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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雙雙手環胸,朝一旁雕花的廊柱閑閑一靠:“怎麽樣,比那楊二好吧?”

“嗯,不錯。”紀雲汐颔首。

她心下有了判斷,便不再關注那吳冠山,重新看向先前看的地方。

和小時候一樣。

這人明顯比同齡人高一頭。

身段颀長,像林中蒼翠挺拔的松柏。

只是可惜了這身段,這人長得很普通。

單眼皮,平平常常的鼻子和嘴巴。

就像粗茶淡飯,尋常樣子,不醜,但也說不上帥。

皮膚倒是不錯,還挺白。

他跟在一名男子身側,顯得非常謹小慎微。

一臉生怕犯錯的樣子。

紀雲汐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忽而輕輕笑了一下。

紀明雙:“?”

紀明雙:“不會吧,你這就看上了?雖然吳兄不錯,但也不是最好的選擇,你大可再多看幾個,多挑挑。”

紀雲汐收了笑,擡手,保養得極好的指尖往那處點了點,問:“七哥,那是誰?”

紀明雙一臉莫名的看過去。

他辨認了一下,須臾,心中瞬間警鈴大作:“你又想如何?”

紀雲汐:“就問問。”

紀明雙一臉不信:“你到底看中的是哪個吳家?紀三,你莫不是故意誤導我和兄長,借想認識冠山兄的名義,騙我陪你來參加這雪宴?”

紀雲汐挑眉,一雙眼因為生了興致熠熠生輝:“哦?那家也姓吳?”

紀明雙雖然不想說,但他清楚自家妹妹想知道的事情一定會想辦法知道而且最後一定會知道的性子,還是開口給她介紹了:“這是剛上任的工部員外郎吳齊的二公子。”

紀雲汐嗯了一聲:“我問的不是他,是旁邊比他高的那位。”

紀明雙變靠為站,仔細看了一會兒:“沒見過也沒聽過。”

他思忖了一下,猜測道:“不過很可能是吳家大公子,叫什麽吳惟安?這吳齊娶了兩位夫人,先頭那位在大公子出生時人便沒了,後來再娶了一位,便是現在這位。先頭那夫人只留下了這麽個血脈,聽說從小體弱,腦子笨拙,幹什麽都不行。家裏不太看重他,就當養個閑人。”

“吳、惟、安。”紀雲汐輕聲将名字念了一遍。

她擡眸,看着那小心翼翼,跟在弟弟旁邊亦步亦趨的男子,發自內心的笑:“挺好,不錯。”

紀明雙:“???????”

-

“哎,明雙兄,快來嘗嘗這剛煮好的梅花酒!”

“明雙兄,聽冠山兄說你們早年曾一起在泉州海域剿過海匪?”

“明雙兄?這是發生何事了?”

“明雙?”

紀明雙經過梅亭,亭裏的世家子們熱情的召喚他同飲梅花酒。

紀明雙這人,從小就愛游歷四方,見識極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大家都愛與他結交。

畢竟好看、有趣、會玩又懂得多的人,誰不喜歡呢?

但現下,紀明雙臉色極冷,襯得那張神顔都泛着寒霜,抿着薄唇一言不發。

院子裏的公子小姐們不由噤言,都側目看了過去。

只見紀明雙走到一顆梅花樹下。

那梅花樹下站着四五名男子,都是這次從地方調來的官家少爺。

少爺們剛到上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沒啥出衆的才能,和世家子們混不到一起。

也就自己紮堆湊個熱鬧。

他們都知道紀明雙是誰。

看見對方過來,忙作揖。

“紀七公子。”

“七公子好。”

“……”

紀明雙一雙星目直直射向角落裏那人。

那人愣了愣,還有些瑟縮地往旁邊的弟弟靠了靠。

紀明雙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長相身世他就不說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和他紀家差的十萬八千裏。

但這品性這氣質,差到沒邊了!

一個大男人,怯懦得和姑娘家一樣!

他後院養的烏龜都比這吳家大公子有氣勢!!

還不如那楊二楊衛添呢!!!!

紀明雙很想走人。

但紀雲汐那家夥,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

哥哥們不幫忙,她自己也有的是辦法,而且都是更驚天地泣鬼神的辦法。

能怎麽辦啊?

紀明雙氣到極致,反而平和了。

他和其他幾位點頭致意,然後看向也許可能是未來妹夫的妹夫:“惟安兄?”

吳惟安聲音很小,幾乎都要聽不見:“紀七公子,您有何事?”

紀明雙開始想念楊衛添:“能否借一步說話?”

吳惟安看一眼旁邊有些傻眼的弟弟,有些躊躇:“這、這”

吳二忙站了出來:“紀七公子,您找家兄可是有什麽事?兄長不太善于與人交談,有事您可和在下說。”

紀明雙閉了閉眼,懶得多說,拉上人就走。

吳二一驚,就欲出來阻攔。

吳惟安輕輕掃了對方一眼,而後蒼白着一張臉,敢怒不敢言地順着紀明雙的力道,離開了庭院,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衆人一下子就炸了,仿佛一滴水濺進了油鍋,卧槽聲此起彼伏。

“噫籲嚱!噫籲嚱!”

“噫籲嚱!噫籲嚱!”

“噫籲嚱!噫籲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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