望想好了嗎？”

愛染抿開一抹略顯羞澀的笑容，“哈哈哈，因為無論什麽樣的願望主公都可以實現，這樣反倒不知道自己要許什麽樣的願望了。”

“那就慢慢想，以後總有想要許下願望的一天。”

說出這一句話的審神者笑容清淺，眸光閃爍，于銀色的月光下似乎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彩。

愛染國俊喝了一口湯，突然問：“那主公有什麽願望嗎？”

羽生慈又喝了一口酒，感受微甜的酒水闖入口腔，又順着喉嚨滑入食道。

她并不擔心酒醉，因為這具身體攝入的一切能量都會随着靈力運轉而流逝。換而言之，一旦失去靈力的支撐，這一具身體就會成為一個破敗的風箱迅速衰敗，不出五分鐘就會生理性死亡。

然而這種情況不能長久，再過一段時間，這具已然定型的身體就會因為無法容納依舊在成長的靈魂而迅速崩壞。

“那就是能夠徹底自由。”羽生慈對愛染國俊說。

這個答案對剛剛具有人身的愛染國俊來說過分雲裏霧裏。于他而言，擁有人類的軀體，品嘗各種新奇的事物，參加喜歡的祭典等等，就已經是自由了。

他不明白審神者口中的‘自由’是什麽意思，只是直覺感受到，這是審神者真實的想法，是她真正想要的東西。

小少年捧着已經吃完的泡面桶，冥思苦想一番後還是沒有明白。但是當他與審神者對上視線，就覺得在此時此刻這個答案并不是那麽重要。

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紅色的短發讓他看起來就像是盛大祭典上通紅的燈籠。

愛染國俊對羽生慈說：“那我一定會為了主公的願望好好努力的！不管主公說的自由是哪一方面，只要是我能夠到達的地方，絕對會為主公達成的！”

迎接他的是主公的拳頭。

“啊！”愛染捂住腦袋，卻發現一點都不疼。

羽生慈收回拳頭，繼續喝酒，“你們是我的刀劍，不經過我的允許哪都不能去。”

愛染國俊右手摁着被敲打的地方，笑容燦爛，“這就是主公常說的霸道審神者吧！果然好霸道！”

“很酷嗎？我允許你學，以後可以對其他刀劍霸道一下。”

“哇哦，謝謝主公！”

愛染有模有樣學着羽生慈揮舞拳頭的樣子，然後一臉嚴肅對眼前的空氣說：“我可是霸道付喪神，所以你要聽我的！乖乖跟我去出陣！”

羽生慈調整他的動作，“打人的時候不可以手軟，尤其是對待一些喜歡轉移話題不聽指揮只想搗蛋的家夥，就要重拳出擊，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說着，羽生慈一拳擊倒旁邊已經穿好女仆裝路過的千子村正，指着倒在地上的刀劍，說：“就是要這樣。”

愛染：“果然很霸道！”

正是歡笑時，愛染國俊看見了那邊開開心心品嘗兄弟們泡面的粟田口們。

哪怕人數衆多，沒人只能吃一兩根，但都開心十足。哪怕是寡言少語的鳴狐，也在這樣的感染下說了幾句話。

很開心啊，有兄弟在一起。

愛染國俊撐着下巴看了好一會，突然雙眼發亮扯住羽生慈的袖子，“主公，我可以許願讓螢丸和明石來本丸嗎？”

“可以，明天他們就來了。”

“真的嗎？太好了！主公好厲害！”

願望就這樣許下，當天晚上，愛染國俊收拾好部屋，走本丸的公賬買好生活用品，期待萬分地睡去了。

翌日清晨。

“真的要這樣嗎？”

“對，我在通知你。”

工作人員沉默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用手指捏住菜刀的刀背，“那什麽，我覺得一切好商量啊！”

羽生慈笑容親切和善，“螢丸還有明石國行，給我，不然打你。”

工作人員：……你是土匪頭子嘛！而且後面的付喪神們就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嗎？你們這一副習以為常又隐隐崇拜的樣子是怎麽回事啊！

“咳，羽毛大人的靈力充沛，得到螢丸與明石國行是遲早的事情，不需要太過急切的。”工作人員還想把菜刀往外推好遠離自己的脖子，結果适得其反，刀刃距離他的大動脈更近了！

羽生慈的笑容還是那樣親切，就像是某某劣質游戲裏的NPC般，只要工作人員不按照固定劇情走下去，就直接劇情殺。

嘛，反正也可以順便和客官們回顧下第一章的劇情，讓大家想起來菜刀這個角色嘛。

工作人員：“……你剛剛到底在跟誰說話啊！還有劇情殺是怎麽回事，不要用這種親切的表情說出這種恐怖的的話啊！”

少女笑眯眯收起菜刀，“劇情殺這種東西無所謂啦，只要你把莺丸還有明石國行交給我就行。”

“這可是關乎我性命的東西怎麽可能不重要啊……算了，反正早有預感。”工作人員暗自松口氣，但還是堅強吐完最後一句槽。

“這個，如果不是特殊情況，時之政府是不會直接将刀劍贈與審神者的。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工作人員向羽生慈解釋說，餘光突然瞥見羽生慈從袖子裏拿出了什麽東西。

他猛然瞪大雙眼，瞧着被羽生慈拿在手中的金色透明球。

“這，這個是‘靈’！”

工作人員簡直不敢呼吸，“您，您是從哪裏得到的？”

羽生慈将“靈”随便一抛，像是丢一個小小的玩具丢進工作人員的懷裏，說：“這種東西在哪裏拿到的無所謂，以後我要的東西給我就可以啦。”

工作人員小心将“靈”用符紙封存好，對羽生慈哪裏還有半點的為難，直接答應，“好的！回去我會立刻向上層報告，将羽毛大人的等級提升至最等級！”

“嘛，這下子不久皆大歡喜了嗎？”

之後就是特殊任務完成的獎勵清算以及本丸翻新需要預約的施工隊。在進行一些列工作之後，工作人員總算捧着“靈”離開了。

“那個‘靈’是很重要的東西嗎？”愛染國俊上前詢問。

因為看工作人員很緊張的樣子，愛染國俊以為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由得生出了愧疚的心情。

“是時之政府讓本體付喪神分出分靈必須有的東西哦。”羽生慈用一句話概括了功能，“分靈刀劍付喪神不清楚很正常。”

愛染國俊：……确實重要。

好吧，這已經不是重不重要的程度了，是完全拿捏時之政府的存在了吧！

“這種東西拿出來，會對主公有影響嗎？”愛染問。

“我可是霸道審神者，只要我願意随時都可以讓時之政府破産哦。”

羽生慈說的是事實。對時之政府無比重要的“靈”，于羽生慈來說只不過是随手就能做出來的東西。

只要是關乎“靈魂”層面的事物，對羽生慈這種掙脫規則束縛自然誕生意識的靈魂來說，都是動動手就能夠輕易捏出來的。

所以，讓時之政府破産真的不是開玩笑。

回到時政大樓的工作人員打了一個噴嚏。

撓撓頭，他将“靈”遞交上級，并且說明了羽生慈的情況以及提出來的要求。

上層處理事情的速度很快，不出十分鐘，就已經将羽生慈的審神者等級提升至最高，甚至只要她願意，随時可以過來擔任管理層。

而羽生慈本人，也接到了來自時之政府的公文。

大致浏覽一遍後，羽生慈對愛染國俊說：“黑月光和白月光你選一個，還是成年人選擇都要？”

愛染國俊：什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