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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沈嘉清還不自知,兩人下山時,日光打在溫梨笙凝重的面上,讓他覺得奇怪,“梨子,你沒事吧?還在擔心那世子的事嗎?”
“謝潇南。”溫梨笙突然道。
“什麽?”沈嘉清愣了一下。
“他的名字。”溫梨笙雙眉擰着,眸光一挑朝山下郁郁蔥蔥的密林看去,嘆了口氣道,“我們與京城相隔太遠,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我先前聽我爹說,這謝家世代為國,軍功赫赫,在京城裏地位極高,甚至将其他宗親王侯都壓一頭,地位顯赫,此番得罪了他怕是麻煩不小。”
沂關郡位于梁國之北,南邊是一座極大的天然大峽谷,綿延着大大小小的綠山,北處則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那片廣袤之地還生活着游牧之族。
天高皇帝遠,沂關郡這塊地方就成了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
這裏有數不清的江湖宗門,其中以賀沈梅胡四家為首,沈嘉清所在的風伶山莊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後來梅家獲罪被抄了。
同時沂關郡大大小小的官也掌握了不少郡中命脈,多年以來官府和門派在沂關郡相互制衡,長期共存。
在這個皇權意識淺淡的地方,沈嘉清的認知裏,完全混淆了官府的概念,更不明白王侯意味着什麽。
所以他無所謂道,“不過是一個侯府世子,怕他作甚,這裏又不是皇城,輪不到他為所欲為,還能讓他在沂關郡翻了天不成?”
溫梨笙直接送他個大白眼。
記得當年無知的她與沈嘉清的想法是一樣的,覺得這初來沂關郡的謝潇南不足為懼,只是後來在一次沖突之中沈嘉清挑釁謝潇南,險些被廢了右手,是她跪地求饒磕破了額頭才求得謝潇南停手。
事後風伶山莊想盡辦法卻動不得謝潇南分毫,連溫梨笙的爹都破天荒的厲聲讓她日後莫去招惹這位從京城來的太歲。
自那之後,溫梨笙才算是明白這位世子爺的厲害之處。
至于後來他帶兵破城,一路往南奪了皇位,溫梨笙每每從旁人口中聽說他的消息,都慶幸當年沒将他得罪徹底。
雖說最後還是被毒死了。
想到此,她就覺得嗓子發幹,連忙咽了咽口水,對沈嘉清道,“你要是還稀罕你這條狗命,日後就離謝潇南遠點。”
沈嘉清搖頭晃腦,“膽子如此小,看來我們的兄弟情誼走到盡頭了。”
溫梨笙差點一腳給他蹬出馬車。
回去的路用了近兩個時辰,夕陽的餘晖懸在蒼穹之際,将半邊藍天染上朦胧的紅霞,溫度稍降,風裏帶着些涼爽。
溫梨笙灰頭土臉的回府,剛走到門口就被守門的家丁婢女迎上來圍住,七嘴八舌道,“小姐,你去何處了,老爺尋了好久。”
她十分疲倦的擺擺手示意他們都閉嘴,大起大落的心情再加上這一路的颠簸,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誰知剛穿過大院和抄手游廊,就聽見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溫梨笙——!”
她吓得一個激靈,就見溫浦長拎着個一臂之長的竹條氣勢洶洶的趕來,眼睛瞪得圓圓的,顯然是怒極。
溫梨笙連忙翻出了抄手游廊飛奔幾步,找到顆壯實的樹往上攀爬。
年少時每每犯錯,溫浦長都會拿出這根竹條,她則是就近上樹,府中的樹被她爬過大半。只是後來幾年溫浦長不再如此,她便也用不着爬樹,動作到底是生疏了,爬的時候差點滑下去。
溫梨笙抱着枝幹苦兮兮道,“爹,給我留點面子,好歹我也是府中的小姐。”
溫浦長見她猴子一般,上樹越發輕車熟路,氣得跳腳,“你還知道面子,你爹的臉都快被你丢盡了,今日不去書院,又偷跑去何處了?!”
溫梨笙利索的甩鍋,“是沈嘉清非要把我拉走的,他說翹課一日無事。”
溫浦長怒道,“沈嘉清這混小子,我不是早叫你別跟他來往?!”
溫梨笙這句話說了不下百遍,“好好好,明日我就與他斷絕關系。”
溫浦長又氣道,“好歹我溫家也是書香門第,我不求你學富五車,至少也要像旁的姑娘家那樣文靜些,整日跟野猴子一樣亂竄,如今更是膽子大到公然曠學,回房去将《勸學》抄上十遍好好思過,晚飯不準吃!”
“爹——”溫梨笙覺得這個懲罰着實過了。
至少給她一口飯吃啊!
溫浦長置之不理,冷哼一聲,正想離去卻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說道,“明日不用去書院,好好在家呆着,午時帶你去赴宴。”
溫梨笙疑惑,“什麽宴?”
“景安侯世子的接風宴。”
其實剛問出來,她就已經想起來了,是溫浦長給謝潇南設的接風宴。
多年以來江湖宗門與官府之間在沂關郡形成一種平衡,但是謝潇南的到來無異于打破了這種平衡,所以早在聽聞消息之時,就已經有不少人動起了歪心思了,這場宴會表面上是為謝潇南接風,實際上多數人都各懷鬼胎。
溫梨笙記得上輩子去參加這個宴會,只在人群中遙遙看了謝潇南一眼。
那時候是抱着好奇之心,想見見這位世子爺的心态去的,現在則是避之不及,她立即一本正經道,“爹,我一個女兒家去參加世子的接風宴作何,萬一有人窺見我的美色打我的主意怎麽辦?”
溫浦長驚詫的瞪她一眼,顯然沒想到她臉皮厚到說出這種話,“整日跟個瘋猴子似的上蹿下跳,這時候倒想起你自己是個女兒家?不去也得去,若是不認認這世子爺的臉,日後婁子捅到他身上,腦袋怎麽沒的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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