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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學校門口,駱宇恒身邊圍着七八個男生在嬉鬧,看到吳漾出來後,駱宇恒湊上去問:“漾哥,這幾個人夠嗎?不夠我再叫。”
吳漾掃了一眼,懶懶道:“夠了夠了,走吧。”
“溫海勃那傻逼怎麽惹你了啊?”
“倒不是惹我,就是欺負了我們班上的人,給他警告警告。”
駱宇恒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許應寧,了然地點點頭,笑得十分猥瑣:“那必須得警告。”
約見面的地方是第一次撞見吳漾找裴舟野麻煩的那個巷子,以溫海勃為首的幾個男生在那兒抽煙。
見着吳漾等人過來,他們站直了身子,溫海勃将煙頭按滅,吊着眉梢問吳漾:“今兒這是刮的什麽風,還有興致約我見面?”溫海勃瞥了吳漾身後的人,“你要想打架我不是不奉陪,打之前也得說說理由吧,我沒得罪你不是?”
吳漾懶懶道:“別急,今天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打架,是來講道理來的。”
溫海勃笑了一聲,像是十分稀奇:“講道理?行,我聽聽你要跟我講什麽道理。”
吳漾:“聽說你欺負了我們班同學?”
溫海勃微微擰眉,似在思索:“誰啊?”視線落到許應寧身上,“這妹子眼熟,咱倆是不是見過?”
許應寧板着小臉,讓自己顯得很兇很酷:“別裝傻,你們打了裴舟野。”
溫海勃笑容收起,看向吳漾:“所以今兒找我來是為了裴舟野?”
吳漾糾正道:“是為了我們班的同學,不止是裴舟野。我班上的人要收拾我們自己會收拾,輪得到你們?”
“奇了,你什麽時候還跟裴舟野站一條線了,你這心胸夠寬闊啊,人給你戴綠帽子,你還能給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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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溫海勃,駱宇恒等人也很驚訝。他們以為是許應寧被欺負了,沒想到吳漾是為了裴舟野。
吳漾嗤笑一聲,也不惱:“老子願意幫誰是老子的事,你要不跟我說說你為什麽弄他?”
“不為什麽,就是看他不順眼。”
“是嗎?老子看你不順眼,那也可以随便弄你?”
溫海勃臉色黑了黑,壓了壓脾氣:“老子就看不慣他那副清高的樣子,他媽的還幾次三番下鄒瑩瑩面子,他配嗎?”
吳漾掏了掏耳朵,伸手示意他閉嘴:“老子對這些事兒沒興趣,直接開幹吧,打服了你以後就離我們班人遠點兒,行不?”
許應寧微訝,這就要幹架了?不是說先講道理嗎??
溫海勃在別人面前橫,到底還是有些怕吳漾。吳漾比他橫,打架也狠,家裏也有錢,鄒瑩瑩都不敢太得罪吳漾,何況是他。
溫海勃遲遲沒說話,吳漾等得不耐煩,又說:“老子既然找你了,肯定就要把事情了了,你收拾裴舟野是為了鄒瑩瑩是吧?”
溫海勃愣了愣,點了下頭。
“我是真的煩那女的,一天天戲哪兒那麽多。這回咱倆要是了結不了這事兒,我就直接收拾她去。之前看她是個女的,想給留點兒臉,他媽的要還是不自覺,我也懶得給臉了。不收拾收拾她對不起她給我戴的“綠帽子”,你說是不是?”
溫海勃臉色沉了沉,“我打的裴舟野,關她什麽事?”
吳漾笑睨了他一眼:“看不順眼啊。”
說完,雙手交握放松關節,“來吧,要打趕緊打。”
溫海勃:“……我沒說要打。”
吳漾動作微頓,挑眉:“那你是把道理聽進去了?”
屁的個道理,分明就是威脅。
溫海勃沉着臉:“我不想跟你起沖突,咱倆沒必要。你要真鐵了心為裴舟野出頭,行,往後只要他不惹我,我不弄他就是了。”
說完領着他的人就走了。
許應寧望着他們的背影,問吳漾:“這就結束了?”
吳漾聳聳肩:“是啊,這就結束了。沒意思。我還想活動活動筋骨呢。”
許應寧松口氣,緊繃的心情放松下來,誠懇地對吳漾道:“謝謝你,謝謝你為裴、為我們班同學出頭。”
吳漾嗤笑一聲,大步走在前面,嘴裏嘲諷道:“就這麽個孬貨裴舟野都搞不定,可見之慫。”
許應寧下意識想反駁,但想着吳漾剛幫了忙,懶得跟他計較。
駱宇恒追上吳漾好奇地問:“裴舟野被人欺負你為啥要管啊?”
吳漾不可能說自己反應遲鈍被套路了,神色自若道:“畢竟是我們班的人,被別班人欺負,不也算間接欺負老子嘛。”
這關系扯得有點遠,駱宇恒并不能完全理解,“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親自收拾他?”
吳漾白了他一眼:“我一天天閑的?收拾這個收拾那個,耽誤老子學習。”
駱宇恒:“……”
學習這個東西跟你挂鈎過嗎???
不管怎麽說,幫裴舟野解決了一個麻煩,然後吳漾沒打架沒受傷,這是十分萬幸的事情。
晚上,吃完晚飯陪林瑟看電視時,許應寧忽然問林瑟:“小姨,如果你被人欺負了會怎麽樣呢?”
林瑟不假思索道:“欺負回去啊。”
“要是打不過呢?”
“打不過就找人幫忙打,再不然就用腦子。”林瑟放下水果,狐疑地看她,“你在學校被欺負了?有人打你?”
許應寧連忙搖頭:“不是的,就是問問。”
林瑟松了口氣,“吓我一跳。我跟你說,你要在學校被人欺負了,給我可勁兒欺負回去,別憋着,跟我講,我給你撐腰。再不濟還有你爸媽呢。”
許應寧點點頭。
思緒飄遠,如果她被欺負了,肯定是要還回去的。這不否認是有一部分從小到大家人給她的底氣。
裴舟野不還手,是不是因為,沒有人給他撐腰呢?
第二天,裴舟野又請假了。
這一次到下午才來上課。臉上已經沒有再貼創口貼,還有淺淺的傷痕,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憔悴。
裴舟野将書本拿出來就趴着睡覺,一連睡了兩節課才起來。
許應寧将幫他接好的熱水遞給他,“你幹嘛去了呀?這麽累。”
裴舟野看了眼杯子裏熱氣騰騰的水,低低道了聲:“謝謝。”
看樣子又不打算跟她講。許應寧默嘆一聲,繼續做自己的題。
冷不丁的,聽裴舟野出聲道:“你……”
許應寧疑惑地側眸,等待他的下文。
裴舟野眉眼微斂,似是很難以啓齒,薄唇嗡合兩下,又轉回頭:“沒事。”
不是,你這話說到一半表情還是這樣真的很吊人胃口啊。
許應寧碰碰他手臂:“你倒是說完啊,到底什麽事兒啊?我怎麽了?”
裴舟野動作頓了頓,似是做了一番心裏掙紮,終于開口:“你還要家教嗎?”
許應寧小嘴驚訝地微張:“……”
裴舟野睫毛顫了顫:“算了。”
“诶,別算了啊。”許應寧連忙道,“要要要,怎麽不要,你怎麽突然想通了啊?”
裴舟野沒說自己怎麽突然想通,只說:“但我不能保證讓你得第一。”
許應寧無所謂地擺擺手:“不用你保證,只要你好好教了,能不能考第一那是我自己的事兒。”
“工資……”
“兩萬怎麽樣?”
裴舟野怔了怔,搖頭,“太多了。”
許應寧摸了摸鼻子,她曾經去上的奧數班,一學期得幾十萬呢,裴舟野這樣的資質,兩萬不算高吧。
“那你覺得多少?”許應寧主動問。
“兩千吧。”
許應寧皺起眉,不滿地搖搖頭,“六千,不能再少了。”
裴舟野正要說話,許應寧打斷他:“錢給太少你不敬業怎麽辦?得給你一點壓力你才能好好工作呀。”
說着,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要不六千六吧,數字吉利一點。”
裴舟野:“……我需要做什麽?”
許應寧心情簡直好得不得了,以為沒戲的事情,沒想到他主動送上門來。壓抑着自己的興奮,小聲說:“你做的題冊看的書都要給我拟一份一樣的清單,我不懂的題問你你得耐心講,然後物理化學是我薄弱的科目,希望你重點給我輔導一下這兩顆。另外,一周至少有三天去我家給我補課兩小時,如果是周末的話就四小時,算加班工資,怎麽樣?”
裴舟野:“……好。”
見他答應得這麽果斷,許應寧眼睛一亮:“那就從今天算起,我們要簽個合同什麽的嗎?”
裴舟野:“……随你。”
許應寧皺着小鼻子想了想:“我是相信你的,但付錢的畢竟是我,簽一個對你更有保障。你等着啊,我馬上手寫一份。”
許應寧撕下一篇作業本紙,認真工整地草拟了兩份“合同”。
寫完之後遞給裴舟野過目,殷勤地把筆拿給他示意他簽字。
上面寫着許應寧聘請裴舟野當家教從今天起至高考結束,期間裴舟野得耐心積極地解答許應寧的所有問題,幫助她取得更加優異的成績。還有詳細的工作內容和薪水情況。下方還有她的簽名。
條條框框寫得很細致,只是,可能不具有什麽法律效應。
裴舟野草草看完,便簽好了字,還了一份給她。
許應寧小心收好“合同”,喜笑顏開地說:“那今晚就去我家吧!”
“補課呀!”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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