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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夏芸菲氣得渾身都在抖,“枉我費盡心機想嫁給他,早知如此,我當初又何必百般籌謀?”
她身份低,為了嫁給安國公,用盡一切手段,到頭來,安國公還是娶了姐姐。為了“懷上”他的骨血,她也費盡心思,絞盡腦汁才讓姐姐以為他們藕斷絲連。姐姐死後,他仍舊不肯娶她。
為了女兒的婚事,她才退了一步,依他所言,去了莊子上,結果,到頭來,蘇娴入了監獄,她好不容易摳來的銀子也進了國庫!
竟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他既如此狠心,也休想好過!
夏雲菲并不知道,他們離開應天府沒多久,就有人去了應天府,提供了歹徒的線索,她給謝芷瀾寫拜帖時,李大人已讓畫師繪制了畫像,由官差拿着畫像搜人去了。
*
韓王府坐落在南虞巷,門匾上“韓王府”三個大字,是先帝親手所寫,入目的是一座八字影壁,影壁中間用菱形漢白玉鑲拼,跨過影壁,是一條波光潋滟的湖水。
橋上是青石臺階,有一座重檐方亭,顧邵嶼剛下了臺階,一只信鴿便落在了他肩頭,是淩寒傳來的,寫着王妃給他的懲罰是讓他指導武功,他要在謝府待個幾日。
顧邵嶼盯着“王妃”兩字多看了眼,還沒成親呢,他倒先喊上了,謝芷瀾給他們下了什麽迷魂藥?
一個掃地的小厮見左右無人,才朝他小跑了過來,壓低聲音道:“王爺,長公主在府裏等候您多時了。”
顧邵嶼頭疼地揉了揉腦袋,“還沒走?”
長公主昨日就來了,顧邵嶼為了躲她,昨晚壓根沒回王府,誰料她竟還沒走,清楚她這次不會輕易離開,他沒再溜走,擺擺手,揮退了小厮,朝正殿走了去。
“早知母妃在這兒等着,孩兒便早些回來了,小厮們也真是,竟幹讓母妃等着,也沒派個人通知孩兒一聲。”
“若提前通知了,只怕今日也不肯回府吧?”長公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雙狹長的眸壓着火,“禮物本宮已讓人備好,一份是給瀾丫頭的,一份是給她二哥的,你若識趣就自個登門道歉,若不識趣,本宮親自将你綁去。”
顧邵嶼啧了一聲,“還沒進門,母妃就維護上了?日後若真進了門,還得了?在您心中,兒子是不是更沒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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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貧嘴。”長公主略微放緩了聲音,“女孩兒都要面子,就算你是怕那人忌憚,拿她開刀,也不該當着衆位大臣的面那般說。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什麽忌憚不忌憚的,母妃想多了。”顧邵嶼在她身側坐了下來,撈了一把松子,嗑了一顆,“如今尚未請期,不若給他們捎個口信,等他們主動退親。”
“你以為讓他們主動退親,對她的名聲就沒影響?”長公主挑眉,“你終究要娶妻,娶旁人還不若娶她,起碼看着舒心不是?”
顧邵嶼輕嗤了聲,“不知母妃從哪兒看出了我舒心。”
見她打定了主意,他也沒再廢話,将松子又丢回了餐盤裏,他起身離開後,長公主也拿起一枚松子,剝了剝,“真當本宮什麽都不知道?他長這麽大,何時讓女孩近過身,十歲那年跟人家玩了一下午,還将人背回了坤寧宮,那枚麒麟簪子也被他把玩了許久吧?”
他打小叛逆乖張,最厭煩嬌滴滴的小女孩,幾位小公主纏着他時,他都沒有好臉色,這麽多年,也就那小丫頭讨過他的歡心。
當年被喊入皇宮的女孩共有十位,長公主事後聽說時,本沒放在心上,直到舉行宴會那日,見他對所有貴女都愛答不理的,長公主才忽地想起他年幼時的事,派人一查才發現那小姑娘竟是謝芷瀾。
她對謝芷瀾印象一直不錯,奈何她落了水沒出席宴會,随即又有了謠言一事,她若真子嗣艱難,嫁來王府等于還多了個護身符。
小時候他都不讨厭,若成了親,說不準真能締結良緣,這也是長公主執意讓他娶謝芷瀾的原因,他失去過太多東西,這條道又要踽踽前行,形單影只,但凡有一絲可能,長公主都想為他争取。
顧邵嶼出府時,小厮們已經将一件件盒子抱了出來,左邊的基本全是補品,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水磨竹節鋼鞭,鋼鞭重三十五斤,鞭柄上刻着“赤心報國”四個字,正是老韓王年輕時曾使用過的鞭子。
右邊那十幾個盒子,全是首飾一類,顧邵嶼翻開瞧了瞧,輕哂了一聲,“謝二的喜好打聽得倒清楚,自己兒媳倒是沒半分了解。”
小厮也聽見了這話,有些疑惑,“王爺?可是禮物備得不妥?”
顧邵嶼翻身上了馬,丢下一句,“去将庫房那件‘龍鱗’拿出來,給謝芷瀾添上。”
小厮一怔,龍鱗削鐵如泥,再鋒利不過,是王爺最喜歡的一把匕首,送謝小姐,他沒聽錯嗎?哪家貴女會喜歡這麽鋒利的兇器。
不等他多問,自家爺已經騎馬離開了,根本沒有多交代的意思,小厮忙讓人回去取了匕首,自己駕車跟了上去,剛跟了幾步,就見他不耐煩地轉了身,“跟着我作甚?還真指望本王親自登門?自己去送!”
他一向說一不二,小厮不敢再跟,苦着臉停了下來。
禮物由小厮送到了安國公府,謝芷瀾剛紮完馬步,禮單被呈上來時,她有些驚訝,送給二哥的補藥,不僅有數百年的老參,還有罕見的天山雪蓮,這條鞭子還曾是老韓王的心愛之物,每一樣都價值不菲,給她的首飾也樣樣精美,全是她喜歡的樣式,這把匕首更是舉世罕見。
單從禮物都能瞧出主人的用心,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長公主讓人準備的,謝芷瀾道:“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讓長公主不必如此。”
小厮死活不肯帶回去,他跪了下來,苦着臉求情,“若小的辦事不利,主子必然怪罪,求謝小姐體諒一下小的。”
謝芷瀾嘆口氣,“罷了,你起來吧。”
等退親時,再讓人連同聘禮一并退回去吧,小厮離開後,她将淩寒喊到了跟前,道:“給你主子傳個信,就說我想同他做個交易,讓他趕在離京前,過來一趟。”
先帝重文輕武,也不擅騎射,對狩獵也不熱衷,每三年方狩獵一次,當今聖上則喜好狩獵,從他登基至今已有二十載,每年都要帶大臣前去冬獵。
今年冬獵的時間便定在明日,按往年慣例,巳時會準時出發。
淩寒有些驚訝,不知道她能和王爺做什麽交易。
想到韓王的桀骜不馴,她又輕飄飄補了一句,“他若想早點投胎,也可以不來。”
淩寒退下後,丫鬟進來通報說:“小姐,蘇娴的母親,蘇夫人遞了拜帖,想今日見您一面。”
莫不是錢被搶了,沒法子了,想跑來求她?
謝芷瀾對這個姨母記憶并不深,聽說,她是三歲那年,被外祖父抱回的夏府,有人說她是祖父撿來的,也有人說她是祖父一個友人的孩子,因惹了官司,才将人托付給祖父。
外祖母膝下兩子一女,根本看顧不過來,恰好柳姨娘膝下無子,外祖父便将她交給了柳姨娘撫養。據說她年幼時經常黏着娘親,時間久了,兩人倒也成了親密無間的姐妹,後來才漸行漸遠。
陳嬷嬷也在房中伺候,她原本在給盆中的花修剪枝葉,聞言,手一抖,竟是剪掉一朵花瓣,“她竟還有臉來?”
陳嬷嬷是娘親的陪房,對娘親再忠心不過,謝芷瀾還是頭一次瞧見她如此失态。
謝芷瀾拿走了剪刀,讓丫鬟收走了掉落的花瓣,說:“嬷嬷小心。”
陳嬷嬷:“奴婢無礙,夏芸菲心思歹毒,最是忘恩負義,本以為她女兒是個好的,見小姐喜歡,老奴才沒過多幹涉,誰料她竟和她娘一樣歹毒,她此番來定是為了向您求情,小姐千萬不能心軟,若開了這個頭,日後定會被她騙得團團轉。”
她提起夏芸菲時,臉上是少見的愠怒。謝芷瀾也很厭惡她,比起厭惡,她更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拉着嬷嬷坐在了暖榻上,低聲道:“還請嬷嬷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麽。”
她之前已經詢問過嬷嬷一次,她卻緘口不言。
陳嬷嬷嘆息一聲,半晌道:“這等腌臜事,原不想污了您的耳朵,罷了,小姐既想知曉,老奴告訴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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