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頁
周檀?
曲悠考大學時沒想好興趣方向,承母業學了法律。考研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徹頭徹尾的文史哲愛好者,便跨考了古代史,借着本科專業知識,專修胤史中的刑名律法,一路讀到博士,寫了論文若幹。
算起來,她研究大胤律法已有六年了。
此科枯燥,她師姐搞美食風物,已經出了兩本書,成了個不大不小的學術界網紅;她導師和同門做的是北胤風流人物史,講座場場爆滿。
她的研究冷之又冷,在國內都找不出幾個專門的同行者。
導師曾問過她為何對大胤的律法情有獨鐘,她也仔細思考過。
胤史卷帙浩繁,四卷刑法志,含了十二場大大小小的變法,胤律重修二十四次,最大的一次是明帝重景年間增補的《削花令》。
照曲悠一個法學生的眼光來看,《削花令》對胤律的增補條款甚至完全不似出自古人之手,其間蘊含着大量西方和現代法律融合時代的變形,非常有意思。
可惜即使《削花令》在當時被人以雷霆之力推行了下去,後來還是被廢除了。
她絞盡腦汁地想找出《削花令》的主修人,可此人完全佚名,在史書中無影無蹤,甚至有牽扯的人都很少,只有在當朝宰輔周檀個人文集的犄角旮旯裏,她找到了一句語焉不詳的、贈予佚名的三個字——
“朝聞道”。
周檀此人是個聲名狼藉的大佞臣,但正是他在明帝年間手段強硬地推行了變法,曲悠對他的狠辣不寒而栗,卻也有一絲敬佩。
而且,她對他與佚名到底有什麽千絲萬縷的聯系十分好奇。
曲悠扒遍胤史,全無頭緒,在浩如煙海的文獻中沉沉睡去,卻于夢中得了周檀身上唯一一件禦寒的外衣。
這一件贈衣和對方顫抖的修長雙手在她心中凝出了一種近乎哀愁的慨嘆——他竟是如此清麗易碎的佞臣。
曲悠恍惚地回憶起,手邊銅缸上,正是北胤風行的蓮花紋飾。
夢境卻在此時戛然而止,手持鐐铐的兩名獄卒尚未走遠,曲悠的手浸入銅缸中的雨水,然後被一陣溺水般的窒息徹底淹沒。
視野重新明亮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場空蒙的雨。
周檀坐在長廊檐下,目不轉睛地看着面前一棵系了紅綢的杏花樹,杏花開滿了,大抵是春三月。
他腿上蓋着禦寒的薄毯,與之前贈衣之時模樣并未差太多,只是兩鬓分別有一縷發絲白了,簡陋的瓦舍外有人撐傘路過,毫不避諱地讨論着。
“聽說這裏住的那位從前是個大惡人,如今病得只剩一口氣了,竟無醫官肯上門醫治。”
“作惡太多,必遭天譴咯!”
曲悠聽見這句話,生出了一種奇異的不平。
史書中記載了他平生所行諸般大惡,卻不會記下他曾在凄冷冬夜為一個小宮女贈衣禦寒。
周檀似乎也聽見了,可他全然不在乎,目光平靜地看着杏花樹下,微微地笑了,他從懷中取了一方帕子,掩在嘴邊深深地咳嗽起來,聲音逐漸淹沒在雨水滴落的脆響中。
帕子很快被鮮血染透了。
他也緩緩垂下了手。
白玉扳指順着檐前的臺階滾落過來,曲悠這才意識到自己就站在杏花樹下。
他原來在看自己嗎?
白衣的病弱佞臣以一種近乎缱绻的目光看着她,血染紅了下巴,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如今不太好看,他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可那帕子上鮮血更多,連他雪白的衣襟也染污了。
曲悠朝他走過去,聽見他低低地沖她說:“若有來世……”
話沒有說完,杏花便簌簌而落。
死亡開落無聲,可她竟為這一千年前的古人生了愁思、生了不平,生了幾分凄涼的嘆惋。
一場大夢沉了又沉,直到曲悠滿頭汗水地清醒過來。
面前是一扇雕花木窗,她用了很長很長時間才發現,這一次,她不是在做夢。
作者有話說:
突然開文QAQ
排個雷吧:女主非胎穿,所以存在大量非封建時代的思想,可能與古代環境格格不入、影響氛圍,雷這點的小可愛慎入哦~
--------------------------
雙重生追妻火葬場古言《酌泠》,求預收QvQ
文案如下:
十二歲那年,王都張燈結彩為長公主溫昭慶生之際,她随手救下了險些被世家子弟欺侮致死、孤苦伶仃的裴宴。
此後八年,二人朝夕相對。
溫昭傾盡心血地愛他護他,保他從飄零無依的少年一路劍指十三州,長成人人稱贊的天下名将。
就在二人婚期将近時,王都突生變故。
溫昭沒有等到他們的大婚,只等到了他投身叛軍攻破王都,還要迎娶旁人的消息。
鮮血滴在裴宴的手背上,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被抓獲的溫昭,表情冷漠、毫無動容:“從前種種,不過是逢場作戲,我對殿下,從未有真心。”
在他大婚之夜,溫昭咬破手指在獄中牆上血書恨意,随後自盡身亡。
匆忙趕來的裴宴一夜白頭。
*
再次睜眼,溫昭回到了王都生變的前一年,回到了裴宴為她采盡王都薔薇告白的當日。
她在對方希冀的目光中随手扔掉了手中的薔薇,毫不猶豫地去求了父皇的旨意,将裴宴趕出公主府,自此一刀兩斷。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