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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傻孩子。潘雯麗喜愛輕拍她的臉輕輕地這般述說,就好像潇潇喜歡刮她鼻子說她像小醜。
貴都失約的事她是口上對潘雯麗說沒關系,其實挂在心頭。送了潘雯麗走,她要常寧浩馬上帶她去潇潇的學校當面道歉。
常寧浩正愁着昨晚李潇潇的驟然離場,聽了這話立馬應好。
兩人搭上公共汽車。車上人多擁擠,偏是遇上個慢性子的司機。車子像拉犁的老牛一步一步地騰,急死人。張茜初打噴嚏,四周的人以為她得了什麽非典退避三尺。她拿紙巾捂鼻子要下車。
常寧浩說:“遠着呢。”
她只好一忍再忍。
想來,她到R市是有一段日子了。一如之前來過R市的同學所說,摩天大樓如叢林聳立,小車是多如牛毛,人與垃圾一般多,空氣不好,水質不好。缺點歷歷可數,仍掩蓋不了大城市優越的地方。
這裏的文化教育和科技經濟,都是古城遠遠無法比拟的。
張茜初經常矛盾地懷念爺爺死守祖屋的原因…….
抵達學校時恰好是放學的高峰期。常寧浩帶她藏在進出的人群裏混進了學校。他在樓下等,她獨自一人上三樓課室找人。爬樓梯與學生們擦身而過,她的心怦怦跳像是偷雞摸狗似的。
到了三樓轉折處,一個左臂戴了紅袖套的大媽在上面對她喊:“同學,你過來!”喇叭大的嗓門俨是學校的管家婆。
她戰戰兢兢地走過去。
“你哪個班的?怎麽不回家往上跑呢?”大媽仔細瞧她的衣服顏色不對,“你不是我們學校的?”
張茜初蚊子般地“嗯”一聲。
“你來這裏幹嗎?”大媽雙手插腰準備嚴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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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茜初伸出一根指頭指向教室那頭:“我老鄉在這裏念書。”
“叫什麽名字?”
“我的名字?”
“不是。你老鄉的名字。”
“李潇潇。”
大媽一雙眼睛眯成了線條:“李潇潇?”
“是。那個要被保送到大學的李潇潇。”
“去去去。回家去。”大媽揮手趕人,“每隔幾天就有一個來找李潇潇的,都說是老鄉。你們這些孩子都當我是傻瓜啊。”
張茜初着急了:“你不信可以問潇潇。我是她以前的同桌叫做張茜初。”
“每個人都這麽說!”大媽雙手像趕鴨子般攆她下樓。
張茜初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貓腰穿過她的臂下飛跑向高三一班教室。大媽追上來抓她,她只好對向教室門裏瞎叫:“潇潇。潇潇。”
“你這孩子真是的!”大媽氣急地跺腳,“人家高三,在學習呢。”
張茜初醒悟。教室裏黑壓壓一片人頭,沒下課的全班學生驚訝地瞅望她一人。然而,她發現了坐在課室中間的李潇潇,便是眼睛燦然一笑。
李潇潇梳了麻花辮子,站了起來面戴春風說:“林阿姨,你放開她吧。她是我在老家念書時的同桌,叫張茜初。”于是全班人更像是觀賞動物園裏的熊貓一樣張大眼瞪視張茜初。
大媽愣了愣,放手:“哦,你真是她老鄉啊。”
“是啊。”張茜初神氣地答話。
“大家都放學吧。湯老師應該不回來了。我等會兒去教務處和那裏的老師說說。”李潇潇對班裏的人說了一句。有人喊“耶”,緊接是窸窸窣窣收拾書包的聲響,可沒人敢離開教室。直至李潇潇拎了書包率先走出門檻,有個迫不及待的男生在她身後沖出了教室門。臨走前,他不忘向李潇潇揮揮手:“李班長,明天見。”陸續出來的同學紛紛親熱地與李潇潇道再見。
張茜初伫立一邊,嘆同桌的魅力不減當年。當然,也有些好奇的目光順便溜了溜她身上。她回以微笑。
等人散的七七八八了,李潇潇走上來。張茜初突然忐忑,愧疚于昨晚的爽約:“潇潇。”
“嗯。”
張茜初兩手抓緊衣擺,太緊張鼻子癢打了個噴嚏:“對不起,昨晚——”話沒說完,又打了一個阿嚏。
李潇潇一看她如以前那般打噴嚏,馬上笑了出來:“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失約的。”
“你真的不生氣?”張茜初搓鼻子問。
“不、生、氣。”李潇潇一字一字咬道。
張茜初心頭的大石落下,摸摸胸口。
“你一人來?”
“不。寧浩在下面等着我們。他說你是他朋友。”張茜初想起大巴上常寧浩那句話就揚眉毛。
“他常來我家。跟我爸聊的多,你知道我爸是法院的嘛。”李潇潇解釋。
話匣子一打開,兩人便是滔滔不絕。你問我我問你這兩年多各自發生的事,而說到爺爺的去世,張茜初又是傷心得不能自已:“潇潇,我連爺爺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她紅了眼眶吸起了鼻子,在老人去世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緒。在祖屋這麽多年,潇潇是陪伴她和爺爺大黃最長日子的人。
李潇潇握緊她的手,緊緊地握着。
同時間裏常寧浩遇上了前來接人的楊森,便聊了幾句。兩個女孩在樓道裏閃現。眼見張茜初拿手拭眼眶,常寧浩吃驚。自張大爺去世後他從未見過張茜初流淚,張家夫婦曾一度為此擔心。俨然能讓她掉眼淚的唯今只有一個李潇潇。他不知怎的,心裏頭吃味了。
李潇潇轉個頭不巧地與楊森眼對眼,不由捏緊了張茜初的小臂。
張茜初被捏的疼,皺褶眉頭對楊森抱有許多疑惑。
楊森溫柔地笑說:“走吧,天冷,我請你們喝杯熱的。”
四人一前一後步出教學樓。迎面刮來一陣風,打得人的臉皮起褶。張茜初縮脖子。李潇潇解下圍巾給她,道:“你不冷嗎?就穿一件運動服。”
張茜初答:“你知道的,我穿高領毛衣過敏。”
李潇潇瞪眼:“那就戴圍巾啊。”
張茜初噘嘴說:“一坐公交車我就打噴嚏,怎麽買衣服。”
李潇潇拍拍她衣服:“算了算了,我織一條給你。”
張茜初樂呵呵笑着挽她手應好。
她們倆自個聊的開心,完全把另兩人當成了空氣。兩個小夥子很不習慣。楊森嘆:“她們兩關系很好。”
常寧浩呵呵笑:是好過頭了。
校門對面有一家星巴克。張茜初坐在裏面拿了只小調羹攪拌奶茶。她身旁的李潇潇端起小托,低眉含頭享受咖啡的香氣。對面兩小夥子,也是不急着喝,寧靜專注的神态仿佛要把自己溶進咖啡的香氣裏。楊森屈起一只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打節拍。張茜初聽咖啡館裏回旋的樂聲熟悉,想不出曲名便是不自覺地把調羹放到了嘴裏咬。牙齒碰到鐵器咯吱響,其他三人擡頭。她自知失态了,咳咳兩聲:“你們不喝,我喝了。”
“你喝吧。”楊森兩手支下巴,好像就等着看她喝。
張茜初把奶茶杯端起放下。
常寧浩呵呵笑:“小初,你愛怎麽着就怎麽着,我們不是長輩。”
張茜初恨得牙癢癢的,心想他這是笨呢還是故意把話說的這般直白的。一不做二不休,她咕嚕嚕兩口飲盡奶茶,道:“我喝完了,回去了。”李潇潇連忙也把咖啡消滅幹淨:“小初,等我。”
兩女孩匆匆走掉,兩小夥子怕是初次遭遇這種窘境。
楊森埋怨:“你就不會說的好聽點嗎?”
常寧浩駁回去:“是你想先開她玩笑的。”
“常律師,你這把嘴不是號稱金牌嗎?怎麽每次在她面前就吃敗仗?”楊森敲敲桌板。
“你問我,我問誰。”常寧浩不甘示弱。
“問你自己!”楊森甩袖走人。
服務生要來結賬,常寧浩急喊:“喂!不是你請客嗎?”最終追不上楊森,他還是得掏錢付賬。錢是小事,再說他喜歡這樣逗張茜初。
李潇潇追上張茜初,手搭她的肩頭:“你怎麽了?”
張茜初停住步,哎一聲:“潇潇,抱歉,我喝不慣那種奶茶,我還是比較喜歡——”
“珍珠奶茶是不是?”李潇潇非常了解地對答,伸出指頭撫她的鼻子。
張茜初捂住鼻:“你弄我的鼻子幹嗎?原以為這兩年你改過自新。”
“好了好了。別氣。我帶你去喝珍珠奶茶。”李潇潇拽她胳膊往前走,“我知道哪裏有正宗的。”
“不用了。我看你現在是喜歡在咖啡館喝奶茶了。”張茜初別扭地說。
“哈哈。”李潇潇大笑,“老實說,我一點也不喜歡在咖啡館裏喝,還是喜歡和你在街頭一人一杯,多自由啊。”
“那麽那個人——”
“你問楊森,是嗎?”李潇潇坦率地擠擠眼,“他是音樂發燒友,我們一起聽音樂。”
“就這樣子?”張茜初不信地對她吐舌頭。
“好吧。他是在追我,大我三歲,還可以吧。”
“你們怎麽認識的?”
李潇潇沉默地凝視地上的影子。自己的倒影在燈下拉的很長很長,長得像是小提琴的弦絲,一撥發出悅耳又孤獨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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