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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薛聽寒離開後,季驕捂着胸口,面容猙獰,眼中的陰翳毫不掩飾,“這是怎麽回事!系統!他怎麽不受我的影響了?還有……我怎麽這麽痛,啊啊啊……”
季驕的腦海中,傳來沒有任何感情的機械音——
“宿主,您今日制造幻象氣運消耗過度,現在是氣運過度使用後的反噬症狀,除此之外,在主角的氣運未被全部奪光前,您不能傷害他的性命,否則反噬會加倍。”
“你的意思是我把從你那裏換的那個吸引野獸的藥粉灑在季暄身上也弄不死他嗎!”
“是的,主角的氣運還未徹底被奪光,自帶的氣運仍舊會引來瑞物助他平安度過此次險境。”
季驕陰沉着一張臉,自從上次皇帝壽宴那天起,季驕就恨不得讓季暄趕緊死!
可他沒想到,奪了季暄氣運這麽多年,季暄身上的氣運居然還沒有用光!
“他究竟什麽時候能死!”
只要有季暄在,季驕就害怕,害怕自己奪來的氣運消失,一切都回到上輩子的模樣。
想起上輩子,季驕面容更加猙獰,他不要回到那個樣子!
系統:“宿主必須徹底奪光主角的氣運,将整個世界的主角變成您才可以殺掉現主角。”
“奪光氣運?說的容易?這麽多年都沒有把他的氣運奪光,到底什麽才能徹底把季暄的氣運奪光!啊……”季驕憤怒的吼着,情緒幾近崩潰。
系統卻依舊機械冰冷,“如今主角氣運值僅剩百分之五十,請宿主再接再厲。”
反噬的疼痛讓季驕顧不得系統,他将面前的擺件盡數打翻,屋子裏噼裏啪啦的聲音讓外面守夜的丫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所有人都說六皇子溫和善良,但在季驕身邊伺候久了,她們都知道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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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聽寒離開季驕的府邸後,神情恍惚的在街上游蕩了許久。
最後在一處在宅子前停下了腳步。
他擡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走到怡園來了。
怡園門口,全壽正在焦急的踱步,時不時回來幾個小厮回來彙報消息,所有人都是焦急的模樣。
見狀,薛聽寒皺了皺眉,季暄還沒回來嗎?
他設計讓季暄掉入陷阱裏,只是想給季暄一點教訓,警告季暄不要再傷害驕驕,從沒想過要季暄性命。
因此他挖坑時還特地看過,那坑壁上有許多石塊,按照季暄的身手,完全能爬上去。
算了算時辰,已經半天過去了,季暄應當回來了啊。
薛聽寒突然心下一緊,季暄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去獵場找找季暄,那邊怡園門口的小太監突然驚喜道:“殿下!”
薛聽寒站在遠處,順着全壽的聲音看去,少年衣衫淩亂,衣服上破了好幾個洞,頭發也散下來了幾縷,大概是吓到了,臉色有些發白。
少年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應當沒受什麽傷,薛聽寒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正巧這時季暄擡頭往這邊看過來,薛聽寒察覺後趕緊隐進了一旁的街道中。
意識到自己擔心季暄,薛聽寒搖搖頭,季暄就是一個陰毒的皇子罷了,這次過後,自己可能跟對方再也不會有所交集。
比起季暄,他更應該擔心驕驕,畢竟驕驕才是自己的朋友,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薛聽寒摸了摸脖子上的石頭墜子,最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街上的人群裏。
季暄望向這邊,什麽都沒有看見,他伸手拍了拍手腕上的蛇,“那裏什麽都沒有,你扯我衣服做什麽!”
這時怡園的衆人才發現季暄的手腕上還纏着一條蛇,全壽吓得大驚失色,“蛇!有蛇!快把它從殿下身上弄下來!”
衆人都慌了手腳,唯有季暄鎮定道:“別怕,它不會傷害我的,要不是有它,我今天可能就要葬身狼腹了。”
先前季暄被蛇提醒退回了坑中後一直在想該怎麽出去。
外面群狼環伺,就等着他出去将他分而食之,可他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
就在季暄沒轍之際,手腕上的蛇動了,它從“嗖”的從季暄胳膊上蕩到了坑壁上,順着往上爬了一些,又用尾尖點了季暄示意季暄跟上。
季暄雖然不清楚這條蛇要幹什麽,但還是跟了上去,等快要到坑口時,蛇又用尾尖點了點季暄的頭,讓他不要動,之後自己則是爬了上去。
蛇從坑裏爬出來驚動了狼群,群狼都朝着這邊撲了過來。
但蛇通體都是黑色在夜裏可以很好的隐藏,再加上靈活的身體,蛇快速地穿梭在狼群間,最終惹得群狼亂了套,互相撞在了一起。
蛇也是趁着這個機會,快速地給了每只狼一口。
被蛇咬到後,不過片刻,那些狼就動彈不得。
蛇爬回坑口,再次用尾尖戳了戳季暄,示意他上來。
季暄上來後見到的就是一群只能趴在原地看着他眼冒綠光、涎水肆流卻又動彈不得的狼。
縱然已經回到家裏,季暄想起剛才這畫面,依舊忍不住驚嘆蛇的戰鬥力。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
聽到被誇獎,蛇本要得意的扭動上半身,但它最後沒有這麽做,而是繼續趴在季暄手上,仿佛沒聽懂季暄的話。
季暄剛沐浴完,換了幹淨的衣物,他目光落在蛇身上,燈火之下,季暄才發現,這蛇并不是完全通體黝黑,黑色的鱗甲在光下竟然折射出彩色,看起來就是黑色中透着五彩斑斓。
季暄驚豔之餘,道:“你現在跟着我,那我就給你起個名字吧。”
蛇沒動,繼續裝做聽不懂。
季暄:“你長得這麽花哨,就叫……小花吧!”
蛇驀然豎起上半身,吐着信子表示抗議。
見狀,季暄笑道:“所以你能聽懂我說話對嗎?”
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是這麽一番試探,季暄确定眼前這只蛇能聽懂人話。
被發現了,蛇也不裝了,它扭動身體打滾抗議“小花”這個名字。
季暄摸了摸蛇,“你是個什麽東西?蛇精?還是蛇妖?”
蛇似乎聽不下去了,它用尾巴在季暄手上狠狠抽了一下。
季暄吃痛,但卻笑了,有這麽個能聽懂人話的蛇陪在身邊倒是很解悶。
他不再逗弄蛇,還用拇指撫摸着蛇的頭,“你就叫彩墨好不好?跟着我,做我的……朋友。”
蛇對“彩墨”這個名字似乎還算滿意,乖順的攀在了季暄手腕上,還用頭蹭了蹭季暄。
季暄順勢摸了摸彩墨,“答應做我的朋友可就不能食言了喲!”
黑夜裏,季暄躺在床上,彩墨盤着身子癱在季暄的胸口,這條懶蛇已經睡着了。
感受到胸口處的重量,季暄嘴角微微揚起,管他是人是蛇還是妖,只要肯做他的朋友就好,畢竟……
他太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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