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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新年也快到了,喜上加喜,豈不更好?

結不成親家,你來投靠我幫我做事,我在上京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也成啊。

諸如此類。

紀七警惕:“紀三,你問這個做什麽?剛剛我們和你說的,你聽進去沒?婚姻大事,豈可……”

“聽進去了。”紀雲汐的語氣和她念課文時沒什麽差別,“七哥,到時雪宴我和你一起去。”

白說了。

紀七心累,捂住胸口,不想說話。

紀明喜身為紀家長兄,穩重許多,也看得開,反而很支持:“也好,雲娘你可多看看,但切記不可操之過急。婚姻一事,講的是一個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你急也無用。”

紀雲汐颔首表示贊同:“對了,哥,這次升遷的京官中,可有姓吳的?”

“吳?”紀明喜想了想,“這個姓很常見,确實有那麽兩家。”

旁邊靠着塌,姿态潇灑閑适的紀七聞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你這次眼光不算差嘛。”

紀雲汐:“?”

“這吳家我還挺熟。”紀七坐直了些,“我和他們家大少爺認識。”

紀明喜:“我倒也有耳聞,吳家長子吳冠山,文武雙全,小小年紀在泉州便頗受百姓推崇,名頭比他爹更盛。”

紀七喝了口茶,點評道:“詩詞歌賦和我比,差了點。武功倒是能和我打個平手,長得很不錯,當然遠遠不及我。品性上佳,是個日後會疼人的。”

紀雲汐聽完嗯了一聲:“看看再說。”

紀明喜聞言也覺得挺好,便和七弟詳細聊起了這吳冠山的情況。

紀雲汐不是個話多的人。

她坐在一旁聽着,偶爾出出神。

半晌,紀雲汐輕聲道:“我有點想爹娘了。”

此言一出,兩位兄長話頭一頓。

書房沒了聲,安靜了下來。

紀家兩位長輩死于七年前的水患。

事發之時,紀家子女悲痛欲絕。

但天災人禍,不是人力所能阻止。

那場水患,死的人何其之多?

活着的人,日子總要往下過。

但如果,不是單純的天災呢?

自從這幾日在法恩寺,腦海中平白無故多了書中的劇情後,紀雲汐把那些劇情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很多遍。

裏面都沒有提到她父母的死因。

紀家在整本書裏,只是開頭引爆五皇子和太子之争的導火線。

炮灰的不能再灰,細節根本沒有交代的必要。

但紀雲汐的直覺,這事情,也許沒那麽簡單。

紀明喜輕嘆一口氣,起身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雲娘,你過得開心,爹娘才會安心。”

“我知道。”紀雲汐順勢從身側掏出一張紙,遞給長兄。

紀明喜接過:“這是?”

“哦,這是我讓晚香她們理的單子。這三年,我給楊衛添送的布匹綢緞、佩刀佩劍、時令蔬果、小吃點心等,我都折算成銀兩了。”紀雲汐輕輕轉了轉手腕上戴着的嵌珠金玉镯,那顆成色極好的寶紅色碧玺微微閃光,襯得紀雲汐膚如凝脂,“還得麻煩大哥明日退朝後,交給禮部楊侍郎,請他們在三日內将銀兩給我送來。”

這楊侍郎,就是楊衛添的爸爸。

紀明喜無言片刻,一目十行掃了眼。

紀家兩位長輩,年輕時便豔冠大瑜,生得這些兒女們,個個也是容貌一絕。

紀明喜長得雖沒有紀雲汐和紀七那般招人,但五官皆是不俗。

加上他溫柔慈悲的心性,面如冠玉,宛如佛子。

“楊家手頭一直不富裕,這錢楊家一出,他們日子怕是會過得比較艱辛。”紀明喜道。

紀雲汐不為所動:“那些東西,是給我未來夫婿的。他楊家既已不是,物歸原主不是理所應當嗎?”

開玩笑,項目既然已經夭折,吃進去的,當然要給她吐回來。

當她扶貧做善事啊?

紀七:“紀三,我給楊衛添也送了匹馬,這個你記上了沒?”

紀雲汐:“?你沒和我說過,你什麽時候送的?”

紀七閑閑道:“去年吧。”

紀雲汐奇怪:“你不是很讨厭他嗎?”

紀七:“讨厭是沒錯,那誰讓你眼瞎,我真當你們會成婚,那他不還是我妹夫?”

紀雲汐斂目:“記上。”

紀七來了勁,笑了兩聲:“我讓管家來一趟。”

紀雲汐想了想家裏幾個兄長大手大腳的樣子,又問:“你還送其他了嗎?”

“沒了。”紀七強調,“我是真的很讨厭他。”

“行。”紀雲汐看向紀明喜,“大哥,你呢?”

紀明喜不太想為難人:“算了吧。”

“哥。”紀雲汐軟了聲。

紀明喜瞬間潰敗:“我送了幾幅珍藏的畫作……”

紀雲汐:“記上。”

紀明喜:“但是……”

紀雲汐:“哥,我記得之前你有和我們說過,不應拿的不該拿,拿了易招惹禍端。所以,我這也算是在幫楊家。”

都是歪理,但想想确實也有些道理。

紀明喜:“也是,那我還給楊侍郎送了幾幅好字。”

紀七和進來的管家交代了幾句,又道:“對了,老六那家夥還給送了不少好酒。其他幾個也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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