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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笙呲溜一下從地上蹿起來,雙手叉腰一改方才認慫姿态,擡高了下巴神氣道,“你這蛇蠍心腸,貪財好色的老妖婆!現在我兄弟來了,識相的速度跪地給我磕個響頭,我等會兒讓我兄弟下手輕些。”
婦人被這一通罵氣得臉色一變,怒而起身,“好伶俐的嘴,我就看看你兄弟是何人物!”
話音剛落,沈嘉清的腳縮回去,而後第二腳下來,直接踹爛了窗戶,他整個人摔了下來,落地時屁股先着地,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溫梨笙大驚,左看右看,再沒有其他人下來,便失聲喊道,“沈嘉清,你帶的人呢?”
“什麽人?”沈嘉清揉着屁股站起來,“我是來找你玩的啊,帶着人多不方便啊。”
溫梨笙直接當場去世。
她跪坐下來,笑得十分乖巧,“夫人,方才是個小誤會,您不要介意。”
那婦人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溫梨笙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擡手抓住身邊少年的褲子,試探道,“要不我把他褲子也拽下來給你欣賞欣賞?”
謝潇南聞言下意識拽緊了自己的褲腰帶。
第9章
話音還沒落下呢,溫梨笙的手背就被拍了一掌,力道不算大但聲音極是清脆,她迅速縮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背,不敢再說話。
謝潇南現在已經處于怒火不會再上漲的階段了,只是被溫梨笙氣得有些頭暈,且已經完全被她折騰到沒力氣了。
沈嘉清左右看了看,才明白溫梨笙的處境,疑惑道,“這大半夜的,你不在房中好好待着,怎麽被抓來這裏?”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溫梨笙道。
“讓你們在此處閑聊了嗎?!”婦人怒聲打斷,洩憤似的一腳踢爛了身旁的椅子,指着溫梨笙厲聲道,“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溫梨笙吓得一哆嗦,“我都說了那東西不是我拿的。”
沈嘉清見好兄弟被指着鼻子威脅,第一個不樂意,叉着腰挺身而出,“你好大的口氣,知道梨子是什麽身份嗎?”
溫梨笙給他使眼色,讓他別沖動。
沈嘉清卻以為自己的行為受到了好兄弟的鼓舞,更加想為她撐腰,撸着袖子道,“小爺從不打女人,若是你再敢對梨子不恭不敬,小爺的拳頭可不容情!”
婦人狠狠的剜他一眼。
半柱香後,一個新椅子被搬來房間,随從還送上一盞涼茶,婦人喝了兩口下了下火氣。
沈嘉清蹲坐在溫梨笙旁邊,衣裳上印着三兩腳印,鼻子流出的血被他抹了一把,糊了小半張臉,縮着脖子老老實實的。
溫梨笙低嘆一口氣,從袖子裏摸出錦帕遞給了他,小聲道,“擦擦吧。”
謝潇南撇了一眼,發現那是他的錦帕,方才壓下去的怒意又想往上蹿,再一想這東西也塞過溫梨笙的嘴,早不打算要了,才稍稍平複。
婦人看了看這三人。
靠牆角的少年衣襟被揉得一團亂但好歹合上了,正靠着牆斂着眸,面上沒什麽明顯的表情,但眉間露出些許不耐煩。
剩下兩個正頭對着頭悄聲說話,一個忙着擦鼻血,一個嘴巴不停一直在嘀咕。
婦人冷笑,“夜還長,我有的是時間跟你們耗。”
沈嘉清把一張錦帕擦得全是血,才堪堪止住鼻血,問道,“到底怎麽個情況?”
溫梨笙也委屈的很,“我怎麽知道,就出門閑逛一會兒就莫名其妙碰上了白日裏的那個賊,他害得我被狗追的那麽慘,我本想讓魚桂教訓他一下,卻沒想到在他身上發現了謝潇南的玉佩。”
沈嘉清不愧是她的好兄弟,思維走向一模一樣,當即震驚,“他還偷了謝潇南的玉佩?”
溫梨笙點頭,沈嘉清狀似憐憫的看了靠着牆的少年一眼,“那他完蛋了,要被謝潇南抓去放血……”
謝潇南雖斂眸,但卻能将兩個人的悄悄話聽的一清二楚,聽到此便擡眼莫名其妙的看了沈嘉清一眼。
見他鼻子周圍糊的全是血漬,心道這沂關郡的人還真是蠢得各有千秋。
沈嘉清又問,“然後呢?”
溫梨笙便接着道,“然後我搶來了玉佩,我就拿着玉佩跑,這扒手看起來腿長手長的,一時還真沒追上我,等他到了我邊上我一記橫掃腿直接把他撂翻,他爬起來還想追我……”
“你什麽時候會的橫掃腿?”沈嘉清打斷問道。
“當時緊急情況,我武智頓開,突然使出來的。”溫梨笙神色嚴肅的說道,“我從前就覺得我有習武的天分,說不定還是個潛在的練武奇才。”
謝潇南聽到前面尚能忍受,後面簡直越說越離譜,這一通牛皮直接吹上了天,實在是忍受不了,冷笑一聲,“一派胡言。”
溫梨笙轉頭朝他看一眼,又将聲音下壓低了許多,“此人文化程度不高,只會用一派胡言這一個成語。”
沈嘉清聽聞又憐憫的看他一眼,“那比我還慘,好歹我還會用‘胡說八道’。”
謝潇南心口一悶,此刻才理解了“氣絕身亡”這個詞的意思。
婦人此時耐心到了極限,将手中茶盞一摔,登時炸開四分五裂,“夠了!小姑娘,我可是好言相勸過,你既然不聽也就別怪我,把東西從她身上搜出來!”
兩邊的随從一動,就要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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