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吹呀吹呀73
吹呀吹呀73
商未晚搬家之後準備随便挑個休息日找周悅齊她們來給她溫居,結果周悅齊說搬家是大事兒,一定得選個黃道吉日,以保證商未晚在這房子裏財運亨通,就此攀上人生新高峰。
這房子對周悅齊來說,大概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但她知道對商未晚的意義不一般,所以比商未晚自己都重視,專門請了臺北的風水大師來算,還專程要了商未晚的生辰八字,最終定下周三。
商未晚:“……”
無奈,周悅齊自掏腰包費了那麽多心思,商未晚再怎麽樣都不能駁了她的意。
周二下班前她就跟Vivian請了個假,Vivian還說改天也喊她們一起去,就叫她們項目組的幾個女生,話趕話聊得就定在了周六那天。
商未晚下班後就直奔超市,她廚藝不算精,也沒為了省錢專門去學做飯,但也有點兒做飯的天賦,每次想吃什麽時候就從網上搜教程,現做現學得還可以。
而且她讀書的時候有食堂,上班以後也有,偶爾需要在家裏吃早飯,從bxx淘些不到百元的做飯神器,蒸煮機、早餐機,面包片一烤刷點醬就是一頓早飯。
她也沒想着要在一天之內變成大廚,準備買點預制菜,再買些水果之類。
正逛着,程闕給她打電話,問她下班沒,說帶她去吃飯,哪兒又新開了一家港式茶餐廳,應該很符合商未晚的口味。
程少爺的日常大概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吃飽喝足開心就行。
成天除了帶着商未晚吃吃喝喝,就是溫飽思淫|欲。
商未晚今天卻沒時間,明早起來還要把家裏裏外外打掃一遍,所以只能選擇提前買菜。
程闕一聽說她在超市,還當她要下廚給他做飯吃,結果商未晚無奈:“我敢做你敢吃嗎?”
“怎麽?準備做點兒雲南的菌子?”
“可別诋毀。菌子做好了還是很好吃。”
“但你不是做不好麽?”
你來我往地拌了幾句嘴,程闕還是說要帶她吃飯,商未晚卻跟他盤算從今晚到明早的事兒,行程比上班都緊。
結果程闕打斷她的話:“明早你去買菜,我給你打掃。”
“你行?”商未晚挑釁。
程闕輕佻:“瞧好吧您就。”
他一口兒化音說得很耐聽,商未晚低低笑了幾聲。
程闕問她:“怎麽樣?我去接你?”
“行。”商未晚應下來,卻還是不放心地說:“我不喜歡別人動我家,所以你別想着找保潔或者找家政來,你要是……”
還沒等她的威脅說完,程闕無奈地保證:“你的事兒我什麽時候假手于人過?”
商未晚抿了抿唇:“我就在小區五百米遠的大超市。你過來就行。”
程闕得了地址,跟她說了聲挂斷電話。
沒多久便趕了過來,程闕看了看她空空的手,徑直牽過來,已經到了末秋,她手冰涼。
程闕搓了搓,把她手稍微搓熱點兒,問她:“什麽都沒買?”
“嗯。明早來買。”
“就是。都這個點兒了還哪有新鮮的菜啊?要買還得是跟大媽們擠進人堆裏的菜最新鮮。”
他闊闊而談,語氣自信。
商未晚問:“你買過?”
程闕:“……網上見過。”
商未晚斜睨他一眼。
倆人去吃的港式茶餐廳規格不算很高,屬于商未晚也能消費得起的範疇,所以吃完飯,當服務員下意識走到程闕身邊時,她擡手喊了聲:“小姐姐,我結。”
服務員打量了倆人一番,程闕卻無奈地盯着她看,也沒阻攔。
兩個人一共吃了三百多塊,商未晚拎着搭在一旁椅子上的外套,朝程闕伸出手。
程闕自然牽過,并肩走出餐廳。
這家茶餐廳開在商場裏,倆人又就近去了衛生間。
等出來以後程闕湊在商未晚耳邊低語:“剛他們說我人長得還行,沒想到是個吃軟飯的。”
商未晚:“?”
她揶揄:“你們男廁所還聊這個?”
程闕:“他們八卦,我在外邊兒剛好聽見。”
商未晚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确定沒生氣才笑道:“程總,坐擁那麽多資産結果在我這兒吃軟飯的感覺怎麽樣?”
程闕摩挲着下巴,“別說,還挺不賴。”
商未晚笑了下,目光卻忽然被一家玩偶店吸引。
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玩偶擺在一起,就像糖果屋一樣夢幻。
卻只是一瞬便移開目光。
她的情緒想來控制得極好,問他接下來是不是要去「願」,程闕卻什麽都沒問地拉着她進了那家店,随手一只放在玻璃櫥窗前那個最大的,“喜歡這個?”
商未晚搖頭:“還好。”
她好像早就過了喜歡毛絨玩具的年紀,家裏床上很幹淨整潔,沙發上也只有抱枕,再買這些都沒有地方放。
程闕卻推她一把,“去挑喜歡的,別給我省錢。”
商未晚看他,他目光淡淡,輕飄飄地望着她,低聲說:“你男朋友有的是錢。”
商未晚的心猝不及防地跳快了些。
她說:“我真拿了啊?”
“拿。”程闕篤定。
商未晚走到最可愛的一只粉色兔子前,“要這個。”
“就要這一個?”程闕環顧四周,又拿了只倉鼠,還有一只粉色的豬,在角落裏還看到了一個長的靠背,是翠綠色的竹子形狀。
他拎着一堆去結賬,結完賬以後問店員:“你們給送嗎?”
“淮景區內滿一千元送的,先生。”店員說。
程闕看了眼賬單,才七百多,又指揮着商未晚去挑。
商未晚問他:“買了放哪兒?我那又放不下。”
程闕說:“給你再換個大點的房子。”
“我又不要你的房。”
程闕單手撐着櫃臺,一雙桃花眼笑得風流:“婚房也不行?”
商未晚:“……”
見商未晚沒說話,程闕扶着她肩膀,“去挑一些送你小姐妹,再不濟你不是還有個嘴碎的小實習生嗎?看她對你也挺好的,你送她。”
商未晚無語:“她叫杜芮。”
程闕哦了聲,在她挑的間隙說:“上次我還見着季明睿跟她一起吃飯了。”
商未晚忽地皺眉,心頭跳了一下,卻沒多問。
最後在玩偶店湊夠了一千的單,程闕留了商未晚家的地址,讓他們明天送過去。
從玩偶店出來後就準備各奔東西,程闕最近常跟商未晚膩在一起,連「願」都去得少了,一到這個點兒就有人給他打電話,催着他去玩。
程闕總會嫌惡地看眼手機再挂斷。
兩人一起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商未晚還正跟程闕說着明天的安排,程闕揶揄她明兒可能會見着周朗,開不開心。
夾雜着幾分試探。
商未晚卻笑道:“也挺開心的。”
故意氣他。
程闕掐她的腰,電梯門緩緩打開,商未晚揮開他的手,卻在擡頭那一瞬,笑容戛然而止。
電梯外站着一家三口,女主人最先愣神,看着商未晚不可置信地喊了聲:“未晚?”
商未晚倏地冷下了臉,沒打算跟她搭話。
氣氛陡然變化,任誰也能察覺出不對勁兒。
“商未晚。”站在一旁,頭發花白的男人忽然沉聲開口:“你母親與你說話沒聽見嗎?”
商未晚站得筆直,似一棵挺拔的松,孑然而立,“那你是什麽?我父親?”
男人頓時變了臉色。
“看來你攀上了高枝啊。”忽地有一道青年嗓傳出,帶着些羸弱的病意,陰翳地盯着她看,又落在程闕身上,程闕卻吊兒郎當地回視,那雙眼睛如炬,盯得他率先別開眼,程闕這才低低地笑道:“晚晚,這些人是?”
說着拉上了她的手,握得極緊。
剛才還是溫涼的手,此刻冷得像一塊冰。
程闕皺着眉,商未晚卻只勾唇輕笑:“一幫都應該去吃牢飯的人。”
“未晚。”女人還有些難過:“我們再怎麽說也當了三年的家人,你怎麽能這麽說……”
“衛太太,你還需要我幫你回憶當初發生的事情嗎?”商未晚的目光淩厲,“那件事,你也是幫兇。”
青年卻再次開口:“我們怎麽你了?”
他的目光從上到下,仿佛商未晚是個赤|裸的人,很露骨地盯着她看。
程闕果斷将商未晚護在身後,“你的眼睛再看一下。”
他語調平緩,帶着幾分輕漫的鄙視:“我把它摘下來。”
“好大的口氣。”衛先生輕嗤:“商未晚,你找的男人就是這種上不得臺面的?”
“哦?是麽?”商未晚莞爾:“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麽摘掉我眼睛。”衛曉辰很瘦,帶着一種病态的瘦,臉色是不正常的白,仿佛迎風咳血的病美人。
上次商未晚在車站遇見他們父子倆人,衛曉辰好像恢複了很多。
但如今又變成了以前那副病恹恹的樣子。
程闕走到他面前,身高便給了他足夠的壓迫感,擡起兩根手指戳向他眼睛,在筆直地劃過空氣戳到他眼睛時,他閉上了眼。
在這種比試膽量的游戲中,程闕從來沒輸過。
他縮回手,單手插在兜裏,白襯衫外搭着一件黑色長風衣,本來是很斯文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有股混不吝的樣兒。
商未晚看着他背影,想到一個詞:雅痞。
程闕淡淡地說:“你這雙眼可真讓人讨厭的。”
商未晚率先上了副駕駛。
程闕今兒開得那輛黑色大G,車在衛曉辰一家眼裏不算特別貴,但車牌號是京A7777。
能在雲京市搞到這種車牌號的,非富即貴。
衛曉辰一家站在電梯裏也臉色郁郁,衛太太紅着眼睛說:“造孽。”
但商未晚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看見,她安靜了一路,車內氣氛低沉。
直到停在車位上,她才問:“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嗎?”
程闕看向她:“你想說嗎?”
“除了我姐之外,沒人知道。”商未晚說。
她聲音有些沉,程闕側過臉擡手去捏她下巴,想看她是不是哭了。
商未晚卻說:“沒哭。”
程闕便逗她:“那是不是知道這件事兒的人,都得死啊。”
商未晚瞥他一眼,也沒去惱他這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平靜道:“是很想被我掩埋的過去。但我覺得不可能埋得了一輩子。”
程闕摸摸她的頭,聲音溫柔:“那就說給我聽聽。”
他笑:“還能有我成天被我爸用藤條抽難過?”
商未晚笑了下:“或許是不一樣的難過吧。”
其實故事也很簡單,不過就是城內的有錢人,聽了算命說給他病弱的兒子找個沖喜的孩子養在家裏,慢慢就能讓他兒子好起來。
正好趕上衛總在榕城出差,在商未晚放學路上看見了她,便找人打聽一番。
又遇上了重男輕女,見錢眼開的古翠芳,騙她說跟着城裏人去能過好日子,于是在某個傍晚,收拾了她的書包,還有幾件發白的衣服,把她送到了衛總和衛太太手裏。
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太好過,商未晚也是個會看眼色的,但衛曉辰從小就脾氣大,陰翳,她在學校裏沒少挨欺負。
有段時間衛曉辰都沒辦法下地走路,是坐着輪椅去學校的,而她要推輪椅,還要被他用作業本砸,回家時在她的運動鞋裏放鋼釘,只為讓她也走不了路。
但這些還不是最過分的。
随着商未晚逐漸出落得亭亭玉立,高三那年,有同學生日,當時和她關系還不錯的一個女生喊她去慶祝生日,她還以為是去KTV,結果沒想到是去酒吧。
那天有個男生喝多跟她表白,恰好被衛曉辰和衛父看見。
當天晚上,衛父就潛進了她的房間。
嗷嗚。還有兩章完結。應該。
明天就完結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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