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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姝憤恨的瞪着他:“你、你放開我!”

謝秉安抱緊懷裏嬌小纖弱的人兒,下額枕在她的頸窩,嗅着她身上香甜好聞的氣息,眉宇間籠着心疼:“寧寧又瘦了。”

無論她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謝秉安的捆縛。

兩個月來,他每日都要來一趟,日日做着重複的事情,即便她如此恨他,怨他,甚至咬傷他,他都甘之如饴,從未與她動怒、生氣,任由她發洩心中的怒火,她有時在想,這真的是傳聞中無情冷血、心狠手辣的掌印嗎?

蔚姝安靜下來,不再做無謂的掙紮。

她望着地面:“謝秉安。”

“我在。”

謝秉安在她頸窩處親昵的蹭了蹭,這是兩個月以來,小姑娘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喚他的名字:“寧寧想說什麽?”

蔚姝忍着頸窩處的酥癢,她盡量忽視掉身體裏傳來的異樣,冷着聲音道:“我想見秦雷。”

抱着她的人動作明顯僵了一下。

蔚姝眼睫輕顫,偏頭看向低垂着眼簾的謝秉安,重複道:“我要見秦雷。”

謝秉安擡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指腹在她光滑細膩的臉頰上輕蹭:“明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說、我要見秦雷!”

蔚姝皺眉,小臉冷極了:“秦雷是不是被你殺了?”

她抿緊唇畔,冰冷倔強的眼底浮出潮濕的水霧,謝秉安輕笑,指腹在她眼睑處輕輕撫摸:“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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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姝往後仰了下腦袋,避開他的觸碰:“我猜的。”

謝秉安:……

他扣住蔚姝的後頸,懲罰似的在女人唇上輕輕咬了下,又貪戀的吮着她的氣息,直到小姑娘憋紅了一張小臉,恨不得用眼刀殺了他,他才作罷,不舍的在她略微紅腫的唇珠上親了親。

“你若想見秦雷,就先好好吃飯,雲芝說你一整日都沒怎麽吃東西。”

謝秉安傳勺紅将晚膳一應擺在桌上,抱着蔚姝坐在椅上,見她企圖掙紮,他眉眼含笑的威脅:“不好好吃飯,就別想見到秦雷了。”

蔚姝抿緊唇畔,憤恨的瞪了一眼謝秉安。

她拿起雙箸,第一次在謝秉安的監視下認真的吃完一頓飯,許是許久未好好吃過飯,吃上幾口便有了飽腹感,謝秉安為蔚姝盛了一碗湯:“喝點湯罷,今晚就先這樣。”

蔚姝端起碗,大口的喝完一碗湯,生怕留下一口湯被謝秉安故意挑刺,她剛放下瓷碗,下颔卻被謝秉安捏住,謝秉安昳麗冷俊的容貌陡地逼近,毫無預兆的吻上她的唇。

“真乖。”

謝秉安放開她,又在她鼻尖上親了親:“寧寧聽話就有獎勵,後日辰時,我帶你去诏獄。”

蔚姝問:“為何不是明日?”

“明日我還有旁的事。”

謝秉安将蔚姝放在榻上,指腹在她臉頰上蹭了蹭:“我答應你,後日一定會讓你看見活着的秦雷。”

蔚姝抿緊唇畔,心中猶是不敢信:“當真?”

謝秉安笑道:“當真。”

他貪戀的抱着小姑娘不舍放手,外面傳來潘史的聲音,謝秉安才離開寝殿。

“都安排妥當了?”

謝秉安朝巡監司外離開,聲音極輕。

潘史道:“回主子,都妥當了。”他糾結了一會,續道:“只是有一事,奴才不知梁老将軍是何意。”

謝秉安:“說。”

潘史道:“此次出兵,梁老将軍讓自己的長子梁文籌帶兵圍困沈禾的三萬大軍,梁文籌雖武藝高強,但從未上過戰場,奴才擔心梁文籌對付不了久經戰場的沈禾。”

他說完,擡頭觑了眼主子,發現主子無聲低笑。

潘史一怔:“主子,你——”

“梁老将軍既然敢讓梁文籌擔當此任,自是有九成把握。”謝秉安的手搭在腰間暗扣上,指尖在冰冷的暗扣上散漫的輕叩:“我與梁文籌有過幾面之緣,此人做事不形于言色,也不是輕易被挑撥動怒之人,未必會在沈禾面前露怯。”

聞言,潘史放下心來。

主子看人一向很準,他斷定梁文籌沒錯,那定是不會出什麽問題。

潘史續道:“主子,秦雷的家人已經安置好了,明日早朝,奴才前去诏獄将他帶過來。”

“主子。”東冶從巡監司外趕回來,朝謝秉安拱手:“奴才已按照主子吩咐,都安排妥當了,燕王安插在宮裏的暗樁也都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

謝秉安轉身看向巡監司,目光落在那處寝殿,對東冶吩咐:“多派些人把守巡監司,明日不得任何人進出。”

蔚姝在謝秉安離開後,便躲進錦被裏,心中想着的都是楊家的事。

沒多會,雲芝從外面進來,悄聲對蔚姝說:“小姐,奴婢發現一件怪事。”

蔚姝探出腦袋,頂着一雙微紅的眼睛,問:“什麽怪事?”

雲芝蹲坐在榻邊,秀眉颦蹙:“巡監司裏負責把守的錦衣衛好像比先前多了一些,奴婢總覺得不太對勁。”

雖然她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蔚姝起身下榻,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向外面,且不說巡監司外,只是殿外的錦衣衛就比先前多了數十名,一個個嚴陣以待,面孔威嚴,就連以往散漫的東公公都繃緊神色,望着巡監司外,也不知在看什麽。

雲芝在身後小聲的說:“小姐,是不是不太對勁?”

蔚姝垂眸,抓着窗扇的手被冷風吹的冰冷刺骨,她收回手,縮進袖中,小臉也格外的凝重,以謝秉安的性子,不會大費周章的加派人手囚禁她,能讓巡監司這幫人嚴陣以待,怕是宮中要出什麽大事了。

謝秉安說,他明日有旁的事,會是何事?

蔚姝坐在繡墩上,冰冷的手指用力絞在一起,眉心間的擔憂凝聚不散。

雲芝觑了眼蔚姝,小聲說道:“小姐在擔心掌印嗎?”

擔心他?

蔚姝擡眼看向雲芝,嘴硬道:“我擔心誰也不會擔心他!”

她起身躺進溫暖的錦被裏,背對着雲芝,手指揪着被角,眉心間的憂慮比方才更甚。

她恨謝秉安,也怨他,更恨不得拉着他一起死。

在她眼裏,謝秉安是殺害楊氏一族的仇人,可若真到了這一天,她又不忍,想到謝秉安對她的種種,她揪心的阖上眼,難言的苦楚泛上心頭,想了許久,她終是忍不住翻過身對雲芝道:“你明日出去悄悄打聽,看宮中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

雲芝笑道:“是,奴婢明兒一早就去。”

蔚姝:……

蔚姝輾轉難眠,天不亮便醒了。

她披着狐裘,站在窗邊出神,不知不覺間就到了辰時未刻,進來送早膳的是雲芝,蔚姝回頭問道:“待會你出去打探打探消息,我總覺得宮裏好像要出大事了。”

雲芝擺好早膳,哼道:“小姐,奴婢辰時一刻就想出去打探了,可那東公公攔着我,說今日巡監司不準任何人踏出一步,就是小姐也不允許。”

雲芝的話讓蔚姝心中更加不安。

宮中忽變,莫不是文武百官聯合燕王要彈劾謝秉安?

想到這個可能,蔚姝再也待不住,她想見到謝秉安,想親眼看着他安然無恙,即便她恨透了他,可這一刻她可恥的想讓他好好活着,她讓雲芝喚東冶過來,想要問一問謝秉安的情況。

沒多大會兒,雲芝氣喘籲籲的回來,對她搖頭:“小姐,東公公兩刻鐘前離開巡監司了,現在巡監司只剩下這些錦衣衛了。”

晨曦的光穿透雲層,零零散散的照在窗牖前。

蔚姝透過窗外看向大殿外,除了層層把守的錦衣衛,便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巡監司,她轉身離開寝殿,雲芝在後面緊跟着:“小姐,你等等奴婢。”

把守的錦衣衛看到蔚姝出來,伸手阻攔,為首之人冷着面孔,語氣卻極為恭敬:“掌印有令,不準娘娘踏出殿門半步,還請娘娘回罷。”

“他人在哪?”

蔚姝看着錦衣衛,攏在袖中的柔荑緊張的蜷緊:“告訴我。”

錦衣衛道:“掌印去向奴才也不知曉,娘娘就別為難奴才了。”

接下來無論蔚姝怎麽問,錦衣衛都閉口不答,他們一個個跟門神一樣堵着殿門,不讓她踏出半步,蔚姝轉身回到殿內,不安的坐在繡墩上,雲芝也來回踱步,一直等到午時,直到外面隐約傳來厮殺的聲音,蔚姝才驚覺不對。

她猜想各種可能,也猜不出外面為何會有兵器相交的聲音。

錦衣衛把守殿門,她與雲芝出不去半步。

“雲芝。”

蔚姝看向雲芝,杏眸洇濕,透着幾許薄紅,她垂下眸,秀眉颦蹙,說出的話也帶着些哽咽:“我擔心謝秉安,我、擔心他。”

在旁人眼裏,他是無情冷血的掌印。

可在她眼裏,他是疼她,寵着她的溫九,雖然他們之間隔着一道血海深仇,可她卻騙不了自己的心,尤其在聽到外面傳來的厮殺聲,她想沖出去找到謝秉安,想看見他安然無恙的活着。

雲芝抓住蔚姝的手,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咬牙道:“小姐若非要出去,奴婢到有一個法子。”

蔚姝擡眼,淚意朦胧:“你、你說。”

雲芝在蔚姝耳邊低語,見蔚姝瞪大眼睛,雲芝道:“只有這一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試。”

沉默一息,蔚姝緩緩點頭。

到了午膳,雲芝稱自己頭疼,躺在榻上小憩,進來送午膳的是李酉,李酉将午膳一一擺好,小心的觑了眼坐在繡墩上的蔚姝,正要轉身退出去,後腦忽的一疼,還沒反映過人就已經暈過去了。

雲芝看着碎裂的花瓶,對蔚姝道:“小姐,快換衣裳。”

一會兒的功夫。

寝殿門緩緩打開,‘李酉’端着托盤走出寝殿,走到無人處時,她将托盤放到花叢裏,起身藏在柱子後面,就等雲芝那邊的動靜,沒多會兒,不遠處的殿內傳來雲芝的尖叫聲。

“救命啊!娘娘出事了!!”

這一嗓子威力不小,将巡監司外把守的錦衣衛也驚動了,蔚姝趁亂跑出巡監司,提着寬大的衣擺,毫無目的的往前跑,外面厮殺的聲音已經平息,冷風吹打在臉上,風裏夾雜着極淡的血腥味,蔚姝發現越靠近承乾宮,血腥的氣味便越濃。

“謝秉安——”

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

好像是、燕王的聲音。

蔚姝步入拐角,看到地上躺着的數名屍體,鮮血染紅了青石地磚,風中夾雜着血腥味沖入鼻尖,刺激的蔚姝險些作嘔,她吓得小臉失色,顫抖着腳步,避開地上的屍體,躲到燈柱後面,探頭看向承乾宮外。

偌大的承乾宮外站滿了人。

謝秉安手握利劍,玄褐色的衣袍在凜冽的寒風中獵獵飛舞,他看着立于對面身形狼狽且沾滿鮮血的燕王,長眉冷肅,無聲冷笑。

燕王握着劍柄的手指根根繃緊,利劍抵在狼狽的趴在地上,早已沒有帝王之氣的裴立象身上,低頭輕蔑的看他:“我倒要看看,你親自喂肥的一條狗是願意撇棄權勢救你,還是為了權勢,放棄你這個主人的命。”

他的話,說的極其難聽。

謝秉安卻仿佛未聞,冷漠的搭着眼簾,沒有去看裴立象跟一條狗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對着他磕頭求饒,求他将皇權交給燕王,救他一條性命。

“謝秉安,你還等什麽?!朕命令你,将兵權交給燕王!”

皇帝用力嘶吼,臉上盡是灰敗的死氣。

燕王的劍劃破了皇帝的脖子,疼痛感瞬間襲來,他慌亂的後退,可劍尖抵在他喉嚨上,無論怎麽四肢并用的爬都逃不過那把劍,他發了瘋的朝謝秉安嘶吼,謾罵,全然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麽陪着笑臉,在謝秉安的權勢下,求得他的庇護,穩坐帝位。

見謝秉安無動于衷,燕王臉色愈發難看:“你以為你身在皇宮就能安然無恙了?”他指向皇城方向:“本王的舅舅就在承天門外,若本王未時初刻沒有踏出那道宮門,沈老将軍就會領兵攻破承天門,到時就憑宮中區區錦衣衛與禁衛軍對抗三萬大軍?那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承乾宮外風聲不息,謝秉安眉眼裏湧出殺戮之氣,他掀起眼皮:“怕是要讓燕王失望了。”

燕王臉色陡地僵住:“你什麽意思?”

不僅是燕王,在場的文武百官也都愣住了。

今日早朝,東廠潘督主将三年前詐死的秦雷帶到承乾殿中,秦雷親口說出,三年前楊岳武老将軍與楊衛钊通敵叛國謀反一事,皆是被燕王與鄭文兵構陷,三年前燕王想要拉攏楊岳武到自己麾下,但楊老将軍一生清正廉明,最恨在朝堂拉幫結派之人,也因拒絕燕王的應邀,從而被燕王記恨上。

是燕王用秦雷家人的性命要挾,讓秦雷誣陷楊老将軍。

也是燕王與西域使臣來往的密信被掌印當衆擺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坐實了三年前楊家謀反一事乃是燕王與禦史臺主鄭文兵聯謀構陷。

誰都未曾想到,楊家會有翻案的一天。

更未想到,宮中禁衛軍中會有燕王的人,他破釜沉舟,欲要謀反,最終被掌印的人制下,若依燕王所說,承天門外有沈禾老将軍攜三萬士兵駐紮,等到未時不見燕王走出承天門,沈老将軍便會攜兵攻進來,就憑宮中幾千名禁衛軍與錦衣衛,如何能抵擋過三萬大軍?

燕王與沈禾此舉,是要反啊。

大臣們如何不慌?

到時又是一場惡戰,他們身處戰火中,難免遭受其害。

“完了,完了,全完了。”

皇帝嘴裏不停地嘟囔,神色渙散。

風刮在臉上,跟刀子劃過,帶着刺拉的疼,蔚姝躲在燈柱後,聽得雲裏霧裏,最後只聽明白一件事。

那便是燕王與沈老将軍要反。

承天門外有沈老将軍領的三萬大軍,豈是幾千名錦衣衛與禁衛軍能抵抗的,蔚姝此刻全然忘記了如何恨他,有的只有壓抑不住的擔憂。

她怕謝秉安出事。

更怕他死。

蔚姝抓着燈柱的手指繃緊,小臉蒼白孱弱,輕顫不止的眼睫浮起洇濕潮霧,她想沖到他面前,想陪他一起面對接下來将要面臨的死亡,哪怕死後在外祖父面前跪地忏悔,她也想陪着他走到最後一步。

蔚姝企圖邁步過去,卻被遠處紛沓而至的馬蹄聲止住步伐。

在場的人皆是抻長脖子看向策馬的人,那人身着白袍銀甲,手執銀槍,清風朗俊之姿,正是梁老将軍之子梁文籌,在秋獵中拔得頭籌,被長安城人冠有小将軍之稱。

在他身後,跟着烏泱泱的軍隊,兩名士兵架着已被削去頭冠的沈禾,将他按在地上跪下,年過五十的沈禾久經戰場,眉眼裏自帶着一股兇戾殺戮,他看向謝秉安,聲音裏卷着淬了血的怒火:“本将還真是小瞧了你一個閹人,竟能讓梁世濤為你所命,率領五萬梁家軍對付本将,我看這大周朝是要完了,竟然都聽從一個閹人的調令。”

燕王終于知道謝秉安方才為何要說那句話了。

失望……

是真的令他失望,也讓他徹徹底底的敗了。

他看向梁文籌,目光冷銳如刀,帶着上位者該有的睥睨與驕傲:“梁文籌,這天下姓裴,不是姓謝,你們跟着謝秉安一起,是想造反嗎?!”

梁文籌抿緊薄唇,緊握銀槍,看向一旁神色淡然,長眉冷俊的謝秉安。

來時的路上,家父特意囑咐,要他保護掌印大人,随時聽從掌印調遣,不論掌印做出何等命令,都要他嚴明聽從,攜兵圍攻沈老将軍的三萬大軍時,他心中也在疑惑,家父為何要他聽從一個奸宦之人的調遣,直到站在掌印身前,他也沒能想通其中緣由。

“朕便是姓裴!”

皇帝看見救兵趕來,終于知道謝秉安為何要拖着不願意将權勢交給燕王,原來是在等梁文籌前來救駕,他大喊道:“燕王裴胥司與淮南沈禾謀反逼宮,謝秉安,梁文籌,朕命你們二人将他們速速捉拿入獄!”

梁家軍的到來讓皇帝有了膽量。

他推開燕王威脅他的利劍,爬起身要往謝秉安身後跑,剛走兩步,卻被一柄利劍貫穿胸口,胸前貫出的白刃倒映着皇帝臉上還未褪去的喜悅。

謝秉安看向自相殘殺的裴氏兄弟,狹長輕挑的眼尾挑着涼薄的諷意。

躲在暗處的蔚姝被這一幕吓的捂住嘴巴,她極力忍住唇畔溢出的顫音,可細微的聲音沒能逃過耳力極好的謝秉安與梁文籌。

謝秉安搭着眼簾,并未理會。

梁文籌望向兩排燈柱的方向,厲喝一聲:“出來!”

蔚姝被那道厲喝聲吓得嬌軀一顫,她提起寬大的衣擺連連後退,想要返回巡監司,卻被身後的屍體絆住了腳步,朝屍體上摔下去。

“不要——”

蔚姝吓得小臉瞬間失血。

驚恐的嘶喊聲像一把尖銳的刀刺入謝秉安心尖,他震驚擡眼,便見身着太監服的蔚姝朝屍體上摔去,一瞬間的功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抹玄褐色身影吸引,就連梁文籌都震驚于掌印極快如風的速度,幾乎在那個小太監快要倒向屍體上時,被他一把撈入懷裏。

懷裏瘦弱的嬌軀顫栗不止,謝秉安手掌扣在蔚姝細弱的後頸,指腹在小姑娘玉頸上輕輕揉/按。

“我在這裏,別怕。”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卷着道不盡的憐惜疼愛。

蔚姝聞着鼻尖不斷侵襲的松柏香,小手攀向謝秉安勁瘦的腰身,用力拽着他的衣裳,從他懷裏擡起頭,一雙洇濕哭紅的杏眸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呆滞的轉頭看了眼他方才身處的地方,又收回視線看向他,唇畔翕合了須臾,泣聲問:“你、你怎麽過來的?”

看她一副嬌憨怔楞的模樣,謝秉安的指腹蹭了蹭她的玉頸,這可是兩個月來小姑娘唯一一次對他心平氣和的說話,看她身上的太監服,怕又是雲芝給出的馊主意,讓她偷偷跑出來。

差不多收尾了,所以有點卡,今天要是靈感順一點,差不多就更到收尾結束了,今晚十點前應該就能發。

番外會寫男女主甜蜜日常,交代一些前面的小事情,男主假太監的身份,會在番外寫出來。

ps:希望今天靈感順一點,晚上能放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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