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吹呀吹呀72

吹呀吹呀72

在一堆雜亂中,滾燙的胸膛起伏不定,昏黃燈光織攏出暧昧的氛圍。

商未晚洗完澡出來盯着沙發,不由得皺眉。

她并不是很想清理。

等到程闕也從浴室出來,從背後抱住她,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水,掉在商未晚肩膀上,涼意瞬間侵襲。

商未晚掙紮着從他懷裏出來,“明天我要搬家,總不能給人家再換個沙發吧。”

程闕財大氣粗:“換一個呗。”

“她趁我不在的時候帶人進來看房,還提前終止了合約。”商未晚說:“我不可能給她換。”

如果房東人好,商未晚給換個新的倒也無可厚非。

但這房東讓她很生氣,準備搬家以後拿到賠償金就拉黑對方,所以不可能給她換。

于是,嬌生慣養的程少爺拿着抹布蹲在那個陳舊到咯吱響了一個小時的沙發前,咬着煙擦了十分鐘。

商未晚翌日上班時都覺得不可思議,也有些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為了不給自己太多期待,也提醒自己,昨天可能是程少爺喝多了以後的不甘,今天得到了可能就不會再來纏着她。

中午吃飯時,杜芮撐着下巴沖商未晚眨眼:“Rieken姐,是斯悅科技項目有了重大進展嗎?你怎麽今天樂成這樣?”

商未晚一怔,瞬間收斂笑意:“有嗎?”

“有的有的。”杜芮說:“還是因為買了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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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商未晚借坡下驢,就聽杜芮分析道:“但你前兩天也買了房,沒這麽高興。”

商未晚:“……那麽明顯?”

杜芮瘋狂點頭:“今兒我看你偷着笑好幾次了。”

商未晚抿唇,低頭吃飯:“你看錯了。”

杜芮聳聳肩,沒拆穿。

這些細枝末節的變化是商未晚自己都沒注意到的。

她一直都覺得最近沒了程闕,她的生活沒什麽變化,還是幹勁滿滿。

但總歸有個地方空落落的。

今天杜芮說了,她才發覺那個空落落的地方被重新占滿,卻又帶着一絲不确定。

下午沈沂還給她打了個電話,跟她聊起訴郭偉那事兒。

商未晚仍舊很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沈沂說現在法院積壓的案子有些多,所以開庭的事件還沒定下來,而郭偉目前還在醫院養傷,工作處于留職查看階段。

聊完之後,商未晚挂斷電話回辦公室,迎面跟尤淩遇上。

尤淩捧着一束開得熱烈的玫瑰花,已經是下午的玫瑰,卻還開得嬌豔欲滴。

商未晚揶揄他:“這是有了喜歡的姑娘,準備追了?”

格子間裏都笑起來,孰料尤淩切了聲:“什麽啊?剛外賣小哥送來的,我替你簽收了。”

商未晚:“?”

尤淩一把塞進她懷裏,衆人目光頓時聚焦仔她身上。

商未晚看到有張卡片,打開卡片又立刻合上。

玫瑰映得她臉有點紅,但仍舊是鎮定的表情,問尤淩:“有說是誰送的麽?”

尤淩一邊打呵欠一邊扭頭:“卡片上沒寫?”

“你沒看?”商未晚問。

“我看你卡片幹什麽?”尤淩說:“那是你隐私。再說了,你長這麽漂亮,有個追求者又怎麽了?”

人群裏頓時響起唏噓聲,有挑事兒的問:“尤淩你是不是喜歡Rieken?”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淩一揮手:“但我這人最有自知之明。”

去年冬天,尤淩看見從商未晚房間裏出來的男人,開着一輛蘭博基尼離開。

後來他查了一下價格,大概也就是得從他爸那代幹到他兒子那代,說不準可以買得起。

像商未晚這樣兒的,注定就不會是什麽池中之物。

商未晚笑着壓了聲:“好啦,工作吧,別又得加班到十二點。”

因為要負責斯悅科技的項目,商未晚已經有了自己的辦公室,她說完以後進了辦公室,這才拿起卡片仔細看。

【昨兒給我手傷着了。

想了想要送你點兒什麽,路過一家花店,屬這花兒開得豔,花堆裏一眼就看見了,跟你似的。

送過來給你掌掌眼。草,寫不下了。】

字潇灑中帶點不羁,還有幾個字扭得像小蝌蚪。

商未晚看了眼手機,并沒有程闕的消息發來。

打開和程闕的對話框,只有昨晚程闕捏着她手腕,威脅着咬她鎖骨,語調中還帶着點兒懶洋洋的哀求,讓她把自己的微信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的號,還給他改了備注,變成他的名字,順帶拉了個置頂。

商未晚氣得瞪圓了眼睛看他。

結果程闕把自己手機拿過來晃在她眼前給她看,“唯一置頂是你。”

就連備注都改成了晚晚。

商未晚也沒說什麽,只是窩在他懷裏嘆了口氣。

良久,她說:“程闕,我還是沒得到我想要的。”

程闕問她想要什麽,商未晚卻說:“你的心。”

程闕勾着唇笑:“你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了,別說現在要我的心,要我命都得乖乖給你。”

商未晚嫌棄,“誰要你的命。”

她想要一段從情感開始的吸引,而不是身體的吸引和碰撞。

但她也看出來了,程闕這個浪蕩子不懂。

他只會做。

橫沖直撞的做,蠻橫中還帶着點兒溫柔。

商未晚又不可能一步步教他,所以悶在心裏什麽都沒說。

之後的氣氛還有些低迷,程闕也察覺到了,抱着她的腰,溫柔貼在她背後:“晚晚,以後要什麽你跟我說。”

商未晚:“……”

又給不了。說有個屁用。

可是不說就要接受他一直都很直男的愚蠢行為。

商未晚自我糾結着,身體太困陷入了夢鄉,也沒來得及跟他說要求。

而今天早上商未晚起早上班,那位不用上班的程總睡得正熟,連她出門都沒察覺。

甚至沒給她發一條消息,他們之間的界面還停留在昨晚剛加回好友時,系統的那句打招呼。

商未晚想了想,還是沒給他發。

在她剛退出對話框時,程闕發來消息:【花收到沒?】

商未晚嘴角勾起來:【嗯。】

程闕:【你也不問問我手咋樣兒?】

商未晚:【你也沒問我早起上班累不累。】

程闕:【……】

程闕:【那你早起上班累不累?】

商未晚:【有點兒。你手咋樣兒?】

程闕:【……】

隔了幾秒,他發了條語音過來,語氣無奈卻又呷着笑意:“商未晚,我真拿你沒有辦法。”

商未晚低斂着眉眼,認真戳屏幕:【昨晚做是做了,但不代表我是你女朋友了嗷~】

程闕電話直接打進來,商未晚清了清嗓子,還是決定要調|教一下直男。

清清冷冷的嗓音冷靜地問:“做什麽?”

“你剛發了什麽心裏沒點兒數?”程闕問:“我昨晚跟你說那麽多都是開玩笑的?”

商未晚輕嘆:“可我還是覺得太快了。你從來都沒問我,想不想當你女朋友?也沒追過我。”

程闕正打算反駁,話到嘴邊腦子卻打了個轉,忽地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

“意思想讓我追你?”程闕說這話時帶着笑,聽起來卻像是咬牙切齒。

商未晚卻道:“我也沒這麽說。只是覺得別人都有固定流程,程總不按常理出牌,還挺讓人……沒安全感的。”

程闕:“……”

“不能再說了。”商未晚說:“我工作做不完,今天就沒辦法搬家了。”

還沒等程闕再說,啪叽挂了電話。

商未晚把手機放在一旁,捏了捏自己帶着笑意的腮幫子,迅速恢複工作狀态。

五分鐘後,程闕消息發來。

【下班後想吃什麽?我去接你。】

【吃完以後我幫你搬家,工作別太累。】

商未晚:“……”

看來不是調|教不了。

商未晚搬到新家以後,周悅齊給她添置了冰箱,趙南星給她添置了洗衣機,其他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她都是在網上買的,每天一下班回去就拆快遞。

前兩天程闕還挺悠着,把她送到家就走,裝得特別灑脫。

但到第三天耐不住,說是送她到門口,可是在門口又磨磨蹭蹭,“不請我進去坐坐?”

他進門以後參觀一番,皺着眉站在窄到沒辦法同時站兩個人的玄關處,想吐槽卻又看見商未晚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眼神,把所有吐槽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說:“整挺好啊。”

商未晚滿意了,去廚房洗了新買的提子讓他坐在客廳沙發上吃,自己開始拆門口那些快遞。

大的小的加起來二十多個。

程闕一顆提子喂嘴裏,都沒來得及咽下去,半眯着眼看蹲在那兒忙碌的商未晚:“晚晚,你這是不把我當人啊?”

“啊?”商未晚裝傻。

程闕挽起袖子走過來,把她手中的美工刀拿走,蹲在她身邊兒把她擠走:“去吃水果,我來弄。”

商未晚刻意質疑:“你會嗎?”

程闕:“……怎麽說話的?今兒就給你露一手。”

于是就變成商未晚端着果盤吃提子,程闕蹲在那兒拆快遞,寬厚的肩膀,背肌線條透過了白襯衫,繃得極緊。

快遞拆了一個又一個,有商未晚從網上淘來的大白桌,用來放在角落給她當工作臺,安裝也費了不少力氣。

等到拆完快遞,收整垃圾又是很費力的活兒。

期間程闕連口水都沒喝,把一切都弄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

商未晚給他遞了杯水過去,清冷嗓音溫柔地說:“辛苦了。”

程闕頓時又來了力氣,水喝了大半杯,擡手擦了下額頭的汗,“還有別的活兒麽?”

商未晚笑了下,又很快收斂,帶他走到樓上“這個床的位置不太好,我想換個地兒。”

程闕襯衫都濕透了,直接脫了襯衫。

他雖然看着瘦,但該有的都有,六塊腹肌,還有兩塊隐沒在腰線以下,汗水沿着肌肉紋理流下來,他問商未晚:“能抽支煙麽?”

商未晚微頓,“你問我幹嘛?”

程闕說:“你不是不喜歡我抽煙麽?”

“那你還抽?”

程闕猶豫了兩秒,從褲兜裏摸出煙和打火機,直接扔進床頭垃圾桶,“算了。我敗給你。”

商未晚狀似不經意地問:“那打火機挺貴的吧。”

程闕舌尖兒抵了抵左腔,煙瘾犯了,幹脆就賣力幹活兒,把那張床徑直一推,跟在健身房練背似的,背肌都擠在一起。

商未晚這才看清楚他背上的疤痕,一條一條,錯落無序。

程闕說:“也沒多貴,剛夠給你換個床。”

商未晚輕笑:“要不撿起來,我拿去換個床?”

“你想換我給你買個新的。”程闕順帶伸手按了下,皺眉:“這床是得換個。”

“怎麽?”商未晚問。

“多做幾次都得散架了,成天咯吱咯吱響。”

商未晚起先還沒反應過來,而後皺着眉斜睨他一眼:“不正經。”

程闕看她腰線玲珑,就站在他眼前晃來蕩去,他往床上一坐,難免心猿意馬,卻要忍着當正人君子,煙瘾難捱,目光不自覺往垃圾桶裏瞟,不怎麽敢去看商未晚。

商未晚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問他:“有煙瘾?”

程闕嗯了聲:“煩的時候會抽得多。”

商未晚走近他,程闕深吸了一口氣,女人身上的香氣把他勾得心癢癢,他輕咳了聲。

“你怎麽不看我?”商未晚問。

程闕無奈笑了,仰起頭看她:“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有多勾人?”

商未晚抿唇:“倒也是知道一點。”

從他眼神變了開始就知道。

畢竟她們怎麽說也是做了那麽多次的。

程闕擡手覆上她細軟的腰肢,蠻力一拽就把她拽到眼前:“拿我不當男人?”

商未晚撐着他的肩膀,手指撫過他背後的疤痕,“你後背是?”

程闕語氣沉沉:“我爸打的。以前我哥不聽話,他就打我。”

商未晚低斂着眉眼,表情很沉。

程闕卻笑着逗她:“怎麽?心疼我了?”

商未晚舔了舔唇,直接坐在他腿上,“你希望我心疼你還是可憐你?”

程闕怔了片刻,扶着她的腰跟自己湊近,毫不猶豫地親在她唇上,聲音含糊:“你愛我就行了。”

他的吻如同疾風驟雨,噼裏啪啦地澆在她唇腔之間。

程闕說:“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最好。”

商未晚被他托着臀,在接吻的間隙低笑一聲,而後湊到他耳邊,用牙齒細細磨他的耳朵,用氣聲湊在他耳孔裏,明知他會癢,手還扶着他的頸不讓他逃離,低聲道:“像你現在愛我這樣麽?”

程闕舔了舔唇齒,還殘留着她的香味,反手把她輕甩在床上,故意使壞地頂了她一下,卻又心甘情願地點了頭:“對。”

這個陷阱,他們都是清醒着走進來的。

清醒着走進了這張編織的細密情網,不顧一切地淪陷。

大概還有兩到三章正文完結,會有很多甜甜蜜蜜的番外啦~

這兩章或許可能是我寫過最有性張力的兩章了吧…………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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