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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似乎有些焦灼。
阮齡原本還想問葉景池,怎麽不繼續了?
就如同她刻意選這本小說,讓葉景池讀給自己聽的目的一樣。
阮齡想看這個向來鎮定自若的男人,在讀這些情節的時候,會不會也露出尴尬的神情。
可是沒想到戲弄葉景池不成,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葉景池面不改色地将那些文字讀了出來,仿佛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但本能告訴阮齡,如果她真的讓葉景池繼續念下去,她可能就沒辦法好好地離開這個房間了。
阮齡清了清嗓子,開口:“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
葉景池不答,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阮齡穿着睡衣,整個人窩在沙發上,原本是舒服又放松的狀态。
可現在她發現,她竟然又讓自己陷入了似曾相識的被動。
葉景池身上還穿着在宴會上的那件灰色西裝馬甲,裏面是白襯衫,搭配着一條深藍色的領帶。
他就這樣站在她身前,手裏還拿着平板電腦,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阮齡咽了咽口水。
葉景池這幅衣冠禽……不,衣冠楚楚的模樣,實在是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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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齡後悔自己把晚禮服換下來了,否則現在至少在氣勢上,不會輸得這麽徹底。
她咽口水的動作,讓葉景池的眼底浮現出些許的笑意。
葉景池舉重若輕道:“不是按照你的要求來的嗎?是你讓我讀第七十九章。”
阮齡:“……那是因為我沒想到,主角都發燒三十九度了,這章還能有這樣的內容。”
葉景池面不改色地反問:“哪樣的內容?”
阮齡不上他的當:“你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什麽,還明知故問。”
葉景池的眉梢揚起,意有所指:“我以為你讓我讀這本書,是因為你自己看過之後,很喜歡裏面的情節。”
阮齡瞪着他。
她是讓系統随便找的,當然沒看過。
如果不是現在分不開神,阮齡絕對要好好控訴一下這個系統,給她找的是什麽不正經的書。
阮齡振振有詞:“我當然沒看過,不然幹嘛還讓你給我讀?只是聽朋友推薦的。”
“是嗎?”葉景池看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其實,我覺得寫的也還挺有意思的。”
阮齡:“……”
葉景池似乎饒有興致地拿起了平板,又随意點開了一章。
他的目光向下掃視片刻,接着氣定神閑地念了起來:“男人将女人抱上了書桌,有力的雙手将女人禁锢緊緊地在身前,在她的……”
阮齡忍不住了:“停停停!我都說了不用再念了。”
她終于再一次見識到了男人厚臉皮的程度,比她想象的還要更過分。
葉景池低笑了一聲,終于不再往下讀了。
只是停下之後,他似乎無意間向後瞥了一下書桌的方向。
阮齡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
他想做什麽?
在葉景池的眼裏,阮齡的表情很有趣,就像是盯上了獵物的貓科動物。
身子緊繃,圓圓的眼睛還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阮齡身上睡衣其實和“性感”兩個字全然不搭邊,寬寬松松幾乎将整個身子遮住,圖案是大大小小的粉色愛心。
非要說的話,就是領口開得稍稍有些大,露出她精致又漂亮的鎖骨。
從上向下看的角度,讓葉景池的目光微微一凝。
葉景池不動聲色地将眼神轉向別處。
之前還能從容不迫地念出來的文字,忽然間又盡數蹦進了他的腦海中,以另一種形式呈現了出來。
葉景池從前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想象力居然能變得這麽豐富,能如此順暢地将文字轉變成圖像。
鬼使神差般,葉景池問:“你……不好奇嗎?”
阮齡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好奇什麽?”
葉景池緩緩靠近,嗓音微啞:“好奇……剛才那章的描寫。”
阮齡:“……”
理智告訴她,她現在趕緊地站起來,迅速遛出書房還來得及。
否則再多停留幾秒的話,事情就要完全脫離她的掌控了。
可說不清是今晚的煙花讓她的心柔軟了,還是她單純地被美色誘惑了。
總之,阮齡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不聽使喚,大腦也不完全受理智控制。
她無意識地捏了捏手掌心,身體卻沒有動,只是定定地看着葉景池。
葉景池走得并不快,不知是在給她後悔的機會,還是給自己。
終于在兩人的距離只有不到二十公分時,男人的動作頓了頓。
阮齡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葉景池忽然俯下身,手掌撫上了她的後背,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布料落在了她的背部肌膚上。
突如其來的溫熱觸感,讓阮齡輕微地顫栗了一下。
或許是心理作用,阮齡有種葉景池的手掌在發燙的錯覺,熱度源源不斷地傳到她的皮膚上,讓她的身子有些發軟。
阮齡胡思亂想着:這種程度的接觸,系統應該是又被屏蔽了吧?
她在心裏呼喚了兩聲系統,果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葉景池低沉的聲音傳來:“摟着我。”
幾乎是沒有思考地,阮齡伸出胳膊,雙手交叉摟在了葉景池的肩頸處。
在感受到葉景池的另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腿彎時,阮齡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憑什麽他說了,她就要聽他的話?
可已經來不及了,葉景池的雙臂發力,将阮齡整個人從沙發裏抱了起來。
即使知道葉景池的懷抱很穩,本能的身體反應還是讓阮齡将他樓得更近了一些,防止自己掉下去。
葉景池的呼吸因為她的動作有些急促。
他緩慢地,抱着她向書桌的方向行進。
阮齡趁着這段時間扭頭去看。
每次越是混亂的時候,她的思緒就越容易飄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天馬行空。
此時阮齡看着葉景池整潔有序的書桌,心裏想的是:他把書桌收拾的這麽一塵不染,難道是想到了書桌可能會有這個作用嗎?
随即她又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
怎麽可能,葉景池這樣的工作狂,怎麽會容許這種奇怪的想法玷污神聖的工作。
說起來,這裏就是他從前經常加班到深夜的地方。
葉景池晚上回複郵件,和人開跨國會議,應該就是在這張桌子上吧。
想到這,阮齡的心底裏竟然産生了一陣詭異的興奮感。
下一秒,她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試圖将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趕出自己的腦海。
阮齡在內心狠狠地唾棄自己:想什麽呢!太不應該了!
在阮齡的內心戲無比豐富的時候,葉景池已經抱着她來到了書桌前。
這張書桌太過幹淨整潔,說是主人有強迫症也不會令人懷疑。
除了兩側有一些收納好的文具,以及最裏側擺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之外,桌面中央沒有任何雜物。
也因此不用再進行什麽多餘的動作,上面坐一個體型正常的成年人,完全沒有問題。
葉景池的動作很溫柔,小心地将阮齡放下。
為了讓自己的坐姿更舒适一些,阮齡下意識地配合着他調整,努力坐穩。
或許是不确定她會不會抗拒,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總之,葉景池把她抱到這裏之後,并沒有立刻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這讓阮齡的情緒又略微放松了一些。
她忽然想,剛剛小說裏的那一章,葉景池只讀到一半。
男主把女主抱到書桌上之後,兩個人接下來做了什麽?
阮齡突然間産生了一些的好奇心,甚至腦海中閃過了讓葉景池繼續讀下去的念頭。
不過她還是很快克制住了自己:萬一真是什麽少兒不宜的內容,那就沒辦法收場了。
阮齡一邊瞎想着,一邊擡起頭。
葉景池的身高足夠高,即使這張書桌不矮,阮齡坐在上面還是得仰視着看他。
四目相對,葉景池緩緩開口:“怎麽了?”
阮齡:“……”
男人的眼中似有暗光湧動,嗓音也有些暗啞。
察覺到危險的臨近,阮齡本能地顧左右而言他:“我……想起來一件事。”
此時此刻,葉景池表現出了超凡的耐心:“什麽事?”
阮齡看着他:“我在想,我們第一……我是說,我下樓吃夜宵,撞到你加班的那天。”
葉景池低低地“嗯”了一聲,等她繼續說下去。
阮齡仰頭看他:“那時候,你就是在這張桌子上,和那些人開跨國會議嗎?”
聞言,葉景池的雙眸裏出現了幾分探究。
不過葉景池沒說什麽,只是又“嗯”了一聲。
阮齡咬了咬唇,瑩潤飽滿的下唇因為她的動作微微凹陷下去,讓葉景池的眸光一凝。
偏偏她毫無所覺:“那……我坐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好?”
葉景池對待工作這麽認真的人,真的會任由自己在書桌上胡來嗎?
片刻的沉默。
葉景池忽然笑了起來,胸腔震動:“現在才想起來問,是不是有些晚了?”
“而且……”葉景池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嗓音低沉,“是我把你抱上來的,你說我介不介意?”
阮齡徹底無話可說了。
葉景池看着她,眸光深沉:“想問的,都問完了嗎?”
阮齡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
如果她回答“問完了”,葉景池是不是就會進行下一步的行動了?
阮齡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準備好。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葉景池并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耐心地等她回答完畢。
葉景池傾身靠近,溫熱的氣息讓阮齡的呼吸和心跳陡然加快。
兩人的距離幾乎不能再近的時候,阮齡下意識地偏頭躲了一下。
溫熱的嘴唇擦過她的耳垂,落在了她的耳後。
耳後的肌膚同樣敏感,即使只是輕輕的一碰,還是在皮膚上留下一陣輕微的酥麻感。
阮齡的整個身子顫栗了一下,怔怔地看着葉景池。
很快她意識到,葉景池原本應該是想吻她的臉頰的。
是她在最後時刻下意識的那一躲,讓這個吻最終落在了耳後的位置。
葉景池大約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互相看着。
半晌,葉景池啞聲開口:“你……是覺得不舒服嗎?”
阮齡:“……”
根據她對葉景池的了解,這個時候如果她回答“是”,葉景池應該就會紳士地退開,搞不好還會和她道歉。
某種程度上,這可能也是她想要的結果。
由于種種原因,一直以來阮齡都有意控制自己,不要和葉景池糾纏得太深。
每當她動心的時候,她都會告訴自己。
她只是這個世界裏的炮灰反派,陷得太深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未來脫離自己的掌控。
然而這一刻,阮齡忽然很想要遵從自己的內心。
阮齡搖頭:“沒有,沒有不舒服。”
葉景池的眸色陡然變深。
他定定地看了她兩秒,這一次先伸手輕輕托住了她的臉。
這樣的觸碰還是讓阮齡稍微有些不習慣,但她忍住沒有躲開。
葉景池俯身靠近,在她的面頰處輕輕落下一吻。
阮齡這次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因此清晰地感受到了葉景池的一舉一動。
男人溫熱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臉頰,停留了大約一秒,接着又離開了。
觸碰到的那一瞬間,葉景池輕輕拖着她下颌的手掌,似乎也跟着輕微地顫了一下。
阮齡忽然有些想笑。
原來葉景池這樣的男人,也會因為吻一下臉就緊張嗎?
這個發現,讓阮齡忽然有了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而且,葉景池竟然這麽純情——
哪怕已經得到了她的首肯,卻還只是規矩地做了上次想要做的事情,親一親她的臉頰。
吻過之後,葉景池看着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阮齡忽然問:“這也是……第一次嗎?”
葉景池沉默了一下:“……嗯。”
然後又問她:“你呢?”
猝不及防的反問,讓阮齡愣了一下。
如果葉景池問的是她這具身體,那她……好像不太清楚。
不過原主在這個世界有過前男友,哪怕系統說過兩人只是淺嘗辄止地談了兩個月,并沒有進行到更深的一步。
但畢竟也是成年人的戀愛,牽牽手,親一親什麽的,多半是有的。
而如果問的是阮齡自己,她都二十六歲了,在從前的世界當然也有過戀愛經歷。
幾秒鐘的沉默之後,答案呼之欲出。
阮齡眨了眨眼,忽然伸出雙手,按住了葉景池的肩膀。
葉景池原本正微垂着雙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阮齡的動作之後,葉景池擡眼與她對視,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在葉景池反應過來之前,阮齡突兀地靠近。
接着和他剛才所做的一樣,将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印在了葉景池的面頰上。
阮齡是坐在桌子上的,湊上前親吻的動作,讓她的身體重心一下子變得不穩。
她低呼了一聲,身子猛地向前傾。
幸好葉景池的反應很快,在被阮齡突然襲擊之後還是及時地回神,匆忙地伸手扶住了她。
阮齡順勢從書桌上滑了下來,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剛剛沒多想,只是在意識到自己問錯了話之後,單純地想耍個小聰明。
她也沒有在桌子上親人的經驗,忘了考慮這個動作有多危險。
阮齡扶着葉景池的肩膀,堪堪在地上站穩,心有餘悸地擡頭看他。
對視半響,阮齡自己先沒忍住笑了。
她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傻,想搞一下偷襲,結果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萬一剛才葉景池沒有及時扶住她,她真的這麽從桌子上臉朝下摔下去,絕對會摔得不輕。
而葉景池在愣怔過後 ,眼底也逐漸地蕩了笑意。
他不忘溫聲關心她:“沒事吧?”
阮齡搖頭:“沒事,就是吓了一跳。”
突然間的小插曲,打斷了之前兩人之間的氣氛。
如果說阮齡主動去親葉景池的臉,是剛才暧昧的氛圍讓她産生了某種沖動。
那麽現在,阮齡猛然間又回過了神。
她看向葉景池,發現對方的眼神也和之前有些不同,兩人仿佛是在對視中達成了某種默契。
阮齡眨了眨眼,率先開口:“現在幾點了?”
葉景池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時鐘:“十一點過一刻。”
阮齡原本只是随口一問,聽到後卻震驚了:“才過去十五分鐘?”
葉景池此時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神情,眼角帶着微微的笑意:“覺得慢?”
阮齡點點頭:“是有點。”
想了想,她又說:“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答應你了。”
雖然只有十五分鐘,但剛才發生的一切,讓她有一種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的錯覺。
無論是剛開始聽葉景池給她讀故事,還是後面莫名其妙地坐到了書桌上,她的神經幾乎全程都是緊繃着的。
葉景池大約是察覺到了她的意思。
他的語氣溫柔:“累了?”
阮齡再次點頭:“嗯。”
她一臉無辜地看着他,眼中的意味明顯:要不今天就到這裏,放她回去休息算了?
葉景池沉默了片刻。
接着他溫聲問:“要不要去客廳待一會兒?那邊的沙發更舒服些。”
阮齡:“……”
就這麽小氣,非要把這一個小時用完才罷休是吧?
沒辦法,誰讓她向來信守承諾。
阮齡:“好吧。”
葉景池先走到門口,幫她打開門。
兩人就這麽轉移陣地,從書房去了樓下的起居室。
阮齡在沙發上坐好,葉景池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葉景池問:“想看什麽嗎?”
阮齡随意道:“都行。”
葉景池沒有再問,而是打開了電視裏的播放軟件,選了起來。
過了兩分鐘,電視屏幕裏播放起一部電影。
阮齡看了幾秒鐘,發現自己沒看過,于是偏頭問葉景池:“這是什麽片子?”
葉景池答:“一部愛情片。”
阮齡揚了揚眉毛,盯着他看。
葉景池失笑:“放心,不是你想的那種。”
阮齡:“……好吧。”
說真的,她現在有些累,也沒有力氣去精心挑選電影了。
葉景池又問:“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或者喝點飲料?”
阮齡想了想,看他:“有一點,但是我懶得去拿了。”
葉景池:“面包和牛奶可以嗎?”
阮齡點頭。
葉景池起身走向廚房。
阮齡拿了個抱枕抱在身前,緩慢地陷入了思考。
說實話,今天發生的種種過後,阮齡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搞不清楚了。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若是說她完全沒有察覺到葉景池對自己的意思,那肯定是在裝傻。
阮齡疑惑的是,她現在和葉景池,究竟算是發展到哪一步了?
如果要說是夫妻,兩個人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在同一個房間裏睡過。
若說是戀愛中的情侶,葉景池也還沒有正式地對她表明過心意。
她和葉景池之間,就仿佛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定義的,極為特殊的親密關系。
他願意包容她,為她制造驚喜,做到了一個男朋友,甚至丈夫應該做到的絕大部分事情。
可是,或許是這一切都來得太過輕易,阮齡竟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如果她不是因為上一輩的關系嫁給了葉景池,沒有成為他的妻子。
葉景池還會這樣對自己嗎?
葉景池回來時,阮齡已經又變成了整個人陷在沙發裏的姿勢。
她接過葉景池遞來的食物,先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葉景池也在她的身邊坐下。
阮齡看着電視裏播放的電影畫面,一口一口地,緩慢地啃着面包。
今天真的發生了太多事情,讓她的大腦幾乎已經停止轉動了。
阮齡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發現還有半個小時才到零點。
今晚的最後一個小時,過得尤其的慢。
電影裏的男女主角含情脈脈地對視,阮齡卻只覺得音響裏播放的背景音樂,似乎非常有催眠的效果。
如果她在這裏睡着,葉景池還會和上次一樣,抱她去床上嗎?
迷蒙間,阮齡又開始胡思亂想。
明明葉景池每天不到七點就起床了,還高強度地工作一整天,為什麽反而是她更困一些?
難道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比其他人更精力充沛,永遠都不會累嗎?
伴随着這樣的疑問,阮齡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了。
昏沉之間,阮齡似乎聽到耳邊響起了男人溫柔又低沉的聲音。
“七夕快樂。”
但她實在太困了,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
雖然是假期,但葉栩還是很早就起了床。
昨晚在阮齡讀故事的聲音中,他很快就入睡了。
但身上因為過敏産生的不适感,還是讓葉栩的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期間似乎還做了好幾個夢。
因此今早才剛剛七點,葉栩就睡不着了。
洗漱了一番之後,葉栩将放在床頭的藥喝了,然後準備下樓去餐廳吃早飯。
經過客廳時,葉栩的腳步一頓。
一個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場景,出現在少年的眼前。
沙發上,阮齡抱着靠枕睡得正香。
如果光是這一點,還不足讓葉栩覺得太奇怪。
熬夜看電視結果睡着這件事,很像是阮齡能做出來的。
但葉景池竟然也在沙發上睡着了,并且直到現在還沒有被吵醒。
這讓葉栩徹底地震驚了。
這麽多年來,葉栩還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起晚過。
無論昨晚加班到了幾點,休息得有多晚,葉景池永遠都會在第二天一早準時出門上班。
而現在已經七點半了,葉栩剛剛并沒有刻意壓低的腳步聲,竟然也沒有吵醒葉景池。
阮齡的腦袋正枕在葉景池的肩膀上,兩個人的呼吸聲都十分的平穩。
葉栩:“……”
一個念頭不自覺地出現在少年的腦海裏。
他們昨晚究竟做了什麽……才會這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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