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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官靈渡口距離弈城城中心還有段距離,周雙進城時已經夜至,頭頂黑色暮沉,城內卻燈火通明,沿着被火光映照的石板路往城中心去,衣飾華貴的公子和小姐随處可見。

周雙走在歡聲笑語裏,穿過最繁華奢貴的樓坊,來到熱鬧的背面,這裏的聲音和光影寂靜下來,四周逐漸顯出本來的夜色。

僻靜清冷的巷道不深,遠處的輝煌洩了點進來,黑黢黢輪廓隐約可見,四周的住戶熄了燈,只有巷道盡頭的一戶木屋亮着光。

這是蜃市的其中一個入口。

崇旌不管哪塊地域都有灰色地帶,稱之為蜃市,打手、暗殺、買消息、易物,所有明面上禁止的事情都能在蜃市進行,不管各大家族對蜃市如何圍剿捕殺,始終除不盡。

這兩日回想曾經的事情時,她記起師姐提過蜃市,她房間有一只木箱,放得全是師姐從外面帶回來送她的小物件,其中就有不少是去蜃市淘的。

周雙在打聽蜃市上花了點時間,這才至晚上到達弈城。

她上前屈指叩門,敲門聲帶着某種規律,不過片刻便有一個灰衣童子開門,他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問:“有何事?”

周雙:“買消息。”

灰衣童子吱呀開門,讓她進來後插上門闩,邁着短腿引着人往裏走。

這木屋乍看不起眼,不過一間尋常人家的大堂,可本應連接房間的門推開後大變樣,那是一條無法看到盡頭的甬道,兩側燃着壁火,偶有微風拂過,影子随着火焰搖曳晃動。

跟着童子拐進其中一條甬道,走到盡頭再次推開門,出現的是一個寬敞的房間,目之所及是一整面牆大的朱紅木櫃,上面貼着無數标識,每個都對應一只小抽屜。

幾個童子在房間裏咚咚咚跑進跑出。

他們從左側門進來,動作靈活地爬上木梯,快速找到對應抽屜,從中取出或放進成卷的小紙條,再咚咚跑出去,絲毫不關注是否有旁人的到來。

木櫃前有一個長條櫃臺,一胡須男子低頭在書上記錄。

灰衣童子将周雙帶到這裏來後轉身離開,周雙走到櫃臺前,那胡須男子頭也不擡,聲音懶散問:“買什麽消息?”

周雙:“望青山。”

胡須男子終于擡起頭,打量她一眼:“能付多少?”

一個錢袋子落在木櫃上。

“這是定金,八月十四前,我要八月初六至今關于望青山在弈城的任何消息,”周雙又取出兩件法器,“這是我的酬金。”

素色錢袋子旁落下一只珠串和一條骨鞭。

周雙此前做足了功課,明了法器的珍貴程度。

因為靈氣大不如前,許多人修行至壽元耗盡都難以突破,于是法器便成了增加實力的必備武器,修士幾乎人手一件。

法器分低品、中品和高品,低品法器在市面上流通最廣,中品法器數量有限,價格貴得離譜,高品法器可遇不可求,高品中的天級和地級更是有錢也買不到。

而弈城方氏則是掌管半個修行界法器的家族,市面上六成法器店鋪均是方氏的,在一些大城裏更是見不到方氏法器以外的影子,例如弈城,例如瀾城。

如此一來,方氏以外的煉器修士難以生存,蜃市的誕生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

兩件法器放下時,胡須男子原本懶洋洋的目光驟然放亮,他視線落在白色長鞭上,低頭湊近櫃臺觀察,激動得五指在骨鞭上隔空滑走。

骨鞭是由一百多塊大小相同的細小螣魚頭骨制成,此時正瑩瑩散發着白光,他小心探手,還未到跟前便被忽然一閃的紫光抽中,整只手麻痹刺痛。

“竟然是紫電!”

周雙捏住骨鞭鞭策,用靈力安撫骨鞭,那股瑩瑩白光驟然消失,看着只是一條普通鞭子。

“這是上品法器,用一縷紫電連接螣魚頭骨而成,靈力控制精準之人,每片魚骨可單獨作為法器,紫電也可單獨抽出使用,”周雙拿起被冷落的珠串,“這十八籽串,我也不知它品階。”

胡須男子被她說得來了興致,望向她手裏的珠串,上面的十八顆小石頭全然不同,有珠光寶氣閃着光的,也有灰撲撲毫無特色的。

“它甚至算不上法器,十八粒石頭內含十八顆解毒丹。”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這是師兄為她做的。

她帶着一身亂七八糟的毒來到望青山,師兄一點一點幫她拔除幹淨,為此還專門研究出通用的解毒丸,能解大部分毒蟲毒草的毒。

後來小師兄和師姐下山到處歷練,帶回解毒丸沒法解的毒讓師兄處理,便積累出這十八粒針對劇毒的解毒丹。

但她在藥理上的悟性無藥可救,怎麽教都會出問題,師兄擔心她将自己給救死,就做了十八籽串,為了分辨,每粒都同毒物原本的樣子關聯起來。

“霧藍舌草上籠罩了一層黑藍色霧,霧具有腐蝕性,碰到立即用酰草水清洗,若誤食霧藍舌草……”柳不歸說到一半,周雙沒什麽情緒打斷,“它都生出讓人遠離的霧了,誰會誤食?誤食也是活該。”

柳不歸耐心十足:“植物沒錯,但人心難防。若誤食霧藍舌草,捏碎黑藍色石頭,吃這顆解毒丸。”

粉碎的石頭灰裏躺着一粒鮮紅色藥丸。

周雙問:“為何藥丸是紅色的?”

柳不歸解釋:“霧藍舌草本身沒毒,有毒的是霧藍舌草的花,花是紅色。我問你,若吸入曳鳳紋蝶的鱗粉,該如何?”

周雙用靈力捏開閃着金色碎星的石頭,取出裏面流淌着液體的小珠子:“吃它。”

柳不歸補充:“在眼前出現明顯幻覺前吃。”

周雙晃了晃小珠子,随口問:“若沒來得及吃會如何?”

柳不歸擡手敲她額頭,讓她認真點:“那你會溺死在幻境裏,若你死前心情愉悅,便死在美夢中,若死前痛苦悲傷,便在噩夢裏隕落。”

周雙摸了下額頭:“那我肯定是噩夢。”

……

耳邊響起師兄教她的聲音,周雙以為自己學得不怎麽認真,可看到十八籽串時卻能記起當時的每一句:“霧藍舌草,曳鳳紋蝶,車前龍紋蛇,無憂芥……”

她每說一種劇毒的名字,便用手指點對應的石頭。

這珠串她一直沒機會用,放在庫房置了灰,這次下山前去庫房拿法器,不知怎麽将它也扔進了乾坤袖。

周雙語氣平淡,然而那胡須男子卻越發激動,伸手要拿珠串,被她提前截獲,朝對方望去:“我記得蜃市的規矩是事成後收取酬金。”

胡須男子搓搓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沒錯沒錯,望青山的消息是吧……”

他刷刷在紙上寫下交易內容,寫到一半忽然問:“那骨鞭有名字嗎?”

周雙:“就叫骨鞭。”

胡須男子一臉牙酸,仿佛這名字玷污了神聖的上品法器一般,随即心思一轉,面上又展開笑來,骨鞭到了他這裏什麽講究的名字沒有?

雙方達成交易,周雙被對方請着去右側的門,剛踏出去便出現在最開始的木屋門前。

這趟蜃市之旅仿佛一段短暫又光怪陸離的經歷,她回頭看向破舊木屋,若有所思,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周雙沒多做停留,從這片寂靜之地回到繁華熱鬧的街道,在附近找了間客棧,躺在床上聽着窗外逐漸平息的笑鬧聲。

前幾次她沒都走到弈城,不知道弈城會發生何事,能從幾次傳回望青山的消息窺見幾分。

八月初六師兄收到傳訊符下山,中秋十五在弈城被殺,而上一次重生裏,初六師兄未下山,十五師父發回傳訊符,讓師兄幫他修理弄壞的法器,十八那日師兄在弈城被殺。

所以是,師父在弈城弄壞別人法器要師兄修,初六那日給師兄傳訊息,師兄未下山那次,十五又催了次?

難道是師兄沒法修複法器,所以被殺?

周雙立即否認這個想法,師父雖然不靠譜,卻不至于會坑死師兄。

那傳回師兄身死消息的又是誰?小師兄還是師姐?

此時正是修仙家族崛起的昌盛時期,門派反倒極少,作為少數幾個修仙門派之一的望青山,即便如客棧夥計所言在門派中數一數二,應當不會引得旁人觊觎。

況且望青山真是偏小門派,不怪她這麽想,他們這門派地方偏僻,只有五人,其中就有三人不靠譜,不提什麽天材地寶,連個像樣的屋子都沒有。

稍稍讓她動搖一點的是,那個漏雨沒人願意進的庫房竟然全是中品法器高品法器。

這麽想來,望青山上最貴重的應是師兄。

所以有人嫉妒師兄的才幹将他殺了?被師門其他人看到,于是想要殺人滅口,順便滅了整個望青山?

周雙翻了個身,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還有兩天。

接下來才是最為關鍵的時刻,此處是弈城最繁華的地方,黑衣人沒在官靈渡口殺她,便不會在此處埋伏。

她抱着香囊閉上眼,聞着花香緩緩進入睡夢。

*

“花琉殿?”

弈城方氏法器聞名,由此來弈城的修士只多不少,茶樓小厮見得多了,面對周雙也不怵:“那花琉殿可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個女人也進不去啊!”

周雙摸出幾塊碎銀放在桌上,那小厮拿了銀子背過去咬了咬,然後殷勤地幫她擦桌子,要倒茶時周雙擡手将茶杯倒扣,拒絕了。

“繼續說花琉殿。”

小厮便收了布巾:“花琉殿是弈城最大的花樓,裏面的姑娘單獨拎出來,各個都是國色天香的角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少有錢有權的貴人慕名而來,跨越大半個崇旌就為了見見這些美人。”

師兄去花樓?

當着師姐面燒了她一箱子小黃書的師兄,會去花樓?

周雙面色古怪,就聽小厮繼續道:“姑娘若是想去花琉殿可能不太行,先不說您女子身份,便是男子也進不了。”

周雙見他故弄玄虛,配合問:“為何?”

小厮就喜歡這樣沒有架子的客人,當即笑道:“客人,今日十三,過兩日便是中秋佳節,到時候全城舉辦燈會,這是咱們小老百姓的過法,那些貴人則是另一種過法。”

“有人包了整個花琉殿?”

“那可不,有這財力和權利的,在弈城只有方氏,”小厮一副以習為常的模樣,“不過這也是方氏傳統了,有什麽大事便會考慮去花琉殿招待一番,一來彰顯實力,二來嘛,美人哪有人不喜歡的,便是看看也賞心悅目。”

總算得到點有用消息。

周雙問:“包花琉殿的是誰?”

“看方氏邀請了哪些人,若是往年,像皇室皇子公主來,便是方氏子弟包下花琉殿招待,若是大人物或者長一輩,那就是方氏家主。”

“中秋這日子既可談正事,也可是普通清談,不好說是誰,”小厮覺得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又想了想道,“去年便是方氏方景生帶同輩子弟,不知今年是否一樣。”

小厮沒有頭緒,周雙卻有幾分推測。

既然師兄會出現在花琉殿,那說明是被邀請的,望青山能被邀請,便大概率是小輩聚會,不然哪裏輪得上他們。

師父弄壞的是方氏法器?

什麽法器方氏自己沒法修,要師兄下山親自修?

小厮見周雙起身,桌上泡好的茶水動也未動就要走,驚訝了下,喊了聲“客人”,再朝門口望去,哪裏還有人。

他見的怪人多了,搖搖頭将這些抛之腦後,收拾茶具桌椅,繼續招待其他客人。

周雙走在路上,周圍人聲鼎沸,不愧是弈城最繁華的地方,随處可見的小厮招呼聲,呼朋喚友的笑聲,女子嬌媚溫柔的說話聲,她一人也被這份喧嚣熏出些溫情。

忽然,鼻尖飄過食物的香氣。

是她熟悉的。

周雙從駁雜的氣味裏循着一縷熟悉,穿過人群來到街道另一端,這裏全是小吃攤販,食物的香氣交織在一起,讓她無法分辨熟悉來源。

“呲——”

一大團白色水汽忽然沖天而起,引得不少人往那邊看,水汽之後坐着一位老人,他動作娴熟地捏着一雙長筷在熱油裏翻滾,身前的食簍裏擺着各色圓形丸子。

水汽散開後,熟悉的香氣也跟着擴散。

周雙眼前一亮,就是這個!

她直奔老人食攤,被香氣吸引的人不少,她站在最外圍看老人不疾不徐地動作,眼見客人越聚越多,老人還沒有收錢包丸子的意思,幾人抱怨了聲,還有人等得不耐要走。

老人仍舊穩如泰山,等油鍋裏的丸子變色,撈起丸子颠了颠,慮了殘油後倒入食簍。

“老婆子,收錢了!”

他揚聲朝長街深處喊了句,然後給人裝丸子。

不過片刻,一個銀發身着花裙的老奶奶笑着撥開人群,另一只手上提着幾個食包和小吃,她朝着丸子食攤走來,嘴裏艱難咀嚼手上的肉串。

到了老人身邊,老奶奶坐在一旁看着食客付錢,有客人錢給少了便一口指出少了幾文,叫那些想占老人便宜的人吃了癟,拿了東西灰溜溜走掉。

周雙知道這吃食還是師姐帶上山的。

那時邯雪枝經過弈城,不知老人在食材裏加了什麽,聞着特別香,硬是将沖出好幾裏外的她給拉了回來。

從弈城到瀾城,禦劍最快也要一兩日,到了望青山拿到周雙面前時,這五彩丸子已經沒了酥脆,外面裹着的醬也不新鮮,但咬開時丸子沁出的一縷清香卻讓人難忘。

“我去時那對老夫妻正在跟食客吵架,也不是,是那老奶奶在跟人吵,嘴皮子可利索了,将想吃白食還賴食材不新鮮的賴皮罵得滿臉通紅……”

邯雪枝就着周雙手上的竹簽紮了顆塞嘴裏,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将嘴角的醬汁舔走後含糊道:“嗯,沒有新鮮出爐的丸子吃得香,也不知裏面加了什麽,又鮮又嫩,外面的酥皮還脆脆的!”

咽下食物後她又開始勸周雙:“要我說啊,這山下美食萬千,都是剛做好時吃最佳,你待在山上只有殘羹冷炙,叫我吃見美食卻不見你也嘗,心裏不痛快得很,你同我下山一次,也不用去遠,就山下的瀾城久居齋如何,上次我帶回來的魚湯就是這家的。”

周雙不為所動,挑了顆橙黃的丸子慢吞吞吃。

邯雪枝勸說無果,便又提起這五彩丸子的事。

“那老奶奶當真有意思,她就是對着修士也照罵不誤,那吃白食的賴皮被罵走後又叫了幫手來,是個賴皮修士,我想,這下兩個老人要吃虧了……”

邯雪枝見周雙吃得慢,又插了顆紫色的放嘴裏,周雙聽故事也不急,不催她,望向山下雲霧缭繞的林木。

邯雪枝咽下了才繼續道:“我盯着那賴皮修士呢,他若動手我就出手攔一攔,這麽好吃的丸子怎麽也不能讓它消失啊,說不定我家小幼想吃了呢!”

周雙唇角彎了下:“師姐想吃就說。”

邯雪枝也不反駁,笑着說:“結果哪輪得到我出手,那一聲不吭的老人家才是高手,都沒怎麽動作,那賴皮修士就躺在地上直翻白眼。”

周雙有些驚訝:“修士賣丸子?”

邯雪枝一見她這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麽:“個人選擇罷了,有人窮極一生想要追求破鏡飛升,也有人只想煙火人間,平淡度日。”

說到這裏她笑了下。

“那老奶奶是個凡人,老人家寵得很,什麽都不讓她做,但有人欺負老人,老奶奶第一個不幹,上前就一頓罵,”邯雪枝也望向山間雲霧,“真是羨煞旁人。”

周雙将最後一顆草綠丸子塞她嘴裏,随口問:“師姐有喜歡的人了?”

原本只是簡單一問,不想邯雪枝咬着丸子直咳嗽,偏偏她又不肯将丸子吐出來,硬是折騰好久才平緩下來,她笑哈哈說:“我差點成了第一個被噎死的修士!”

語氣還帶着莫名驕傲呢!

周雙現在還在想,這有什麽可驕傲的?

師姐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些奇怪的想法。

忽然,一包五彩丸子遞到周雙面前,她沒接,擡首望向遞丸子的老奶奶:“我沒說要買。”

老奶奶臉上抹着胭脂,不濃,剛好将年歲在她臉上沉澱的暗淡遮住些,也不像普通老婦人身穿暗色衣裳顯沉穩,反而着櫻紅長裙,上面繡着百花圖案,張揚熱烈。

她原本臉上帶着笑,聽了周雙這話不開心道:“你還擔心我強買強賣不成?”

方才聚攏來的食客已經買了丸子散去,只剩黑衣少女站在食攤前不語,一雙明亮黑眼盯着五彩丸子不肯離去。

怎麽看都像是想吃卻沒錢買。

周雙眨眨眼,沒說話。

這行徑便是默認了。

好心當作驢肝肺,老奶奶氣得不行,一旁沉默的老人将老奶奶方才買的肉串吃食放她手裏,吸引她注意力,又從她手裏拿走丸子放食攤前。

周雙若想拿,伸手便能拿到。

老人看老奶奶一邊艱難吃肉串,一邊盯着周雙不快,不想自家老婆子被人誤解,同黑衣少女解釋說:“她看你想吃,請你的,不收錢。”

周雙點頭:“多謝。”

但還是沒有伸手的打算。

老奶奶脾氣大着呢,哪裏受得了這等氣,當即就要将包好的丸子扔掉,卻見一俊美男子踏步而來,未語三分笑,叫人便是有氣也降了三分。

那男子笑着對周雙道:“我請你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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