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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栩別過眼神,不說話。

阮齡揚起眉毛:“你不說原因的話,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

原本阮齡還沒想到叫葉景池,但葉栩這樣支支吾吾地不說原因,就讓她的一身反骨都在蠢蠢欲動。

葉栩:“……”

他了解阮齡,她向來說到做到。

葉栩抿了抿唇,終于開口:“小時候……我也發燒過一次,我爸就中止了會議回家看我。”

阮齡眨了眨眼:“然後呢?”

葉栩垂眸:“後來很久以後,我聽管家說,那時候葉氏因為我丢了一個大單子。幸好後來又接到了其他公司的合作訂單,不然其實很危險……”

阮齡了然:“所以你不想影響你爸的工作,才不讓我告訴他?”

葉栩默認了。

阮齡笑。

葉栩神色不自然地擡眼:“你笑什麽?”

阮齡沒立刻回答,她想了想說:“我先去拿溫度計給你量量,如果燒得不太嚴重,我就不告訴你爸爸,怎麽樣?”

葉栩微怔:“那如果嚴重呢?”

阮齡一本正經:“如果你都快燒成傻子了,那我肯定還是得通知醫生和你爸都趕緊過來呀。你有什麽話,也好趁着清醒的時候和他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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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栩一愣,瞪眼:“哪有那麽容易就燒傻!”

阮齡笑起來。

葉栩看起來還是能勉強打起精神的,這讓她放心了不少。

“你等着。”阮齡說,“我先給你量體溫。”

阮齡出房間,向傭人要來了溫度計。

家裏有電子溫度計和水銀溫度計,不過阮齡還是覺得後者更靠譜一些。

于是阮齡要來了水銀溫度計,坐在床邊遞給葉栩:“會用嗎?”

葉栩嘟囔着:“當然了。”

他把溫度計夾好,抱着被子不說話。

阮齡坐在床邊看他,忽然問:“那個時候,你幾歲?”

葉栩一怔,反應過來她是在問剛才提到的那次發燒。

“應該是剛上小學的時候。”他說。

阮齡點點頭:“小孩子發燒很危險的,你爸爸擔心你回來看你,也是人之常情。”

葉栩的唇角輕抿。

想了想,阮齡又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爸爸在決定中止會議的時候,就已經在訂單和你之間做出了選擇。”

葉栩愣住。

阮齡微笑:“像葉景池那樣的人,他做出決定來看你的時候,肯定是已經做好了失去那個單子的準備。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心裏就已經有了第二套方案了呢?”

葉栩:“……”

阮齡動了動眉梢:“你要是不相信,不然等葉景池回來,我幫你問問他?”

葉栩立刻開口:“不用了。”

阮齡笑:“我就是覺得呀。如果你爸爸知道你一直在為這件事愧疚,還記到了現在,他肯定也會告訴你不用介意的。”

葉栩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阮齡的話。

阮齡也不繼續說了,葉栩這麽聰明,有些話不用她說太多就能聽明白。

過了幾分鐘,阮齡伸手:“我看看,你燒到多少度了。”

她接過葉栩遞過來的溫度計,眯着眼看了看:“三十八度一。”

葉栩在一旁輕聲問:“這算是……嚴重嗎?”

阮齡忍不住笑:“你就這麽不想讓我告訴葉景池嗎?”

葉栩別過腦袋。

剛才阮齡的話,他并不是沒有聽進去。

可是道理歸道理,潛意識裏,葉栩還是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發燒了。

或許是因為在內心深處,少年依舊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給父親“添麻煩”,影響他工作的人。

“這樣吧。”阮齡笑着和葉栩讨價還價,“我給你爸爸發信息說一聲你發燒了,但是讓他晚上下班之後再回來看你,怎麽樣?”

葉栩有些猶豫。

阮齡:“怎麽啦?你不相信他會聽我的?”

葉栩:“……”

想起今早在客廳的那一幕,還有最近發生的種種,葉栩實在沒辦法說出“不相信”三個字。

葉栩:“……好吧。”

于是阮齡翻了翻聊天界面,找到了那個“飯搭子交流讨論群”。

作為他們三個都在的家庭群,群裏的對話寥寥無幾。

阮齡在鍵盤上敲字。

[阮齡:@葉景池,你兒子發燒了,三十八度一]

[阮齡:但是你兒子擔心影響到你的工作,不想讓我告訴你]

[阮齡:反正有我在家陪着他,你就不用急着回來了]

阮齡在葉栩的床邊打下這些字,然後說:“我和你爸說完啦。”

葉栩:“你怎麽說的?”

阮齡把手機遞過去:“你自己看。”

葉栩看了一眼,雙眼睜大:“我什麽時候說我擔心那句話了……”

阮齡收回手機,看他:“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葉栩抿唇不語。

阮齡善解人意道:“那要不,你在群裏和他解釋一下?說你沒有那個意思?”

葉栩再次驚詫:“你在群裏和他說的?”

阮齡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呀,你剛剛不是看了嗎?”

葉栩:“……”

他就看了一眼阮齡發的內容,沒注意其他的。

阮齡善解人意地把葉栩放在床頭的手機拿起來,遞給他。

葉栩無聲地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阮齡竟然真的是在群裏發的。

而且葉景池已經回複了。

[葉景池:好。]

[葉景池:那我讓林醫生去家裏看看吧。]

[阮齡:@葉栩,行嗎?]

葉栩擡頭看阮齡:“……你幹嘛不直接問我?”

阮齡一臉無辜:“你不是嫌棄我剛剛轉達的不對嗎?”

葉栩無語地看着她。

阮齡笑:“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那還是讓醫生來看看?”

葉栩輕輕點了點頭。

阮齡:“那你和你爸說?”

葉栩轉回頭,聲音悶悶的:“你說吧。”

[阮齡:葉栩說可以,那你叫醫生來吧]

葉氏總部。

葉景池看着屏幕上跳出的信息,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他幾乎能想象出來,阮齡是怎麽陪在葉栩的身邊,一邊和葉栩聊天一邊回複他。

有她陪在身邊,應該會比自己陪在身邊更讓葉栩自在吧。

近幾年來葉栩的身體一直還不錯,又常常跑步鍛煉,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

葉景池屈指抵住眉心,輕輕地揉了揉。

記得葉栩小時候發燒,明明難受得不得了,卻還可憐兮兮地握着他的手說“爸爸對不起”。

那個時候葉景池也不過是二十幾歲,看着葉栩難受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不知所措。

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葉栩逐漸不再在他面前顯露出內心的情緒。

沉思了片刻,葉景池在群裏回複了個“好”字,然後聯系了家庭醫生。

接着,葉景池又單獨給葉栩發了信息。

[葉景池:照顧好自己,哪裏不舒服就和你媽媽說。]

[葉景池:我晚飯之前到家。]

[葉栩:嗯。]

收到兒子的回複,葉景池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他正要收起手機,又有一條新信息出現。

[葉栩:我真的沒什麽事,你不用擔心,安心工作就好。]

葉景池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很快,男人的目光又變得溫柔了起來。

[葉景池:好,我會的。]

裴特助走進總裁辦公室時,看到的就是葉景池從未有過的溫柔目光。

裴特助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很時候?

今天早上的時候,裴特助就已經震驚過了一次。

裴特助之前也有一點點心理準備,畢竟這是葉總新婚後的第一個類似情人節的節日。

但真正收到來自葉總的信息時,裴特助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自從他入職葉氏成為葉總的特助以來,葉總幾乎是每天風雨無阻地來公司上班。

理論上來說,葉景池作為葉氏的掌權者,請假不需要任何人來批準。

但葉景池通常都會提前告知下屬自己的個人假期安排,以便安排工作。

如果有個人原因不能來公司,例如要去參加葉栩的家長會,葉景池也都會提前幾天說明,并且安排好當日的工作。

這麽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葉景池在早上臨時發消息,說要遲來公司的。

本着良好的職業素養,裴特助沒有把自己的驚訝之情跟任何人分享,只是公事公辦地将葉總會晚到的事情轉達給了需要知道的人。

但這種消息總是傳得尤其的快,今天早上,已經不知道有多人來旁側敲擊地問裴特助,葉總怎麽沒來了。

有些和裴特助關系比較好的,甚至直接打聽,葉總今天是不是請假陪夫人去了。

裴特助哪裏敢多嘴,統一回答自己也不清楚,然後在心裏再一次确認,果然不是自己大驚小怪,是大家都覺得稀奇。

如今站在總裁辦公室裏,看到葉景池如此溫柔的眼神,裴特助又是心下一凜。

這種他從來沒見過的眼神,那葉總肯定是正在和太太發信息啊!

“葉總。”裴特助小心翼翼地說,“您要是忙的話,我可以一會兒再來和您彙報日程。”

葉景池的神色依舊溫和:“不忙,你現在說吧。”

裴特助:“……”

說實話,如果葉景池明确說被他打擾到了,他心裏反而會踏實一點。

葉總這樣反常,他很慌張啊!

裴特助壓下心中的不安,兢兢業業地将今天的日程彙報了一遍。

接着,他靜靜地等待着葉總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

只見葉景池的眉心忽然攏起,裴特助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葉景池微皺着眉,活動了一下左側的肩膀。

見狀,裴特助謹慎地開口:“葉總,您是哪裏不太舒服嗎?”

葉景池沉吟了片刻:“幫我預約一下理療師的按摩吧,我一會兒午飯後過去。”

葉氏的員工福利一向很好,各個辦公區都配備了理療師,任何員工都可以提前預約獲得免費服務。

而像葉景池這樣級別的,自然是擁有随時預約特權。

裴特助立刻應道:“好的,葉總!”

葉景池“嗯”了一聲:“你先出去吧。”

裴特助恭敬地退出辦公室,腦海中思緒卻不由自主地歪了一瞬。

平日裏定期鍛煉,永遠保持着最佳身體狀況的葉總,竟然也會肩膀酸痛。

看來昨晚葉總和太太的約會,實在是很激烈啊。

另一邊,家庭醫生來家裏給葉栩看過了病。

沒有什麽大問題,可能是由于過敏導致身體有些虛弱,所以才會發低燒。

溫度暫時不高,最近又是假期,不用去學校。

因此醫生讓葉栩不用急着吃別的藥,先多喝水注意飲食,再觀察一兩天看看。

期間可以先用退熱貼物理降溫,如果有發燒更嚴重的跡象,再考慮吃退燒藥。

送走了醫生,阮齡給葉景池發了條信息,簡單地說了下情況。

接着她走進葉栩的房間:“你中午想吃點什麽?”

葉栩半躺在床上,輕輕搖頭:“不用,我不餓。”

他沒什麽胃口。

阮齡蹙眉:“一點東西都不吃肯定不行。我和張姨說了,先不用按平常的菜單準備午餐。你有什麽想吃的,都可以告訴我。”

葉栩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你……要給我做東西吃嗎?”

阮齡看他:“想什麽呢,我的手藝你又不是沒試過!當然是我幫你告訴張姨,讓廚房那邊給你做啦!”

就算葉栩想讓她做,她還擔心自己的黑暗料理讓葉栩的病情更嚴重呢。

葉栩:“……”

他似乎是松了口一氣,但不知道該怎麽說,又覺得稍微有那麽一丁點的失望。

葉栩:“那就……雞蛋面吧。”

阮齡揚起了眉毛:“之前你爸爸做的那種?”

葉栩目光閃爍了一下:“差不多吧。”

阮齡笑:“葉景池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感動的。”

葉栩急道:“你不要又在群裏和他說。”

“行!”阮齡一口答應,“那就等他下班回來,我親口和他說。”

葉栩被噎了一下,低低地回:“随便你吧。”

阮齡好笑地嘆了口氣。

這父子倆,但凡有一個願意表達的,也不至于關系這麽生疏。

阮齡讓廚房做了兩份面,叫人端來了葉栩的房間。

葉栩房間的書桌很寬敞,傭人帶了桌墊鋪在桌子上,兩個人并排坐在書桌前吃飯。

阮齡和葉栩一人一碗面。

吃過之後,傭人把餐具和桌面清理了。

阮齡問葉栩:“你要不要再躺一會兒?”

她自己也感冒發燒過,這個時候不吃藥也沒什麽特別好的辦法,只能多喝水多休息。

葉栩猶豫了一下。

阮齡了然:“不想躺着了?”

對于病人來說,一直躺在床上睡不着,又不能做別的事情,其實也挺痛苦的。

葉栩點點頭。

阮齡思忖片刻:“那要不,我們去旁邊的活動室看看?”

三層葉栩的卧室旁邊有個活動室,看布置似乎是用來聚會的。

但阮齡很懷疑這個房間從來沒舉辦過什麽聚會,因為她之前去過一次,裏面的大多數設施都很新。

葉栩沒有意見,于是兩人就去了活動室。

阮齡讓葉栩在沙發上歇着,然後自己在房間裏轉了一圈。

房間裏的設施很全,臺球桌,桌上足球之類的都有,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卡拉OK。

但以葉栩現在的身體狀況,玩這些都不太合适。

阮齡找了一圈,從櫃子裏抱了一個大紙盒過來。

葉栩:“……”

她拿的是一盒“大富翁”,放在櫃子的最裏面,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動過了。

葉栩記得上一次玩這個還是他小學的時候,陳松陽約了一幫同學一起來他家裏玩。

之所以會記憶猶新,是因為那個時候玩到一半,葉景池忽然回了一趟家。

把當時那幾個同學都吓得半死,紛紛找了理由溜回了家,于是那一把游戲最終也沒有結束。

阮齡看起來很有興致:“好久沒玩這個了,你想不想試試?”

葉栩猶豫一下,點點頭。

阮齡:“真的?我沒有勉強病號陪我的意思哦。”

葉栩悶聲道:“真的。”

反正他現在做什麽都不舒服,玩這樣不怎麽費腦子的游戲,轉移一下注意力,說不定還能好受些。

于是阮齡興致勃勃地把盒子打開,把地圖和卡牌都擺好。

盒子裏有幾個形狀顏色不同的标識,代表不同的玩家。

阮齡先問葉栩:“你選哪個?病號優先。”

葉栩:“……藍色的吧。”

“行!”阮齡爽快地答應。

她把藍色的擺在起點,然後視線又在剩下的幾個裏轉了一圈。

阮齡微微皺起眉,喃喃道:“其他的這幾個,怎麽感覺都沒有那個藍星星好看……”

葉栩:“……”

“那我換一個吧。”葉栩說,“我要這個黃色的。”

阮齡看他,眨了眨眼。

葉栩的語氣平靜:“我忽然覺得黃的比較好看。”

阮齡笑起來:“行,那我就用藍色的啦!”

開始之前,阮齡一本正經地說,“雖然你發燒了,但我是不會特意讓着你的哦。”

葉栩:“……嗯。”

阮齡先扔起了骰子。

這個游戲其實也不需要太多的策略,主要就是看運氣。

剛開局阮齡的運氣就很不錯,一連買了好幾塊地,收了葉栩幾次過路費。

每一次阮齡都是一臉笑眯眯地數錢,仿佛真的發了大財一樣開心。

“嘿嘿,一千五百塊又歸我啦。”阮齡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我發現我今天真的走了財運哎!”

偶爾給葉栩過路費的時候,阮齡還會故作大方地揮揮手:“沒事沒事,媽媽有錢,給你一點零花好啦!”

葉栩被她的情緒感染,臉上一直帶着笑意,似乎腦袋也不怎麽痛了。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種看似小孩子才會玩的游戲,居然也會這麽有樂趣。

随着地圖上的格子逐漸都被“買”了下來,蓋的房子也越來也多,幾乎每一次擲骰子,都有人需要交過路費。

玩到後面,運氣忽然間不站在阮齡這一邊了。

阮齡辛辛苦苦積攢的小金庫,一下子就被花得所剩無幾。

偏偏這個游戲很難放水,骰子扔到幾點就走到哪裏。

連續第三次踩到葉栩的地産的時候,阮齡瞪大了眼睛:“救命,要下次還走到你的格子裏,我好像就真的要破産了!”

葉栩看她誇張的表情,沒忍住說:“要不然,這次先不用給過路費了?”

阮齡瞪他一眼:“你這放水放得也太明顯了,不行不行!”

這樣就算她沒輸,也很沒有成就感。

葉栩的表情無辜:“那怎麽辦?”

阮齡鄭重其事道:“下一步非常很重要,我要慎重地準備一下。”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我要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再繼續和你玩。我想先點個奶茶,你喝不喝?”

沒等他回答,阮齡又自言自語道:“哦,你發燒了,不能喝這些亂七八糟的。”

葉栩:“……”

阮齡給自己點了個杯冰奶茶,然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你也休息一會兒吧?”阮齡說,“等一會兒我的奶茶到了,我們再繼續。”

兩人也玩了快半個小時了,是時候起來活動一下。

阮齡先找傭人要了杯熱水,讓傭人幫忙拿給葉栩。

接着她去了趟洗手間,發現了一件令她有些措手不及的事情。

這具身體并不怎麽準時的大姨媽,今天終于又一次到訪了。

好在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阮齡就想到了這件事,她的房間裏也備着充足的衛生用品。

只是……

阮齡看了一眼傭人剛幫忙拿上來的冰奶茶,有點兩難。

她不清楚這具身體到底是個什麽體質,萬一她貪涼喝了冰奶茶,到時候痛得死去活來怎麽辦?

不喝吧,她特地點的,又有點舍不得。

阮齡懷着這樣的心情,拿着奶茶進了活動室找葉栩。

葉栩喝完熱水,剛剛取下來腦門上的退熱貼,準備換一副新的。

阮齡靈光一閃,走上前:“等等!”

葉栩詫異地看她:“怎麽了?”

阮齡晃了晃手裏的奶茶:“你要不要用這個來降溫試試?”

葉栩有些莫名:“你不喝了嗎?”

阮齡:“剛才忽然想起來,我今天好像不太能喝冰的。”

葉栩的眼神有些困惑:“什麽意思?”

不能喝冰的,還能是突然發現的嗎?

接着他又仿佛想到了什麽,面帶愧疚:“你也不舒服了?是不是……被我傳染了?”

阮齡失笑:“不是。”

葉栩:“……那是什麽?”

阮齡倒是沒什麽月經羞恥,更何況葉栩的年紀早就該了解這些生理常識了,和他說一下也沒什麽。

然而在她回答之前,葉栩已經猛地反應了過來。

一瞬間,少年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葉栩迅速轉過身,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阮齡等了一會兒,好笑地開口:“那你要不要幫我暖一下奶茶?用你的腦門就行。”

葉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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