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求助
求助
陳短帶着阿保在外面玩了大半天。
這小胖道士,早上還說不喜歡凡塵俗世,覺得過于喧嚣,可現在都不想回去了。
不過在回到山下岔路口時,有個灰塵撲撲,看起來頗為狼狽的道士在等着。
見他們兩個回來,他連忙迎上來,雙手作揖,很是恭敬,“想必兩位就是三清觀觀主,還要道童了。鄙人三元觀觀主段英,前來拜訪。”
他還不知道陳短和阿保的各自身份,所以也就籠統稱呼,免得得罪人。
“早上,淨空大師已經将你的事情跟我說了。”
陳短一出聲,段英就知道,他是三清觀觀主了。
雖然看起來還是個少年,但在他們這一行,最忌諱以貌取人,實力強弱才是決定地位的關鍵。
“那不知觀主的意思是···”段英有些捉摸不定。
“回觀裏聊吧。”陳短說道。
“好好好。”
坐在院子裏圓桌上,段英無心聞着茶香,雙手緊握,表明很緊張不安。
幾次想開口說話,可陳短沒有出聲,他也不好喧賓奪主,更何況還有求于人,就顯得越發小心翼翼。
"我們都是道友,無需拘謹。"陳短心想,他看起來有那麽嚴肅嗎,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不過知道段英心急,他也開門見山說道,“你在信中,并沒有說明,是因為什麽事而求助。”
“是這樣的,我的侄女,最近失蹤了,怎麽找都找不到人。”段英舔了舔幹澀嘴唇,“如果是普通人将她給劫走,這點我能夠算出來。但如果是···你也知道,不是每個道士都是好人,也會有作奸犯科之類。”
陳短好奇的是這個,“以你的能力,無法解決?”
“解決不了,我連人都找不到。”段英苦澀。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或許她已經···”陳短的話沒有說完,但彼此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不會的,她沒有死!”段英果斷搖頭,“我用自己的一滴心頭精血推算出,她還活着,還等着我去救。”
就像醫生,可以救遍天下人,可唯獨難以救治自己。
他們修道之人也是一樣,無法算出自己和親近關系之人的命運。
如果要強行違背天道規則,那麽就要付出一定代價。
陳短面露詫異,精血對修道之人很重要,他不相信段英不知道。
可是為了找到自己的侄女,仍然義無反顧的用了。
這個人,很重情重義。
“你調查了那麽久,有什麽線索。”陳短擰眉,就連段英用精血都無法找到位置,那麽極有可能是被串改了生辰八字,不過這個很難,幾乎做不到。
還有種可能就是在一個磁場很亂的地方,能夠擾亂了天地間氣運,自然也就找不到了。
但是這種地方,也很少見。
“完全沒有頭緒。”段英搖頭,他下巴滿是胡渣,黑眼圈很嚴重,好似要陷入了絕望,“我從侄女的朋友口中得知,那天她們出去玩,然後我侄女說要去上廁所,之後就失蹤了。”
他抹了把臉,繼續沉聲道,“我去到現場查過,沒有任何陰靈或者其他妖類的氣息留下,而且我侄女身上帶着不少護身符,普通異類根本無法靠近。”
“人為的可能性也很大,很多罪犯的作案手法确實高明。”陳短臉色凝重,這聽起來确實很詭異,但也無法排除是被人謀殺。
“我起初也是這樣認為,可追查了好幾天,沒有任何線索。”段英沉沉嘆了聲氣,“後來我在警局發現,有好幾個家長前來報案說,他們家的女兒也不見了,而且還是突然失蹤,且全部都是十七八的妙齡少女。”
他擡眸,看着陳短,“我不甘心,又用了一滴精血,這次終于查到侄女的大概位置。我連忙追過去,發現裏面有個極其可怕的地穴,而且完全進不去。”
“之後我想在周圍守着,看看有沒有人進出,接到你的消息,就回來了。”段英知無不言,沒有絲毫隐瞞。
人最多就有三滴精血,少一滴就等于減去十年壽命。
現在段英為了找到自己侄女,毫不猶豫就用了兩滴,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段英眼神懇求,“我已經沒有辦法了,這才想起當年我師父和三清觀道長有過一點交情,所以這才厚着臉皮來請求幫忙。”
“陳觀主,請你幫我救救我侄女,就算做牛做馬我都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他也是走投無路,只能腼着臉找上門。
可找不到上山路的時候,也想過要不要去找其他道觀幫忙,可他屬于半路入行,根本不受待見,更別說會有人同意幫忙了。
“這樣吧,你先在我這裏住一晚,該怎麽做,明天再一起商量。”陳短這番邀請,就等于會考慮。
段英頓時欣喜若狂,他站起來,抱拳彎腰,“多謝陳觀主。”
“客氣了。”陳短偏頭吩咐道,“阿保,去收拾一間客房被段觀主住。”
“好。”在掃地的阿保,放下掃把,去了偏房。
他們三清觀雖然看起來是挺破爛,但該有的也不少。
安排好段英,陳短還坐在院子裏,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gg剛擺在路口,錢是沒有賺到幾塊,可麻煩卻接踵而來,而且還都是熟人帶來的問題。
這讓陳短有種,師父生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然後故意安排似的。
但師父已經去了,他的想法也無法證實。
“觀主,你還在糾結要不要幫忙嗎。”阿保又拎來一壺熱茶,為陳短斟滿。
陳短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你覺得呢。”
“這還用想嗎,觀主肯定會幫的。”阿保直接道。
“你那麽确定?”
阿保重重點頭,“當然了,觀主雖然嘴上得理不饒人,還經常嫌棄麻煩,可還是熱心腸的好人。”
“好人?”陳短怔了怔,随即輕笑一聲,“好人這個詞,太難定義了。”
“既然難,那為什麽還要老想着去定義它?問心無愧就好了。”阿保腦子單純,不會去想那麽多,他認為是對的就是對的,比較一根筋。
他握着拳頭,氣憤道,“再說了,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道士陰靈之類,拐走那麽多年輕生命,本來就是罪大惡極,該抓出來教訓。”
“會的。”陳短笑了笑。
看來明天得加點價錢了,不然這緣分也太容易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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