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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七夕的最後一個小時,适合做什麽?

阮齡思索了幾秒,沒有得出答案。

距離晚上十一點,其實還有将近半個小時。

阮齡想了想,對葉景池說:“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們十一點見。”

葉景池低笑了一聲:“好。”

她還是一點都不願意吃虧,連三十分鐘都不肯多給。

就仿佛是篤定即便如此,他也會甘之如饴。

阮齡回到房間,先将身上的晚禮服換成了睡衣。

讓她為了這一小時的“七夕約會”委屈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

換上舒适的睡衣,阮齡又上了樓,果然看到葉景池正站在葉栩的房間門口。

阮齡揚了揚眉稍,用近乎耳語的聲音問:“擔心的話,怎麽不進去看看?”

葉景池微微搖了搖頭:“他可能已經睡了。”

阮齡想,這對父子的相處方式估計十幾年來都是這樣的。

葉景池這樣站在葉栩的房間門口卻不進去,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想了想,阮齡幹脆走上前,很輕地敲了一下葉栩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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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栩兩秒後就過來應門了。

阮齡遞給葉景池一個“你看吧”的眼神。

葉景池失笑。

看到兩個人竟然又都來了,葉栩微微一怔。

少年也已經換上了睡衣,領口處露出了更多發紅的痕跡,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阮齡:“你已經洗漱過了?”

葉栩點點頭。

阮齡又問:“那睡不着嗎?”

葉栩抿了抿唇,嗓音微微沙啞:“有一點。”

紅腫的地方其實還是有些不舒服,讓人不容易入睡。

阮齡也沒有照顧生病的“小朋友”的經驗,想了想她問:“那要不要喝點熱水?”

葉栩猶豫了一下。

阮齡不由分說地看向葉景池:“你去倒杯水吧。”

接着又問:“我可以進去嗎?”

葉栩點了點頭,讓開門口。

阮齡走進房間,坐在葉栩書桌旁的椅子上。

她其實還沒認真觀察過葉栩的房間,稍稍有些好奇。

阮齡:“有什麽我不能看的嗎?”

葉栩:“……”

“沒有。”他說。

阮齡挑眉:“真的?你如果沒有意見,我就随便看了啊。”

葉栩的聲音有些悶悶:“看吧,反正什麽都沒有。”

阮齡笑:“那可不一定。”

她也沒有亂翻,只是緩緩地打量着葉栩的房間。

這裏乍一看,有點不像這個年紀男孩子的房間,牆上沒什麽亂七八糟的海報貼紙,非常幹淨整潔。

牆面唯一的裝飾是一個不大的相框,裏面是一個男孩的照片。

照片裏的男孩大約六七歲的樣子,穿着白襯衫制服,手裏還抱着一本厚厚的書。

之所以确定是男孩,是因為阮齡覺得,這肯定是葉栩小時候的照片。

不然這麽漂亮的小朋友,即使留的是短發,還是有些雌雄莫辨。

果然帥哥都是從小養成的,這個時候就已經能看出校草的風範了。

見阮齡的目光在相框上停留了許久,葉栩終于忍不住了。

少年站起來,用身體擋住了牆上的相框。

阮齡眨了眨眼:“不是說什麽都能看嗎?”

葉栩:“……”誰知道她會看這麽久!

阮齡忍不住笑了:“好了,看在你今天不舒服,我不看了。”

葉栩還是不肯挪動腳步。

阮齡舉起三根手指發誓,煞有介事:“我保證,真的不看了。”

葉栩:“……”

少年別扭地別過眼神,慢慢地往旁邊走了兩步。

阮齡好笑:“我又不會騙你,你回床上坐着吧。”

這樣一副随時防備着她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把葉栩怎麽樣呢。

為了讓葉栩能安心坐回去歇着,阮齡主動避嫌,轉身去看葉栩的書桌。

書桌上的文具都是井井有條地擺放着,甚至比阮齡平常工作的桌子還整齊。

她自己寫寫畫畫的時候,本子什麽的用完都随意地丢在桌面上,遠不像這樣井然有序。

阮齡有些好奇地問:“你的房間,平常家裏阿姨會經常進來打掃嗎?”

葉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每周末會來打掃一次。”

阮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葉栩是自己也很愛幹淨,不完全是傭人的功勞。

她又仔細看了看,發現葉栩收納筆的方式也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說話間,葉景池倒好水過來了。

房間門是半開的,但葉景池依舊站在門邊敲了兩下門,這才走進來。

葉景池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是溫水,喝些潤潤嗓子。”

葉栩默默地點了點頭,捧起杯子喝水。

阮齡還在觀察葉栩的桌子,轉頭看向葉景池:“你看,葉栩的筆都是按照顏色排列好的。”

不像大多數人那樣随意地将筆插在筆筒裏,葉栩的筆都放在一個小小收納盒裏,按顏色整理好。

葉栩正在喝水,聞言手一頓。

葉景池則低低地笑了一聲。

阮齡理直氣壯:“怎麽了,我第一次見嘛。”

“沒什麽。”葉景池說,“我只是在想,你還沒去過我的書房。”

阮齡回憶了一下:“好像是。”

作為一個很有探索精神的人,阮齡早在住進別墅的第一個星期,就基本上把這棟豪宅的每個房間逛了一遍。

沒去的就只有父子倆的卧室,還有二層葉景池的書房。

這可能要歸功于阮齡看過的那些霸道總裁小說,十部裏面,有八部裏男主人的書房都是禁地。

而像她這種“炮灰反派”,要是闖進了霸道總裁的私人領地,那絕對沒有好下場。

所以從一開始,阮齡就很自覺地對葉景池的書房敬而遠之。

阮齡:“你的書房怎麽了?”

葉景池淡淡道:“沒什麽,就是忽然想到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阮齡眨了一下眼睛:“哦。”

葉栩:“……”

少年又喝了一口水。

上初中以來,葉栩就再沒有去過葉景池的書房。

除了父子倆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之外,也是葉栩慢慢懂事了,知道打擾大人工作不好。

聽到兩人的對話,葉栩的心情有些複雜。

葉景池和阮齡說了幾句,又看向了葉栩。

此時此刻,或許是應該關心幾句。

然而葉景池沉默了片刻,再次把目光投向阮齡。

阮齡:“……”

她差點笑出聲。

這難道就是每個人都有的軟肋嗎?

永遠都鎮定自若,可以和任何人談笑風生的男人,偏偏在自己兒子面前會變得不善言辭。

阮齡問:“葉栩他還要吃藥嗎?”

葉景池答:“不用,明天早上再吃就好。”

阮齡點點頭,看葉栩:“你覺得你現在能睡着嗎?”

葉栩猶豫了一下,選擇了說實話:“不知道,還不是很困。”

雖然身上不舒服,但他的腦子卻異常的清醒。

阮齡沉吟片刻,問葉景池:“葉栩小時候,你都是怎麽哄他睡覺的呀?”

話音剛落,父子倆的身體同時僵硬了。

一陣沉默後,阮齡更好奇了:“嗯?你們怎麽都不說話?”

阮齡托着腮:“小朋友不都是這樣的嗎?總要哄一哄才能睡覺。”

就算葉栩再早熟,也不可能四歲就能自己照顧自己吧。

終于,葉景池緩緩開口:“剛搬來北城的時候葉栩只有四歲,但已經有一個自己的小房間了。”

葉栩忽然咳嗽了一聲。

少年一臉別扭的模樣,似乎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了。

葉栩試圖用眼神暗示自己的爸爸,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了。

偏偏阮齡十分感興趣,雙眼亮晶晶地催促葉景池:“然後呢?”

葉景池:“……”

男人的目光更柔和了一些:“那時候我工作忙,家裏請了一個阿姨照顧葉栩。阿姨晚上會講睡前故事給葉栩,哄他睡覺。”

阮齡略微有些失望:“啊,所以你沒有親自哄過?”

葉景池的聲音淡淡的:“每周偶爾有一兩天工作不算太忙的話,我也會給葉栩讀一讀故事。”

阮齡的眼睛一亮:“這樣啊。”

葉栩在一旁低着頭不說話,但其實一直在認真地聽着。

葉景池說的這些,他當然都不記得了。

所以聽葉景池娓娓道來的時候,葉栩的感覺其實很奇怪。

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可是又莫名地感覺,似乎離自己的父親更近了一些。

阮齡又問:“那你都給葉栩講過什麽故事?”

聞言,葉景池想了想,忽然走向房間的角落。

葉栩沒有專門的書房,但他的房間很寬敞,書櫃和書桌都有。

只見男人信步走向書櫃,大約用兩秒掃視了一下書脊,随後抽出其中一本。

葉景池拿着書走過來,俯身遞給阮齡。

阮齡接過書,驚訝地看着他:“十幾年前的書,你居然留到了現在?而且怎麽這麽快就找到了?”

葉景池:“每次搬家時,家裏的書都是我整理的。再加上這本以前讀過很多次,很容易分辨。”

阮齡看了看封面,發現上面寫着“藍色童話”四個字。

她又随意地翻了翻,不知怎麽忽然間來了興致。

阮齡看葉栩:“要不,這次我給你讀睡前故事吧?”

葉栩:“……?”

少年震驚地看着她,像是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阮齡一臉興致勃勃:“我還從來沒給人講過睡前故事呢。不過我上學的時候當過廣播站的主持人,應該也沒差吧。而且——”

她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而且我覺得,我的聲音還挺好聽的,是吧?”

葉栩依舊處在驚訝之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倒是葉景池輕笑了一聲,很捧場地開口:“嗯,是挺好聽的。”

阮齡滿意地點點頭:“對嘛。”

葉栩:“……”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有問過聽故事的人的意見嗎?

阮齡饒有興致地說:“那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

葉栩還坐在床邊,沉默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掩飾自己的表情。

阮齡眨了眨眼,忽然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

她看向葉景池:“無關人員現在可以離場了,本後媽要開始講故事了。”

“咳、咳咳——”

葉栩嗆到了。

葉景池表情似乎也凝固了一瞬間。

阮齡渾然不覺地揮手:“去吧去吧。”

葉景池深深地看了阮齡一眼。

片刻,葉景池緩緩退出房間,順手把房門虛掩上了。

阮齡問葉栩:“你想聽哪個?”

葉栩無聲地看着她。

阮齡歪了歪頭:“唔,要不你先躺好?我看電視劇裏都是這樣的。”

兩人對視了片刻,葉栩忽然別過眼神,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阮齡不明就裏:“嗯?”

講睡前故事之前,還有什麽必要步驟嗎?

葉栩的耳根似乎有些發紅:“等我兩分鐘。”

阮齡看了葉栩兩秒,恍然大悟。

剛剛葉栩一直拿着杯子在喝水,大半杯水都已經見底了。

阮齡站起身:“行,那一會兒你給我開門。”

她拿着那本《藍色童話》走出房間,關上門,然後和站在樓梯口葉景池撞上視線。

阮齡走過去:“你怎麽還在這?”

葉景池看了看她,意味深長道:“你還有九分鐘。”

阮齡:“……?”

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十點五十一分。

阮齡指控:“你怎麽還和自己的兒子搶的?”

葉景池面不改色地吐出四個字:“先來後到。”

阮齡的眉梢動了動。

好吧,她确實是先答應了葉景池,最後一個小時和他一起。

“好吧。”阮齡回,“我就念五分鐘,多出來的時間算是送你的。”

反正她也只是一時興起,五分鐘也差不多夠了,時間再久就算葉栩願意聽,她還嫌累呢。

葉景池低低地笑了。

“好。”他沉聲應道。

葉栩解決完個人問題,乖乖地躺在了床上,但看起來還是很不自在的樣子。

和阮齡對上一次眼神之後,少年幹脆把身子轉了過去,然後又把被子裹得緊了些。

不過阮齡也不介意。

她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随意地在書裏找了一個童話故事,不緊不慢地念了起來:“從前,有一個窮苦的農夫……”

阮齡的聲音的确很好聽。

并不是甜得發膩的那種,但音質柔和又清澈,很适合講故事。

寂靜的夜晚裏,她的嗓音仿佛真的有催眠的功效。

葉栩剛開始還僵硬着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伴随着緩慢又溫柔的講述聲,他覺得自己的眼皮似乎也越來越沉了。

葉栩有些舍不得就這麽睡着。

一開始阮齡要給他講故事,他既驚訝,又覺得不習慣。

可現在,葉栩的心理卻出現了一個念頭——

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終于,葉栩的呼吸聲慢慢地趨于平穩。

阮齡讀完故事的最後一句話,發現葉栩似乎真的睡着了。

在開始之前,無論是講故事還是聽故事的人,都沒有想到這次“哄睡”會成功。

難道自己真的有哄人睡覺的天賦?

阮齡這麽想着,輕手輕腳地拿着書站起身,退出房間将房門關好。

走下樓梯,阮齡走到葉景池的書房門前,敲了兩下門。

“還有兩分鐘。”阮齡倚在門框上,得意地揚起眉梢,“怎麽樣?我是不是很準時?”

葉景池笑了起來,胸腔微微震動:“嗯。”

他的聲音愉悅:“要不要進來看看?”

阮齡:“好啊。”

她應邀走進葉景池的書房,果然和她想象的沒什麽差別,或者說還要更加有秩序感。

阮齡随意地掃視了一周,目光停留在書桌上時,瞬間明白了之前葉景池為什麽會提起自己的書房。

葉栩整理書桌的方式,幾乎和葉景池一模一樣。

筆都是按照顏色排列好,其他的文具也都是整整齊齊。

阮齡的腦中幾乎是立刻出現了一個畫面,年幼的葉栩看到自己父親整理書桌的方式,仔細地記在了心裏。

接着在之後的若幹年裏,一直默默地模仿着父親的方式整理房間。

說起來,葉栩的許多小習慣,确實也和葉景池很像。

比如兩個人在用餐時,第一口一定是先吃青菜。

這麽多年來,或許并不只是葉景池單方面地默默把兒子放在心上。

只是兩個人偏偏都不長嘴,硬生生地變成了“相敬如賓”的關系。

葉景池專注地看着她,聲音低沉:“在想什麽?”

阮齡搖了搖頭。

“對了。”她說,“這一個小時,你有什麽想法?”

葉景池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

接着,目光移動到了阮齡從葉栩房間裏拿出來的那本書。

阮齡注意到他的目光,眼睛微微睜大:“不行。”

葉景池失笑:“我還沒說呢。”

阮齡不吃這一套:“反正不行,我是不會哄你睡覺的。”

上次和葉景池一起在卧室的經歷還讓她記憶猶新,她才不要再上一次當。

葉景池的眼底充滿笑意:“那,我哄你睡?”

阮齡:“……”

該說不說,聽他這麽問,她的潛意識裏還有些期待。

葉景池的聲音太過好聽,想象一下男人用磁性又低沉的嗓音給她讀睡前故事,實在是……

實在是讓人精神一振。

阮齡覺得自己聽過之後,搞不好不僅不能被哄入睡,還會失眠。

想到這,阮齡堅定道:“不要。”

葉景池面露無奈:“那你說怎麽辦?”

阮齡沉吟片刻,腦海裏忽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要不然,你就在這裏讀故事給我聽吧。”

她揚了揚手裏的童話故事書:“不過不是讀這本。”

葉景池輕挑了下眉毛:“那讀什麽?”

阮齡在心裏說:“系統,幫我找一本這個世界的霸道總裁小說,越狗血越好,然後把名字告訴我。”

猝不及防被呼喚的系統:【……】

半分鐘後,阮齡要來了葉景池的平板電腦,打開一個頁面後遞還給他。

“我想聽這個。”她說。

葉景池眉眼帶着笑意接過手機,随後目光一凝。

他沉聲問:“你确定?”

阮齡點頭:“确定。”

葉景池的書房非常寬敞,不僅有一整面牆的書櫃,還有一個雙人皮質沙發。

阮齡自覺地坐在了沙發上,看着葉景池:“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葉景池:“……”

男人的嗓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然而讀出的內容卻和聲音有些不搭:“柔軟的kingsize大床上,容貌絕美的女人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阮齡打斷他:“等等。”

葉景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怎麽?”

阮齡一臉無辜:“你還沒念标題呢。”

葉景池:“……”

明知她是故意的,葉景池還是聽從她的意願讀起了标題:“邪魅總裁和他的溫柔小嬌妻,柔媚小野貓著。”

男人的神色平靜,聲線平穩,好像正在讀的是什麽專業論文。

但阮齡還是從葉景池的眼神中,讀出了一點點不同尋常的情緒。

她幸災樂禍地點點頭:“嗯,繼續吧。”

葉景池緩緩道:“容貌絕美的女人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随即嬌聲驚呼:你是誰?怎麽會在我的——”

阮齡:“停!”

葉景池掀了掀眼皮,唇角微微揚起:“又怎麽了?”

阮齡懷疑地看了他兩秒,伸手:“我看看。”

葉景池動了動眉梢,将平板遞給她。

阮齡一目十行地看了兩頁,發現葉景池還真是一字一句讀的。

而這本小說的第一章開頭,确實就是女主角睜眼,發現男主角在自己的床上。

她太久沒看這類小說,差點忘了這種網文為了吸引讀者眼球,往往第一章就會搞事情。

頓了頓,阮齡鎮定自若地提議:“這本書太長了,從開頭講起節奏太慢,要不我們從中間開始?”

葉景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可以。”他沉沉地開口,“今晚你說了算。”

阮齡眯着眼翻了翻章節目錄,點進名為“生病”的一章,默讀了起來。

【溫度計上三十九度的數字,預示着男人燒得不輕。男人咳嗽了幾聲,扶了扶金絲邊眼鏡的鏡框……】

看了幾句之後,阮齡決定,就這一章了。

男主都燒成這樣了,總不能再帶病和女主做運動吧?

阮齡滿意地把平板還給葉景池:“就從這開始吧。”

葉景池看她一眼,接了過來。

阮齡舒服地靠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聽着葉景池給自己讀故事。

這章果然很安全,女主角上門給男主角喂藥煮粥,展現着自己的溫柔賢惠。

沒有任何少兒不宜的跡象。

葉景池低沉悅耳的聲音,配上這本小說的遣詞造句,還真有一種詭異的娛樂性。

阮齡越聽越放松,幹脆脫了鞋光着腳,整個身子都陷在了沙發裏。

葉景池的聲音深沉而平緩:“男人伸出粗粝的大掌,輕柔地撫上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邪魅一笑:想不想試試三十九度的感覺?”

阮齡:“……?”

什麽鬼?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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