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番外3
番外3
聞溪不是第一次來c大。
沈肆學校報道、收拾進宿舍那會兒,她就已經來過了。
c大開學早,八月份就早早讓新生過來報道,參加入學軍訓。
那時候正趕上三伏天的尾巴,天氣又悶又燥,太陽也大的出奇。
沈肆比誰都清楚,聞溪這具身子到底有多嬌嫩,所以根本不舍得讓她跟着自己去曬太陽遭罪。
再加上他去c大又不是游玩,收拾寝室、打點報道,一堆亂七八糟的破事,又累又煩。
聞溪跟着去幹什麽?
沈肆是這麽想的,奈何聞溪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想要去看看少年即将生活四年的地方。
而且別看聞溪平時總是柔柔靜靜的,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可也不知道她這性子到底是随了誰,有時候真犟到不行。
關鍵還特別會磨人。
以前和秦淮予在一起的時候,她總克制着,保持矜持體面,生怕對方看到自己不雅觀的一面。
但是她和少年之間實在太親密了,他們連彼此最狼狽落魄的樣子都見過,更遑論其他爾爾。
因而撒嬌磨人這種事,她和少年做起來,特別得心應手。
那天,實習剛結束的聞溪,洗完澡後,特意選了件剛過臍的鵝黃小吊帶和一條堪堪及腿根的牛仔短褲,在少年面前來回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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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生肌膚白嫩,尤其在鮮嫩的鵝黃色襯托下,愈發晃眼。
沈肆眼神頓時就不對勁了。
聞溪故意裝作沒看到少年大腿交疊,變換姿勢。
只是把頭繩遞給少年,然後背對着他坐下說:“阿肆,幫我把頭發紮起來。紮高高的,熱死了。”
她擡手作勢扇了扇風,露出連綿起伏的優美手臂線條。
沈肆眸色微暗,以指做梳,小心地梳理着她快及腰的鴉黑長發,安撫道:“你剛回來,又才洗好澡,空調房裏呆一會就不熱了。”
聞溪見他上套,故作哀愁地嘆了一口氣,順勢提道:“家裏還有空調,你們c大連空調都沒有,去那邊熱了該怎麽辦啊。”
沈肆寬慰她說:“以前的學生不也都這麽過來的?不打緊。”
聞溪見少年輕描淡寫地把球又踢了回來,不禁有些急。
她一時半會找不到借口,于是頭發也不紮了,委屈巴巴地扭頭望着少年說:“可是阿肆,我明天還是想和你一起去c大看看。”
沈肆定定看着聞溪黯然失落的表情,嘴角微抿:“天氣很熱。”
聞溪倔強地仰着小臉說:“熱點可以出汗排毒。”
“人很多,事也很多,到時候我可能會顧不上你。”
“我是去幫忙打下手的,不用你照顧。”
“阿難……”
“阿肆,”聞溪搶話道,“開學報道的流程我比你熟,比你有經驗。帶我去,肯定不吃虧的。”
這哪是吃不吃虧的問題?
沈肆見聞溪打定主意要跟他去,沒轍了,扶額無奈道:“阿難,你為什麽就這麽想去?”
聞溪委屈:“那我都這麽想去了,你為什麽不帶我去啊?”
沈肆哽了下,伸手刮了她鼻尖一下,說:“心疼你,不想你跟着去受罪,反倒成了我的錯了。”
他笑罵:“小沒良心的。”
聞溪被說‘小沒良心’倒也不惱,還笑吟吟地撲到少年懷裏,乖巧蹭了蹭說:“要是沒良心的話,我才不會跟着你去受罪呢。”
沈肆聞言輕笑:“你這麽說,倒是我不識擡舉了?”
聞溪揚着小下巴看他。
那嬌俏得意的小模樣,仿佛就差直接說‘你也知道了’。
沈肆看着,眼底的溫柔與無奈幾乎能将人溺斃其中。
于是最後,他到底還是不舍得聞溪失望,将她帶去了c大。
結果聞溪雖說總算是如願以償,跟少年一起去了c大。
但實際上,她非但沒給少年幫上忙,甚至還成了他的累贅。
那天38度的高溫,稍稍動一動就渾身汗津津的。
少年不舍得聞溪受累出汗,東西不讓她提不說,還直接将她安置在行李箱上坐着,然後一邊推着行李箱,一邊給她撐傘遮太陽。
一路上,他陪她聊天陪她笑,中間還給她開了個小游戲打發時間,然後跑去給她買奶茶。
聞溪不知第幾次搶地主失敗,索然無味地放下手機,看着少年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那時候,她完全沒想到——
時隔半年,這場景竟然再次重演了。
聞溪看着又跑去給她買奶茶的少年,憂愁地嘆息了一聲。
心想:在這麽下去,她可真得讓少年養成‘小廢物’不可。
聞溪在那七想八想,殊不知,周圍早有很多人對她虎視眈眈。
自從她和沈肆肩并肩走進c大校園的那一刻,就已經有無數人将注意力投注到兩人身上。
畢竟沈肆雖然入學的晚,但可是c大的風雲人物。
c大土木工程專業全國頂尖,奈何招進來的人卻一言難盡。
不是少年禿頂、少年發福,就是天生骨骼清奇。
好在将來畢業之後,這些人不是去為國家建設做貢獻,就是成為叱咤風雲的房地産大佬。
所以這麽一想,禿頭發福大肚腩,就還莫名有點小可愛?
大概最後連上蒼都覺得土木工程這幫男的太可憐了,今年大發慈悲,招進來的男同胞質量特別高。
尤其沈肆——
他的出現,瞬間将土木工程專業的顏值提升了一個level。
沈肆也争氣,不僅顏好腿長公狗腰,成績還相當優異。
他是少有的本碩連讀生,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參加了大大小小很多含金量很高的比賽項目,甚至還參與大公司的工地建設。
c大有很多女生都在追沈肆。
包括校花。
有一天,沈肆不知第幾次跟人跟人‘偶遇’了,擰着眉,終是不耐煩地問她為什麽跟着自己。
習慣了聞溪身上的淡淡清香,她身上那股子如蛆附骨的人造風油精氣味,讓他嗆鼻又反胃。
校花不知他心中所想,還以為兩人終于有了交集。
她眉眼含怯,羞答答地望着沈肆說:“學弟,我是舞蹈學院…”
“我對你是誰并沒有興趣。”
沈肆面無表情地打斷她,聲音冷硬,絲毫沒有面對聞溪時的溫柔與耐心,“勞煩別再跟着我。”
這種拒絕方式,對一個女生來說,近乎殘忍。
校花從未被人這樣直言羞辱,頓時紅了眼,不甘心地問:“為什麽?我是哪裏配不上你嗎?”
沈肆不想多做糾纏,只面色平淡地說:“因為我有對象了。”
校花表情僵在臉上,讪讪道:“我、我怎麽不知道…”
都說沈肆沒對象她才來的,早知道有,她才不來丢這個人。
沈肆聞言一挑眉,薄唇微動,吐出的字眼卻不甚友好。
他說:“我管你知不知道。”
這副桀骜不馴的模樣與輕慢的語氣态度刺痛了校花的眼。
她突然想知道,究竟什麽樣的女生,能馴服沈肆這樣的人。
于是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恰在此時,校花聽見沈肆的電話響了,而他冷戾的眉眼,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柔和下來
在那一刻,校花猜到了打電話那人是誰,也知道自己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沈肆接通電話道:“阿難,怎麽現在打電話啊?”
不知對方說了什麽,校花見沈肆輕笑了下,霎時間冰雪消融,如盛開在雪山之巅的玉骨墨蓮。
剎那芳華,驚豔衆生。
“不用,你平時不都有定期給我發零花錢的嗎?夠花。”
“真夠花,不夠我會找你要的。”
“嗯,我們家阿難是個小富婆,養得起我的,我知道。”
校花聞言,臉色一變。
等沈肆挂完電話,正要離開時,校花忍不住叫住了他。
沈肆一擰眉,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你還沒走啊。”
校花哽了一下,最終捏着裙角,臉色紅白交加地問,“剛剛和你打電話的那個人…”她頓了下,小心翼翼地問,“很有錢嗎?”
沈肆聞言頓了下,繼而垂眸清淺一笑,撩撥人弦。
他說:“嗯,很有錢,我金主。所以今後別再煩我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絲毫不管校花震驚又痛心疾首,還怒其無用的複雜表情,脊背挺直地轉身離開。
于是第二天,沈肆被包養的消息就在學校論壇炸.開花。
帖子一出,立馬有人跟帖附和,說的确在沈肆大一開學報道時,看到他身邊跟着個女人。
但當時沈肆刻意用傘擋着臉,沒人看清那女人究竟長什麽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沈肆太優秀太耀眼,本就招人嫉妒,再加上學校鍵盤俠也不少。一來二去,最後,沈肆竟然就變成了一個被死過好幾任老公、大腹便便的中年老富婆包養的小白臉。
這事鬧挺大的,雖然後來校方介入,不許再亂傳抹黑,但由始至終,沈肆本人都沒做任何回應。
于是衆人更加相信他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身份。
所以此刻,看着一個年輕女孩這麽親密地和沈肆在一起。
c大很多男同胞的拳頭,不約而同地都硬了。
他們沒見過聞溪,只以為她是被沈肆外表欺騙的無知少女,蠢蠢欲動,想向她揭露沈肆的真面目。
趁沈肆買奶茶的這會工夫,衆人推搡,終于,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腼腆男生,鼓起勇氣上前。
他在背後輕輕叫了聞溪一聲,說:“你、你好。”
聞溪詫異轉身看向她,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美人鼻膩鵝脂,腮凝新荔,肌膚白皙瑩潤到吹彈可破。擡眸看向男生時,眉眼專注,一雙清澈明媚的翦水秋瞳,能把人吸進去似的。
尤其一身溫婉娴靜的古典書卷氣,仿佛仕女圖裏走出來一般。
比他們學校舞蹈學院的校花美的更加有內涵。
眼鏡男看着,頓時臉頰爆紅。
進校以來,聞溪的臉始終被傘遮着,雖然看身段纖秾合度,但沒想到竟美得這麽不食人間煙火。
于是突然就開始局促起來,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擺放。
聞溪看出了他的拘謹,好脾氣地笑了笑,主動打破沉默說:“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眼鏡男聽着,耳尖紅了紅。
心想:她聲音也好好聽。
半晌,才壓着嗓子,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好,我就是、就是想請問一下,你和沈肆是…”
聞溪一聽到自家少年的名字,笑容愈發溫柔可人。
“原來你是阿肆的朋友啊。你好,我叫聞溪,是他的女朋友。”
眼鏡男一聽‘女朋友’三個字,頓時氣憤地驚醒。
他不忍聞溪被沈肆哄騙,忙道:“你真是他女朋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沈肆他、他…”
聞溪懵懂不解的目光,讓他心有不忍。
但又想着長痛不如短痛,于是咬牙說出了殘忍的‘事實’:“沈肆其實被一個又老又醜的富婆包養了,你千萬別被他給騙了!”
聞溪有點納悶:“富婆?”
還老???
她怎麽不知道這回事?
阿難震驚:富婆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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