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記憶噩夢

第十八章   淩軒番外記憶噩夢

淩軒曾經很幸福——在他父母還在世的時候。

父母過世後，留下了沒還完房貸的房子，和兒童無法處理的後事。

是鹿北時幫他解決的，作為交換，他要為鹿北時做事。

跟蹤偷拍之類的還算輕松，大不了被發現後挨頓打，比較麻煩的是鹿北時有時會要求他把一些人帶回來，不限手段。如果完不成，淩軒父母的房子和他們的屍骨，都會被鹿北時毀掉。

所幸捕捉對象都與淩軒年齡相仿，加上手鏈裏存的一些能力，淩軒總能順利把那些人抓過來。鹿北時估計精心挑選過捕捉目标，全是失蹤後無人尋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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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軒父母死于火災，沒有其他親人。

鹿北時雖然養他長大，但他能明白，鹿北時只當他是個抓人工具。

要不是因為鹿北時不能長時間出門，可能淩軒連被他撿回來養的機會都沒有。

淩軒一直順從鹿北時的安排，沒有任何反抗之心。

變化是從鹿北時讓他抓一個女人時開始的——“傳送門”能力供應者，那個沒有眼球和舌頭的女人——當時她還很健全。

由于女人是淩軒的第一個成年人目标——截止現在來看，她是唯一一個——所以鹿北時破例給了淩軒精神控制的能力。

靜止加精神操控，控制住女人後淩軒立刻給她戴上手铐形狀的能力抑制器，見女人手腳被縛使不出能力了淩軒才放松下來，一放松，異能使用的副作用就猛的襲來，淩軒倒地，渾身僵硬，呼吸困難，發不出聲音。

當時他們是在一個酒吧後門不遠處的偏僻角落，女人試圖救助淩軒，卻無法掙脫束縛，有心無力，只能呼救。偶有醉漢路過，卻對淩軒不管不顧，要對女人動手動腳。

混沌噩夢中，女人的哭叫聲與母親死前的哭聲仿佛重疊，淩軒艱難睜開眼，看見一個壓在女人身上啃的身影，雖有不同，卻同樣與噩夢重合。他擡起左手，施放異能。

醉漢的身體多處破裂，血液從各處裂口跳躍而出，像小型噴泉，他哀嚎，打滾，求饒，攻擊，拳頭打到淩軒之前，他身體裏的水和血液都流盡，成了幹屍，幹癟的帶皮骨架砸在淩軒身上，又冷又硌又痛的感覺也與記憶噩夢重合。

淩軒暈了過去。

醒來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淩軒睜開眼，看見是一位父母共同的好友，他該叫伯伯的人，是他找了很久的人——林陌玖。

副作用還沒消失完，淩軒的身體還是有些僵硬不聽使喚，但揍林陌玖一拳不成問題。

淩軒撲過去打他，咬他，吼他：“都是你害的！都是因為你的破船票，我爸我媽都死了！你把他們還給我！”

林陌玖道着歉，不反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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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太久，後來的具體細節淩軒記不清，只記得當時林陌玖想接他回家，淩軒拒絕了他，他寧可寄人籬下也不想跟林陌玖一起住。

他把那個女人也帶了回來，不久後，淩軒上樓給能力供應者們——鹿北時把他們當收藏品，但淩軒不想稱呼他們為“藏品”——喂飯時，看見他帶回來的女人沒了眼球和舌頭。

這是鹿北時唯一一次給他的“藏品”造成了身體上的損傷——營養不良導致的瘦削不算。

淩軒與仿佛恐怖片裏出來的女人相對而立，“對不起……”

之前抓的所有能力供應者都沒能讓淩軒為自己給鹿北時當狗的事內疚。

他開始變了。

反抗鹿北時的念頭就是那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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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軒從回憶夢中驚醒，睡不着，玩手機，但手機內存不足，只好先清理。

打哈欠時不小心點進了相冊清理界面，淩軒的手指停住了。

他看着相冊裏最新的那張照片，睡意全無。

那是他之前幫淩玥琪畫的人像圖，是一個左眼睑上有黑痣的女人，淩軒曾在淩玥琪記憶裏見過她戴着口罩給淩玥琪注射了某種藥劑。

畫像與他剛才所做噩夢中的女人極其相似。

淩軒立刻探查自己的記憶。

記憶中女人被鹿北時毀容前的相貌愈發清晰，內雙眼，睫毛濃密，左眼睑上有一顆很小的黑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雖然她的黑痣不像淩玥琪眼中那麽明顯，但，确認無誤，“傳送門”能力供應者，就是淩玥琪要找的那個女人。

當時鹿北時給的資料裏，她的姓名是“橙柳”，雖然鹿北時特意備注這是她的假名，但他也沒說橙柳的真名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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