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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冠山一臉茫然:“你們都在噫籲嚱什麽?到底發生了何事?這人是誰?為何惹得明雙兄不快?”

“冠山兄,你剛來上京城,所以你不知道。”

“你剛剛瞧見了明雙陪着的女子了嗎?”

吳冠山點頭,還怪不好意思的:“瞧見了,應是明雙兄的妹妹,紀家三姑娘吧。”

“沒錯!三姑娘已不在廊下,明雙兄來請了那家公子。那說明,那家公子,是三姑娘想見。”

“噫籲嚱!噫籲嚱!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依稀記得三年前的荷花宴,那楊二也是被紀七請走的。”

“而後不過幾日,兩家便結了親事。”

“紀家三姑娘真的,挑夫婿的眼光,不太……”

“紀家幾位兄長就不管管?”

“你又不是不知道,紀家那些兄長把三姑娘寵得和什麽似的。”

“唉,家父所言果真不假,寵之則害之啊。”

“你這話別在明雙兄跟前說。”

“我知道,我心裏有數。”

-

紀明雙把吳惟安帶到偏房後,便被請了出去。

他坐不遠處的階前,寒風呼嘯而過,雪花落滿肩頭。

紀明雙輕嘆一聲。

那楊衛添吧,真的挺好的。

失去才知道珍惜。

這吳惟安,他定然不能讓他當紀家的女婿。

否則,任由妹妹這般胡鬧下去。

紀明雙幾乎可以預見妹妹此後悲涼又凄慘的一生。

他得想想辦法。

房外,紀明雙在想辦法。

房內,紀雲汐在煮茶。

偏房裏生着火爐,暖意十足。

紀雲汐坐在案幾之後,珠圍翠繞,國色天香。

吳惟安低着頭縮在門邊,棉衣布帶,惴惴不安。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說話。

煮茶用的水是丫鬟們采的梅間雪水,剛沸,咕嚕咕嚕的響。

紀雲汐伸手,将沸水倒入上好的紫砂壺中。

須臾間,茶香便溢了出來。

紀雲汐斟好茶,擡頭,看向門邊那人,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吳惟安不安的臉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疑惑與迷茫。

紀雲汐端起杯盞,抿了一口,品了品對方的微表情。

還真不錯,在現代,可以當個實力派影帝了。

紀雲汐:“九年過去,吳公子的戲唱得越發好了。”

聞言,吳惟安看向紀雲汐。

紀雲汐一臉平靜的回望。

半晌,吳惟安笑了笑。

而後儀态從容地在案幾一邊坐下,語氣非常真誠:“難得,三姑娘還認得我。”

第4章 大腿你結婚了嗎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省掉了“啊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我不知道我不是你是不是認錯了”之類掩耳盜鈴般,純粹浪費時間毫無意義的周旋。

紀雲汐唇角微揚,意有所指:“公子風姿,如何敢忘?”

“三姑娘言重了,在下不過無能之人,何來風姿?”吳惟安謙虛一笑,随手端起茶盞,喝了口,微微一頓,眉間輕挑。

然後他又喝了口,再喝了口。

這次上好的銀葉翠尖,南方進貢的貢品。

皇帝賞了些給太子,太子自己留了點,給母家李氏和好朋友家紀氏都送了些。

今日紀雲汐來做客,李氏聽說她想煮茶,特地拿來招待。

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在外頭可喝不到。

紀雲汐靜靜看着,懶得客套,開門見山:“瑪瑙和一千兩銀票,是你拿的嗎?”

吳惟安将空了的茶盞放下:“三姑娘怎麽認出的我?”

紀雲汐一張雍容華豔的臉沒什麽表情,看着他,沒回答。

吳惟安并沒有回望紀雲汐的視線。

他伸手拿了紫砂壺,一手伸過案幾,一手輕扶衣袖,先給紀雲汐只抿了口的茶盞裏添了點茶水,而後才給自己添新茶。

一番舉動行如流水,态度還帶着幾分謙和。

當然,他也沒開口就是了。

無聲的較量。

但兩人都清楚,先暴露需求的是她紀雲汐。

紀雲汐伸手,指腹輕輕摩挲茶盞。

茶盞由上好的和田玉制成,入手細膩,宛如少女的肌膚。

裏邊水溫剛好,觸之帶着熨人的暖意。

行吧。

紀雲汐下巴輕擡:“殘月疤痕。”

吳惟安微愣,低頭看了眼右手食指和小拇指間的傷痕。

這疤痕痕跡其實不大,小小一條,随着歲月流逝,還淡了不少。

他從小練武,全身上上下下傷痕太多,他甚至都忘了這處殘月是怎麽留下的。

吳惟安颔首:“是我拿的。”

紀雲汐嗯了聲,端着茶盞淺淺飲了口:“公子可有婚配?”

吳惟安微微訝異,但絲毫不驚,輕笑了下:“尚未。”

紀雲汐放下茶盞,一雙明亮清醒的眼不帶任何羞澀,徑直看向他:“哦,那你看我如何?”

吳惟安收了笑意,看着她:“在下恐怕配不上三姑娘。”

紀雲汐很直接:“你配得上。”

吳惟安輕點案幾:“我配不上,謝姑娘擡愛。”

拒絕兩次,看來這門生意确實不太好做。

紀雲汐垂眸,抛誘餌:“紀家可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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