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晚風49
晚風49
商未晚把車窗降下來,假裝拿着手機在忙。
從她的視角看過去,剛好能跟程闕打照面,可她一直沒擡頭。
她在等程闕的回答。
被說成是“上不得臺面的女人”,任誰聽了都不會高興。
但商未晚沒太大反應。
她有多少價值,并不需要這個陌生人來認同。
即便這個陌生人是明季集團的董事長,程和滿先生。
她也不知道這父子倆為何不走專用電梯,而是在這天乘坐了員工電梯。
而她恰好心念一動,選在了這個點兒下樓。
不過遇上了就是緣分。
也有可能是孽緣。
商未晚把朋友圈的內容都翻到了中午,有好幾個微商賣貨的內容冗長。
但她字字句句讀完,這才聽見程闕笑道:“你什麽時候連這都要管了?”
“收收心,回公司,準備結婚。”程和滿聲愈厲,表情也愈發凝重,似乎就沒給程闕第二個選擇。
可偏偏程闕滿身反骨,“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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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闕!”程和滿喊他全名,壓迫感驟然襲來,就連離得有些距離的商未晚都感受得到。
程闕毫不在意:“開酒吧挺好的。萬一過幾年我幹得風生水起了,開些連鎖店,弄好品牌效應,找家投行一舉上市。跟您這成就比不了,但夠養活自己。”
“不思進取!”
“對咯。”程闕笑得不羁:“你從來就沒想過讓我接管公司,何必為了讓我結婚費這麽大周章?”
“我結婚的事兒不勞你費心。”程闕說着斜睨了一眼。
正好商未晚擡起頭,四目相對。
程闕聳聳肩:“至于我跟哪個女人在一起,你也不必管。你有這功夫不如去培養程方,把他培養成下一個程商津。”
“那你呢?等我把他培養成第二個程商津,再害死他嗎?!”
提到這件事,程和滿的情緒繃到了極點。
程闕的表情也變得嚴肅,可随即他又笑起來,看上去無所謂地道:“那你這次看緊點,可別再讓我逮着機……”
“會”字還沒說出口,程和滿一拳揮了過來打在他嘴角。
程闕被打得猝不及防,臉偏到一邊。
商未晚深呼吸一口,閉了閉眼,不打算再繼續吃這瓜,摁起車窗,把手機放到一旁,發動車子離開車庫。
原本還挺有胃口,準備去吃公司附近新開的那家炸醬面,但開出地庫看到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後,頓時沒了胃口。
她沒停在原地等程闕,而是直接開回了家。
商未晚回家後還有點餓,找了個面包随意墊吧幾口,又用IPad放了部動畫片。
動畫片裏都是父母恩愛,兄恭弟親,沒現實這麽多狗血事。
等她出來後換了臺,電視裏全都是跨年演唱會。
就連社交平臺也無法幸免。
不算是多大的節日,連着調休,法定節假日也才三天,但熱鬧到像是今晚會變成世界末日那般。
商未晚随便打開一個臺看,腦子裏卻亂亂的,思緒游離找不到定點。
指針劃過十點,家裏仍舊空蕩到只有她一個人。
搬到這裏之後,只要她在的時候程闕必然會在。
有時他喝多了酒,就算淩晨三四點也會回來。
但今晚他們在電梯裏打了照面,程闕卻沒來。
厭了?膩了?
或是真聽了他爸的話?
商未晚揣測不到程闕的想法。
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做。
晚上十一點,已經有地方燃起了電子煙花,周公主在群裏發來看企鵝的照片,一家人和樂融融。
到這時候,商未晚才對2022年有了實感。
這一年,她好像仍停在原地。
雖然換了工作,但錢包空空,心也空空。
宮程還發消息來問她,說自己回了榕城,有沒有事兒要幫忙。
商未晚禮貌回絕。
手機每響一次,她都會立刻去看。
不過每看一次,都會變得失落。
祝之明給她錄了視頻,在一個大別墅的後花園裏,煙花嘭嘭往上空飛,在空中綻開那一瞬,五顏六色,絢麗奪目,卻又瞬間湮滅。
華麗的煙花秀結束之後,祝之明的臉出現在屏幕裏。
“Hello。要來陪我一起跨年嗎?帶你玩兒。”
商未晚回複:【不去。你玩得開心。】
這些消息都在她心裏掀不起波瀾。
從十一點到十一點二十,整整二十分鐘裏,商未晚回了很多人消息,卻總忍不住看向門口。
她第一次意識到,對程闕的在意超過了她的想象。
商未晚捏着手機思考了十分鐘,然後給程闕打了電話。
還當他不會接,結果還沒等商未晚組織好措辭,電話已經接通。
“有事?”程闕問。
他說話不太客氣,一開口就帶着嗆聲。
商未晚倒沒生氣,溫和地笑了下:“看見我回來,也不找我?”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似是在調整情緒,再開口時語氣已然平和:“你一個人在家?”
“不然呢?我多騙幾個人來陪我?”
商未晚坐在沙發裏,感覺世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可分明窗外是熱鬧街景,電視裏歌手正在飙高音,響起陣陣熱烈掌聲。
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卻沒法淹沒孤獨。
“你在哪呢?”商未晚問他。
“一個人待着。”程闕答非所問。
商未晚頓了下,聲音低下來:“回來吧。”
她說:“我剛看了恐怖片,有點害怕。”
下一秒主持人的聲音便出來,為了調動現場氣氛,主持人聲音極高,還要抽獎什麽的。
但就是在這樣的背景音裏,商未晚撒謊。
程闕微頓,“等我幾分鐘。”
“回來的時候給我買包糖炒栗子。”
“還要什麽?”
“有點餓了,你看要買點什麽。”
“晚上沒吃飯?”
“你吃了?”
程闕忽如其來的沉默,讓商未晚笑了。
她覺得她的猜測是對的。
程闕沒去盛大的熱鬧裏平複心情,而是一個人躲起來在療傷。
所以這個電話打得無比正确。
“我讓人給送餐過去。”程闕那邊傳來關門聲,“你先把恐怖片關了,我很快過去。”
商未晚應了聲:“行,等你。”
在距離零點還有十分鐘的時候,程闕打開了家門。
送餐的人比他還早到幾分鐘。
安排送餐的人是王昶,商未晚搬家過來時跟他打過照面。
王昶和她打了招呼,有條不紊地安排人把烤爐和新鮮的肉類蔬菜分門別類擺放。
極速做完這一切,又飛快退場,訓練有素。
商未晚窩在沙發上朝後看,跟程闕對上眼神。
就像今晚在地下車庫裏那般,不過商未晚的眼神不似晚上那會兒淩厲,而是帶着一種溫和的澄澈。
程闕的嘴角破了,那張帥臉上出現了傷口,反倒平添了幾分戰損感。
他走過來把尚還溫熱的糖炒栗子遞到商未晚面前,順勢往她身旁一坐:“看的什麽恐怖片?吓成這樣。”
商未晚偎在他身旁,程闕的身體微僵。
商未晚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卻沒有動,“沒看片名,反正裏邊僵屍小鬼的,世界觀還挺混亂。”
“沒那個膽子就不要看。”程闕逐漸放松下來,主動攬着她,說話時語氣也上揚,聽起來心情好了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晚。”
“不是說要做完才回來麽?”程闕笑了聲:“我還當得專門去寧市找你。”
“周公主約了我們跨年,結果今天鴿了我們去南極看企鵝。我在公司加班來着。”
商未晚捏了一顆栗子,果肉飽滿,濃郁的栗子香飄散出來。
她先遞到程闕嘴邊。
程闕正要說話卻先被堵了嘴。
等到吃完了,程闕才說:“我喊你喊不回來,周悅齊一喊你就回來了是吧?”
“提前一個月約好的。”商未晚說着扭過頭看他。
破了的嘴角怎麽看都覺得礙眼。
商未晚準備起身,卻被程闕摁住。
他的手落在她腰間,語氣淡淡:“寧市沒什麽好吃的?瘦成這樣。”
仿若是箍着她,不讓她離開。
商未晚卻掙脫桎梏,拉開茶幾抽屜,在抽屜裏翻找之後拿出碘伏和棉簽,回過頭用沾了碘伏的棉簽摁在他嘴角。
頓時疼得程闕擰眉,連眼神都暗了下來。
商未晚卻道:“寧市好吃的很多,我沒時間吃。”
商未晚沒問他傷口怎麽來的,有目共睹的事兒。
程闕也沒問她晚上看到多少聽到多少,任由她在自己嘴角作亂。
傷口不大,破個皮的事兒。
等弄完,商未晚便喊他吃烤肉。
電視裏跨年夜的節目已經進行到尾聲,ending pose擺完,主持人上來一通誇贊,爾後組織所有的明星上臺進行跨年倒計時。
氣氛溫馨又平淡。
商未晚問他:“喝不喝酒?”
程闕呷着笑看她,仿佛在霧裏看花,那雙桃花眼裏盈滿了深情,“我這樣兒還能喝?”
“那我一個人喝了?”商未晚說着從櫃子裏拿了瓶酒出來,“喝你一瓶貴的,不會生氣吧?”
她笑眼盈盈,開瓶倒酒。
在此期間,程闕把所有的五花肉平鋪在烤盤上。
沒一會兒烤肉滋啦啦地冒油,商未晚只拿了一個杯子,先淺抿了一口嘗味。
剛入口時是清甜,到喉嚨裏才逐漸有辛辣味,唇齒舌尖卻留香。
很多東西,貴有貴的道理。
商未晚咕嘟喝了一大口,臉上頓時泛起紅暈。
她問:“你真不喝啊?挺好喝的。”
程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給她夾了一塊烤好的五花肉在碟子裏,笑道:“你喜歡就多喝點。”
“改天我讓人從願給你多拿幾瓶過來。”程闕說:“但這東西不好,你少喝點。”
商未晚笑了,撐着下巴看他,“你自己聽聽你說的話,多矛盾啊。”
一會兒讓她多喝點,一會兒讓她少喝點。
“還不是……”程闕話說到一半收了聲。
“是什麽?”商未晚追問。
程闕想說為了照顧她身體,卻又覺得這話有賣乖的嫌疑。
不想讓商未晚多想,所以及時收了聲。
“沒什麽。”程闕拿着夾子翻烤肉。
他煙瘾犯了,卻又記得商未晚不喜歡聞煙味兒,一直忍着沒抽。
等把那一盤子烤肉夾完,程闕才起身,“我去陽臺抽支煙,你先吃。”
“程闕。”商未晚喊他。
程闕停下腳步回頭:“嗯?”
商未晚喝了口酒,走到他身邊,踮腳抱住他,爾後吻在他唇上。
随着電視跨年倒計時的喊聲,外邊煙火齊響。
熱鬧人間裏,有兩個人在亮着冷色白光的廚房裏接吻。
商未晚口中的酒渡到他口中,舌尖兒随着荷爾蒙躍動。
程闕只愣了一瞬便攬住她的腰。
等吻到快透不過氣才松開,商未晚額頭抵在他肩膀,聲音夾着說不上的膩歪:“程先生,歡迎和我一起來到2023啊。”
程闕微怔,火都被勾了上來,直接把她抱起來往卧室走。
這麽多天商未晚不在,他一個人當和尚。
此時猝不及防聞見腥味,興奮得像只見了肉的狗。
商未晚的背抵着柔軟的床,兩條胳膊越過頭頂放在身側。
寬松的家居服已經松松垮垮地垂在身側,上衣随着她的舉臂,下半截纖白的腰露在空氣中。
卧室沒開燈,只有從外邊零星照進來的遠處燈光糅雜着月色,顯得暧昧。
程闕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商未晚覺得癢,去摁他的手,程闕卻調笑:“招了人這會兒又要矜持了?”
“癢。”商未晚說:“你怎麽總喜歡捏我的腰。”
程闕在興頭上,語氣松散許多,“好捏。我更喜歡抱。”
說着俯下身在她肚臍上親了一下。
商未晚整個人都僵住,不經意打了個顫。
“你……”商未晚想說點什麽,卻被程闕的吻給堵住。
長夜漫漫。
在越過元旦的這天,兩人就像是困在籠裏的野獸,在床上不斷撕扯去找新的出口。
在酣暢淋漓的盡興中去撫平對方的傷。
商未晚第一次覺得,在那些大家都在大團圓的日子裏,她不孤獨。
她是有歸宿的。
折騰到夜裏兩三點,商未晚困得不行。
可客廳裏電視聲音吵,她迷迷糊糊間踢了程闕一腳。
程闕原本有一條胳膊被她枕着,這時收攏,被她撈在懷裏,亦是困頓的聲音,“怎麽了?”
他問她:“是不是做噩夢了?”
商未晚悶聲:“電視沒關,吵。”
程闕無奈低笑,“我去關。”
等他回來,商未晚又去抱他。
任誰也能感覺得出來商未晚的反常。
乖巧順從聽話,還帶着幾分粘人的撒嬌。
程闕很受用,卻也很聰明地知道這并非她的本性。
更像是在哄着他。
是因為晚上在車庫裏看到的那幕嗎?
程闕被吵醒後沒了睡意,但始作俑者卻睡得正酣,甚至主動抱他的胳膊,讓他把胳膊墊在她頸間,攏着抱着。
程闕盯着她一會兒,商未晚卻也有感應,擡手捂他的眼睛,感受他睫毛刷過掌心的觸感。
她含糊不清地勸:“睡覺。”
程闕捏着她的頭發把玩,趁她困頓時問:“晚晚,你這是可憐我麽?”
“嗯?”商未晚打了個哈欠,在他懷裏滾了滾,跟只貓在暴怒一樣,沒什麽威脅還讓人覺得可愛。
她強撐着那點兒還算清醒的意識說:“你一大少爺我可憐你做什麽?你不愁吃穿不愁房租,跟家裏鬧點別扭被打了一下算什麽大事兒啊?要真是這樣,我比你可憐幾萬倍,也沒見你可憐可憐我。”
程闕聞言輕笑,聲音放軟哄着她:“那我以後可憐你?你想要什麽?”
商未晚去捂他的嘴:“我想睡覺。”
程闕沒了聲,商未晚的手又垂下來。
可不消片刻,程闕又道:“你今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
商未晚被他吵煩了,翻了個身,卻握着他的手。
隔了很久,程闕以為自己聽不到回答了。
商未晚的聲音才迷迷糊糊的傳來:“我一個人在家害怕,就想你回來陪我。”
程闕的心有一塊驀地塌陷下去。
他從後邊抱着商未晚,仿佛給她築起堅實的牆,抵擋一切。
翌日,商未晚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程闕已經走了。
準确來說他早晨天剛蒙蒙亮那會兒就走了,接了個電話,說話聲吵到了睡眠質量不太好的商未晚。
于是去外邊接,接完就換衣服離開。
家裏擺放的一切都跟昨晚一樣。
商未晚洗漱過後不疾不徐地收拾,然後買了最早的動車票回寧市。
動車停在寧市站時,天色已黑。
只有清冷的燈立在站臺,一到站,下車的人烏泱泱将站臺擠滿,全都朝着出口走。
商未晚随着人潮往外走。
玲姐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消息,在站臺外等着接她。
商未晚看到她後怔了幾秒,玲姐卻笑着問她:“傻了?還是回了趟雲京就不認識我了?”
商未晚這才反應過來,“沒有,你怎麽知道我回來?”
“上邊兒吩咐的。”玲姐說:“Rieken你工作能力強,工作态度還這麽認真,上邊兒對你好也是應該的。”
商未晚:“……”
萊星可不會對她這個小喽啰多加關懷。
商未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程闕,她拿出手機想發消息給程闕,卻發現手機關了機,從包裏拿出充電寶充上。
開機後先打開和程闕的聊天框:【我到寧市了。】
算是報平安。
昨晚的一切她很愉快,想必程闕也很愉快。
商未晚确實不可憐他,身家過億的大少爺輪不到她可憐。
但若是站在他枕邊人的角度,商未晚有點心疼他。
不過也只有一點。
更多的還是覺得這段關系可能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她再做得好點,給兩人留點美好的記憶。
到時一別兩寬,也別覺得遺憾或是誰欠了誰。
商未晚想得很好,卻也會在這種念頭萌生時感到失落。
還好,這樣的情緒還能壓制。
若像以前對周朗那樣,時刻想着別喜歡了,卻還是在見到他之後掌心出汗。
她很快收到了程闕的回複:【走得可真快,還說今晚給你帶瓶好酒。】
商未晚:【下次吧。等再回來的時候去願找你,你給我調一杯。】
【黑桃Q:呦,這還點上了。】
商未晚:【不行?】
【黑桃Q:行。晚晚說想喝,我就給調。】
他發消息都這麽不正經,商未晚捏了捏耳垂,有些被撩撥得泛紅。
沒誰不愛聽甜言蜜語。
商未晚又不是去修了無情道,斷了七情六欲。
雖然知道男人在哄着你時總會盡心竭力,不愛的時候比誰都無情冷淡。
但清醒歸清醒,沉溺歸沉溺。
商未晚戳着屏幕回:【你昨晚去找誰了?】
【黑桃Q:一個朋友。】
他沒具體說,商未晚也就沒再問。
程闕問她下次是什麽時候?
商未晚拿不準主意,誰也不知道這邊的事兒什麽時候結束,她只能籠統的回複,【應該是下次。】
程闕發語音來,語氣無奈:“你逗我玩呢?”
【逗逗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程闕:【……】
程闕:【說不過你。】
在這些事上,商未晚總覺得自己是占了上風的。
商未晚之所以敢,是程闕給她釋放出了信號,讓她覺着這麽做是不會有問題的,這麽做程闕也是高興的。
程闕對她總是縱容。
玲姐帶她去吃了鐵鍋炖,上次尤淩沒能吃到的地道老招牌,兩人在熱鬧的店裏閑聊。
等到回酒店已經晚上九點多,商未晚洗了澡躺在床上打開手機。
這才發現群裏格外熱鬧。
只有周悅齊和趙南星,也聊了99+。
商未晚還當是周悅齊在南極看企鵝看得興奮,所以發了幾十條開心感言,結果一打開發現她們在讨論結婚和聯姻的事兒,話題已經上升到了哲學高度。
商未晚看得一頭霧水,幹脆直接從開頭看。
開頭便是周悅齊發出來的:【震驚!世紀會晤!我吃到這個瓜,在南極都不冷了。】
之後一張照片甩出來。
趙南星問:【這誰?】
【周公主:程二哥啊!】
趙南星:【我知道,我說他對面這個。】
【周公主:祝詩意,就是那個那個那個……程商津的未婚妻,青梅竹馬那個。】
周悅齊發文字時都習慣把她的內心OS發出來,且不删減。
所以消息上百條,有用的信息卻并不多。
商未晚一路看下來,就提煉出了兩點:
1.早上六點左右,程闕和祝詩意在一家高檔的茶室見了面,還被人拍到了照片。
2.程闕和祝詩意要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消息把周悅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畢竟上次在群裏看到八卦時她還言之鑿鑿地否認,就算兩家人要幹這種缺德事,程闕也不可能同意。
但現在照片都流了出來,還有人發出了程父和祝父一同吃飯的照片。
小道消息在整個豪門圈子裏流傳,周悅齊在吃瓜群裏披着明馬甲,不敢亂發言,所以苦于沒有人跟她一起八卦,徑直把這消息發到了群裏。
趙南星聽了以後興致缺缺,卻還在敷衍着。
而商未晚一路看完消息,平靜地把手機放在桌上。
原來,今早他接的電話是祝詩意的。
看來,程闕的聯姻也被提上了日程。
那距離他們關系結束也不遠了。
不知為何,商未晚還松了口氣。
她還真怕這樣的日子再繼續下去,她會分不清程闕的好是哪一種,不知深淺地沉溺進去。
這會兒也好,抽身出來就結束了。
不會傷筋動骨。
周公主借由這件事聯想到了自己的婚姻,悵然道:【我家總不會讓我跟我不喜歡的人聯姻吧?】
商未晚在群裏發了句:【不會的。】
周公主立刻撒嬌:【嗚嗚嗚!商商你終于出現了!我明天回雲京,你還在嗎?我想見你,想跟你吃飯。】
商未晚:【不在,已經到寧市繼續出差了。】
周公主:【……可惡!賣給了資本家的女人!】
商未晚只笑笑:【沒辦法,要掙錢呀。】
消息剛發出去,程闕的視頻電話就撥了過來。
商未晚猶豫後調整了狀态接起來:“找我有事?”
“你。”程闕皺着眉,語氣微頓:“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晚上十點還有一更。
從今天起都是雙更,中午十二點,晚上十點,沒有意外不會再請假。(更新時間可能會有1-10分鐘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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