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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溫梨笙醒來時候,只感覺躺在又冷又硬的地上,身上的骨頭都硌得生疼。

她頭還有些暈,腦門的地方尤其疼,爬着坐起來時暗罵到底是誰偷襲她,難不成趁她暈過去的時候照她腦門上來了一記悶棍?

怎麽這麽痛。

溫梨笙摸到身邊有東西,她先是驚了一跳,而後又伸手去小心翼翼的摸索,只感覺有溫熱的溫度傳來,才發現是一個人。

正摸到那人的手臂,就聽旁處傳來低低的呵斥,“別碰我!”

她吓得收回手,聽出是那個扒手的聲音,讪笑了下,“你還活着呢?”

“你不也沒死嗎?”他道。

溫梨笙哎呦了一聲捂着腦門,“我覺得我快了,方才昏過去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給我腦門上來了一棍,現在疼得要命。”

謝潇南聞言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完全是個沒腦子的,“那是你自己撞的。”

溫梨笙剛想反駁說她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平白無故撞到腦門,還沒開口就想起來這是之前跟小扒手争執的時候,她手腕被捏得太痛了又掙脫不開,一時之間才出此下策用腦門撞他。

她用手輕輕揉着,朝周圍一看,竟是一片漆黑,只有窗戶有些許微光從外面透進來,但不足以照亮整個室內,眼睛一眨再眨,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這是什麽地方?”溫梨笙摸了摸脖子上還留有些許痛意的針孔,知道方才就是中了那一針才暈倒的。

謝潇南比她醒的早,但是醒來之後才發覺自己渾身無力,連站起來走兩步都成了難事,便一直靠着牆壁閉目休息,他視力極好,能很快适應黑暗之處,隐約看得出這是一個類似于半地下的房間,窗子的位置很高,周圍十分安靜,沒有雜音。

本來心情平複了不少,誰知身邊這蠢人一醒就雙手不老實的亂摸,又想起之前正是因為這人鬧的才讓他放松了警惕,被人暗算。

怒氣又爬上眉頭,他語氣十分不好,“閉嘴。”

溫梨笙不樂意了,心說你這扒手亂偷東西,害得她白日裏被狗追了一路,現下又不怕死的招惹謝潇南,若是出了問題這老樹堂的人都要被牽連,還有她那個郡守爹也要遭殃。

所以她也不滿的嘀咕道,“你這小扒手脾氣還挺大,兇什麽兇。”

她的聲音雖小,但謝潇南耳朵好使,一字不落的聽見了,牙齒咬得蹦蹦響,“你說什麽?”

溫梨笙看他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往旁邊挪了挪,忽而想起來那塊紫玉,便連忙摸了摸右手的衣袖。

方才被這扒手追的緊,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追上的,所以匆忙将紫玉塞到了衣袖裏面的小挂兜,都是她平時藏銀票的地方。

那紫玉還老老實實的戴在小挂兜裏,沾染上了她的體溫,變得有些溫暖。

她背過身,将紫玉拿出來湊到眼前,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破損的地方,卻沒想到正看着時,背上突然壓過來一股力道,竟是那扒手撲了過來。

她驚了一跳,立即伸手去推他,“你幹什麽!我只以為你是個扒手,沒想到你還是個采花賊?!”

謝潇南的胸膛壓在她的肩膀處,伸手了手臂按住了她的手腕,想去搶她手中的紫玉。

但那銀針上的藥效還沒過,他能使出的力氣非常有限,甚至支撐不了自己的身體,只好壓在了她的背上,聽見她的驚叫之後,他出于一種報複心裏,壓得更用力了。

溫梨笙根本支撐不了,被壓得往下猛地一趴,用手肘支在地上,将那紫玉死死的捏在手中,照着他的側臉就是一拳。

但由于她被壓住,手臂活動的範圍極小,這一拳半點力氣都沒有,仿佛輕輕撓了一下他的側臉。

謝潇南咬着牙道,“把玉還給我!”

溫梨笙即便是被壓着,也十分有骨氣,“你休想,這東西我要還給世子!”

兩個人正争執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一盞燈的亮光進入視線,溫梨笙被猝不及防吓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有些放松,一時不察就被謝潇南撬開了手掌,搶走了紫玉。

謝潇南總算搶回了自己的東西,他強撐着起來,坐回去靠着牆,這一系列普通的動作卻耗費他極大的力氣,疲憊的喘着粗氣,把護身玉寶貝似的塞回了衣襟裏。

溫梨笙雖丢了紫玉心中懊惱,但也不急着再動手去搶了,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坐起來,就見兩個随從帶着燈籠走了進來,後面是一個身着雍容衣裙的婦女,年齡并不大,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中了散力藥還有興致做這種事。”

謝潇南冷眸看她一眼,并不言語。

溫梨笙仔細瞧了瞧,忽然道,“我見過你。”

那婦女愣了一下,并不接話,等她繼續說。

溫梨笙只用了片刻工夫就想到了在那裏見過,“你是梅家人。”

“溫小姐好記性。”這婦女笑着鼓掌稱贊,“沒曾想我這等小人物也能讓記住。”

“你抓我幹什麽?”溫梨笙疑惑道。

記憶中溫家與梅家的關系還算可以的,逢年過節都會往溫府送酒,且像這種借場地的事也不是第一次,梅興安與她爹交情也不錯。

“聽聞溫小姐白日裏路過大嫂的庭院,引出了看門的大黑狗?”那婦人讓随從搬來椅子,慢悠悠的坐下,“不知溫小姐拿的東西能否慷慨給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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