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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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隋陸沒能回長灣,随後的一整個十月都沒回來。

陳津南的生日在十一月底,射手座,在愛情方面飄忽不定,取向不明——來自江祁從星座書上看來的解析。

“我過生日的時候你會回來嗎?”他在電話裏小心翼翼地問隋陸。

隋陸給的回答是:“我盡量。”

到了那天,隋陸沒能回來。

是意料之中的事,陳津南沒有多失落。他知道隋陸最近很忙,有時候打電話都沒人接,還有一次被他媽媽接了起來,陳津南沒敢說話,一直到對方把電話挂了。

隋陸的随身聽一直留在他這裏,包括一摞隋陸以前聽過的聽力磁帶,還有幾張唱片。他送的那張王菲,隋陸也沒有帶走,他自己寫作業時翻來覆去聽了好幾遍,從第一首到最後一首。

不過好像也沒記住什麽,他聽什麽歌都像走馬觀花,對旋律和歌詞都不怎麽敏感。

有天早上,他出門上學,忽然看到工人在給隔壁的大門換鎖。他上前阻攔不成,只能眼睜睜看着鎖被換掉,而自己揣着的鑰匙再也不能打開這扇門。

他一整天心神不寧,晚上給隋陸打電話時都快急哭了:“奶奶家的鎖怎麽換了?怎麽辦……我進不去……”

隋陸沉默片刻,說:“是我爸讓人換的。”

隋立擎沒有把奶奶的房子租出去,他比隋陸認知中的更加冷血——他直接賣了這套房子,帶着裏面的舊家具一起。至于油田大院裏另一套陸芮名下的房子,更是一早就被高價出售。

顯然,他們都不打算再回長灣,不需要在這裏保留一個家。他們自然也沒有想過,這會讓兩個孩子無家可歸。

陳津南吸了吸鼻子,明知答案是什麽,仍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對着聽筒小聲問:“那我們以後還能去奶奶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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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陸也只能殘忍地回答他:“不能了,南南。”

老房子的時間原是停止的,随着新的人住進來,牆邊垂落的燈繩、卧室門前的舊布簾、廚房洗不掉的油煙印,都将被迫運轉起來,或被抛棄,或被代替,就算幸運留下,也已置身另一個時區。

童年将他們永遠地拒之門外了。

*

十二月的第一天,陳津南滿十七歲剛好一周。

他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過隋陸,最近總是頻繁地夢見他。夢見他們一起泡在泳池裏,細碎的陽光灑下來,把隋陸臉上的水珠照得晶瑩剔透,他想親一下,可隋陸卻像小美人魚一樣變成泡沫了。

這天傍晚忽然下起了雪,等到放學時,路上已經積起了厚厚一層。

天氣不好,學校門口的小販都早早收攤了,只剩賣爆米花的爺爺還在堅守,密集的雪粒中飄着絲絲縷縷的奶油香氣。

又一鍋爆米花炸好了,機器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陳津南背着書包走出校門,心裏惦記着沒寫完的完形填空,沒有回頭看一眼,可下一秒,偏偏在風聲中捕捉到了一聲“南南”。

他擡起臉,只見不遠處的路燈下站着一個人,身影修長挺拔,紅色圍巾垂下的一角随風飄動着。

風雪交加之中,能見度大打折扣,路燈的光線穿不透四散的霧氣,幾乎全聚焦于圍繞在燈下的雪粒,将飄雪的軌跡照得無比清晰。陳津南眯起眼,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反應過來。

踩着潔白的新雪,他快步跑起來,直直撞進那人胸口。

隋陸穿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雪落在上面,沒一會兒就化成水,抱起來很涼。陳津南踮腳摸他的臉,反複确認眼前的人是真實的,不會像小人魚一樣消失:“是真的……你真的回來啦……”

“嗯,回來給你補過生日。”隋陸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取下他的書包,單肩挂到自己身上。

“晚上阿姨在家嗎?”

“她出差了,下周才回來,”陳津南還沉浸在興奮中,捂着隋陸冰涼的手背,仰起臉沖他笑,“今晚我們可以在我房間睡。”

“南南,我們去外面住好嗎?”隋陸忽然反手拉住他的手腕。

“外面?哪裏啊?”

“旅館,或者招待所。”似乎看出陳津南的怔愣,隋陸補充道:“不走遠,就在大院附近找一個,睡一晚我就得走了。”

陳津南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其實根本沒聽全他的話,只會點頭說好。

油田招待所最近住滿了前來培訓的外地職工,僅剩下幾間單人房。無奈雪越下越大,不好重新找地方,兩人便在這裏湊合着住下了。房間極小,連桌子都沒有,只能坐在床邊吃蛋糕,隋陸關了房間的燈,點燃蠟燭,捧着蛋糕,半蹲在陳津南面前。

“十七歲生日快樂,南南。”

燭光輕輕晃動,隋陸沒有唱生日歌,但用溫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給了陳津南一種正被全世界包容着,祝福着的錯覺。

他在這樣的注視中許了願。

隋陸這次買的蛋糕正适合兩個人吃,上面有兩朵奶油玫瑰花,還有巧克力做的生日快樂牌子。陳津南吃掉了一朵花,剛好隋陸打開燈,他放下蛋糕,站起來抱隋陸。

他們都穿着奶奶去年織的毛衣,毛線的顏色一樣,織法不一樣,都是奶奶的獨家手藝。

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有這樣的毛衣,全世界也只有他們兩個能理解彼此對奶奶的感情,所以擁抱其實是一種寬慰。

“我每天都好想抱抱你……”陳津南環住他的腰,撒嬌似地晃了晃,過了一會兒松開,退後一步打量他:“你怎麽瘦了這麽多,都不好看了。”

隋陸在床邊坐下,把他拽到腿上:“不好看你就不喜歡了嗎?”

“啊,”陳津南眨眨眼,“喜歡的。”

他沒有隋陸那麽标致的雙眼皮,褶皺窄,稍稍有些內雙,但好在眼睛形狀偏圓,倒也不顯得小,眼尾的弧度朝下延伸,和眼尾溝恰到好處地銜接上,笑起來有卧蠶,有種與年齡無關的無辜感。

隋陸看着他,笑了一聲,擰他的臉頰上的軟肉:“小騙子,你就是喜歡好看的。”

陳津南也不着急否認,反正現在隋陸還是很好看。太久沒見到隋陸,他感覺自己快被迷暈了,舔了舔嘴唇,情不自禁地靠近。

北方的冬天向來不用發愁室內溫度,就算是招待所,暖氣也照樣開得足。

隋陸側過臉,躲開陳津南的嘴唇,擡手脫了毛衣,只剩下裏面的打底背心,接着扯開陳津南的鞋帶,往上握着他的小腿。陳津南亂蹬了幾下,把鞋甩掉,踩上床,腿夾着隋陸的腰。

而後嘴唇再次黏在一起。

招待所隔音不好,隔壁幾個職工聊天打牌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陳津南毛衣裏面沒穿打底,隋陸隔着針腳密實的毛線,找到他的乳尖時,他輕輕叫了一聲,被隋陸低聲制止。

乳暈被毛線搔得又癢又麻,還不如脫掉,讓隋陸咬一咬。

他正這樣想着,隋陸先一步掀開了他的毛衣,嘴唇沿着腰腹中線,從肚臍往上親吻,停在右邊乳尖,張嘴輕輕吮了一下,淺嘗辄止。

“想不想我?”隋陸面無表情,只擡起眼皮時,有種刻薄的漂亮。

陳津南直覺他問的是另一種想,不是想不想他這個人,是想不想和他做這種事。

少年時期的性吸引總是不講道理地萌生,膨脹起來又不聽使喚,很多時候陳津南根本不知道他和隋陸在做什麽,隋陸也并不比他清醒多少。一開始的親密是理所當然,分得清是誰在引導,後來則是一路脫軌,誰也怨不了誰。

他口幹舌燥地點了頭:“想……”

兩個人都心急,等不了那麽久,一邊接吻一邊解開對方的褲扣,釋放出性器,抵在一起磨蹭。

隔壁的談笑聲一波接着一波,口音很陌生,顯然不是長灣本地。本就是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和隋陸親近,環境的陌生感更是在反複強調這件事,陳津南又舒服又緊張,沒過多久就挺着腰射在隋陸手裏。

他想讓隋陸也舒服,很賣力地握着他的性器套弄,然而等他鼻尖都沁出了一層薄汗,隋陸還是沒射,雞巴精神地抵着他的掌心,柱身上的肉筋鼓脹凸起。

“不弄了,南南,有點射不出來,”隋陸見他臉都熱紅了,幫他把毛衣脫了,“先去洗澡吧。”

陳津南上身光溜溜地貼着他,就着跨在他腿上的姿勢,将自己脫得只剩一條內褲,然後看着他說:“你也把褲子脫掉……”

“怎麽了,你又想玩嗎?”隋陸掌住他的後腰,齧着他耳廓的軟骨,低聲說。

“不玩,”陳津南搖頭,手沿着露在外面的一整根粗脹,摸進他牛仔褲的前襟,指尖碰着擠在裏頭的囊袋,“我想你也舒服。”

兩個人都要舒服,這是必須遵守的游戲規則。

……

招待所的房間普遍陳舊,裝修時間能追溯到十幾年前,連頭頂的燈罩裏都裹着一團黑乎乎的舊灰。隔壁的歡笑還沒停,窗外不時響起刺耳的喇叭聲,四周似乎是一片渾濁,什麽都能藏得下。

隋陸抿緊下唇,按照陳津南的指示,渾身赤裸地靠在床頭,胸口的薄肌暗暗起伏着。

這兩個月裏,陳津南偶爾會自己玩陰蒂和雞巴,無意識地夾着被子自慰,他是一次都沒有。有那麽幾次,他在電話裏哄着陳津南自慰,一邊聽着一邊握着性器,緩慢地撥弄龜頭,心裏是滿足的,可到最後也沒射出來。

外公想讓他和表姐一起出國念大學,讓他抓緊時間準備,年底參加語言考試。

說出去可能沒人會相信,他在外公家并不受待見。

陸芮不是獨生女,她上面有兩個哥哥,下面有個妹妹,每家都有孩子,每個都是從小精心培養,在大城市長大,每一步都在和同齡人競争,只有他,像鳳凰窩裏的土雞,從頭到腳寫着血統不正。

他在這個家裏做什麽都沒得選,只能無條件滿足別人對他的要求。

喘不過氣,偌大的別墅裏空氣稀薄。

想回家,想要南南。

這股無法對任何人言說的壓力在此時轉化成急需發洩的欲望。

隋陸用手背擋住眼睛,存在眼底的最後一幕是陳津南背對着他跪趴在床上,含住了他的性器前端。陳津南還穿着內褲,腿間的陰戶像是被催熟了一樣,夾緊腿時,凸顯的弧度越發飽滿,他甚至看到那一片濕痕是如何在薄薄的布料上暈開。

他不再看,任由其他感官變得尖銳敏感,直到攀上久違的高潮。

“要射了南南,呃……”他伸手去握性器,怕噴到陳津南臉上,“躲開點……”

陳津南“唔”了一聲,倒是聽話躲開了,随後呆呆地伏在隋陸大腿上,看着濃白精液從他指縫裏溢出來。

他捂着被磨紅的嘴巴,松了一口氣。

然而隋陸憋了太久,一次的量根本不夠,射完也沒有疲軟下去的意思,陽具硬得貼上腹部,上翹的龜頭腫成紫紅色,精孔張合幾下,腺水順着柱身淌下來。他哼出一聲像哭一樣的喘息,攥着性器根部的手垂下來,同時繃緊臀部,不受控制地痙攣上挺,又重重落下。

“你哭了嗎?”陳津南爬到他跟前,碰了一下他的眼角。

“沒有……”隋陸偏過臉看着他,嗓子很啞。

他眼睛發紅,将陳津南摟在胸前,看上去脆弱又無助,“南南,再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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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本壘的小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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