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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沒有父母庇護的……三郎你對羅娘子就沒有一點同病相憐感麽?羅娘子還不如您當年呢……您好歹是正統的陸家血脈,羅娘子在我們家,可是什麽都沒有的啊。”
“郎君、郎君……”
陸昀:“叫魂呢?”
錦月臉刷地紅了,她眨眼,期盼地望着三郎。
良久,看陸昀扯了下嘴角:“你去打聽下她那個小宴怎麽回事。”
有三郎撐腰,錦月當即面露喜色,應一聲後出去讓人去“雪溯院”打聽情況了。回來後,錦月在廊下窗口踮腳望一眼屋中還在淡定翻書的陸三郎,她想三郎慣來如是,但只消自己給三郎找到出行的衣衫,一會兒三郎肯定會出門的。
多虧了羅令妤平時的“心機”,投得錦月的好。
錦月回頭,正要去隔間準備三郎的衣袍,忽然深吸一口氣,看到院中站着的大氅青年。錦月張口結舌:“公、公、公子!您怎麽來了?!怎麽不通告一聲?”
青年面容秀氣,站在院裏,一衆仆從們戰戰兢兢地垂着頭不敢看,他不知道站着看了多久。青年看到了錦月,輕輕地說了幾個字:“三郎,有,疾,孤,來,看。”
他說的又輕又慢,字數還少。
錦月領他進去見人——
這位是當今南國陛下名下的五公子,陳王劉俶(音同觸)。也是陸二郎陸顯不喜三郎交好的那位公子。
劉俶說話這麽少,非其他緣故,乃因,這位公子,是結巴。
第12章
夜間時刻,窗楹下懸着羊角風燈、紅紗燈等,風一吹,燈便與鐵馬撞擊聲交織一處,叮咣作響。隔着數道青色、月色帷帳簾子,裏頭的樂曲聲、男女說笑聲,便追着簾縫兒,絲絲縷縷地飄将了出來。
設宴設席,仆從侍女們都在外相候。屋中的絲竹管弦聲不是樂工所彈,而是屋中那些貴族男女們親自操持。此年代的貴族男女才藝傍身,以演奏自己所編曲章為“雅”。這樂曲不會讓下人觀賞,他們自己互相欣賞評價,當個樂子。
除了奏樂的,屋中還有玩投壺的、射覆的,有作畫的、談詩的,下雙陸的、走圍棋的。年輕郎君和女郎們或坐或站,或聚或獨,皆是自得其樂。
韓氏女歸家,特設宴相送,此夜男女盡歡,韓氏女與王娘子說了幾句話,話題轉到羅令妤身上,二女不覺在人群中梭巡那女郎的身形。當她們看到一案上置一織錦棋盤,羅氏女與另一女郎對坐,白象與烏犀皆放于手中。許是棋局精彩,站于一旁旁觀的男女人數皆是不少。
羅令妤眉目輕垂,雲鬓挽挽,燈火柔和光輝落于其身。
陸家郎君們的眼睛、周圍女郎們的注意,盡落在她身上。
韓氏女語氣微酸:“這個羅妹妹,人長得美,會的東西,未免也太多了些。”
王氏女心情複雜道:“聽聞她生于汝陽,家裏也曾是大族。汝陽靠近北國,北國士族的技藝向來勝過我南國,想她幼時便學得極雜極多吧。我等不如她。”
南國好奢之風是建國後逐漸形成,然比起士族的底蘊,南國多比不過北國。不過近年來随着好奢之風盛行,南國在建業的世家名門們,底蘊也漸漸追上北國了,更有穩穩壓一頭之勢。
韓氏女酸酸道:“是啊,我不如她。她今日尚且只在陸家展露風采,已讓郎君們看得神魂颠倒。也就陸家沒女郎,出門玩耍的人少……不然她若是出了陸家門,滿建業,過不了多久,都會傳遍羅氏女的美名了。”
“難道我建業的名門女郎,會輸給一個鄉下來的鄉巴佬?”
王氏女微一恍神,道:“陳大儒府上的陳娘子,也許能和此女平分秋色。”
聽王氏女如此說,韓氏女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女郎的身形。她撇了下嘴,不悅地側了臉。陳大儒府上的陳娘子啊……她心想陸三郎風采如斯,陳娘子明明傾慕陸昀表哥多年,還裝作一副清高模樣,瞧不起她們這些住在陸家的表小姐們,似還等着陸昀表哥湊過去讨她歡心一般。三表哥怎麽可能?
與其選陳娘子,還不如選這個……臉上寫着“我就是要壓你們一頭”的羅令妤呢。
人影疊疊,男女的影子交映,如陸二郎陸顯這樣的郎君,此時站在羅令妤背後,看羅令妤下棋。陸二郎目光閃爍,投向羅令妤的眼神幾多驚豔。陸顯好靜,好收集天下名局。他看得出來,羅令妤這棋不是說下的多麽驚才絕豔,而是她胸中有丘壑,明顯有她自己的布局……
以棋觀人,陸顯沉思:這個表妹,心思似很多……
被陸顯觀望的羅令妤手撚白子,唇角噙笑,心中其實微苦。她心裏猶豫,想着陸三郎之前說她的話,那話讓她左右搖擺,不知是不是該藏拙,風頭不要太盛了。然而旁家女郎有時間藏拙,在陸家慢慢經營……她哪來的時間?她沒想到建業的名門這樣能花錢,她連半年都快撐不住了。
不能在半年時間嫁一個家世好的郎君,她和妹妹的日子就會很慘了。
羅令妤一邊下棋,一邊還在心不在焉地琢磨:要不要把自己收到的回禮,偷偷讓侍女出門賣了,換些銀錢?但她用的物件,皆是名門才用得起的,普通百姓哪裏會用?一個賣不好,被人發現她的困窘,她還怎麽有臉在陸家待?
好煩。
羅令妤擰眉:都怪陸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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